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九爷小心护在手掌心的主》黑眉

121、等云开见月明

　　许是司北铮给的安全感足够，足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所有焦虑；顾辞靠在司北铮的腿上，任由他帮她慢慢擦干头发，沉沉睡去。
　　见她睡着，司北铮更是不敢太慢，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随后又静静得守在一旁。
　　阴沉沉的天气，竹林间窸窸窣窣细风穿过，偶尔几声鸟鸣，顾辞睡得很沉很香。醒来时已是半夜时分。
　　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看见虚掩的门外司北铮的背影，听见青木焦急的声音：
　　“九爷！顾大小姐用自己试药吐血昏迷了！”
　　顾辞是从床上跳起来，一边穿鞋一边跌跌撞撞冲出门的！司北铮顺势将她扶住，随手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道：
　　“慢些！披上，当心着凉。”
　　“我……”
　　没有其他的话，没等顾辞开口，司北铮便又给她戴上新的口罩，牵着她径直越过青木快步往山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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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内人心惶惶，隔离区外躺着的病人也都焦急得望向里屋；远远隔着白色帷帐，顾莫心躺在赵梃夜怀中，看似已没了生息；伯济医师却仍淡定得在一旁重新配着药。
　　“姐姐！”
　　顾辞的声音穿过大门，她全然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径直冲向里屋，关键时刻还是顾成信将她拦下，用力拽着她的胳膊：
　　“阿辞你冷静点！姐姐……还有气息！伯济医师说不过是一味药下重了！能解！”
　　此时的顾辞心中的担忧已远远超过信念，她用劲想去挣脱顾成信的束缚，却被他越捏越紧！直到她泪眼婆娑：
　　“大哥哥！你知道的，我不会有事的！我……让我进去看看姐姐！”
　　顾成信回头望了一眼帷帐内顾莫心的身影，眼中亦是泛着泪光，坚定道：
　　“阿辞！这是瘟疫！不是什么刀伤剑伤！不一样！”
　　司北铮走上前，没有对顾辞多说什么，反倒是冲着认真配药的伯济喊道：
　　“师傅！”
　　伯济好似没有听见！
　　“师傅！！”
　　司北铮加大了音量，伯济这才抬眼朝这边看过来！
　　“师傅！情况如何了？！”
　　能听见司北铮一声师傅，伯济甚是开心，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无碍无碍！药下重了而已，待我重新配一副即可将这瘟疫解咯！”
　　听见这话，那些病人的神情纷纷喜悦了几分！司北铮无奈：
　　“那顾大小姐呢！？”
　　伯济这才恍然：
　　“哦她呀！没事没事！我不是说了嘛，药下重了而已，血吐多了，已经在给她熬补血的药了！没事的没事的！”
　　闻言，医馆内的众人这才都放下心来，顾辞更是整个人瘫软在顾成信怀中，低声咒骂道：
　　“臭老头！话也不讲清楚，吓死人了！”
　　伯济却很是欢喜道：
　　“嘿嘿，这还得多亏你当初多采的那颗极光！它能解百毒自然也能解这瘟疫，不过只有一颗，要如何下药，我还得想想！且万物相生相克，亦有同性，定能找到与之同效的药材，方能解这瘟疫！”
　　此刻，顾辞只恨自己当初没能再多摘几颗！可瘟疫在当下的环境中传播极其容易，现在赶去北漠采摘也来不及！
　　“咳咳！”
　　顾莫心的虚弱的咳嗽声响起。赵梃夜紧张道：
　　“莫心！”
　　顾辞在帷帐外也是很紧张：
　　“姐姐！！”
　　顾莫心强撑着难受的身体，继续说着：
　　“极光药效…过于强势…！容易适得其反！方才我不过是加了…加了一小片，虽积淤之血已排出却难以止住，胸口难忍……咳咳”
　　说着顾莫心又咳嗽起来。顾辞心疼不已，好在秋盛熬的药及时端来，服下后她又昏睡过去。而秋盛强忍着的低低闷着的咳嗽声也被顾辞几人听见，众人的心又揪到了一块。伯济冷哼一声道：
　　“都出去！别在这添乱了！我定不会让她们死，定能将这瘟疫驱除咯！”
　　这时玄璟修被护卫拦在医馆门外，大声朝里喊着：
　　“阿辞！阿辞？！没事吧？你姐姐如何了？”
　　司北铮挺了挺身子走出去，冷着声道：
　　“王爷还是莫要来此处，你若是感染了瘟疫出了事，这个责任整个南城担不起！”
　　玄璟修紧着眉头，很是嫌弃司北铮一副教导人的模样：
　　“好了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要你啰嗦！本王不过是担心阿辞，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里面如何了？”
　　“回王爷，无碍。”
　　听到无碍两字，又看着司北铮跟没事儿人一样，玄璟修自然也不再担心，犹豫着朝里望了望，却被司北铮的身子挡住了，他也没好意思说明，只好嫌弃得盯了司北铮一眼后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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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以来阴沉的天气，终于等来了一丝阳光落地；顾莫心也苏醒过来，也就意味着瘟疫的解药成了！
　　顾辞第一时间冲进医馆，冲进隔离区，扑进了顾莫心怀中。顾莫心的恢复情况远比她想象中要快要好，顾辞心中的担忧也一冲而散。
　　赵梃夜冲着帷帐外的病人喊道：
　　“神医女以身试药，瘟疫驱散！！！”
　　着声音铿锵有力，话音一落，医馆内顿时鸦雀无声，片刻后欢呼声四起，夹杂着不少因激动而无法控制的咳嗽声。
　　“感谢神医女！！我们有救了！”
　　“咳咳！咳咳！有救了有…救了！”
　　“果然是神医女，咳咳！老天庇佑我南城啊！”
　　医馆门口支起了一口大锅，锅内熬的便是极光搭配着其他药材的瘟疫解药。顾莫心已大好如初，与秋盛两人忙着熬煮分药，一人一碗，每个人都要叮嘱一遍：
　　“将这碗药立即喝下后再去里面取补气药方，切记每日炖煮一日两次，连续七日方可治愈！”
　　顾天冬和顾成信再一次成了给香云寺送药的人，担子往肩上一挑那步子已经稳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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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第一波得了瘟疫的人的恢复，南城的城门被打开，城外聚集的难民一拥而入。城门之上高高望着人群的玄璟修却紧着眉头，一脸担忧道：
　　“这么多难民，南城接得住吗？”
　　司北铮气定神闲：
　　“王爷怎会接不住？”
　　玄璟修嘴角微笑，神情略带羞涩：
　　“也是，要是没有顾家在，本王怕是连水患都抵挡不住！顾家先是出资修筑堤坝，后又开私库放粮放物资。阿辞更是暗中相助，这瘟疫才得以严控！还有这些难民，也是她暗中每日送吃食，才得以安抚，不然这城门早就被他们踏平了！阿辞她……当是本王命中贵人…不！她就是本王的命中注定之人……”
　　玄璟修正说着欲寻求司北铮的认同，一扭头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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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驱散，南城开放，可南城的消息却被顾辞一手截获，但凡从南城放出去的消息均被她一一拦截，包括送消息的人。
　　她将那些带消息的纸条丢到许砚生面前：
　　“瞧瞧瞧瞧！京都城的眼线多的很！！”
　　许砚生随意得扒拉了一下那些纸条，又一张张翻看个仔细，略带疑惑道：
　　“没有范家的……？”
　　顾辞纳闷：
　　“范家？你是说那个范云嫣？”
　　“没错，范家如今地位上显，这位范二小姐千里迢迢来到南城，怎可能一点消息都不传回去。”
　　顾辞微微叹气道：
　　“诶，说不定人家就是单纯为了男人而来的呢！？！”
　　闻言，许砚生仍略有些不可置信：
　　“京都城第一才女竟也甘愿为司九爷舍身忘我！呵呵，有意思。”
　　顾辞亦是轻哼道：
　　“哼！有没有意思，探一探不就知道了！”
　　许砚生眉眼一挑，看透了顾辞的心思，微微一笑，随后又继续说道：
　　“我们得把这些消息放回去！”
　　“啊？”
　　顾辞惊讶，只见许砚生手中已提起笔来，寻来了同样的纸张，模仿着这一张张纸条上的字，改掉了一些。顾辞略带疑惑：
　　“这是何意？”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任由京都城的人去猜，急的人便会先下手！而我们，只需等云开见月明。”
　　顾辞会意，微微低头一笑，只叹自己对这人心间的弯弯绕绕确实不够探究；亦庆幸得到了许砚生这般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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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平王府
　　青木悄无声息得潜回司北铮房中。
　　“九爷料事如神！范云嫣果然送了消息出去，您看！”
　　司北铮接过青木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又将其卷回原状，道：
　　“送出去！”
　　青木先是疑惑：
　　“九爷这？……？”司北铮冷冷得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低头道：
　　“是！”
　　翌日
　　顾辞一身寻常女子装束出现在南城的街上，引得各种路人频频回头，有些热情的百姓更是上前道：
　　“这不是顾家那位小小姐么！穿了寻常女子的衣裳竟如此好看！不愧是神医女的妹妹啊！”
　　“顾小小姐，您要买些什么，以后我摊位上的东西给您半价！您随便挑！”
　　顾辞将那摊主手上的发簪往回一推道：
　　“怎么？我顾家是差钱的主吗？”
　　那摊主不好意思得憨憨笑道：
　　“哪里话！顾家有神医女赶走了瘟疫，还有小小姐你救活了南平王才助南城熬过了水患！顾家现在是南城的守护神啊！”
　　其他摊位的百姓闻言亦是喊道：
　　“是啊是啊！以后小小姐想来我这儿吃馄饨，免费！”
　　“对对对，小小姐吃不吃糖葫芦，管够！不要钱！！”
　　“顾家两位小姐人美心善，还有两位少爷更是为人表率，乃我南城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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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的夸赞都令顾辞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随意挑选着发簪，没有发现玄璟修出现在她身后；直接他的手从她身旁伸向摊位，取了一支小巧精致的发簪，顺势插在了她的发髻上。顾辞这才抬眼看向来人，与玄璟修双眼对视，又有些慌乱得退开了一步，连忙又将发簪取下来。
　　玄璟修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不经意间握住了她的手道：
　　“别摘，这个适合你！好看！”
　　顾辞还没来得及说话，玄璟修便将银子给了摊主。又将顾辞手中的簪子重新给她簪上了！
　　看着周围百姓看着他俩的眼神都是满眼祝福，顾辞略带尴尬，又上前选了支极为朴素简单的发簪付了钱道：
　　“我其实…是想给我家米丫头买一支发簪！”
　　说完，她又扭头对玄璟修道：
　　“谢谢王爷的发簪，确实还不错！”
　　说完她便又大大方方得跑过去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玄璟修道：
　　“那我请王爷吃这个！”
　　玄璟修满心欢喜，接过糖葫芦甚至舍不得吃！
　　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阿辞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