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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花会(一更) ...
四十章花会
这些天平京城里暗流涌动,照常升起的民间烟火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掩在其下,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偌大皇城。
有了更重要的事分了注意力,加之东楚来的质子新鲜劲一过,楚泺难得走到哪都没了注视打量的眼神。
不过这于她是无关紧要的,街巷之间议论纷纷的话题她心里也大概有数,本来应该是闲适恬淡的一段时日,却因总是梦见生母静嫔而夜夜不得好眠。
“公子又梦见娘娘了?”申儿看着镜中的楚泺,眼下带有微微乌青之色,神情困顿,往日的精气神好像一股脑跑没了,申儿不时抬头瞧几眼铜镜,其间双手麻利地给楚泺挽了个寻常发髻。
楚泺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看见申儿给她束冠,还要加一支青玉簪,他侧头躲开:“简单些便好,簪子就免了。”
申儿伸手在她头侧扶正,“那怎么行?公子今日可是受贵妃娘娘相邀,入宫赴花会的,怎可过于简单。”
听她如此说,楚泺也只能随她去了,毕竟申儿原先也是后宫宫女,对宫中洋洋洒洒而又心照不宣的“宫规”礼仪了如指掌。
才戴好,沈嬷嬷就掀帘走了进来,“申儿姑娘磨蹭什么呢?二门上的小厮都禀了多少声车马早已备好,既是宫里得宠的贵妃娘娘亲自相邀,便是公子的福分,日后在这西晋也得了庇佑,如此更应该体贴贵妃娘娘之心,早些出门方不误花会,哪有这会还未准备好的,怎可这般怠慢?”
申儿一叠声应着:“好了好了早好了。”
楚泺听得头疼,临出门前折身返回,“申儿与我一道走。”
沈嬷嬷一听两道眉毛竖起,就要张口。
“公子前外宫城,奴婢怎好跟随,今日奴婢还有绣活,公子赶紧去吧。”申儿连忙示意。
楚泺不置可否,径直出门上了马车。到了宫门,早有在一旁候着的内宦迎上来,引着楚泺进了御花园。
这是西晋平京今年以来首次如此盛大的花会,延德帝铆着劲要哄秦贵妃。
秦御史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死讯传来,秦贵妃再怎么悲痛,也不得祭祀、不得有牌位,更不能在人前有悲伤之色。
于是这个花会便是人越多越好,除却品级实在低微的京中小官,稍微有点名望的世家贵族、清官达吏膝下之子女皆在相邀之列。
楚泺到的时候,御花园已经十分热闹了,连清霁小渚处也有了人影。
内宦带着楚泺走到一临水的轩榭之中,小榭四面环水,皆以帷幔遮了起来,中间一道珠帘,隔着里头的贵妃娘娘。
“楚太子到。”小内宦通禀。
楚泺随即跪下帘外,垂首敛目,“臣楚泽参见贵妃娘娘,今日得娘娘相邀,楚泽不胜荣幸。”
里间好像有贵女陪同,原本叽喳之声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得一轻柔细腻嗓音:“楚太子请起,本宫这几日略有乏倦,好些事都有疏忽,竟是才听闻陛下赐与楚太子的好姻缘,忙不迭为亿桃那孩子高兴,想着定是要为她把把关,今日一见,方知陛下心意,便不多此一举。今日亿桃也来了,一早就说要陪侍在本宫身边,难为她一片孝心,但今日是个极难得的日子,本宫已命她不必相陪。春日正好,楚太子也该多逛逛园中春景才是。”
“多谢娘娘,此来定不负陛下与娘娘好意。”楚泺瞧着地上赤金相间龙凤纹毡,这是帝后才能用的,“臣告退。”
“去吧。”
楚泺顺着游廊侧过几丛开得正好的牡丹,时遇高门贵女三五一群携伴赏花,她目不斜视随意岔路,忽然被人叫住。
“楚兄!楚兄,这边来!”
楚泺环视四周,望见一假山上设的精巧小亭,有六七人往她这边看来,其中一人正是瑞王。
“瑞王殿下怎么不派人叫我去,竟在此高声喧哗,小心被哪位御史参了去。”楚泺进到小亭,打趣道。
谁知这话一出,瑞王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古怪。
“怎么了?”楚泺在石椅上坐下,随手拈了块糕点,转眼发现瑞王半晌不说话。
“没、没什么,”瑞王很快反应过来,笑嘻嘻凑近楚泺,“本王今日还没来得及恭喜楚兄,几日不见,楚兄竟要当本王的妹夫了!”
围着的几个官家子弟楚泺一概不认识,这会也凑趣道:“还楚兄呢!瑞王殿下该改改口了!”
“就是就是,瑞王殿下可不要欺负我们晋国的驸马爷!”
亭中一阵哄笑,楚泺啃着糕点,陪着笑,任着他们怎么说。
见她不回,只一味的笑,其余人倒也觉得没意思,渐渐到小亭四边眺望远处,占着地势高能望进大半个御花园。
“诶,庭毅,快来看哪,那位是不是上个月你母亲帮你说的汾阳侯家嫡小姐?”
“在哪在哪?”
一群人纷纷攘攘挤过去看。
人一散,楚泺瞧见那边的石桌上坐着的竟是赵王,这会自己提了壶酒,自斟自酌,一杯接着一杯。
“殿下一人在此,是有何不称心之事么?”楚泺在他对面坐下来。
赵王又一连喝了几杯,楚泺瞧着那杯口如拇指大小的杯盏,心说你这还不如直接对着壶口喝呢。
“亿桃是本王胞妹,托付给楚兄本王也放心。”赵王终于放下酒杯。
楚泺心虚,面上打趣:“殿下可别骗我,既放心,那为何还在这一人喝闷酒?”
赵王摆摆手,苦笑:“楚兄也听闻本王于皇祖母寿辰之后便要前往封地了吧,从此平京城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是了,此事我还想着要问一问殿下呢,怎么突然之间就说殿下要去赵州了,我初初听瑞王殿下说起来时,还以为是殿下自行向陛下请旨,如今看来竟不是。”
“瑞王?”赵王冷笑一声,看了看亭内已然无人,“本王这个七弟可是有心思得很,以前还没想到,他竟是这般趋炎附势的小人!”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楚泺惊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赵王脸上怒意尽显,“楚兄是个可交心之人,如今又得父皇赐婚,为本王胞妹驸马,那本王便不与楚兄打谜语了。前些日子的白骨案,楚兄应该也有听闻,本来此事交给宁王来查是极好的,结案也结的清楚明白,与本王是一点干系都没有,哪想父皇圣心独断,不知从哪审出东宫与那刘家的联络经了本王之手,真是天大的冤枉,偏偏这时候,瑞王不知得了哪的意,竟也来指认本王。父皇一怒之下便要本王前往封地,无召不得回。”
“竟是这样!之前邀请殿下吃酒,我就说怎么瑞王怎么一直拦着我,不让我着人去催殿下呢。”
楚泺以为赵王必定怒起,哪知他听了只是冷哼一声,其余毫无动静。
“殿下这是与瑞王殿下冰释前嫌了?”楚泺试探,“今日竟还于一亭中饮酒作乐。”
“怎么可能?此事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殿下打算——”
赵王四面看了看,压低声音打断楚兄:“不过其实此事罪责不到他身上,还是为人办事罢了。”
楚泺一脸讶异。
“本王此后与楚兄也是半个亲兄弟了,有些话能与楚兄说,日后你与亿桃在京中也好小心行事,别又给人寻了机会陷害了去。”
“殿下好心,我万分感激。”
赵王俯下身子,“其实这事后之人乃是皇后和太子!”
楚泺倒吸一口气。
“之前本王也是有眼无珠,在朝中假意归顺太子,为其做了不少事,包括楚兄后院中的秦书意,是本王之过——对了,你如今既要为亿桃驸马,那此后折枝巷中可不能再去,若是有半点辜负亿桃,本王头一个饶不了你。”
“当然当然,”楚泺忙说,“这是肯定的,殿下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那秦书意——”
“我可没碰她,带回去一直在府中,自从回去以后,还没见过呢。”
“那就好。”赵王点点头,接着说,“说到哪了——哦,说到白骨案,本王也是结案之后才看清太子与皇后的真面目,是这般的草菅人命,不过这个倒还算了,楚兄可知年初秦贵妃家兄长秦御史一案?”
“当然听说了。”
赵王卖关子没卖成功也不介意,接着说:“其实这桩案子也是太子和皇后一手伪造的!”
“殿下这话可不敢乱说!”
“本王若是没有真确把握如何能这般与你说?昨日夜里,我府上东门处守门的小厮救下一浑身是血之人,那人醒来一看,知是本王府邸,当下便磕头痛哭,求本王庇护。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人曾经受太子驱使,做伪书文,以陷害秦御史,如今秦御史流放途中身亡,他也遭了追杀。”
楚泺被吓得大气不敢喘,半晌才说:“殿下胆子真大,万一那人说谎了呢?”
“不可能,”赵王矢口否认,“本王向来爱民如子,刚正不阿,有万民之心——楚兄别不信啊,这不是本王说的,这是救下那人自己亲口说的。本王一想,得民承望如此,是皇室之幸,岂能做那般贪生怕死的小人?等那人伤养好了,本王就带着他直告御前,揭露这番阴毒手段!”
“殿下……”
楚泺正要说话,亭外传来一阵谈笑声,越走越近,只听得在说什么“漳阴公”“谭将军”。
瑞王一瞧二人相对而坐,揣着笑走过来,“四哥这是在与楚兄——”
“哼!”赵王没等瑞王说完,重重冷哼一声起身就走,丝毫未停。
亭中气氛一下冻住。
“嗐,”瑞王也不尴尬,招手示意亭边候着的小太监上酒,“四皇兄这性子真是,父皇让他禁足府中这么久,他也没想明白。今日还是借着楚兄的光,才得以在此花会上露面。”
楚泺不接这话,瞧着桌上刚呈上来的刻龙凤纹细嘴银壶,惊奇道:“这酒壶竟如此精致,倒是少见。”
这是有意岔开话题,亭中诸人忙接道:“可不精巧?这乃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专门用来宴请之制!”
瑞王瞥了几眼那酒壶,脸带不忿,“是啊,本来应是帝后才能用的宫制。”
此话一出,其余人听得话音不对,忙又装着去赏花出了亭。
“楚兄可知,今日此花会,本是皇后娘娘才能承办的?”瑞王落座,不紧不慢说。
“我也好奇呢,还说是不是晋国与我楚国不同,原来也是一样的,按理说晋国素来有礼仪大邦之美称,如此行事,莫不是对我这个驸马有何不喜?”楚泺佯装不悦。
“非也非也,楚兄想多了,楚兄不知,前几日查探秦书正是否叛逃一事的人带回来消息,秦书正好好的还在流放途中,但是秦御史年老体衰,受不住边境寒苦,一命呜呼了。父皇这才施恩,由秦贵妃主理,是父皇垂帘之意,怎么会是对楚兄有不喜呢?再者,皇后娘娘这段时间还不能出凤宜宫,父皇也是糊涂。”
瑞王说完见楚泺一直瞧着自己,才反应过来,“不是不是,本王对父皇绝对没有任何不尊之意,只是一时情急,还望楚兄莫原谅。”
楚泺笑说:“我理解殿下,这本来应该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操持之事,如今却被旁人越俎代庖。”
“此话很是,楚兄真是明事理之人。”
*
“将军,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是平京城,与漳阴可不一样,虽说是贵妃娘娘盛意相邀不可推辞,那咱们略微来露个面就行了,这会与一群京城的公子哥和娇滴滴的深闺小姐在这赏什么花?漳阴郊外的校场不是也有花吗?属下觉得也好看,在这被染上一身的香,蜜蜂飞过来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御花园人迹罕至的一角,连站值的内宦也没见几个,小道上有两人正走着,前边那唤作“将军”那人一副闲适之样,四处走着逛着,瞧见什么花也要凑上去闻一闻,一花一人比起来倒也没见谁落了下风。
“我说将军,属下知道您容貌不俗,但您也别去跟花比美啊,这可是姐们才做的事儿!”
这将军便是漳阴公之子谭岩,二十六七的模样,许是上过战场之人都有些不怒自威的气质,青年将军也不例外,只是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弱化了些许。当下听了立即给副将一个脑瓜崩子,不说话又往前走。
副将忙追上去,“我说我的好将军,不回我可回了,反正是在京中,将军一人也能回驿站。我们昨日才到平京,去兵部挂完档都深更半夜了,今日又起得这么早,属下可是困得要命,将军不去我可——”
却见走在前面的谭岩一抬手,止住了副将的话头。
副将小心上前去,枝叶那头,有位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位丫鬟,在几丈开外往这边走来。
“将军竟随意窥探人家姑娘!等国公爷进京属下必定相告。”副将跟在谭岩身旁,企图以理恐吓之。
谭岩瞧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后边传来尖细嗓音,“大胆!哪里来的狂徒在此随意窥视公主?”
谭岩二人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只是这声音传得颇远,那边两人已然听见。
“公公恕罪,我、属下——”副将立即欠身行礼。
谭岩一把拉起副将,丝毫不见慌乱之色,甚至还带着点笑意,“何处有狂徒?公公倒是与本将军说说,要是真有不法之徒,我谭岩第一个不轻饶。”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将军恕罪!奴眼拙,不知是将军,还望将军宽恕。”
萧亿桃带着丫鬟走近,没听见谭岩自称之语。只瞧形景已明白八|九分,只听得小太监满口的将军,便说:“想必是一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这位将军大人大量,绕过他吧。”
“奴多谢公主!”
“怎么?本将军可还没说要饶过你,你就去谢这位公主了,想来是我想饶也饶不了了,起来,与我一同去见陛下吧。”
“将军恕罪,奴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恕罪啊!”小太监哐哐磕头。
萧亿桃轻轻皱眉,觉得这人针对的是自己,“将军——”
谭岩偏头瞧着萧亿桃,“公主要本将军饶过他也不是不行,只要公主回答一个问题便可。”
“将军直说无妨。”
“公主可否将名讳告知?”谭岩脸上带有轻佻之意。
“你!”萧亿桃一张脸瞬间通红,眼边有泪点闪现,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小太监见机行事,快速说道:“奴谢过亿桃公主相救之恩。”
“行了,你走吧!”谭岩一笑,心情颇好,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延德帝膝下十岁以上的公主只有两位,而大公主萧亿锦为皇后所出,娇蛮跋扈,他早该猜到的。
小太监迅速爬起身,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萧亿桃侧头拭其眼边泪花,带着丫鬟就要走。
“公主留步。”谭岩只出声,身形未动。
萧亿桃只作没听见,走得越发急了。
“将军,你不会是看上亿桃公主了吧?属下可听闻前几日陛下已经为其选了驸马,只差赐婚了。”
“驸马?谁?”谭岩收回目光,问道。
“那个东楚来的质子。”
这对就是本文的副cp啦,将军x公主(单看这四个字都觉得般配呢
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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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花会(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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