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九爷小心护在手掌心的主》黑眉

120、瘟疫

　　赵梃夜在京都城传去消息：
　　司周天趁昶王南下治水患，已联合重臣上奏皇上立七皇子玄鸣灏为太子；而皇上以身体抱恙暂缓决定。朝中大臣八成已被司周天笼络，现任国辅也因政见不同而被针对，司周天对国辅之位势在必得！
　　玄璟宴收到消息时，连连叹气，事情的发展在其意料之中，又有所安慰，他冷嘲道：
　　“起码父皇犹豫了！他若是愿听忠臣谏言，本王也不必走到那一步。”
　　司北铮提醒道：
　　“接下去的路，全凭皇上的决定。昶王殿下该回去了！”
　　“好，今夜就启程！你留在南城，随时待命！”
　　“是。”
　　南城水患的灾后重建也已进入尾声，昶王秘密回京，南平王获百姓信任，南城逐渐恢复往日繁荣。甚至还能接纳周边因水患而流离失所的难民。
　　玄璟修与顾辞更是愈发亲密，玄璟修几乎每日都来见顾辞，司北铮这心里头却越来越烦躁不安，尤其是见着顾辞在玄璟修身旁笑的开怀的模样，他就觉得好似失去了什么一般，甚至有些怒意生出。
　　实则，顾辞早已多次明确拒绝了玄璟修，然玄璟修却道：
　　“阿辞可愿给我些时间？我是真的想与你在一起，或许……你也试试会改变想法呢？阿辞……”
　　面对玄璟修脸色略微发红，甚至连“本王”的自称都弃了，更是带着些许祈求的语气，顾辞亦是有些脸上发热，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反倒是找到了许砚生这儿。
　　许砚生有些没好气道：
　　“阿辞小姐，感情这事儿我也不懂……不过……”
　　顾辞一挑眉，倒是想听听一个书呆子能说出些什么来！
　　“不过如今你与南平王两人的流言在南城无人不知，你当时……那样救他也是事实。况且南平王在你面前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你不高兴的模样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再论一论如今这形势，若是你出面将南平王拒了，那顾家便是把皇家拒了，那就是跟皇家做对。可你若对南平王也有意，顾家又不过是一介商贾，怎能为正妃！能给你做个妾已是宽宏……”
　　顾辞听的烦躁，摆摆手道：
　　“诶呀……住嘴住嘴！那便想办法让玄璟修厌弃我不就好了！”
　　她脑子快速转动，才刚想到些什么，却突然被一个下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打断：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把医馆关了不许人进出！听说是里面有人咳血死了！现在医馆外面挤满了人，大小姐就是不开门！”
　　顾辞冲出来，质问道：
　　“急什么！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下人缓了缓道：
　　“小小姐，方才外面有人来报，说医馆出了事，有人咳血直接倒下死了！随后大小姐便叫人关了医馆大门不许人进出。现在医馆外面挤了许多人，有原本要来看病拿药的，也有看热闹的！传得也难听！”
　　顾辞手一挥道：
　　“知道了！把你的嘴管住了，莫要大惊小怪的！自家大小姐你还不了解吗，定是出了什么事，但绝不是她医死了人！”
　　那下人紧张道：
　　“小的是担心大小姐啊！”
　　顾辞有些不耐烦得示意他退下，随后便出门直奔顾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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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那下人所言，医馆外面围满了人，医馆大门紧闭，人群里细细碎碎，但大多都是什么都不知道胡乱猜测着！
　　司北铮和玄璟修前后也都赶到，顾辞朝人群大喝一声：
　　“都让开！！！”
　　人群自觉让开一条道，顾辞径直上前去拍门喊道：
　　“姐姐！姐姐！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她喊了两嗓子，便得到了秋盛的回应，两人隔着一道门，秋盛在门内扯着嗓子道：
　　“小小姐！快叫门口的人散了回家去吧！这两日医馆都是高烧不退的病人，有些身上还起了疹子，今日有人还咳血倒地，许多人症状都相似！所以大小姐叫关了门！怕是……怕是瘟疫！”
　　瘟疫二字一出，门口的人群一片哗然！都不自觉四散开去！有人已经扭头径直跑回了自己家。
　　高烧、疹子、咳血……连续几日多人症状一样，可不就是瘟疫！！！顾辞大惊：
　　“快！快快！快回家！都回家！！！”
　　一场瘟疫不管是放在何时，都会是一场灾！顾辞的叫喊将人群驱散，司北铮亦是表情凝重，看向玄璟修道：
　　“南平王，还请立即下令关城门，禁活动！上报朝廷！”
　　玄璟修反应迅速，立马接话道：
　　“本王立马上报！马上安排人严加控制整座城！还需要什么？”
　　顾辞道：
　　“防护！需要口罩！”
　　“什么？！你只指遮面纱？”
　　“不！不不不！等等…不对……”
　　司北铮打断道：
　　“需要先安抚民心，再逐一排查。再做下一步！”
　　顾辞狠狠点头，再次上前拍门道：
　　“秋盛！秋盛你告诉我这瘟疫的症状先后，怎么判别，我们带人去逐一排查！”
　　门口传来顾莫心的声音：
　　“先是喉咙疼痛，后高热不退，有些人此时便会出红疹，有些人没有，红疹之后咳嗽便会愈发激烈！若是咳血就是到了最后了。”
　　顾辞心头一紧！
　　“姐姐！姐姐！那…那医馆里面那人死了？”
　　“嗯。无力回天！”
　　顾辞沉默，整个人顿在那良久，才又朝里喊道：
　　“姐姐！想办法将那人的尸体完全裹住！越厚越好！姐姐你等着，等我们安排好了便将那尸体拿去烧了！姐姐……”
　　听到顾辞焦灼的声音，顾莫心安慰道：
　　“阿辞莫怕，姐姐定能找到治疗之法！”
　　“嗯！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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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两文营的便利，赵梃夜第一时间知晓了瘟疫的消息。没几日，朝廷都才刚收到消息，赵梃夜已经秘密携带大量缝制好的口罩连夜赶至南城。
　　司北铮在城门等来的确实伯济带着范云嫣而来！赵梃夜带着面具隐藏在随行的护卫之中！所有人都在伯济的强制下戴着口罩，范云嫣率先上前来，柔声道：
　　“九爷！是云嫣意外撞见伯济准备这些东西才知晓南城瘟疫之事，也才知晓九爷竟来了南城！所以云嫣擅自跟来，还请九爷莫怪伯济医师！”
　　司北铮只是一个淡漠的眼神轻轻扫过范云嫣的脸，没有多言，便转身带着他们进了城！
　　等安顿好了，赵梃夜才敢出现在司北铮面前。他先发制人：
　　“你的范小姐就是个意外！她在湖居来去自由，我与伯济交接时便被她发现听了去，我不便出面，她又非要跟着！”
　　“无碍，只是得防着点！”
　　“嗯。”赵梃夜从袖口取出一张小纸，递到司北铮手上：“来的路上收到的！你这个二叔父真够厉害的！”
　　司北铮快速扫过纸条，又随手将其在烛火上点燃，沉着声道：
　　“他陷得越深便越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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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赵梃夜在，还有他手上司北铮专门请人给他打造的能提取酒精的器具及带来的大量口罩，顾莫心打开了医馆的门；治疗瘟疫的药也在她和伯济的共同研究中。香云寺又一次大开寺门，成了初见瘟疫症状之人得隔离地。而此时，南城城门外却突然涌现一大批难民，强行要求进入南城！
　　司北铮和玄璟修从城门上看去，那些难民越来越多，玄璟修愤怒，手掌用力拍在墙头：
　　“哼！定是司周天搞的鬼！朝廷如今定是已经知晓瘟疫之事，却不派人来！这些难民又全都往南城来！瘟疫横行，怎能放进来，你看看这些人里，大多也都有瘟疫之症！北铮，这可如何是好！”
　　司北铮不语，紧着眉头冷着眼；他万万没想到司周天的手段竟恶毒至此，不惜利用大苍国的百姓的性命，只为了将他们困死于南城！
　　想到此，他不禁冷笑，眼底的寒意令一旁的玄璟修都怕了三分；玄璟修心中也是有数，此刻只气恼他没有翻云覆雨之力将如今的朝廷改头换面！
　　治疗瘟疫的药还未研制出来，顾莫心竟也开始出现了症状，迅速开始高热；她果断将自己纳入隔离区，却忍不忘研制药物。
　　顾辞迅速赶至医馆，却在进门时无意撞倒一位女子。看着她手中撒落的口罩，便知晓她是范云嫣那边负责缝制口罩的帮工。她帮忙拾起那些散落一地的口罩，说道：
　　“抱歉！我没看见！额…这些口罩得重新烫煮过再喷洒酒精才能使用了！别搞混了！”
　　却没想到那女子竟低着头落下泪来：
　　“您…您是顾家小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说着她竟又直接跪下来，顾辞拦都拦不住，这下顾辞眉头一紧，很是头疼，当然更多的是不耐烦！
　　“奴婢？！你是谁家派来的！”
　　“奴婢…奴婢是南平王府的丫鬟小绾，是…是王爷命我协助范家小姐缝制口罩一事，方才是奴婢不小心冲撞了您！奴婢不是故意的……”
　　顾辞烦躁，直接伸手示意她别说话了，只留下冷冷得一句：
　　“行了！赶紧去重新弄过！”
　　随后便转身往医馆隔离区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被赵梃夜拦下：
　　“小丫头！别进去！”
　　“让开！”
　　赵梃夜硬是将她胳膊拉住：
　　“你要相信她！”
　　“她已经出现症状，又每天在那研制这瘟疫的解药，她只会发展得比那些人更快！”
　　赵梃夜仍不松手，认真道：
　　“伯济也进去了！他们……打算在里面试药！”
　　顾辞眼神中满是震惊。试药，是必须要过的一关，却也是最危险的一关；生死之间就是那一口未知的药！
　　站定良久，顾辞这才轻轻挣开赵梃夜的手，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虽然有伯济在，研究出治疗瘟疫的药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顾莫心已经得了瘟疫，顾辞不免担惊受怕起来。
　　连续两日，她不断得往返于医馆和香云寺，她忙碌的身影引起司北铮的注意。就在她刚出了香云寺的门时，便被司北铮拉住。
　　“北铮哥哥？你干嘛？……”
　　顾辞还没反应过来，司北铮已经将她口罩拉下，往她嘴里塞了颗糖，随即又帮她将口罩戴上。顾辞含着糖却退避道：
　　“你这样很危险！我刚从里面出来还没消毒！还有你……”顾辞特意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还有你身上的毒才刚解没多久，身体都还没恢复完全呢，最容易被传染了！”
　　司北铮眼神中满是疼惜，打断顾辞道：
　　“后面的事已经安排了别人替你！你去休息！”
　　可顾辞怎能放得下顾莫心呢！见她不语，司北铮干脆直接将她强行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南城山林里曾居住的地方！
　　看着与以前一样干干净净的住处，顾辞心中震惊，她走进那方小小的院子，伸手触摸那连位置都没变过的秋千，不禁回头问道：
　　“你竟然住在这里？这些…都是你新做的？”
　　“嗯。不过没有常住，偶尔来住几日罢了。”
　　说着他便拉着顾辞往屋内去，与以前一模一样的布局和摆设吸引着顾辞的目光，司北铮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
　　“等着！”
　　随后便转身出门去，顾辞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向灶台熟捻得开始生火烧水，顾辞默默得坐在一旁等候着。
　　约莫半个时辰，屋内浴桶内热腾腾的洗澡水已经装满，顾辞很是舒坦得泡在里面，此时，心中焦虑也被泡散；而司北铮如以前一般坐在屋外的。
　　看着一旁司北铮早就准备好的衣裳，顾辞心中感慨：司北铮对她的宠溺始终都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