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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书斋情缘(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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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中了邪祟般的司南祺眼睛里面血丝明显的看着沈苏苏久久没有动静,直到他的形势像回过神智样的看向沈苏苏时,他才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
他刚才……做了什么……?
面前的女孩儿眼尾发红,像是哭过,泪水与浴池里的水混为一起不太明显。
“我……”司南祺如鲠在喉迟迟没有下文。
一口气闷在心里出不来的沈苏苏更委屈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夺走初吻,还是在刚才那种情况。
她见司南祺神色不变却迟迟未开口一下子就火气上头,沈苏苏憎瞪了他一眼便由着水的阻力上了池子,二话不说的离开了这里。
出了石室寒气袭来,浑身湿漉漉的沈苏苏也不觉得寒冷,所有注意力皆在刚才的事情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落魄。
等人离去之后司南祺呆滞在池子里久久没有回过神。刚才在浴池里泡着的时候他闭眼禅修,然后受困于自己的魔魇。他自己给自己设立的屏障是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时的场景,宛如昨日刚发生一般真实。
困境中母亲拉着他的手脸色苍白,满头虚汗的对他挤出强硬的笑容,婉婉道:“阿衡,阿娘会一直保护你的,要乖乖听爹爹的话。”
说完她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司南祺的脸,随后让他离开。等司南祺刚踏出宅院就听见侍女的哭喊声,他的母亲,走了。
不让他看见自己最后最难堪的样子。
画面切转,司南祺远远的感觉到自己离刚才的场景越来越远,此刻的他置身于一片无望的湖泊。不远处有一人扑腾于水中,他将那人拉了过来并渡气于她,仿若自己在救人。不曾细想刚才的所作所为皆为事实,那个人是沈苏苏。
他自嘲似的轻诮一声,自己刚才的样子真的是疯了吧。
回到自己宅院的沈苏苏的衣物被风干了一些,额上和鬓角的碎发都不再湿润。荷香听见宅院的动静跑了出去就看见沈苏苏浑身潮湿的坐在院子中的石凳旁边双目无神。
她心里一紧的回去将床铺上的棉被抱了出来,紧紧的裹在沈苏苏身上。
被人摆弄裹紧棉被的沈苏苏抬上眼睫看向一旁神情担忧的荷香,对方紧紧的拉着棉被不让一丝风吹漏进去,神情有些紧张的询问道:“小姐,您没......”
话还未说完便被沈苏苏推开了裹紧的棉被,自家小姐毫无征兆地的将她抱住。找到人哭诉的沈苏苏死死的抱着荷香的脖子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止住鼻子。
“小姐,您……出了什么事了吗?”
被询问的沈苏苏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蓄积在了眼眶,她眉头向下整个人一副悲催样的看着荷香,像是觉得难以齿口最后擦了一把眼泪说算了。
“回去吧荷香,我想睡觉了。”
说完她没精气神的走回了内室,看着莫名其妙的沈苏苏抱着棉被的荷香满头雾水,等沈苏苏踏进去之后像是想起什么急急地追了上去大喊道:“小姐!你这个样子要感染风寒啊!”
入夜,烛火熄灭,窗外的月光照进屋内静添一份凄静。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沈苏苏睡不着觉地盯着纱帐发呆,脑海里总是不经意浮现起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可能真的像荷香说的一样要染上风寒了吧。
试图睡觉躺在床上假寐的沈苏苏发现自己睡不着后干脆坐了起来,她穿着单薄的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托腮,心中情绪复杂。
明明原著中根本没有涉及这一段的情节,偏生还出了这么一段故事,难不成她真的改变了故事情节?
想到这儿她又摇了摇头,如果这样那之前佛殿受伤那件事就说不通了。
“算了算了,沈苏苏你要明白他只是一个纸片人。”她自言自语的麻痹自己道。
在她胡思乱想了一刻钟之后被吹的有些发冷,准备重新躺进棉被时纱帐外的细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拉开了被吹的荡起的纱帐,外面扑腾的死蝴蝶又来了。
“警告,警告,主人公司南祺今日已准备好休书,请拦截人物行为,否则世界崩塌。”
“警告,警告......”
机械声的系统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等沈苏苏想反问回去时它又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靠!系统诚不欺我,这种事情还来汇报大概是史上最良心系统了吧!
穿好鞋第一时间朝书斋跑过去的沈苏苏最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到了书斋,院内的支摘窗透露出隐隐的的烛光告诉她司南祺还未曾休息,她火气一下子就窜上心头。院门无人看守,提着灯笼的她阔步踏进了书斋,重重地推开了屋内的门。
“司南祺!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吧!”
未曾看见沈苏苏的人就先耳闻到了她的声音,司南祺稍微严肃了些神色,下一秒只见沈苏苏穿着中衣没有任何遮挡物就手提灯笼的走了进来。
他神情更严肃了。
沈苏苏心情也不大好,干脆破罐子破摔故作语气恶狠的样子对着司南祺道:“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司南祺没做声,抬眸眼中满满戾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苏苏。
被司南祺的眼神震慑到的沈苏苏一瞬间软了些脾气,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收尾。她自若的将灯笼放到脚边,随后坐到司南祺旁边的交椅上定定地望着他,因为刚哭过的缘故原本就水灵的眼睛显得更加多情了,鼻尖红红的她娇娇道:“司南祺,你就行行好把我留着吧,我在你身边不是白吃饭的。”
司南祺冷笑一声,像是不信她说的话一般,道:“我随时可以解除你我婚事,你无权选择。”
沈苏苏:“……”
“怎么会呢,你听我说,你我婚事为夫妻二人共同事宜,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这不稳赚不赔一笔买卖嘛。”
说完沈苏苏还拍了一下手,仿若感叹自己说的话多么有道理一般。
看着面前讲着歪理的沈苏苏他扶额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和离书,语气不容置疑的道:“你有什么可以为我所用。”
哽咽在口中的沈苏苏活活将自己没说的话咽了下去半天没做声,她确实没有任何可以让司南祺利用她的东西。
“我......我爹爹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差,对你的权势多少也有一丝帮助,哪怕就一点都有我的利用价值。”
司南祺置若罔闻地看着和离书久久未开口,顺着他的视线发现司南祺一直看着和离书的沈苏苏不由有些紧张,她舔了舔自己发涩的下唇。
“司南祺,你今晚都亲我了,就这么把我休了不会让你很没有担当吗?”她说的小声,语气有些弱。
被戳中心底那一处的司南祺眸子放大了一瞬,他不动声色的抽动了一丝嘴角。
他讨厌别人拿着细枝末节威胁他。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离开我。”他说的无情。
面前翻脸不认人的司南祺让沈苏苏下意识地将自己眉头皱了皱,她没好气的撇了撇嘴随后撑着椅子托腮,这个司南祺真的是,太古怪了。
见沈苏苏坐在一旁置气不说话,司南祺将自己面前的和离书递给她。
“拿着,回去签署你的名字再给我。”
看着骨节分明的手将和离书递在自己面前,她睫羽微颤,有些不相信的接过了和离书并抬睫看向司南祺,对方脸上神情不变,看不出喜怒。
司南祺这是跟她玩真的了?
看清和离书一字一句写着的虚假的夫妻情谊,虽字写的工整有力,但是纸上的内容无一不告诉着她世界崩塌即将无法回到现实的事情。
“今吾与吾妻一别两宽,吾等二人心意不通,既无长情,故劳燕分飞,释结无怨,勿憎于此,各生欢喜。”
司南祺的落署为:夫司南祺书
留下一处空白写她的名字。
握着和离书的沈苏苏逐字逐句读完之后,想都未想便将司南祺递给她的和离书撕了。
“司南祺,我需要理由。”她理直气壮的对上司南祺的视线,毫无恐惧。
被对方炙热视线盯的紧密的司南祺也坦荡地撞进她的视线,没有任何躲避,凛然道:“没有理由,我就是。”
“你!”一股气燃在心头的沈苏苏说不出反驳的话被气的发抖地指着司南祺,最终作罢的垂下手,她软着嗓音道,“给我一次机会吧司南祺,我会帮助你的。”
“不。”
见对方毫无思考的拒绝了她,沈苏苏心中泛起一焦虑,她脑子转了转有个不现实的想法闪过。
难不成......只能这样做了吗......
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沈苏苏下意识握紧了些手中的拳,掌心渐渐生出一些冷汗。
“司南祺。”她喊的坚决。
“你信我,给我三月时间,我一定告诉你杀害你母亲的真凶是谁。”
司南祺心头一震,他握笔重新书写和离书的手一顿,晕染开一个墨点,他的手有些发抖。
连开口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抖动和质疑。
“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