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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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一百万星币，小本买卖，概不赊账。”灰祇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丝毫不因他身后几人的眼光而有任何动摇，甚至目光还在他的脸和军装包裹的身体上流连着。
极品啊。
同样款式的银灰色军装，他穿着可比后面那个愣头青有味道多了。
“一百万星币？！你怎么不去抢啊。”吴穷一下来了火。
“你个黄毛丫头，年纪不大，心肠也太黑了吧！再说了，作为联邦公民，你有义务为联邦做贡献！”
“长官，你这话说的，抢？”灰祇摊了摊手，“那可是犯罪，我灰祇再怎么没念过书，没文化，但好歹也是在666星上长大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脸上半永久的营业式微笑，此时大有一种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能拿我怎么办，长官你可别无理取闹了的模样。
“你！”吴穷伸出手指着灰祇，但一看到那张挂着笑的脸，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半句话，连手都被一旁的谢尘给按了下去。
陆定云摇了摇头，这个吴穷真的是……
还没一个小姑娘沉得住气。
“一百万一个问题，可以。但你又怎么确定，你的消息，值这一百万？我又如何相信你？”韩殊同直视着坐在对面的女孩，虽然通过霍问西的录像，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心思，但他也没想到，这个灰祇竟是会一坐下，就在他之前开了口。
“信与不信，你自己决定。”灰祇看着韩殊同胸前那枚黑色鹰头，不知道这个黑色鹰头又是什么材质，有什么机关。
“你应该知道，既然你人已经到了这里，我就算直接把你困在这，直到你说为止也不是不行。”韩殊同问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是吗？”灰祇笑出了声，且不说这个韩殊同会不会这么做。他这个手段，她还真的是不怕的。
“那你会吗？”她反问。
韩殊同沉默了，冷眼瞧着眼前年轻得过分的女孩，似乎能透过这张假脸看到藏在下面，那张狡黠的脸一样。
她的确不怕。
就好像真的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似的。
“第一件事，我要知道666星上感染体的实际情况。”韩殊同沉眸问道。
“嚯，一件事？”灰祇背脊向后靠，松松垮垮地翘了个二郎腿，“韩老板，你这可不是一个问题了啊。”
“怎么和长官说话呢？”霍问西一下急了，从刚刚开始就开始冒冷汗的他，直接出口打断了灰祇。
这个丫头，也太虎了！却是被韩殊同冷眼扫视，又被吓得缩了回去。
“我问，你答。”韩殊同沉声说道：“至于报酬，只要你的答案让我满意，只会比你报的价更高。”
“哦？是吗？那我就谢谢韩老板了。”灰祇双手作了个揖。
“行了行了，赶紧说。”吴穷不耐烦道，这个灰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假，现在顶着张假脸，这种感觉就更盛了。
14岁的小丫头片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灰祇也不理会吴穷眼中那明晃晃的鄙视，开口道：“关于666星上来的感染体，第一，我虽不知道你们手上资料怎么写，但可以确定的是远比你们知道的要多。”
“什么意思？”陆定云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我做的就是饵人的生意，远远近近来666星上抓感染体的，都要通过我来联系饵人。生意好的时候，一周最多能有个十来单，生意不好的时候，一周一单，那也是有的。”
灰祇微笑着看着韩殊同背后变了脸色的四人，这个男人到还是沉得住气。
“而且啊，”灰祇直视着韩殊同：“这个数字并不是一直这么多的，而是从五年前，666星的特别行动队被解散之后，逐渐涨上去的。”
“我该如何相信你？”韩殊同语气有些冷：“你要知道，这十四年来，每个星报上来的感染体，一年最多也不会超过百件。你一个自体没出现过感染体的编号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感染体逃过去？”
“第一军团军团长，联邦最年轻的少将先生，查阅光脑转账记录的权限，”灰祇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光脑屏幕，“总是有的吧？其他星每年报多少，那可就和我无关了。”
“至于为什么吗……”灰祇嘴角的幅度逐渐扩大，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韩老板，你真的相信，感染体从轻度感染到高度感染，真的会逐渐失去理智吗？”
闻言，韩殊同的脸色不变，只是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想说什么，只是啊，我那天和那个A级交手，并不觉得他像是全无理智罢了。”灰祇摆了个无辜的表情，“而且，你说我们666星，是何德何能，能吸引这么多感染体？”
想来想去，也不过就是占了个没有特别行动队的优罢了。
话到这里，灰祇笑看着韩殊同，“不知道韩老板对于这第一件事的回答，还满意吗？”
一时间，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韩殊同背后四人交换着眼神，调动感知，光脑内的聊天群十分活跃。
谢尘：这个小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穷：假的吧？！
陆定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恐怕是要变天了。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杀向了当事人之一的霍问西。
霍问西：……
不要看他，他不知道。
感染体是她先找到的，也是她弄死的。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搬运工……
“还有一件，”韩殊同道：“是关于你这个人的。”
“我？”灰祇睁大了自己那双本就大的眼睛，看起来确实几分无辜的意思在里面，“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生意人，联邦的优秀年少创业者，安安份份，勤勤恳恳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做个小本买卖，有什么值得问的？
哦，缴税问题是吧？长官，我不是不想缴，是联邦暂时还没有……”
韩殊同皱着眉打断了灰祇的话。
“你是如何击杀那个感染体的？你又击杀过多少感染体？”
“啊？”
灰祇一脸大写的：就这？
“用刀啊，还能用什么？至于多少个啊……”灰祇非常实在的开始掰着指头数，“也就那么百十来个吧。”
“到底多少？！”吴穷持续炸毛：“说了和没说一样，而且你一共才当了几年的饵人啊，怎么会遇到过那么多红警？”
又怎么杀的了那么多红警？
“倒也不是我有意瞒着各位老板，”灰祇的手指伸进外套口袋，摩挲着糖盒。
“有些我接的时候，还是黄警或者是橙警，不过啊，等我到那里了，就变成红警了。所以啊，具体多少个，我早就没了数。怎么，那个人没告诉你们，我在666星，除了小老板，还有一个诨名？”
“什么诨名？”韩殊同皱了皱眉，她怎么会知道？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一样？
灰祇的手指在手边茶杯里微点，指尖蘸上了水，在桌面上一笔一画写着些什么，“传闻中的，晦气精。”
灰祇二字同时也出现在了桌面上。
灰祇，晦气。
多么完美的组合。
一时，无人再说什么。
知道，怎么不知道？
只是听沈前说，和听她本人说，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韩殊同看着眼前看似毫不在意的人，最终还是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门口有人会带你去住的地方，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却不见她起身，“怎么？还有什么想说的？”
灰祇一脸委屈，“不是吧，韩老板，你这么大一个老板，是想赖账吗？我这可是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韩殊同看着眼前的人一副「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表情，罕见的愣了一下这才道：“少不了你的。”
却看到她还是不动，无奈道：“转给你了，你看看。”
灰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光脑，手指在一后面跟着的零上一个个数过去，瞬间眉开眼笑，“谢谢老板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啊。”
果然逮到只肥羊就是得使劲儿薅啊。
灰祇离开后，韩殊同道：“都坐吧。”
“老大！那个丫头说的，是真的吗？”吴穷最是心急，他早就憋不住了，韩殊同一开口，他还没完全坐下就开口问道。
韩殊同摇了摇头，“要等查完她的光脑转账记录才能知道。至于她猜测的那一部分，”韩殊同道：“也需要去查。”
查？
那就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了。
“但是老大，联邦研究所那边，不是说感染体是会逐渐失去理智吗？”吴穷不懂，难不成那些书呆子整天呆在研究室里面，就这么个结果？
“现在还不确定，那些数据，不过是研究低级感染体的数据罢了。”韩殊同挥了挥手：“谢尘，吴穷，你们去盯着训练吧。”
“是。”
“你在想什么？”陆定云看着韩殊同。
“定云，你的看法是什么？”韩殊同问道：“你是指挥系出身，到底要敏锐些。”
“算了，你可就别捧杀我了，”陆定云笑道：“我能想到的，你一定也想到了。”
“所以，你们想到了什么？”霍问西无奈道，怎么就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问西，你觉得，感染体，真的就是感染体吗？”韩殊同看着霍问西问。
“啊？”霍问西的脑子一下转不过来：“什么意思？感染体不是感染体还能是什么啊？”
“眼珠成黑色，以人类的血肉为食。”陆定云提示道，“而且就你赶到之后，那个感染体的残存反应，却是不像是失去理智了。”
霍问西挠了挠自己的短发，他赶到那里时，灰祇就给他留了颗脑袋，一般感染体被砍了头也不会马上死，那个感染体本来被灰祇逗得一直骂骂咧咧的，等见到了他劈晕了灰祇，却闭了嘴，说什么也不开口了。
他只能按照联邦规定，将他的残骸当场焚烧以免感染扩大。
想到这里，霍问西突然顿住了，确实，那个感染体表现得太诡异了，他骇然道：“你是说，虫族？！”
“对，”陆定云微微点头：“低阶虫族基本就是未开化的野兽，毫无理智。但越是高阶的虫族，思考，行动模式就越和咱们人类相近。但不管是什么品阶的虫族，都抵挡不住自己的天性，喜食血肉。”
“但这也不过是猜测，还是需要调查验证。”韩殊同说道：“我会安排人去调查，今天的事不要向其他任何人提起，不然只会招来无端的恐慌。”
“那……那个小姑娘，怎么办？”陆定云道。
“问西，你是怎么想的？”韩殊同没有回答陆定云的话，转而问道。
“啊？”霍问西也不懂怎么这话题一下跳到了这里，“我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坏心思，只不过就是有点钻钱眼里了，要是可以的话……”
霍问西慢慢蹭了过去，“表哥，要不，把她留在帝都星，让她去读书吧。”
韩殊同瞥了眼就差扯着自己的袖子和他撒娇的人，冷声道：“这就是你军校毕业，又在军队快十年的成果？”
啊？霍问西的手从桌子上滑了下去，啥意思？怎么还扯到他头上了？
一旁的陆定云忍不住捂嘴偷笑，“问西，殊同的意思是说，你和灰祇一起呆了这么些天，理应是我们之中最能发现她不对劲之处的人。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霍问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是比普通人身手好了点，胆子大了点，又特别爱钱。哦，还很年轻。”
陆定云叹了口气，“她是个无感知者。”
“我知道啊，”霍问西道：“饵人不都是无感知者吗？”
“你觉得，一个真的无感知的人，可以击杀一个A级？一个无感知者可以像刚刚那样，坐在咱们五个人面前那么镇定自若的谈条件？”
有的时候陆定云真的很想问问，霍问西真的是韩殊同的亲表弟吗？
“可是……”霍问西还是还想不通，“如果灰祇有感知的话，感染体又怎么可能让她近身呢？”
“问西，万事不要相信绝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韩殊同拍了拍霍问西的肩膀，留他一人在会议室里，和陆定云径直离开了。
也是，连高级感知都开始被感染了。那感染体都往666星那个游乐园钻了。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殊同，你说，如果不是感染的话，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定云走在韩殊同的身边，问道。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又不免觉得过于荒诞。
“凡事都要有依据，我们可以怀疑，可以去调查，但不要胡乱猜测。”韩殊同目视着前方，“但可以确定的是，从现在开始起，我们需要加快了，但越是这种时候也越是要谨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处于危险下了。”
“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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