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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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种人，自不量力班门弄斧，最后却弄巧成拙。
这世间还有种人，去其真伪火眼金睛，多年信奉睚眦必报。
后者当然便是本姑娘我。
想那个桃花眼破绽太多。
先是见我亲昵道“如意------”
后见我一副陌生样，遂又眼神变了变，妖娆对我笑道“你便是把我伤到了，你得负责----”
我被他的笑晃了晃眼，人都说笑若初阳，熠熠霞飞，便是形容眼前这位吧。
稳稳神，我深沉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让我负责-----”
那桃花眼闻言眼神闪了闪，看着我笑道“怎么，如今连称呼也是变了-----”
我有些愕然他的亲昵“这位公子可是认得我？”
遂又有些释然道“我如今失了忆，许多往事是回想不起来的”
桃花眼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置信，又有些了然。
我诚恳道“敢问公子可是以前认得我的？”
看眼前这桃花眼的穿着打扮，似乎好像有钱人，若是攀得上亲戚认回个靠山，我倒也不怕得那些个牛鬼神蛇利用我兴风作浪了。
桃花眼笑眯眯道“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便是你的夫君-----”
我闻言呆了呆，顿觉好大一馅饼自天上掉下，“你---是我夫君？------”
桃花眼斜钩着烟波向我一笑，我的小心肝立即随着颤了颤。
桃花眼伸手揽过我，身上带着股幽香，顿时让我面红耳赤，只觉得魂都跟着飞过去，在诺大的天地间飘飘荡荡。
“如意-----你让我好找-----”桃花眼幽幽道
我看看面前突然倒下的桃花眼，喃喃道“难为夫君了-----”
遂扔下手中的石块，心道敢骗到本姑娘的头上，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妄为的很。
这人说话时目光闪烁，必定心怀鬼胎。
况且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如此华衣公子怎么就是我夫君?其心必异。
思来想去只有那师门的人才会出此手段来试探我，设计我。
想起如今我深陷狼窝，想起我的大小夫君，本姑娘自是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遂背起桃花眼，转身返回去。
我斜眼看着一向镇定有加的秋欢，见了桃花眼喷出一口茶。
“你确定要卖了他------”秋欢半天看着我道
“错”我掷地有声道“我已经卖了他------这便是他的卖身契------”
“让我看看----可是卖得好价钱”桃花眼笑眯眯的接过那卖身契仔细看起来。
这桃花眼早在我和那老鸨讨价还价时便醒来，闻言我把他卖了，竟然不慌不忙，只是用那种温柔得让我起寒的眼神看着我道“以前你总是觉得我不听你的话，不合心意。如今我便什么都听你的---便是卖了我，我亦甘心。”
不待我感动，那老鸨先闻言叹道“这位姑娘遇见你倒真是福气------既然如此，我便再多加些银子-----”
如今看着面前边看卖身契边叹着卖得太低的桃花眼，我倒是十分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没准他压根不是秋欢的同伙，而是脑子有问题。
“如此，还请秋公子以后多指教-------”桃花眼笑眯眯的把卖身契还给我，双手紧握秋欢诚恳道。
“好说-----”秋欢笑得欢畅，撇眼看我时带过一丝冷峭。
自此，百花巷便多了个头牌，便是化名为夏花的桃花眼。
人皆道这夏花是个重情义之人，为了那个可恶的妻甘愿卖身于此，这行为真真是感天动地可歌可泣。
每次坐在茶楼听着无知百姓的议论，我总是暗自捏汗，幸亏这桃花眼还算明白事理，没指名道姓，虽然我的心虚的很。
“是可忍，孰不可忍------”面前的贺怀淳拍桌怒道“如意，你说怎么就有这种禽兽不如之人，竟然缺了银两，便卖了夫君-----”
我暗道这人便在你的眼前，面上连忙应合道“确实，确实”
“不要让我知道这人是谁，不然我绝对不轻饶”贺怀淳继续怒道
“嗯，不错”我深沉道。心里暗叫这桃花眼倒真是绝，这手段用得妙。如今我的声誉和小命可是捏在他手里，轻易得罪不得了。
贺怀淳又含情脉脉的看向我道“如意，现如今如你这般重情义的女子越发少见了------”
我谦虚道“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本着良心做事------”
想这贺怀淳天真幼稚，几次被人设计与我巧遇都浑然不知。更是深信庄家那些人对我的维护赞美之词。复加上那些地兵的一幕英雄救美的老套戏码------自然我是英雄他是美人-------更是对我另眼相待青睐有加。也全然不去想我怎么突然就那么厉害，一拳打去便倒了一片。
现如今更是对我含情脉脉，庄贺两家的联姻便是提上了日程指日可待。
想起这些我便心烦，做有钱人一直是我的心愿。可是看见贺家日益被师门那帮蛀虫侵蚀渗入，我的心其实颇为不安。
想那天登门拜访贺家，抬眼便看见天将的唐天搀着贺家的当家贺怀淳的母亲贺正乔出来，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贺喜则笑着附在我耳边道“这是我母亲新纳的侧房-------怎样？”
而面前的贺喜也早就被秋欢迷的五迷三道，连家里的生意都没了心思管。
除了那铁面左相贺风龄没有中招外，看来这贺家已然被群狼紧盯不放了。
自茶楼出来，我便打算与那贺怀淳分开，不曾想却恰巧遇见了和客商一起的贺喜。
贺喜见我与他弟弟在一起，便喜上眉梢，停了车马硬是要稍带我一程。
我推辞不得，只好上了马车。
哪晓得上了车马，那帮客商闻得我是庄家的二小姐便热情的邀我与他们一起。
于是乎，我便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他们听戏的地方。
下了马车我大惊失色，怎么来到了百花巷。
我回首看看好奇的贺怀淳，心里呜呼哀哉，暗道这桃花眼可是千万别与我们碰上面。
一行人坐下，各自挑了看入眼的便搂起来。
唯有我和贺喜身边都是空着的。
我自是因为身边坐着贺怀淳。贺喜自是在焦躁的盼着秋欢。
不会工夫门开了，那玉面蓝眸的秋欢进来，径自走到满面笑容的贺喜身边坐下。
周围人便都是见怪不怪，唯有我身边的贺怀淳有些好奇的睁大眼。
虽然我很想说，仔细看好了，眼前人可是心怀叵测打着你们贺家的主意。但是还是假装咳嗽声，为贺怀淳体贴的倒了茶水。
“想不到庄二小姐到真是体贴------”秋欢突然对我冷笑道
我看看面上飞红云的贺怀淳，倒茶的水顿了顿。
“如意这人便是这点好，懂得疼人。”贺喜看着我对他弟弟这般，欣喜道。
秋欢扬眉道“哦？倒真是难得-----”
“我也很会疼人----”有个客商立即掐掐怀里的少年，打诨道。
大家不由得哄堂大笑。
突听外面开始响起锣声，看来好戏要上演了。
我想起上次那两个光着身子的少年来，不由得不自然的看了看旁边对一切都很好奇的贺怀淳。
“好----”贺怀淳往外望去听得那唱戏人的第一句便喝起彩来。
我顺着看去，不由得差点喷出口中的茶。
但见台上唱戏的正是桃花眼。一身大红锦衣更是衬得他飞扬顾盼的冶艳风情。细细听去，他口中正唱的是他那薄情的妻是如何卖他到这里的戏。
我只觉得坐立不安，生怕那桃花眼一个飞眼瞥来，直接点名道姓把我自众人中揪了出来。
遂缩缩头只盼着自己不曾引人注目。
一个回头复看见那秋欢冷眼看了看我。
思来想去复索性借了尿遁出去避下风头，打算着偷偷看望被秋欢藏匿起来的大米小饭。
这大米小饭便是一直被秋欢藏在他的房间里屋，平日被秋欢身边的小厮把守着。
其实在一路畅通顺利的进房时候，我便觉察出不好。
果然，经了长廊进了房间复推开里间的门，我便看到面前的大米紧握长筷，警惕的看着我。小饭见我复松口气。
我一头黑线的看着地上倒着的两具尸体，叹道能不能不要再添乱。
大米冷哼道“傻呆着做什么？还不趁机带我们离开---”
我只得认真看着面前的大米道“你觉得凭我们能出得去？”
大米不服气道“我的内力恢复了两成，这些人不过会些皮毛----”
“那秋欢你可敌得过？”我问道
“你是说那个秋长天？”大米冷哼了哼“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人。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他------”
大米复又疑惑道“你到底惹上什么人了？”
我叹气，心道若不是你们的连累，我何至于惹上这些人又跑不掉。
“如今我先替你们收拾这二人的尸体-----你们还是安心等我的打算吧”我叹气安慰
“等你？”大米冷哼“木门主-----咱们自己走------”
小饭犹豫的看了看我。
我见大米挣扎着支起身体要走，连忙阻止道“别走----哎-----咱们是跑出不去的”
想那巷口的地兵一家三口在外接应，就凭我们三个弱病残，说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
“俗话说得好，先谋而动----你们听我说-----”我急道。
“我倒是想听听，师妹有何打算----”
闻言我惊得七魂六魄去了一半，复转身堆笑的看着说话的人。
那秋欢依在门边对我笑得欢畅，若是贺喜看见她的冷若冰霜的心上人能这般笑，估计早就魂都飞上九重天。
可惜我不是那贺喜，看见秋欢这般笑我的心却犹如下了十八层，层层被剥次皮。
“秋----啊，师兄----”我有些结巴，复咳嗽下，顺便理清下思路。
秋欢却没有理我，脚下施功一转身，便轻易的夺去大米手中的长筷暗器。
“看来你的内力恢复很快嘛----”秋欢笑道，顺手却拍了大米一掌。
大米顿时口吐鲜血萎顿在床上。
“你做什么-----”我怒喝扑过去。
小饭亦立即上前搀扶大米。
“我只是废了他的内力”秋欢笑道“我这两个下人可是连命都没了-----还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妹的面上-----”
我咬咬牙怒道“你们到底要怎样？”
秋欢笑道“想不到师妹竟然如此重情义-----其实我们也不愿伤了你的心上人，只希望师妹你以后能识得大体-----”
我紧握了握拳，冷道“我一直都识得大体，可是若是我的家人受了伤害，可保不齐会怎样------”
大米闻言紧了紧我握着的手。
“哦？是吗？”秋欢笑道“那敢问那个夏花是怎么回事？”
“他？”我呆了呆道“他不是你的人吗？”
秋欢冷冷看了我半响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瓜葛，但是休想在我面前耍手段。”
我冷哼“哪个敢在你面前耍手段，那夏花我确实不认得------”
秋欢笑道“既然师妹这么说，甚好-----那夏花我便不留情面了------”
我冷道“他的事情自轮不到我操心----只是我的家人再有什么意外，我便绝不会罢休。”
大米闻言勉强抬头看看我，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秋欢笑着说“师妹若是不放心，不如带走一个自己亲自照顾。”
我闻言心里一动，看看一直不作声的小饭和身旁受伤的大米。
“当真？”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开始盘算。
按道理我还是偏向小饭，自然也是选择小饭。可是面前秋欢如此鬼，恐怕是试探哪个在我心里占的分量重。
“自然-----”秋欢淡笑。
“大米受了重伤，我自然亲自照顾才放得心来”我缓缓道。
一旁的小饭不置信的睁大眼面上的血色褪了去，连大米都面色变了变看看我怒道“哪个要你照顾-----”
我不理睬，只是盯着秋欢看。
秋欢笑了起来“如此便是他吧”
我呆了呆，有些懊恼起来，遂嬉皮笑脸不死心道“能不能两个都让我带回去------”
秋欢冷哼了哼，自怀里取出瓷瓶，撒在两具尸体上。不一会，那尸体便冒了烟化了水真的是人间蒸发了。
“再不回去恐怕贺怀淳等急了吧------”秋欢看着我笑道
我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大米小饭随口道“怕是贺喜也心急如焚了----”
秋欢哼了哼道“那个女人------”
遂又看我的流连道“放心，我说过的话自是算数。稍晚我便命人送他到庄府-----”
“庄府？”我惊呼，遂又勉强道“还是回我们自己家-----”
“如意此言差矣----”秋欢笑起来“庄府才是你家，你怎么糊涂起来了？”
我索性转头不语，心道我说你怎么这般好心。弄半天是分开他二人换个地方软禁。
古有云睚眦必报乃真英雄。
至于哪个古人说的我是记不得了。所以秋欢的那一掌，我终有天是会还回去的。我暗忖。
与那秋欢前后脚回来屋，我委实被眼前景象吓一跳。
但见那一身繁花绣衣的桃花眼正拉着贺怀淳聊得欢畅。
贺怀淳看见我立即欣喜道“如意，你去哪里了-----我刚刚认了个哥哥-----”
我闻言暗自叫苦，这贺怀淳怎么就喜欢乱认亲戚，这桃花眼可是你招惹起的吗？
复只好面上带笑道“在下是庄如意----”
桃花眼却惊奇的打断我的话“哎呀------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闻言我立即看看那一脸疑惑的贺怀淳，不由得面上强笑“公子说笑了----”心道这桃花眼到底要唱的哪出戏。
桃花眼看看疑惑的众人，恍然道“原来这便是一见如故------”
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我松口气，却正对上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心一沉便知道要糟。
“细看去，你怎么与我那薄情的妻长的如此相象-----”果然，桃花眼接着道
我只得接受着众人又抬眼集中到我身上的目光，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无辜坦荡。心里却气的叫骂这桃花眼没完没了。
“果然是一样的眉眼。”桃花眼边看边叹道“一样的薄唇，这个面相可是不好。”
说着，桃花眼拉着贺怀淳一本正经道“我那妻就这般的面相，三番五次的负情于我。弟弟可是要擦亮了眼睛，切莫上了女子的当------”
“如此说法当真可笑----”秋欢闻言冷笑道“但凭面相就可以看得人心，真是荒谬不堪-----”
桃花眼笑道“这种事情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必放在心上的。-------不过我看秋欢上唇薄而下唇厚，双目含水可是大大的薄情之相啊。这可不妙----”
桃花眼大煞其事的摇头叹道。
我见众人目光又都集中在面色不善的秋欢身上，不由暗笑趁机溜回了座。
那桃花眼瞥了我眼意味深长。
我只得顺着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又挪到了桃花眼和贺怀淳中间的位置上。
桃花眼满意的看着我的识相。
我则暗自纳闷自己对他的目光怎么就这么心领神会一点即通。
后来的整个晚上，桃花眼便在桌底暗暗紧握我的右手，直握的我手心汗水渍渍骨缝生疼。
我只得暗自叫苦，还得面上不动声色不露马脚看大家谈笑风生。
想当初这个桃花眼醒来后，便与我深谈了番。他了解我身处的境地，我亦似乎觉得他眼熟。
当然他对我的话全盘接受，我对他的话抱着几分保留。
但是达成了一致的共识，便是做戏做的全套对付眼前那个高深的秋欢。
对于桃花眼这种甘于牺牲清誉勇于深入虎穴的精神，我甚是感动。所以便是他握我的手狠了些，我亦是甘心承受。
夜已深。百花巷的客人早就按捺不住，焉能辜负良辰美景。
那些客商亦是搂抱着调笑着带人进了内间。
贺喜依依不舍的与秋欢话别。
我和贺怀淳亦离开在马车上等着贺喜。
想那桃花眼临别时，对我的浅笑深意。我便郑重其事的对贺怀淳道“一会我送你们进了府，就自行离去----天色以晚是万不能打扰府上的。”
贺怀淳看着我突然的一本正经有些不适应。
桃花眼明白我的话便是说给他听，复笑眯了眼。
离开了百花巷时，我复掀起车帘看了看巷口正忙碌收摊的一家三口。昏黄的的灯笼光下，倒真是一副温馨的画面。我撇撇嘴哼了哼。
转头看看贺喜还留恋的目光，我笑道“姐姐如此喜爱那秋欢，怎么不留下----”
“那秋公子为人冰清玉洁，我岂能做下这般龌龊事来羞辱他------”贺喜一本正经道
我不由暗笑，那秋欢内里龌龊不堪心怀鬼胎，也就是你被迷惑得误把风月做前缘，错把恶贼当良人吧。
“我看那夏花公子为人真诚，倒是个值得深交的知己---”贺怀淳一副天真模样。
我暗道，是了。怎么还把旁边这个头脑简单的贺怀淳忘了。看来你们贺家也就那左相还明白些事理看的清真相。
只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任你左相再精干，也逃不脱全家被盯上被死咬不放的局面。
车行至贺府，一行人下车。
我亦拱手告辞，正待转身离开。
这时却听匆匆赶来开门的管家道“二小姐不好了，老夫人突然昏迷不醒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焦急的贺喜和贺怀淳，心猛的一顿，暗道看来那些人终于要动手收网了。
随着贺喜贺怀淳进了里屋，但见贺风龄面色沉着的站在那里。
那老夫人面色倒还好，就好象只是熟睡般。
一边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子，有的抹着眼泪，有的正数落着面无表情的唐天“你这个妖精祸水---夫人最疼的是你，你可好----也不照顾好夫人。现在她病倒了，你也说不清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废物-----”
唐天冷笑道“有资格说我的人只有夫人，你们几个算什么？不过仗着年纪大，就想趁着夫人昏迷教训我-----我看你们平日里就看不惯夫人待我好，如今不过是假公济私------”
“你---血口喷人----”年纪大的男子愤道
“父亲----”贺风龄喝止道“如今还是待大夫来了再做打算。我们先出去，让母亲安静些----”
贺风龄看了看唐天又道“六叔，还麻烦您先回避。待大夫来再出来。”
唐天斜眼看了看他，冷哼了声“说来说去不过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便不在这里碍事”
说着，便走了出去。
贺喜焦急的拉着贺风龄，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今早母亲还是好好的，说要去谈生意，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
贺风龄沉声道“我回来时母亲便昏迷了-----一切还待大夫来看看怎么说”
贺怀淳红着双眼道“母亲身体一向安好，怎么会如此突然----”
我见此情景不由得叹气。想我现下失记忆，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亲人为我的不见而伤心哭泣。
一会工夫，大夫匆匆赶来，客气的寒暄几句便开始把起脉来。
然后那大夫收起手，沉思下道“敢问贺老夫人平日里身体如何？”
“母亲她身体一向安好---”贺喜急忙道
“可是自脉象看，贺老夫人的身体好象是长期亏损虚弱，积累到现下才发病----”大夫道
“不可能，我娘她前不久刚看过御医------”贺怀淳脱口道
“不知是哪位御医给看的----”那大夫沉下面道
“怀淳，不得无礼-----朝大夫是当今圣上的御医----”贺风龄沉声道
又对那大夫抱歉道“我家小弟太过心急，还请朝大夫莫要见怪-----”
那大夫点点头，又写了个方子，收拾东西便要走。
贺风龄便跟了出去送走大夫，回来后面色极差。
贺喜和贺怀淳连忙围去，道“怎么样”
贺风龄缓缓扫过他们，半天才道“不出三天----”
贺喜和贺怀淳面无血色追问道“什么？”
贺风龄拳头紧握，咬了咬牙道“准备后事”
顿时众人闻言哭声一片，我见贺府惨哭连连，心下不由得一片悱然。
劝慰了众人一番，我见天边都快破晓，遂先告辞暂且回家小休。
贺喜和贺怀淳心思都在昏迷着的贺老夫人上，故只余贺风龄送我出府。
贺风龄沉默的送我到大门边，突然停了下。直视我的眼道“有些事情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我的心猛的一跳，看了看他诚恳道“眼下老夫人要紧，你们还是要多保重”
心下打鼓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回到庄府，一夜未睡的我匆匆洗漱上床休息。
再睁眼便是近了黄昏。
我想想大米也该是送了过来，复起身便去找我的假亲娘那个庄老太太。
不待进内堂，我复听见庄老太和人再说话。脚下一个犹豫，便停在了门前。
“他便是你们这次派过去的人？”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太女请放心，如今那贺家已经乱成一团”唐天的声音响起。
我闻言惊了惊，看来幕后的黑手原来是太女。
“太女便是放心，我们既然接了任务绝不会让您失望------他是本门的用毒高手，那贺正乔已经活不过多久了---”庄老太太的声音响起。
“哼----”太女冷哼“想那贺风龄竟然跟我作对，害得母皇责罚我闭门思过。我便是让他声名败裂家破人亡---”
我闻言不由的暗自惊心，本来以为师门这些人不过是求财，如今看来原来背后还有太女的支撑，若是对付起来实在是伤脑筋。
“什么人-----”唐天突然怒喝。
我心下迅速转了念头，满面带笑的走进去亲热道“母亲------”
太女狐疑的看着我。
庄老太太见我这般便只好介绍道“太女，她叫如意-----自己人----如意，还不见过太女/”
我对太女行了礼。
太女狐疑打量我道“我怎么看她眼熟----”
我暗自撇嘴心道能不眼熟吗？差点被你扑倒。
面上笑盈盈道“我看太女亦是眼熟，想必这就是传说的缘分-----”
心下却被自己的话酸了酸。
庄老太太不自然的咳嗽声，道“太女还请放心，我们便很快对贺喜和贺怀淳动手。那贺风龄也在我们的掌控中------”
“不必了”太女提起贺风龄便火冒三丈，复又想起什么得意的道“你们不用对他动手了，我已经派人去了”
“派人---”庄老太太有些被太女的话惊到，沉声道“敢问太女要如何做？”
“我找了几位江湖高手去绑架了贺风龄。”太女得意洋洋道
“不知太女之后要如何？”庄老太呆了呆道
“之后便是我让他生不如死”太女阴森道
我闻言亦有些呆住。
“妙啊---”庄老太太笑赞道“难得太女如此妙招-----敢问太女把他关在哪里？”
“自然是城外的破庙中---”太女得意笑道“你们便不用操心了，只管让贺家入了我的囊中，我便重重有赏。”
庄老太太带着我和唐天立即欢天喜地的谢赏，送走了得意洋洋的太女。
“蠢货！”庄老太太回身怒道“这个猪脑子做的什么？！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唐天，你赶紧去把那个贺风龄救出来，记住，别让他发现你的身份。”
唐天不由笑道“没想到我也有救人的一天------那贺风龄便是应感到荣幸。”言罢，转身出府。
我则笑着道“母亲，如此我便先去贺府看看怀淳他们去了----”
庄老太太心情显然不佳，没有与我做戏说话，挥挥手让我去吧。
我转身出府立即一路小跑，追着那唐天的方向跑去。暗道希望能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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