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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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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以慕对于陈星辰出去参加集体活动是很乐于见成的,虽然是去酒吧,但好歹也是集体活动。
临近十二点,贺以慕迟迟没有收到陈星辰的回复,转头给杨屹然发了消息,要了地址位置。
这时杨屹然已经换了几桌敬了好几轮了,脑子也不太清醒。
看见贺以慕给他发的消息,不由替他心酸,也替自家小星辰汗颜。
moon知道星辰谈恋爱了吗?他知道乖乖巧巧的小星辰本性竟然是个海女吗?
杨屹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发了。
杨屹然:【你知道小星辰谈恋爱了吗?】
贺以慕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事儿他能不知道?
杨屹然听到手机声音响起来,立刻拿起来一看。
moon;【这事我肯定知道啊,地址。】
杨屹然直呼好家伙,人乐在其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替人心酸,心酸个屁。
地址丢过去,杨屹然就再没管过了。
陈星辰本没打算怎么喝酒,但挡不住同事的热情轮番敬酒,陈星辰小抿一口加起来的量也超过了她平时能喝的量了。
后面再谁来敬酒,刘郁和李梵都是能挡则挡,实在挡不了了就把杨屹然拖过来镇场子。
杨屹然一看陈星辰那一脸坨红,心里直觉不妙,这姑娘到底是喝了多少?
李梵像是读懂了杨屹然的心声,幽幽地靠近他,超他比了个数。
杨屹然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完了完了,一会儿moon来了肯定得骂死他吧,我日哦,就在面前都没看住,让星辰喝成这样,这可怎么办才好哟!
杨屹然心里着急上火,手却不受控制的朝陈星辰比划。
“辰辰,这是几来着?”
陈星辰脑袋有些昏沉,虽然迟钝,但也没醉倒手指头都分不清的地步,晃悠悠的伸出手,也比了个三。
杨屹然松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还好还好,起码还识数,一会儿问起来了好歹有个交代。
贺以慕没上楼接,他打了两个电话,第三个电话陈星辰接到了。
陈星辰迷迷糊糊睁大眼,划了三次才接通电话。
一声拖着长长语调的喂,隔着听筒让贺以慕后脊一麻。
别说贺以慕这个亲男朋友了,杨屹然刘郁几个也是抖了几抖。
这无形撒娇的语气和浅浅娇魅,别说男人,刘郁李梵都想上前调戏一番,这还是陈星辰吗?
无疑,这个人确实是陈星辰无误,如假包换。
喝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陈星辰眼皮有些重,咯吱笑着,和对面的人说:“你干嘛呀。”
贺以慕喉结滑动,声音带着浅浅的哑,眉眼弯弯,道:“来接你。”
“哦。”陈星辰侧身趴在了楼栏上,眼眸微眯向下看,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偏着头四处寻找,憨憨地问:“你在哪儿呀?”
藏不住的笑意从贺以慕的杏眸倾泻而出。
眸光流转,他眼里全是那个在趴在围栏上正在和他通电话的女孩。
年少时,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极为难得的走出教室趴在围栏上。
别人永远低头看人,她永远抬头看树看风看天空。
那啥他遇见她,经常会想她在想什么。
她是在想,叶子是新生还是枯黄?还是刚刚在天上飞过的是雀还是乌鸦?
这太像她会想的事了。
陈星辰的躯体在囿于俗世里,灵魂永远向上,炽热善良。
“你拿手机的手是右手,你往左看,这边有一棵银杏树,树上系了一根红绸,我就在红绸旁。”
陈星辰听着贺以慕的话,不过几秒就找到了人,她脸上绽开大大的笑,道:“我找到你啦!”
“嗯。”贺以慕眼里全是温柔,道:“我看见你找到我了。”
陈星辰笑嘻嘻的,像个孩子一样,边收拾东西,边说:“我要下来找你。”
贺以慕道:“我来接你?”
陈星辰撒娇拖着长音“嗯”了一声,道:“不要。”
然后又说:“我要自己来找你。”
刘郁几个人精从陈星辰问人在哪儿就嗅到了八卦啊的味道,杨屹然刚把头探出去,还没看清就被李梵摁了下去。
两个人一边掐一边打,刘郁就在一旁唏嘘着看热闹。
直到陈星辰拎着包要走,三个人才回过神,一人一句赶着要送她。
说要送人,实际上就是想看个热闹。
刘郁李梵是想看到底是哪个男人把她们星辰骗到手了,杨屹然纯粹是吃瓜上头,想去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家小星辰放着好好的高中校友不要,从乖乖女变成了名花有主了还脚踏两条船的海王。
刘郁紧跟在陈星辰身后,怕她酒劲上来摔到碰到哪儿,一直让她小心点,慢点。
李梵和杨屹然在刘郁和陈星辰身后,依旧没心没肺,边走边斗嘴。
从酒吧下来,陈星辰像是完全忘了身后的几个人,醉醺醺地几步就要走到银杏树下的那个男人身旁。
陈星辰嘿嘿傻笑着,被酒醺过的眸像是洇过水,不似楚楚动人,却胜楚楚动人。
杨屹然、李梵在陈星辰提速奔向不远处的男人时,齐齐放慢了脚步。
刘郁搀着陈星辰,顺着陈星辰的方向走。
贺以慕上前接过陈星辰,礼貌地和刘郁道了声谢。
见刘郁要问不问又有些不太放心的模样,贺以慕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你好,我是星辰的未婚夫,今天麻烦你了。”
未、未婚夫??
刘郁眼睛都瞪大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不是有对象吗?直接订婚了?什么时候定的婚?
刘郁在心里骂着娘,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贺以慕完全没注意到刘郁的表情,一心都在陈星辰的身上。
只要有陈星辰出现的地方,贺以慕眼里从来都只有她。
贺以慕伸手帮她把耳发从口罩绳里抽了出来,理好别在她的耳后。
他握住她的手,凑近她的耳边,温柔地问:“冷吗?”
喝了酒身体里是热的,但冬天的风是冷的,陈星辰被冷风一吹,人就不太清醒了,眉头轻蹙后又松开,下意识回握住他的手,然后摇头。
贺以慕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毛绒帽子和一双手套,一一替她戴上。
杨屹然和李梵就蹲一旁看热闹,嘀嘀咕咕的说这人还挺懂陈星辰,好好地一大姑娘给人裹成了棕熊。
贺以慕牵着她戴好手套的手,问她:”暖和吗?“
”嗯。“陈星辰点头,道:”暖和。“
贺以慕眼里带笑,说:“傻得很。”
不冷怎么又会觉得暖和,这么厚的手套和帽子戴上去,只会嫌闷。
贺以慕本来都穿好鞋要出门了,突然想起来她还在结云中学读书的那个圣诞节给她买的,但却没送出去的礼物,又转身回去了。
东西特别好找,就放在一个单独的小箱子里,因为陈星辰转校转得突然,对于这份没送出去的礼物,贺以慕心里始终抱憾,耿耿于怀。
现在,在时隔将近九年的冬天里,他终于把这份他少时就为她备好的礼物,亲手给她戴上了。
少时遗憾终散,贺以慕习惯性搂住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轻声说:“回家了。”
陈星辰嗯了一声,转身和刘郁三人挥手拜拜。
她嫌口罩挡着她说话,用手扒拉了好几下才扒拉下来,和她们说:“我们先走了哦,摆摆~”
说话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这得是喝了多少。
贺以慕赶紧把人护着带走了。
刘郁和杨屹然李梵回到酒桌上继续喝酒,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俩冤家才察觉到刘郁情绪有些低沉,追问之下才知道,刚才那人是陈星辰的未婚夫。
相较于刘郁的低落,李梵想得开得很多。
“星辰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这种事情不到最后领证结婚办婚礼了,她心里都是怕的。”李梵道:“她要是真怕我们知道,刚才她就摇头避而不谈了。再说,那未婚夫不也是对象吗?”
被李梵这么一劝,刘郁倒是想通了,确实,陈星辰对谈恋爱结婚这事是有畏惧感的,能跨出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没有把握的事,星辰向来报喜不报忧。
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吧。刘郁想。
陈星辰喝醉了也不闹,一直乖乖的上车下车,被贺以慕扶着躺到了床上。
陈星辰一躺到床上就开始哼哼唧唧着要翻身。
贺以慕跪在床上,替她把外套衣服脱掉,盖上被子。
找了一圈,贺以慕才在阳台上找到陈星辰的帕子,去放了热水浸湿拧干,给她洗了脸。
他一边擦一边小声自言自语的笑,说幸好陈星辰今天没化妆,不然这事可就棘手了,改天有空了研究研究女孩子卸妆护肤的步骤吧。
贺以慕在陈星辰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几乎要全部沦为办公桌的梳妆台上,挑了个扁小瓶子打开,又看了眼包装上的文字,用手指挖了好大一坨。
然后顶着那一坨走到床边蹲下,分别点在了陈星辰的脸颊、鼻尖、额头、下巴上,抹得仔仔细细,连脖颈都没拉下。
陈星辰除了眉头皱成了一团,倒也乖,贺以慕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来到了她的唇峰,最终停留在了她的眉骨,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
情到深处无法克制,但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亲亲一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贺以慕接了盆热水进来,给她脱了厚厚的毛绒长袜,用被子给她裹好,抱着她道:“陈星辰,起飞了,准备好。”
然后将陈星辰连人带被子往床尾移了大半截,然后握住她的脚,准备放进热水里。
倏忽,贺以慕眉头轻拢,他抬起头问那个还拖着枕头埋着脸的女孩,道:“陈星辰,你脚怎么这么凉啊?”然后给她洗脚。
陈星辰也不知道清醒没清醒,闷着声,瓮声瓮气地竟然也回贺以慕了句:“一直都这么凉,从小就这样。”
贺以慕替她洗完脚,又在她的衣柜里翻翻找找给她找了双袜子出来穿上。
收拾好,贺以慕脱了外套也躺进了陈星辰的被窝里。
到底是醉酒了的人,贺以慕刚躺在床上,刚伸出手准备把陈星辰抱在怀里,陈星辰自己就滚到了贺以慕的怀里。
像是爱撒娇的小猫精附了体,陈星辰左手松松软软地抓住了他的黑色短袖的衣角,整个人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蹭着。
贺以慕将手落在了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人还没哄睡着,反倒把自己惹了一身火,贺以慕抬腿换了个姿势,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陈星辰很多年没这么喝过酒了,说不上哪里不舒服,但头脑昏沉,想睡又睡不着,睡姿换来换去,完全不知道自己把贺以慕折腾了个够呛。
直到耳旁传来了那声叹息,陈星辰迷迷瞪瞪地挣扎半天想睁开眼睛,最后睁开了一条小缝又重新阖眼,只好抬起软塌塌地手,随便轻轻拍了他两下。
原本陈星辰是想哄哄贺以慕的,没想到拍到了老虎尾巴,本来喝了酒脑袋就不太灵光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呼吸就被人夺走了。
贺以慕吻得又凶又狠,极静的深夜里,暧昧的吞咽声和枕间她发丝上的浅香混杂着沾染的别人的淡淡烟草,让他身体里的每一根脉络里的血流都疯狂潮涌,叫嚣着让他脑海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失控。
“陈星辰,不要在床上勾引我。”贺以慕笑得无奈,道:“喝醉酒也不行。”
或许是没完全遮住的月色太美,也或许是被贺以慕的美色蛊惑,陈星辰勾住贺以慕的手稍稍用力,抬起脖颈,竟然主动吻住了贺以慕。
陈星辰所有的亲吻技巧都是源自贺以慕以及本能。
别人是亲是吻,她是瞎吮。
但这一点点主动,何尝又不是陈星辰的默许?
贺以慕骨头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