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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荀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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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殷冬直接被长公主扔到地上。
“你来做什么!”林献满脸怒气地站起来。铁链随着他脚的移动发出声响。
“本公主今天很不顺心。”长公主说着又踹了殷冬一脚:“瞧瞧这漂亮的脸蛋,如果本公主把她毁了,你还会要她么?”
这句话是另有所指么?殷冬响起昨晚自己的发现。
“你要干什么!”
这愤怒劲儿,让殷冬有一种林献爱惨了自己的感觉。
长公主哼笑,清脆的一巴掌把殷冬拍得思绪全无,晕头转向。
林献想走过去扶起殷冬,但是脚被铁链束缚住,他狠狠拉着铁链,似是不甘和痛苦。
殷冬自己爬起来,靠着墙角喘气。总有一天,我要还你两巴掌!
“小锦,你没事吧小锦。”
林献担心地呼唤道。
殷冬就差翻白眼了。她是摸清楚了。这个疯子一样的长公主就喜欢折磨人,她知道或者以为小锦和林献是两情相愿但又不能在一起的苦命鸳鸯,所以她折磨小锦,林献也会痛苦,她要看到就是林献痛苦。林献的痛苦越强烈,她就越开心,然后就越过分地对小锦。现在好了,林献演戏有一套,苦的是小锦,也就是穿越过来的自己!
似乎是要证明殷冬猜测是对的,长公主狂笑着又踹了殷冬一脚,这一脚直接踹在了殷冬的小腹处,疼得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小锦!”
请你闭嘴!
“你放过她,有招数冲我来。”
林献,等我有朝一日也一定揍你一顿!
似是受不了心上人这样被对待,林献瘫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
“好啊,我成全你,只要你告诉我嬷嬷在哪里,我就放过你。”长公主突然变得很好说话的样子,为了证明诚意,她还把殷冬从地上揪起来:“她,我也可以给你。”
“你做梦。”林献一口回绝。
长公主又把殷冬扔回地上。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
这时,小鸳拿着鞭子进来。
长公主握住鞭子挥了一鞭。
啪!
声音清脆,所挥之处扬起一片灰尘。
“把他给我吊起来。”
小鸳退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两个侍卫,他们用长绳的一端把林献的手捆起来,另一端穿过房梁,绑在墙上一个突出来的小铁圈里。
“你真的不说?”
林献任人把自己吊起来,不说一句话。
啪——
长鞭甩在林献的身上。
啪——
啪——
第三鞭的时候,林献发出一声闷哼。
长公主冷笑,又狠狠甩了两鞭子,但林献除了疼痛难忍发出声音外并不说一个字。
“小锦,你来打。”
长公主朝殷冬招手,殷冬努力扶墙,但是依旧站不起来,她捂着肚子,好像十分疼痛。
“给我起来。”
话毕,一鞭子就挥到了她脚前。
殷冬敏捷地一缩脚,才幸免于难。她知道不站起来下个打的就是自己了。于是殷冬非常勉强地起来,恍了两下才站稳。
“你来打他。”
“长公主——”
报仇的机会这就来了?
殷冬低头,再抬头时她已经眼角泛泪了。
“打他!”
殷冬坐在地上抱住长公主的裙角:“长公主,你就饶了他吧!”
长公主踹开殷冬,重新从地上捡起鞭子,甩向林献。
“啊,林公子——”
啪——
“求求你了,长公主,别打他了!”
啪——
“林公子——他会死的——别打了——”
啪——
“小锦。”林献终于开口了:“你别求她。”
殷冬鼻涕都要哭出来了,这个空挡正好缓缓。
“小锦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呢。”长公主微笑着问殷冬:“是吧,小锦。”
殷冬不知道该怎么答。
“小锦,你走,去哪里都好,别在留在这里了。”林献虚弱道。
出逃这种事怎么能放在明面上说?林献怕不是被打傻了。
“小锦,你想走么?”
这是殷冬听见长公主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但给人感觉极其恐怖,这笑里藏刀的样子差点给殷冬留下阴影。
“你不是想知道刘嬷嬷在哪里么,我告诉你。”
长公主转头,急切道:“快说。”
“你过来。”林献道。
长公主走过去,林献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殷冬只看见长公主的脸由喜转怒。
“不可能,不可能!林献,戏弄我好玩么?”长公主重新挥起鞭子:“本公主让你长长记性!”
啪——
又是一鞭子。
啪——
殷冬有些担心了,再打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荀倾,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她在哪儿,除非——”
原来长公主叫荀倾。
荀倾愤怒道:“除非什么?”
“太阳从西——额——”
话未说完,荀倾的鞭子就先到了。
“西边,西边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殷冬眼光一闪。
“哈哈哈,她死了,死了!你也会去的,跟她一起死。”
啪——啪——啪——
……
翌日,娴太妃召长公主进宫,因为殷冬被长公主踹得一天下不来床,所以长公主没带上她。
殷冬躺在床上梳理思绪。
林献有秘密在手,所以他死不了。因为小锦和林献的关系,所以长公主也就是荀倾在小锦生前就格外关注她。这么说我要和林献搞好关系,最好套出这个秘密。那我对林献的用处是什么?和长公主类似的脸还是传话的。
想到传话,殷冬觉得昨天林献应该是想暗示自己再去西院一次。
西院的少年也很奇怪,从林献传的话看绝对不是普通人。
她爬起来往外走,刚走出自己的院子,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池塘的一边传来。她赶紧找了一个假石猫着。
“你们说公主对我们也好,好吃好喝招待着,今天放我们出来看将军哈哈哈哈哈哈。”
“那毒妇能是好人?我们将军刚中风她就买了一个面首回府,不守妇道!”
“她只是轻易不敢得罪我们而已。”
四人越走越远,再也听不见说话声。
哪个将军?中风?
殷冬原本想跟上去看看,但害怕四个副将耳目过人,遂放弃。
她从老地方翻进西院,绕到屋后时,发现那扇窗户是开着的。殷冬探头,只见少年坐在四方的桌子前沉思。
殷冬不敢说话,她站在窗户前挥手,但少年神游天外,并没有发现。殷冬无奈,只得轻声喊道:“欸。”
少年转头,在见到殷冬后他立刻欣喜地笑了。快步走过来问殷冬的身体状况。
殷冬表示没有大碍,她接下去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林献的。”
“有,你帮我回四个字——难以起事。”
“好。”殷冬听完就走,但两步之后她脚步一顿,回头道:“你这边没有增加人手看管吗?”
“没有。”
“这窗户是谁开的?”
“我。”少年有些害羞道:“我觉的你会再来,就一直开着这扇窗户。”
殷冬翻墙出去,路上,她越发觉得奇怪。
按理说自己晕倒在西院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长公主却没有深究,对西院的看管也像平时一样,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所改变,难道这个西院的男孩对长公主不重要?那还关着他干嘛?
想着,殷冬往东院走去。
中承殿外,三个穿着朝服的老者擦汗踱步,时不时抬头看殿内一眼。
一个宫人小步走出来道:“三位大人,皇上身体抱恙,不便见三位大人。”
左边的老者道:“皇上是何病?”
“太医正在诊断。”
“皇上已经三日未上朝了,国家大事耽误不得呀!”站在中间的老者高声道。
“太师!”殿内缓缓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娴太妃柳南玲:“太师,皇帝有恙,国事先交由两位太师和丞相,哀家虽为女流,也愿分担。待不日皇帝安康,定会多谢三位的。”
“为皇上分忧是我等老臣的本分,但请太妃如实相告,皇上的病——”
“并无大碍,只是略微棘手。”
左边的老臣接道:“可否让我等亲见皇上。”
柳南玲正待拒绝,只见一黄色身影走来:“参见太妃。”
“平身。”
“太妃,儿臣来看望皇弟。”
三位老者目光都聚在荀倾身上。
“我等可否一道看望?”
荀倾冷笑,目光嘲弄。
“皇帝刚睡下,不便打扰,哀家要为皇帝抄送经文报平安,丞相太师还是回去吧。长公主随我来一道抄送。”
说完,柳南玲不给三位老者说话的机会,袖摆一挥,往殿外走去。
柳南玲头上妆容发饰繁多,但丝毫不影响她矫健迅速的步伐。不多时,回头已看不见中承殿的屋宇了。
“太妃走得这样急,可是心中有鬼?”
柳南玲厉眼看向荀倾:“放肆!我是你母妃!”
荀倾不甘示弱:“有您这样的母妃真是三生有幸。”
“王呈钟近日如何?”
“那刮千刀的就差一口气了,母妃要去瞧瞧吗?”荀倾眼神冰冷,看向柳南玲的目光恨意满满:“我能有今日多亏了您和他呀。”
“你恨我也无济于事,想要继续坐稳长公主,就把他的部下拉拢过来,毕竟你和皇帝一母同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南玲边走边道,转眼间一行人就到了善慈宫。
“一母同胞?”荀倾站住,狠声道:“怕是狸猫换太子吧!”
柳南玲猛然回头,头上的珠钗发出声响,绕在一起:“你说什么!”
宫人跪下。荀倾狂笑着后退一步:“为您的好皇帝抄经文吧,本公主就不陪母妃了。”
柳南玲气得胸口起伏,她眯起眼盯着荀倾的背影:“翠平。”
“奴婢在。”
跪在柳南玲身后的宫人起身。
柳南玲把手摆在半空。翠平立马扶住。她垂眸扫了跪着的众宫人一眼,道:“都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