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折花寄酒

3、童年-相护

　　时间会在你的不经意间爬得很快，太阳会东升天顶，自然也会西落地底。

　　放学了。

　　班里有一个外号叫“二虎”的大个子，是年级里的老大，

　　蔚邬霄无聊的时候就在想，他身后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大虎”的呢？想着想着不免觉得有些嘲讽。

　　“哟，这不是蔚邬霄嘛~怎么一个人啊？走啊，虎哥送你回家~”二虎从身后一把框住蔚邬霄，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哈哈哈哈哈”他那些小弟们附和的笑着。

　　纵使蔚邬霄每次放学逃的再快也有没逃掉的时候。

　　蔚邬霄知道今天肯定也免不了一顿揍。真是糟透了！

　　他就这样被拖拽着走出学校。心里是控制不住的恶心与无力。

　　诶，那不是小霄霄嘛。

　　“小霄霄”自然是程煜炀自作主张给蔚邬霄取的小名。

　　不对，他这是被欺负了？

　　程煜炀也放学了，站在校门口等他父亲开车来接他，老远就看到蔚邬霄被一堆人围着走出来。

　　初看还以为蔚邬霄很受欢迎呢，仔细瞅了两眼才发现蔚邬霄表情根本不对，走路也十分僵硬，头也低垂着。

　　他想了想，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然后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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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嘭”“哐哐”……

　　□□相撞的声音回档在老街的小巷口里。他们这次下手很重。

　　一脚一脚的往蔚邬霄肚子，膝盖上踢，巴掌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蔚邬霄脸上，让他原本就红肿的脸变得更加青肿。

　　“打不死你，贱东西，什么玩意儿，一天天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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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住手！再打我就报警了。”程煜炀手拿手机高高扬起，作势要报警。

　　其实他也不用报警，刚才他给他爸打了电话，说自己有点事先走了，就在校门口等他，把自己的位置分享给了他，说要是半小时内还没回来，就来找他，最好是报警。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程宇武可是担心的不行，生怕自己儿子出什么事儿，一直守着手机里一直移动着的位置，焦急的等待着。

　　他打电话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匆匆跑过来的，这会儿正喘着粗气。他心里清楚自己肯定打不过这群力壮的男生，尽管自己还比他们大一岁。

　　二虎一脚踩在蔚邬霄背上，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烦，“你他妈谁啊？别他妈多管闲事，小心我等会把你一块儿揍了。”

　　“我叫你们放开他，小心我等会儿不客气了”程煜炀卯足勇气吼道。

　　“草泥马的，没事找事儿，脑子有毛病”

　　“去，拖过来，多一个肉墩子可以打，何乐不为呢，哈哈”二虎向旁边两个小弟递了个眼神，俩小弟立马心领神会，做出一副地痞流氓似的凶煞表情朝程煜炀走去。

　　十五六岁的孩子总喜欢干一些叛逆的事儿，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搞对象。总以为自己也是个大人了，总以为自己那些非主流的举动霸气又酷炫。只有到了不惑之年回想起来变作酒后谈资，“想当年，我和一帮兄弟……”滑稽又可惜。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啊”

　　“哼，多了不起啊，报警，我他妈把你打废看你怎么报警”说着二虎就用膝盖往程煜炀腹部顶去，“就算你报警了又能怎样，啊？我爸是警察局副局长，马上就要升为正的了，哼，你算个又鸟巴啊。”啪啪啪，二虎挑衅的往程煜炀脸上刮。

　　另一边，程宇武瞧见屏幕上的红点停在一处就没动了，过了几分钟红点消失了，程宇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看着时间已经有二十多分钟了，立马踩下油门朝红点消失的地方飞去…

　　“啊——”程煜炀被两个人架着，二虎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了他肚子上，程煜炀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好想吐。

　　原来被打这样难受啊！他脖子，脸上早已青筋冒起。

　　程煜炀觉得好痛，心跳急剧加快。这些人下手都不轻，一下一下力道很重。

　　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在晕过去的前一秒，他看着躺在地上一脸惊恐看着他的蔚邬霄，对他笑了一下就垂下了脑袋。

　　蔚邬霄一脸无措，眼睛瞪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也还在被人打着，可此时他已经呆住了。

　　他挨打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他出头，会有人为他挨了打，会有人不顾一切的去救他。

　　以前，从未有人在乎过他。

　　蔚邬霄有些委屈了，他第一次被在乎，第一次有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真好看！”，第一次有人为了他而挨打。

　　原来被在乎是这种感觉，蔚邬霄哭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塔啪塔落地上。

　　“大哥，他……他好像晕了，不，不会真死了吧……”一个架着程煜炀的人说到，腿不住的发抖。

　　“哼，真没用，我才踹几下？怕不是个病殃殃的少爷。哎呀呀，还是我们蔚邬霄同学经揍啊，是不是？”拍了拍蔚邬霄的脸，二虎悠哉悠哉的说到。

　　“走走走，别管他了，反正这儿也没人看见，就算死了也不管我们的事儿，哈哈哈，对吧~”二虎一脸贱兮兮的笑着。此时的他们还愚笨的自以为是，洒脱自如，活脱脱的孩子气息。

　　“哈哈哈，是是是”众人笑着附和道。

　　“走，最近西街巷里新开了个网吧，打游戏去，诶，你段位到哪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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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邬霄思绪飘回，他看着眼前晕死在地上的程煜炀，心里有些烫烫的。

　　“诶，程煜炀，程煜炀，你醒过来啊”

　　“听，听到没有啊，千万别死了啊，你怎么这么弱呢，打不过跑来干嘛”

　　“你要是死，我这个晦气的外号又是板上定了一钉了”

　　蔚邬霄哽咽着摇晃程煜炀，心里滚烫着难受。

　　他扶着粗糙的水泥墙艰难的爬了起来，缓了口气，忍着满身的疼痛去拖程煜炀。

　　好不容易拉起来了一些，蔚邬霄有些失力，两人就着这奇怪的姿势摔了下去。

　　蔚邬霄眼疾手快，保住了程煜炀的身体没被磕到，而是在自己怀里，而蔚邬霄则是硬生生的摔了下去。

　　这时，蔚邬霄看到了程煜炀被拖进小巷时落在地上的手机。他知道手机可以用来打电话。蔚邬霄慌忙的跌跌撞撞跑过去捡起了手机。

　　他拿着手机却又无措了，他的眼神突然愣住了，蔚邬霄茫然的看着地上的程煜炀，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失力的颤着，手机早已摔坏了，屏幕都碎了。

　　“这手机是不是很贵啊，都摔坏了”

　　“啊，对了，对对对，我去找人来帮忙，我去找人。”

　　“程煜炀，你，你等着，呃，你等着我啊，我去外边找，找人来救你，等着啊，我很快就回来了啊，很快”

　　说着蔚邬霄一步三回头的跑了出去。

　　程煜炀的手指微微颤动了几下，他隐隐约约听到蔚邬霄在喊他，可他就是醒不过来。

　　他的心脏涨痛，腹部也痛的发麻，他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呢，好可惜，还有好多地方没去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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