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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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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没有说话。
“我妹妹她很普通吧,是不是不爱说话,和我一点也不一样吧,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姐妹之间差距这么大。”盛安月恶劣的说,故意挑起姜瑜的恶意。
果然小男孩很简单,姜瑜急得跳脚,“你胡说!安云她很好,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你这么说你妹妹,你才是真恶毒!”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反而来找我这个恶毒的姐姐呢?”
“我,我……”
“难不成是为了帮她报复我?”
姜瑜愣了,“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优秀的。”
“那你了解到了吗?”
“……”
“如果追的上的话,就说我很随便,或者是到时候故意甩了我。追不上的话,就和他们说,我果然是个目中无人的自大狂,是吗?”
“你先不要否认,我只想问你,你来找我这事,盛安云知道吗?”
“她不知道。”姜瑜很确定的回答。
“好。”盛安月点点头。
“我告诉你答案,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同样,我认为盛安云也不适合你,你可以留意你身边的人,或许有真正适合你的。吃饭去吧,弟弟。”盛安月朝他灿烂一笑。
“噢对了,你想知道我有什么优秀的对吧。你听过余秀华的诗吗,我一直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她的诗,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一个能够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的日落。我的优秀正是因为我承受了无数次的日落。”
盛安月说完转身离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姜瑜呆在了原地,开始回想盛安月的话,一时间思绪繁杂。
为什么盛安月要这么说?
是因为上辈子她直截了当拒绝后,学校里就传出了她目中无人的话。
不过她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说的确实是事实,那些不重要的人她为什么要在意?
只是后来偶然听钟嘉琪说,那个朝她表白的男生和盛安云走得很近,她有一次和盛安云争吵,无意间提起了这个男生的事,然后没过多久盛安云找到她和她道了个歉,说她问了男生,有些话是那个男生传出去的,只是为盛安云鸣不平,而她已经向他解释过了,他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
接着没过多久,盛安月在平安夜那天撞见了那个男生和另一个姑娘姿态很亲密,手牵着手,面孔也洋溢着笑容,看到她,那男生还怔了一下,接着拉着那女孩的手和盛安月擦肩而过。
还是听钟嘉琪八卦,才知道男生和那姑娘是青梅竹马,女生喜欢他很久了,结果男生上了高中,转头喜欢上了盛安云,最近才又发现自己对女生才是真正的喜欢,对盛安云不过是怜惜……
这样张口就来的喜欢着实让她无语了一把,盛安月只当听了个笑话,但是如果两人是真的相爱,那她还是希望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不要有太多的误会挫折。
毕竟现在的人,能够保持真诚和长久的专一真的难得一见,轻易地坠入爱河,轻易地脱身出来。
喜欢一个人都是那么简单,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什么至死不渝、共度一生的爱情。
……
最近考试特别多,毕竟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又一次考试,放榜出来,盛安月考了年段第三,和第一的傅黎差了23分。
傅黎找上她,有些生气,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最近是分心了吗?和那个男生有关?”
盛安月发现自己再来一世之后,是真的放开了,脸皮也厚了许多,轻轻挠了挠脸颊,撩起一旁的碎发,“不是,班长,我尽力了,最近状态实在不好,下回,下回一定争取超过你。”
“你现在的成绩别说超过我,能不能把分差控制在十分以内都有问题。你哪里的知识不太清楚?现在新知识很少了,有些都是复习的内容,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或者问老师。”傅黎直截了当的点出现实。
“……嗯好。”盛安月深深体会到了被班长支配去学习的恐惧……
晚上坐上车回家,她靠着车门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发呆,和父母关系不亲近的原因不是任何一方单独造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逐渐就变得不想和他们交流沟通,看着他们和妹妹的关系越好,自己也就越排斥越难融入进去,她宁愿一个人呆着。
妹妹和小叔叔也是,就好像原本是属于她的宝藏,最后却被妹妹打开了。明明去年他们两个之间一点也不亲近,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叔叔会先维护她的妹妹,盛安月觉得自己又剩下了一个人。
去年一月份刚放寒假,盛父盛母打算趁休年假放松一把,带着孩子们去加拿大惠斯勒滑雪场滑雪,盛安月一方面因为忙着补习,另一方面她相信太宰治说的那样,“倘若没有过度的欢喜,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她做不到和他们一块毫无芥蒂的玩闹,害怕最后当着很多人的面,自己只有一个人显得太孤独。
她决定一个人待在家里。
而她的生日那天刚好在他们计划出去玩的日子里,她懒得提起。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也是遗忘了她的生日。
陆越从国外寄了礼物过来,白天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佣人都放假回家了,晚上几乎接完所有亲戚朋友的祝福电话后,诺大的屋子就真的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蜷着膝盖,放着喜剧电影《夏洛特烦恼》,她看了很多遍,还是看一遍笑一遍。
后来,蔺兰淮来了,带了一条转运珠的手链,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他们一起看完了那部喜剧,然后蔺兰淮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句“生日快乐”才离开。
快十二点的时候,盛安月才接到了盛安云他们的视频电话,说了些告诉她,他们很抱歉忘了她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之类的话,盛安月没有记住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总归也就这些话。
她一点也没有为父母忘了自己的生日而难过,因为她觉得这已经是她过得最开心的生日了,她笑着和他们说没关系,笑着说了晚安,自己要休息了,挂断了视频电话。
睡觉的时候,她打开那个手链盒子,用手摸索了很久,带上了它。
如果不是因为宴会要穿礼服,礼服有搭配的珠宝首饰,她一定一直会把那条手链带在手上,也不会被盛安云不小心掉进了海里。
盛安月停下胡乱的想法,车子刚好因为红灯停了下来。
忽然她瞥见一个很眼熟的人,仅仅一个穿着红色卫衣的背影,却让她心头一颤,仿佛是命中注定。
盛安月下意识想下车,刚打算打开车门,车就开动了,盛安月回过神,后背出了一场冷汗,是他吗?
那个,上辈子,在医院照顾她,披着星光,将疲惫的她从泥沼中拉起,度过那艰难漫长的四年,最后却不知所踪,没有留下一句话的男人?
现在的他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吧,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他过得好吗?
他在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不是把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与她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