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歌》梅孜晗

7、第七章

　　我在支队保密档案室待了三年。
　　第一年，我自己找机会学习，第二年开始，他们陆续回来，我们除了忙自己的工作，谈自己的恋爱之外，就是坚持我们的理想。
　　我们在离支队不远处租了间地下室，就在那儿排练，虽然里面又闷又潮，但我们好象都丝毫感觉不到！
　　我们注意到的只是手中的乐器！
　　记得我初学吉它时，左手的指尖都被磨出了绿色，我觉得挺奇怪，后来用我学过的化学知识一思考，才明白：吉它弦是铜做的，出汗的手指总是和它摩擦，自然铜丝就比较容易氧化，生成的碱式碳酸铜[Cu2（OH）2CO3]当然是绿色的了。
　　那时我的指尖都被磨的异常敏感，轻擦到衣襟或者被风一吹都能感觉到疼。现在，我们的指尖上都已磨出了茧，可以在琴弦上放心揉搓、任意滑动、运指如飞了。
　　排练，无疑是我们平时最快乐的时光！
　　不管是吉它、贝司、键盘还是鼓，当它们发出我们想象中的声音时，我们的心就会得到满足。我们的情感和话语全要靠它替我们诉说出来。我们会细心地听它表达的是否准确和流畅，是否会让我们自己和别人都能得到一种淋漓尽致的共鸣！
　　（此段都是我们好玩儿的排练故事，也是这个篇章的点睛之笔，但我不在排练这种环境里，写出的东西感情就不到位，稍后再补吧。）

　　在这后两年里，我们开始了活跃地演出。
　　多还是在我们部队内部。我们筹划和准备了丰富多彩的节目：我把师专的晓光他们也邀请过来，有我们的乐队、有主持、有歌唱、有游戏，还开了各类课程……我们是在展现和汇报我们的努力成果，我们也是在答谢和回报给过我们鼓励和支持的人！我们在带给别人欢乐的同时，也给我们自己带来了更大的幸福和满足！
　　不知道有多少中队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和大家的笑声……

　　想想挺有意思，在这些日子里，不管我有多么“随心所欲”，可我的身份仍然是名军人！我的身上还套着绿色的军装，我的意识里还灌着严格的纪律。
　　我是想追求理想，但我不是一个喜欢冒头和张扬的人。尽管有许多事我都想做的低调和不显声色一些，以便和周围这所处的环境不产生“格格不入”的误会，但还是有不少的战友说：“看你挺清秀、挺稳重、挺老实的，但你绝对是咱支队一活跃分子！”
　　还有战友干脆把我称之为“仙儿”级人物！
　　可我知道这个“仙儿”的称谓在单位中却多不是好话，它更多的意思是说某个人不正常！
　　可也难怪，与他们比起来，我是够不正常的！
　　在部队，几乎任何的战士外出都必须要请假，唯独我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以及有首长的特批，出入大门，哨兵从来不加拦阻，很少有人清楚我的行踪，曾有战友笑称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在办公室，别的干部都不敢放音乐，唯独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听音乐，因为我觉得合适的音乐，会让人更加有效率地工作。也怪，领导从来没有说过我。可能是我选的音乐都好听吧，至少与环境和气氛相融合，时间长了，别的干部也乐意享受，有时还会问我：“梅，你刚才放的那个叫什么曲子，挺好听的，等会儿我也拷一下；”
　　在晚上，别的宿舍都是准点熄灯，唯独我房间的灯光可以长明。战友们经常会问：“梅班长，昨天晚上你又是几点才睡的？我下哨的时候看到你屋的灯还亮着，可你在第二天该怎么上班还怎么上班，睡那么几个小时，怎么会不困呢？弄不明白！”……
　　他们在我“为人”方面意见不大，我很能合群，无论对谁都比较和善。大多时候我没有其他一些人那样能说会道、嬉闹成性，是一个扔到人堆儿里就容易找不见的人，但我比较能倾听和开解别人，很乐意为别人多些用心和做事，故有不少战友喜欢找我聊天和帮忙。
　　只是他们会在我的不少“处事”方面会感觉新奇：
　　我受领的任务都争取完成得出色和完美，我追求事无巨细、尽善尽美！
　　我出的黑板报每次一亮出来，就会引来不少战友的围观。我是想利用这块小窗口为这个单调又枯燥的军营生活抻开一角斑斓的世界，看到他们或者惊叹它的大气、靓丽，或者赞赏它的精致、细腻时，我相信他们会和我一样感受到一种美好；
　　每次开大会前，我都要印制和整理好要分发给所有单位的文件，经常和我手下的战士小顾通宵不眠，再多的文件，第二天也会提前摆放在签到桌上，领导会看着连钉书钉都钉得特别一致的文件禁不住地问：“这是小梅装钉的文件吧，真整齐！”；
　　我写东西也别具一格。我不喜欢条条框框、墨守成规的东西。除了不得以我必须要按照那种固定模式去写的什么请示、报告外，我更喜欢写些能发挥自己个性的东西。就是个人的《年终总结》、《述职报告》等，我也会弄得比较口语化、生活化和实用化。因为我看过有太多人会在念这种材料时打瞌睡，没有人听的东西，写它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是那样我宁可不写。我在想，为什么有的领导只会念稿子，虽然长篇大论、听似滔滔不绝却实跟催眠曲一样，让人想睡又不能睡，倍受煎熬，而有的领导抛开稿子，更是言简意赅、妙趣横生，让人闻之跃跃欲试、意犹未尽！记得我在中队组织大家做年终总结时，要求每个人要把自己写的总结掐头去尾，把大同小异的众所周知的套话删掉，直接讲中间的实质内容，这样多节省时间，又免去了招人困乏！
　　还记得有一次，警通中队组织总结，我上台后，坐在一旁的指导员小声对我交待说：“差不多就行啊！”
　　我拿在手中的稿子是备忘的。我就当是和战友们聊天和说话。讲到中间，来了兴致，笑着对战友们说：“我告诉大家一个晚上上哨的好方法，又可以保持精神状态，又可以锻炼身体素质！”大家一听，都把耳朵直了起来。我一边讲解，一边做起示范来：“就是把帽子摘掉，双手背起来，面对着墙，双脚离墙有一步，头顶在墙上，身体保持挺直，并与地面成75度的角，时间长了，头顶的这一块儿就会被练得特别硬，到时候大家都能表演头碎酒瓶的节目了！当然了，”我后面马上补充道：“这是在晚上上流动哨时可以练一练，但还是尽量不要让领导看见。”我说着，瞥了队长、指导员一眼，他们都在瞪我！我还没完：“比这个简单的方法，就是做俯卧撑了，但大家一定要记住，做俯卧撑的时候，不要用手掌去撑地，而是要用拳面把身子支起来，这样，一是身子和地面的距离就会比以前高一些，难度系数也会增大一些，二是时间长了，我们的拳面就会变得很平、很坚硬、很有力，再用它去打沙袋，那就根本不会感觉到疼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了主席台的一侧，朝一处墙上“咣”地送出去一拳。结果，我们都听到“扑哧”一声，墙面被我打出了个窟窿，把我的拳头都陷在里面。大家都傻了！不过我这才发现，此处的墙面是用一层木板包着的，是我把木板给打漏了！坐在下面的战友们都拍手哄笑了起来，但是里面有一个人急了，那就是负责打扫会议室卫生的政治处战士小孙，他指着我叫：“梅班长，你得给我赔墙啊！”……
　　会后，一个胖胖的老士官走上来，对着我点着头说：“老梅，你可真行！以前，我总是听到有好多人都说你如何如何，我就是不信。说实话，我从来就没把你当作一回事儿，不过我听了你的总结之后——我服了！”；
　　有幸我在军校时，学到了一些□□的好的教学方法，部队领导当然也鼓励我为战士们开设一些课程，我给战士们讲课时，充分调用了多媒体手段，给大家分享我手中的资源。比如在乐理课上，我给大家讲解音乐的分类，器乐也好，声乐也好，我讲到哪儿，就给大家放关于哪儿的视频。其实在这之前，支队新买了一套投影和音响设备，我给用上了。那效果，令我自己都震撼。紧接着，我就又给大家开设了电影赏析课，现场的感觉跟影院没什么区别，想想吧，谁不爱上这课，那才怪！……
　　有时，会有战友问我：“小梅你这么有才能，怎么不当干部呢？”我平静地回答：“当时我考的就是士官专业。”“那为什么不考警官呢？”“那时肯定也有那时的原因吧，这我也知足了。我重要的是做好目前的事就行了！”“你真不适合在基层部队呆着！”……
　　曾记得我在当战士时，是那么渴望能考上军校，至于以后要学什么专业是在其次的事了。后来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那我还要去埋怨或遗憾什么呢？
　　现在我仍有梦想，仍在为梦想努力，只是有时候，我会对我坚持的梦想不够确定它是否真的正确！我希望自己或有人帮我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为了坚持梦想，谁也不可能遭不到非议，谁也不可能遇不到挫折，每在这个时候，我就会默颂《孟子•告子下》，以求籍慰：“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我何尝不能：“‘丈夫要为天下奇’，即读奇书，交奇友，著奇文，创奇迹，作个奇特之士”！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能开解自己。好象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但我唯一忍受不了的是心爱的人受委屈！
　　说真的，我一直没存下钱。以前我亏了不少，后来我花了不少，我请示报销的几千块钱，在支队换了首长后更没有批下来，对于部队来说，这可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对于我来说，无异于让我陷入困境。
　　那时，我极少陪花儿逛商店，有两个星期我俩就是在路边喝几毛钱一碗的小米粥。我对朋友们却毫不吝啬、出手大方，请他们吃饭时，我一定会叫上花儿，但实际上我没有正式地请她吃过几次好饭。有一次我在帮花儿搬家时，她独自哭了，我知道是我无能，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她最基本的一个愿望是能有一个安定、温馨的小窝。我知道她心里委屈，但她从来不说出来，她也知道我难，知道我在努力！
　　我不知道我这时所做的一切努力到最后能给她带来什么，我总觉得特对不起她，经常会自卑的、心酸的要命！
　　我还坚持去上课，坚持在回来的半路上找个无人的旷野放声嚎一会儿。有一次下着暴雨，花儿一天没吃饭了，我从部队给她带去些吃的，她有些感冒和发烧，我没有陪她，就去了师专新校区。那次我无心听课，早早地往回走，要回去陪花儿。在大雨中，我的泪水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和雨水掺和到一起冲刷着我的脸。我觉得心里特别难过，特别憋屈。我给自己唱歌安慰自己：“我象一朵雪花天上来，总想飘进你的情怀，可是你的心扉紧锁不开，让我在外孤独徘徊。我象一片秋叶在飘零，多想融入你的脑海。可是你的眼神写着无奈，把我的爱浸入浓浓悲哀。难道我象雪花，一朵雪花，不能获得阳光炽热的爱？难道我象秋叶，一片秋叶，不能获得春天纯真的爱？你可知道雪花坚贞的向往，就是化作水珠也渴望着爱。你可知道秋叶不懈的追求，就是化作泥土也追寻着爱！……”我边唱边哭，唱得那么动情投放，哭得那么痛快淋漓，反正没人会看见我的泪水……
　　直到现在，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有的时候，我特别自信，觉得自己就是个救世主，可以把一切事都做得非常漂亮；
　　可有的时候，我又特别自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别人，甚至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怜的，想掉泪！
　　即使有的时候，我在狠命地夸奖自己、炫耀自己，其实那也是想得到别人对我更多的肯定和接受！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不够自信，因为如果所有的人都夸我好时，我就根本没有必要再夸自己好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我自己都觉得缺少一种安全感！……

　　就这样，我在支队保密档案室待了三年，三年之后，我离开了邯郸，调进了我神往已久的文工团！
　　真正促使我下定这个决心的是杭州金老师的一番话，其实，他已提醒和推荐过我好几次了。那次，他正色地问我：“你到底想怎样？还想不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想啊，当然想了！”
　　“那你觉得在支队就这样一直呆着，能做出什么来吗？”
　　“……”
　　“我一直想让你调到文工团，这样就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所长，你的价值也能够更好地体现！我和你们团长关系不错，前段时间我们去北京开会又见了面，我跟她说说应该没有问题。”
　　“我也很想去，可我现在的年纪都这么大了，再说还有两年我就退伍了，这时候再过去……”
　　“四年之前我就给过这个意见，那时你没听，现在我还是支持你过去，如果你还不听，以后我就不会再说你了，因为到那个时候，你就真的老了，我再说也就没有必要了。你想想你在这几年里究竟学到了哪些东西？做出了哪些东西？你在文工团里，至少你所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你所喜欢的，至少你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在部队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过吧？是不是还要和以前一样？等你以后从部队回来找工作时，对别人说：‘我在保密档案工作。’别人谁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你要是到过文工团就不一样了，就是到了社会上，可以做的事情也会特别多！”
　　这次，我真的惊醒了，我想是啊，我是那么想多学些东西，文工团一直是我梦想中的神圣殿堂，别说是还有两年的时光了，哪怕还有两个月，两天，只要我好好把握的话，那么这些时间就是我的！我别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我终于还是忍痛离开了花儿，离开了邯郸的朋友，走进了文工团的大门！
　　到了文工团，我才发觉我来晚了！真的是我以前顾虑太多了！
　　在这里，比我“仙儿”的人多的是！他们好象时时刻刻都在表演，看得我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听得我瞠目结舌、喷饭不止！我原来那些别人看不惯的行为都变得正常的“土”的不行！
　　绚丽多彩的舞台、璀璨夺目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云霄的掌声……这不是我早就有的梦吗？
　　河北省艺术中心，曾有多少次我在它的前面路过，也曾有多少次我幻想能进去看一看里面的演出，谁会想到我在进团一个月后，就不但踏进了这个大厅，还登上了这个中心舞台；
　　北京，祖国的首都，全国政治、文化和国际交往中心。这个地方是多少人的梦想所在？我也不会想到在进团半年后就到此参加了全武警部队的曲艺创作培训学习；
　　姜昆、唐杰忠、赵本山、宋旦旦、牛群、冯巩、刘兰芳……不一一列举了，全是从小就耳熟能详的名字，他们不但活生生地站在我们身边，有的还成了我们的老师！有张相片我觉得挺有意思，表面上看就是张很普通的合影，可很少有人知道这张相片背后的故事——我团的演员说：“潘老师，咱俩照张相吧？”潘长江点了点头：“嗯！”就往楼上走。战友就跟了上去，潘长江停下脚步看了战友一眼，战友也停下来，潘长江接着又往上走，战友还想跟着时，潘长江回过头来问战友：“你还想不想照了？”“想！”“那你就站着别动！”我战友不敢动了。潘长江又往上上了两个台阶这才转过身来说：“照吧！”……；
　　春晚，这应该是所有艺人心目中的最高的期待了，我更不会想到我还能亲临春晚剧组，试身观众评委，一些名人的节目，就是被枪毙在我们对亿万观众负责的手下……
　　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是冥冥中的安排吗？这说不服我！
　　我想：如果我不是在这个环境里，我就不可能这么快地踏进这么多、这么高的艺术殿堂；而如果我没有以前那么多的努力和付出，以及成绩，我就不可能被调入到这个环境；曾经的所有细节，都是我现在的奠基！
　　以后，永远，我都不应该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过去成就了现在，现在又决定着未来！……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四季更替，年复一年。
　　人生就象旅行一样，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终点，也是另一个地方的起点，活着，便永无休止！
　　转眼，我从部队又出来些时日了。
　　乐队的朋友们都已结婚、生子，有一个结婚，我就回邯郸一次，必须的。
　　我们又在一起尽情的笑，尽情的闹，好不快活！
　　我们都特别感慨我们之间的这份友谊，无论我们距离多远，无论我们分开多久，走到一起时，还跟以前一样，始终没变！
　　他们说等我结婚的时候，都来石家庄，到时再聚。
　　我每次听到：“几许将烈酒斟满那空杯中，籍著那酒洗去悲伤，旧日的知心好友何日再会，但愿共聚互诉往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地回想起我们的过去：曾经我们也轰轰烈烈过！……

　　现在，我们都在为事业奔忙着，都在为生活操劳着。好象一切自由的时间，都被繁琐的事务拥挤得凌乱不堪！或许只有在音乐响起时，我们疲惫的心灵，才可以得到一些喘息和释放。
　　有一句话说得真好：“只要有音乐在，你的灵魂就不会寂寞”！
　　刚才，暖暖的斜阳撒出金黄色的光线来，穿过透明的玻璃窗，落在咖啡厅幽静的一角。我和客户搅糖的银勺碰到杯壁，清脆的叮当作响。我时而会瞥一眼不远处那架默不作声的黑色钢琴，幻想着高娣正坐在那里，手指下流淌出来的琴声清澈见底、沁人心脾，我和客户的脸上都泛开笑容，心与心之间抹去了距离！
　　这时我已走上街头，看暮色中人来人往，眼神不觉变得迷离。忽然从身体两侧超过去几个年青人，两个人的身后各背了一把吉它，他们说笑着往前去。我竟兴奋得险些笑出声来。我曾象他们一样，有音乐伴着一路走来，觉得有音乐就会有梦想，有音乐就会希望，有音乐就会有欢笑，有音乐就不怕创伤！我真想追随他们而去，到他们的排练房，抱紧吉它，疯弹一气；抢起鼓棰，狂敲一通，让我这好久没有碰过乐器的手复苏，让我这好久没有肆意放纵的心陶醉！
　　我从恍惚中又回归到现实：或许，我们又有了新的理想；或许，我们又有了新的迷茫。当我们在遭遇挫折、面对困境时，还会勇敢地与现实抗争吗？还会积极乐观、朝气蓬勃地去做一些事吗？还会一路走一路唱，永远保持着一份年轻的心吗？还会永不服输，坚持着一份坚持吗？……我正在犹豫彷徨，突然听到有沉吟而悠远的钢琴声仿佛从天际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又极其熟悉的嗓音像要给我叮嘱，我急忙四处找寻，终在一处路边伫足聆听：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谁没在变？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我知道了！
　　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又让我看到了太多过去的往事……
　　是你在告诉我不要忘记一些东西；
　　是你在告诉我要我坚定一种信念；
　　是你在告诉我不要放弃一种精神！……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坚毅地望着前方。
　　不管前方有多少困惑多么艰辛，我都会义无反顾、永往直前！
　　我希望我的朋友们也一样，
　　不管以后有多苦多难，我们永远都要坚持理想、一路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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