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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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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以慕到底没动陈星辰。
他舍不得。
舍不得在她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去欺负她。
第二天是周末,陈星辰一觉睡到了接近十二点。
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所以当昨晚的零星记忆涌现出来的时候,陈星辰想当然的认为是自己做梦了。
她向来眼大心大,洗漱完回卧室换衣服,才发现自己的床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陈星睡觉从来都都只睡一侧,即使睡觉再不老实,床也不至于乱成这个样子吧……
尤其是外面这一侧,她睡觉从来都只睡靠墙的那一侧啊。
难道……
陈星辰坐在床边想了好一会儿,才隐隐觉得不对。
她重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仔细回想,在脑海里进行情景复刻,每次她想不起来或者是记混了什么,只要重新再走一遍,基本上都能想起来,百试百灵。
所以当她想起来她在这张床上和贺以慕做了什么越矩的事的时候,整个人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陈星辰扶着额止不住的懊恼。
“妈呀,”陈星辰小声自语言,羞得满脸通红,说:“这都什么事啊……”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过于熟悉的声音让陈星辰有些不太愿意抬头。
“这个事呀,”贺以慕立直身体,迈着腿走到陈星辰旁边坐下,浅浅笑道:“叫醉酒迷男色。”
陈星辰转过头看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贺以慕唇角带笑,偏颈绕过她的手,薄薄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陈星辰,早安呀。”贺以慕习惯性去揉她的发顶,道:“别害羞呀,十八禁的事我们留着以后再做。”
陈星辰心说,这个坎是过不去了么。
贺以慕熬了粥,陈星辰起床没看见他的那个时候,他正好回自己家拿东西去了。
陈星辰看着桌上摆着的小菜,不由眼前一亮。
她问贺以慕:“你自己做的?”
贺以慕瞧陈星辰的表情,心里也有点小骄傲,道:“当然,打电话给奶奶学了好几天呢,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
陈星辰尝了一口,然后如捣蒜一般点头,竖起大拇指疯狂给贺以慕点赞。
“是这个味,好好吃哦。”
贺以慕哼哼两声,将另一碟小菜摆在陈星辰面前,说:“待会儿去我那儿,我给你看那那几个小缸子。”
吃完饭又是贺以慕去洗的碗,陈星辰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他的了,烧了壶水给他泡了杯花茶。
贺以慕接过杯子,开始仔细打量,随后语气欣喜又带着些明知故问,道:“给我买的?和你手上的是一对儿?”
陈星辰也挺坦诚的,道:“嗯,喝茶要有喝茶的杯子,选了好几天,就觉得这俩可爱。”
贺以慕哼哧一笑,说:“陈星辰,你家喝茶用这么可爱的杯子?”
两个杯子都是创意马克杯,杯身上还有一只立体的兔子,杯盖上则是立了两个兔耳朵。
贺以慕故作不满道:“怎么你自己的是熊,给我的就是兔子了?”
陈星辰赶忙把杯子遮住,生怕贺以慕抢,道 :“这是我的,我喜欢熊,兔子多可爱啊。”
行吧,兔子就兔子吧。
贺以慕忽又一笑,问陈星辰道:“厕所里的牙刷和漱口杯是给我准备的?想和我同居了?”
陈星辰上下打量了贺以慕一眼,差点没把送出去的杯子拿回来,没好气道:“做梦吧你,那是买一送一赠送的。”
“哦。”贺以慕道:“反正我都用过了,那就是都是我的了。”
骗谁呢,牙刷买一送一还有可能,漱口杯和她的明显就是成套的,怎么可能是买一送一,骗小朋友呢。
陈星辰穿着拖鞋极为敷衍的点头往外走,道:“是是是,都是你的了。”
说实话,陈星辰已经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漱口杯和牙刷了。
她没有故意去选情侣用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到这些成双成对的情侣用品逐渐开始走不动路了,脑子一热就买了回来,冷静之后又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贺以慕住得这么近,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有家不回,到她这儿刷个牙。
陈星辰苦恼了一会儿,又把这件事暂时放了下来,东西也一直摆在洗漱台上没收过,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贺以慕就真的在她家待了一晚上,把牙刷用上了。
陈星辰正想着呢,关上门的贺以慕突然搂住了她。
家门口靠近安全通道,无论白天黑夜,即便有灯,走廊里的光线都不太明亮,尤其陈星辰还是散光加近视。
她刚抬头,贺以慕的唇就落了下来。
陈星辰有一瞬的懵,还没反应过来,贺以慕就在她耳边轻吹了个口气。
那一刻,陈星辰的身子软了半边,眼瞳都在轻轻发颤,她抿紧了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常,却不知瞬间红透的耳朵以及无法控制且微微轻颤的身体早就将她出卖了。
贺以慕唇角微微一笑,带着蛊惑说:“你也是我的。”
这次,他没有等陈星辰的回答,而是搂紧了她,将她带到了自己家。
陈星辰来过贺以慕家很多次,但基本上都在厨房客厅里活动,极少数时候也会被他带到卧室里被他强迫着看他换衣服,说这是增强感情的粘稠剂,虽然她也不懂看换衣服有什么可粘稠的地方。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陈星辰第一次进贺以慕家的阳台。
她探头探脑的扫了一圈,找着贺以慕说的那几个罐子。
陈星辰蹲在罐子面前,其实已经不能叫罐子了,而是坛子,还是土陶窑制的坛子,桃红、浅黄、玉青、青蓝色,靠在临床的墙边罗列成了一排。
陈星辰眼眶微微发酸,手指在坛面轻轻触碰抚摸着,这时不知是那个坛子冒了个气泡出来,啵的一声,厚重又带着清脆。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以慕也蹲在了她身边。
陈星辰微微侧目。
贺以慕单手抵在膝上,一只手无聊地去戳坛沿里的水。
不早不晚的下午,不早不晚的阳光透过她,洒在了不早不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贺以慕的脸颊上。
这一刻,陈星辰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这种跳动的符号,从古至今的名字皆为心动。
“陈星辰,”贺以慕道:“再偷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陈星辰慌忙撤回视线,别过头没吭声了。
“眼睛盯人跟小太阳一样,”贺以慕说:“我脸皮都被你盯发烫了。”
陈星辰悄悄嘀咕道:“才怪。”
脸皮那么厚的人,拿到太阳面前暴晒都不一定会发烫。
陈星辰声音有点小,贺以慕没听太清楚,但直觉她是在说他坏话。
他挪着小步子,趁着陈星辰没注意,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然后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咯叽她的痒痒肉。
陈星辰重心后仰,发出了一声惊呼,被贺以慕完全压制,根本躲不开,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出了眼泪。
两人在阳台嬉笑打闹一阵,齐齐坐在门口看着阳台外的景色。
陈星辰靠在贺以慕的肩膀上,两只手挽着他的一只手臂,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任由时间悄然流逝。
直到陈星辰看到了斜对面那莫名眼熟的物件,轻轻拍了贺以慕两下,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话。
“贺以慕。”
贺以慕转头看着陈星辰,嗯了一声。
“你看那个窗帘,”陈星辰甚觉惊奇,道:“好像和我家的一样唉。”
贺以慕张口胡来,说:“或许是一家房东批发的吧。”
陈星辰甚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说完又一脸钦羡地望着贺以慕,说:“两套房子,房东好有钱哦。”
贺以慕:“……”
望着那双真挚地双眼,贺以慕嘴角微动,忍了半会儿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惹得陈星辰不明所以,在笑声中渐渐红了脸。
陈星辰有些尴尬,凶巴巴里又带着些嗔娇,道:“干嘛要笑。”
贺以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傻瓜,那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陈星辰蹭地站起来,身子往阳台外探了探,道:“可是我的家不是朝向的另一侧的吗?你家朝左开,我家在走廊尽头的正对面。”
贺以慕咂了声,道:“朝向我是不太懂的,但是我在消防通道看过我们这一栋的户型图,房东大改小改也改不了承重墙,所以你卧室和厕所的朝向是离我家阳台最近的地方。运气好的话,你掀个窗帘我就能看到了。”
陈星辰后退着从围栏下来了,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家窗户和贺以慕家阳台的距离不算远,她现在在想她曾经在这扇窗前做过些什么,会不会被贺以慕看见过。
应该不会吧,陈星辰想。
工作占据了她大半的时间,剩下的大半时间里,睡觉又占了很大部分时间。
再加上她之前工作的上班时间,能让她去动窗帘的也就每天上班前开窗户通风透气,晚上回来关窗拉窗帘,避免因为阳光晃眼不能一觉睡到十一点。
她虽然喜欢阳光,但更喜欢隔着窗帘去触碰感受阳光。
既温暖又不会被灼伤。
也就是在这个下午,陈星辰帮去洗澡的贺以慕拿衣服,竟然在他的衣柜底层发现了一个红黑色的收音机。
陈星辰犹豫了会儿,抿了抿唇,终是将手伸了出去。
贺以慕久等等不来陈星辰,干脆光着上半身出来了。
刚进客厅没两步,陈星辰一只手上搭着衣服从卧室里出来了。
贺以慕刚要开口,余光就瞥到了陈星辰背着的手上藏着的那抹红黑,当即反应过来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不自觉抿了抿唇。
想到陈星辰曾经发过的那条朋友圈,贺以慕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解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陈星辰虽然知道自己私自动别人东西不好,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犹犹豫豫地从身后拿出在衣柜里发现的收音机放在身前。
“我、我在你的衣柜里看到了这个。”
“嗯。”
贺以慕的语气很淡,陈星辰琢磨不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轻咬了下唇瓣,还是说了。
“我之前有段时间经常半夜听到有人放收音机的声音,尤其是搜频道的时候的噪音。”陈星辰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道:“有段时间我睡眠不好,要不是睡得特别浅,要不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夜里总能听到,而且总觉得声音离得特别近,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就会特别烦躁。”
陈星辰抬眸望向贺以慕,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问他道:“是你么?”
贺以慕:“嗯。”
陈星辰忽然笑了,道:“你也睡不着吗?”
贺以慕一怔,唇边慢慢上扬,渐渐绽放笑容道:“嗯,是睡不着。”
陈星辰走到贺以慕面前,笑意盈盈道:“也是因为失眠吗?”
贺以慕接过衣服套在头上,举手从衣袖伸出时,从腰腹到两肋的肌肉线条都因他的动作牵动,而显得性感。
“嗯。”贺以慕穿好衣服,浅浅地笑着,说:“不过和你失眠的原因也不太一样。”
我是骚得睡不着。
自然也不太能见得你这个始作俑者睡得还特别好。
但一旦你说影响到你睡觉了,我又舍不得了。
所以,收音机自然也放在衣柜里当摆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