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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爷孙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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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抽完了烟,江宿低头看着地上一地的烟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尽头拿了扫把过来,默默的扫着地。
好一会江宿才低着嗓子问了一句。
“晟,我是好人吗?”
“江宿永远都不要因为某件事而否定自己,在我心里你比他们干净。”陈晟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那万一有一天我做了连我自己都无法饶恕的事你还会觉得我干净吗?”
陈晟一把抱住她,“说什么瞎话,都过去了,你得向前看。”
“是啊,过去了。”江宿缓缓抱住他,垂着眼睛说。
可就在陈晟看不到的地方她阴翳的盯着前方,满眼戾气,是吗,过去了?真的能过去?不可能。她做不到,她从来都不是大方的人。
陈晟拍了拍她的背,“走吧进去,胖子他们该醒了。”
“我就不进去了,我回房间补觉,你跟胖子说一声。”
或许是真的累她一觉睡到晚上,随便找点吃的应付过去便又躺了回去。可能是睡够了也睡不着干脆就玩起了手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想着出去一趟,结果还没走多远就被请上车了。
等她再下车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车停在了一处四合院内。
“老头叫我回来干嘛?”
保镖:“属下不知,大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也是糊涂了才问你。”
说着走进了前院,老头正跟人下棋呢还没注意到她。
与他下棋的老头却率先看到了她,也顾不着正催他快点的江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哎呦,我这是眼花呢,怎么看到阿宿呢?唉年纪大了,终究是老了呦!”
“陈爷爷就知道拿宿儿说笑,您啊,年轻着呢。”说着走到两老头子身边看他们下棋。
“来了。”
“嗯。”
“唉我说你俩爷孙两年没见还这么冷淡,要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宿儿才是一家人呢。”
江老爷子撇了他一眼,“下你的棋,不要又想着蒙混过关。”
“小宿儿你看看这个老顽固,一天天就知道欺负我这一老骨头。小阿宿阿,你来,帮我这把老骨头赢他一把。”
“陈爷爷又说笑了。宿儿棋艺不精哪能赢得了爷爷。”
“你一把老骨头也不知羞,我还有点事跟宿儿说,你先回去吧。”
陈老爷子相当不服,“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你们爷两有什么好聊。”
江宿失笑,“两位爷爷有什么好挣的,陈爷爷改天我再去拜访您,您先回去吧。”
“宿儿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阿,小时候不知道是谁天天吵吵着让陈爷爷抱,现在啊联合一个外人一起对付我这把老骨头。”陈老爷子哼哼唧唧的抱怨着,整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边走还骂骂咧咧的。
江宿笑着说,“又让陈爷爷笑话了。宿儿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搁。”
江樊指了指对面刚空下来的坐位,“收起你那副文邹邹的样子,我们江家用不着那套。”
江宿不以为然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爷爷说的是。”
江老爷子一手接过茶,喝了一口,说:“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着家,还得让我请你回来。”
江宿对老爷子的话充耳不闻,专心品着其实也不怎么样的茶。江老爷子也是习惯了她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自顾自的说着
“两年已满,之前的事就当一笔勾销,野性可以但不能没有理性。你尚在年幼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你呢也还是爷爷最爱的孙女,只是以后啊你得听爷爷的话。”
江宿神秘的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那爷爷能让我成为江家唯一的继承人吗?”
“当然能。”
江宿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也能。”
“我给你安排了新学校,既然回来了上学自然是不能落下。”
“如若刚才宿儿所说的是不能或许爷爷就不会有下文了吧。想要真正的控制一个人就要有足够的诱饵,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爷爷您说呢?”
“宿儿你啊一向聪明只是你想要的爷爷也未必给的起。”江樊深知自己这个孙女的性格,只是他不想因为江茵搞得这个家不像一个家的样子
江宿偏头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嗜血,舔了舔唇,开口:“爷爷大可放心,宿儿要的不多,这点还是给的起。宿儿还有事就不打扰爷爷。”
一出江家大门她便拿起手机拨了一通越国电话。
“喂,计划可以开始了。”
“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一手把你养大的江家。”电话的那头一把浑厚低沉的声音。
“他们死不足惜。”
那头听到了颇为满意的结果,哈哈大笑,“好,很好,我戚某果然没看错人。”
挂断电话再回到酒吧的客房她简单的洗了个澡拿起随意丢在床上的黑色大衣便出门了。
她来到了一家看着还挺不错的花店,应该是这两年新开的吧,跨步走了进去,花店人还挺多,没想到生意还挺火爆,人来人往,拥挤的很,她不喜欢多人的地方,眉头不自觉的紧锁着。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本来江宿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两人,她的视线一直在寻找玫瑰花,好不容易在角落的花架找到了,紧锁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只是她们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也不好从人中间迈过去,眉头再次皱起,只能盼着两人能快点挑完。
她的耐性不太好,其中一女孩真的很聒噪,从进来到现在小嘴不停的吧啦吧啦,时不时问旁边的可人一句。
可人长的那叫一个绝阿,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漆黑的头发散落的披着,恰好的凌乱不会显得邋遢反而多了份凌乱美,饱满的额头在冷白色的灯光照耀下连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一个小巧精致的鼻子,好一个章台杨柳,美人如画就是如此吧。
江宿坦然的欣赏着眼前的绝色美人,她见过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美人还从未见过如此让她赞不绝口的,就连带着她身旁那个聒噪的女孩也顺眼了不少。她想着,或许是在欧美待太久了,遇到这样柔和的美人难免心生玩意,不过这样的美人要是能够到一二也挺美的。
“柔柔好啦,你手里拿的已经很好看了,莫要再挑啦。”可人连声音也如此动听,可惜啊可惜,她的声音跟她那个疯子弟弟的一样,都不讨她喜,上好的容颜配的竟是令她江宿恶心至极的声音。
也不过一瞬江宿就对那个不知姓名的美人改观了,她讨厌那种软绵绵的声音,恶心,会让她不断想起江离那个恶心的玩意,怪只怪她生得一副“好嗓音”,她听得想吐。
“可是我觉得那朵更好阿,怎么办好难选啊。”被可人唤阿柔的女孩很纠结的对比手中的两簇花。
可人眉眼带笑,点了点那人的额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在江宿耳边响起“你啊你,那就都要了。你要是怕伯母问起就说我送给你好了。”
“对噢,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最聪明。”
实在没心情等两人的江宿只好开口说到“麻烦借过,谢谢。”态度可谓是不那么友善。
可人拉着人尽量的靠到花架上,勉勉强强留出空隙。江宿看着那点位置眼神复杂的望了眼那两快抱在一起的人儿终究是没说什么欠身挤了过去。
“阿衿她好酷阿,脸是也一等一的御姐型,那轮廓,那眉形,那气质,啧啧啧,难得一遇阿。声音也够冷淡,还有还有那身材那长腿,那马甲,啧啧啧还贼结实。”那个唤为阿柔的姑娘越说越激动,说完还不忘舔了舔唇。
“柔柔不要再犯花痴了,我知道你抵抗过不了长的好看的人,但大庭广众的不要再死死盯着人看了,人家会把你当流氓的。还有啊,你怎么知道她有马甲的,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透视?”美人边训斥边调侃道。
姜柔笑嘻嘻的说了句“这有什么的,流氓就流氓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刚刚挤过去的时候我的手不小心在上面摸了一把。”说完意犹未绝的看了眼身后在找花的江宿。
岑子衿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你啊你。小色鬼。”
好巧不巧的是她们两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全被听力甚好的江宿听了进耳,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嗯…错愕。毕竟第一次听到别人这般讨论人,对那不知名的可人又多了一份厌恶,看着倒是乖巧,实际上也浪荡的不行,女孩家家不知羞耻。
不过萍水相逢的人就算再厌恶也只是最后一次见到,属实没必要在意。弯腰在花架上拿了一束白玫瑰干脆利落结完账就走了出花店。
出了门就找了个好拦车的地方走去,羊城的这会儿正是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车来车往,好不容易碰上的出租车不是满人就是满人。
无奈之下只能四处看看,她看着在她附近的两个小朋友们,其中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人儿好像在生那个长的跟块小冰山的气。白胖的小人儿丧着脸:你又不同我一起玩,回去我要告诉妈妈你不陪我玩。说完也不走就站着那。小冰山无奈的看着丧着脸的弟弟,用着冷漠的嗓音说:今天不行,爷爷说家里来客人了我们得早点回去。
白胖的小人儿听到他爷爷的威名也不太敢造次,弱弱的问了句:那明天呢,明天你得陪我玩两次那个摇摇马。“好。走了回家。”小人儿听到他哥的话立马主动牵起了哥哥的手,撒着娇说: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江宿看着那小人儿没一会脾气就没了不禁陷入往事,小的时候阿茵总是很贪玩,一放学就牵着她的手往大街小巷里钻,小时候爷爷对她管的严,总是不让我们出门玩,于是阿,阿茵一放学就抓着她走后门偷溜出去,她不肯,阿茵就撒娇,撒娇不行就哭,阿茵一哭她就没辙只能任由她抓着她的手去,阿茵见计谋得逞也会说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那时的她是不是也像小冰山一样,一脸嫌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哔…哔哔,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按下车窗,“美女上不上车阿?”江宿的回忆被打断,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车上了。其实也不是她有多矫情,只是这硕大的羊城每个地方都有阿茵的影子,这个硕大的羊城小的她在哪都能感觉到阿茵的气息,当初答应老头去美国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的每个地方都会让她感到悲伤和痛恨。
司机还在喊,“美女,美女?你去哪?”“美女?”
“哦阿去四季墓地。”抽出回忆的江宿无力的靠着窗边说。
“哦哦去墓地阿,刚刚叫你那么多次都没应我,我还以为你是个聋哑人。我还寻思着一个大美女要是真聋了哑了这得多可惜。”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热情的很。
江宿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机大叔也不介意,做这行的什么人没见过,又唠起话来,“美女你不是本地人啊?这么漂亮我肯定见过才对。”
“刚回国。”江宿也不好太冷漠,吐出了两三字。
“刚回国好啊,你是留学归来吧,国外的饭菜肯定不合胃口,回来了可得多补补瞧你廋的。一回来就去暮地真敬孝,你也别难过,都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年纪轻轻的要学会看开点。”司机好心的安慰着。
“算是吧。”江宿看着车外的高楼飞驰而过,心里很不是滋味。
司机大叔还要不停的叨叨,一会说去哪走走一会说哪家哪家的椰煲鸡好吃,一会说到电视一会扯到哪家商场搞促销,东南西北的说一大堆。只是她再也没那个热情去回复他了。
“美女到了,一共98元。”
江宿从口袋掏出一张100。“辛苦了不用找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暮地。
在门卫做登记的时候被门卫大叔认出来,又跟大叔客套了几句。
“姑娘,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两年前你母亲来过一次跟我说会有人定时来打扫,我就多嘴问了她一嘴你怎么不来了,你母亲说你出国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没想到啊两年你终于回来了。你也别担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不定你妹妹已经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了。”
江宿木纳的说了句“嗯,我进去了。”
门卫大叔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朝她大喊了声:“等下可能会下雨,你记得早点出来。”自言自语了起来:唉,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去。这小丫头之前一呆就是一夜,也不知道她胆子怎么就那么大,晚上阴森森的就连他也不敢多走动。丫头还常来,妹妹刚死的那会儿那孩子魂不守舍的天天都在这跑。劝都劝不走,孩子是个重感情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