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善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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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编年》康熙卷二康熙四十八年 （公元1709年）
七月二十日 （8月26日）
帝谕旨嘉奖西征八旗、陆军将士。同日，帝准抚远大将军、嘉兰竭诚公主所奏《新疆、西藏、青海善后事宜章程》，本日颁晓全国。自此，新疆、西藏、青海三省正式归入清廷行政版图。
哈萨克图汗国改称哈萨克斯坦，保留原有部族制度，清廷仅派兵驻防。廓尔喀国改称廓尔喀行省，帝准保留廓尔喀国王室，敕封廓尔喀国王为顺承亲王，世袭罔替，以为元首。清廷派驻军队入驻廓尔喀，援引六省制度推行于廓尔喀，设立参议、众议两院，择当地贤明人士为总理，总揽行政事务。
摘选《新疆、西藏、青海善后事宜章程》要义如下：
新疆
清初，天山南北各部族相继内附；康熙四十七年，清廷出兵剿灭策妄阿拉布坦叛乱，平定天山南北后，改称新疆。四十八年，于乌鲁木齐旧城迪化，置新疆建设兵团，天山南北两路各地方驻防、安保事务统归建设兵团管辖。军政分离，置府、厅、州、县，隶属驻疆大臣治下，驻疆大臣同总督品级，一任五年，由清廷选派，不可连任逾两届。
新疆省领道4、府6、直隶厅8、直隶州2、省会为乌鲁木齐城。
镇西道（治乌鲁木齐府）：领府1、直隶厅4。乌鲁木齐府，领县6；镇西直隶厅，辖巴里坤哈萨克，无属领；吐鲁番直隶厅，领县1；哈密直隶厅，无属领；库尔喀拉乌苏直隶厅，无属领。
伊塔道（治伊犁府）：领府1、直隶厅2 。伊犁府，领县2；塔尔巴哈台直隶厅，无属领；精河直隶厅，无属领。
阿克苏道（治阿克苏）：领府2、直隶州1、直隶厅1 。阿克苏府，领县2；库车直隶州，领县1；乌什直隶厅，无属领。
喀什噶尔道（治疏勒府）：领府2、直隶州1、直隶厅1 。疏勒府，辖喀什，领县2；落车府，领厅1、州1、县2；和阗直隶州，领县2；英吉沙尔直隶厅，无属领。
设置新疆建设兵团，扩充兵力。于与沙俄接壤之地派重兵驻防，力图保持枕戈待旦的临战态势。
针对蒙古、汉族、维族不同聚居区的情况，施行不同的制度，以期加强清廷对天山南北的行政管理：
对蒙古族推行盟旗制。对从伏尔加河迁回伊犁的土尔扈特部及漠西蒙古余部，实行盟旗制度。各盟旗行政上隶属于驻疆大臣，军务上归建设兵团统辖；盟长、札萨克由理藩院选派，拥有世袭的爵位、俸禄。另外，哈密、吐鲁番两地的贵族忠于清廷，平叛有功，故而授予贵族爵位和札萨克职务，以示恩宠。
推行伯克制，以维治维。伯克，即回语官长之称。伯克制，即任命维族封建主为各类官员，管理南疆各城、村事务。章程对固有伯克制进行了改革，规定：伯克不得各自为政，统属驻疆大臣管辖；总理一城的阿奇木伯克的选用、任免、补缺、革退操自朝廷，不许自称诺颜（蒙语官长），不许世袭；政教分离，严格禁止阿訇干政；区别阿奇木品级，明喻各级职责权属；设满汉吏员佐领各城，以分伯克之权，引见派往三年更换；年班入觐，名为恩宠，实为以便康熙帝当面考察伯克们的忠诚、品德、能力、年貌，方便选拔任用；为防伯克势力做大，形成与本地寺院、家族、戚党相互包庇的地方势力集团，规定三品至五品伯克缺出，由驻疆大臣拟定补放，凡本城阿奇木伯克及个城庄阿奇木伊什罕伯克，均令回避本处，即大伯克回避本城，小伯克回避本庄；限制伯克的经济特权，得任伯克者多为农奴主，占有大批燕齐（维语，农奴），为限制豪族势力，明确规定各级伯克占有农奴的限额，超过的一律编入民籍。
晋封亲清派的白山宗的同时，提拔黑山宗为西四城叶儿羌、喀什噶尔、英吉沙尔、和阗的伯克，以期“隐分白帽之势，使若辈自生猜疑，互有牵制。”因白山宗大伯克玛罕木特有“总统回部”的野心，封为郡王，投闲置散，命其移住京师。如此一来，伯克只有听命于清廷、驻疆大臣，无法形成割据势力。也就可以避免类似往昔历史上准噶尔之后清廷与大小和卓长达十数年的战争。
发展生产、有限屯垦。除各部族故有牧区、土地，其余土地重新丈量，平均分配给贫苦的农民、牧民，五年免征赋税。鼓励南疆的棉织业，凡内地往南疆收购棉绒者、建厂者，五年内税赋减半。因战争中，库车等地回部将棉籽食尽，乃令从甘南、陕西两地调运一千斤棉籽至南疆，免费发放。
鼓励关内移民，进行屯垦。军屯，即建设兵团招募兵丁屯垦，和旧有的满洲旗屯，包括锡伯营、索伦营、察哈尔营、厄鲁特营；遣屯，内地押解至疆的犯人，分驻巴里坤、乌鲁木齐、伊犁三地，屯田、修路；民屯，商人可出资承租荒地，雇人耕种，每亩交租若干，或由自耕农户开垦，六年后每亩交租若干；回屯，南疆各地维族增垦地亩。此外，章程明文规定禁止屯垦的区域，包括各河源、湿地、草滩、原始林区，违者重罚。
鼓励商贸。驻兵屯田、商贩流通，所关重要。故此，帝谕旨各处，内地、蒙古民众愿往新疆等处贸易，不必再往乌里雅苏台领取执照，新疆与关内、蒙古开放通商，各地官员及札萨克不得增设关卡、增收税赋。同时，哈萨克斯坦与新疆交界之处，仅设岗哨、不设关卡，两地民众往来自由。
西藏
相较于新疆，《章程》对西藏的规定更为严密。在肯定益西嘉措六世达来身份的同时，晋封五世班单为“班单额尔德尼”，照达来例给以金册金印，分领后藏。新设西藏建设兵团，辖藏北、藏南、廓尔喀驻防事务。仍以赫寿为驻藏大臣，增设各地各级官员，明示驻藏官员的行政职责，分达来、班单行政之权，并将西藏各土司置于驻藏大臣管束之下。
其一，明确驻藏大臣由朝廷任命，五年一任，最多可任两届。确定驻藏大臣权限在噶伦之上，把西藏地方政府置于驻藏大臣监督管理之下。《章程》明确规定“驻藏大臣与达来喇嘛、班单额尔德尼平等，共同协商处理政事，所有噶伦以下的首脑及办事人员以至活佛，皆是隶属关系，无论大小都得服从驻藏大臣。扎什伦布的一切事务，在班单额尔德尼年幼时，由索本堪布负责处理，但为求得公平合理，应将一切特殊事务，事先呈报驻藏大臣，以便驻藏大臣派员处理”。
同时，赋予驻藏大臣有地方官员的任免权。“噶伦发生缺额需要补任时，从代本、孜本、强佐中考察各人的技能及工作成绩，由驻藏大臣和达来喇嘛共同提出两个名单，呈报朝廷选择任命。”“过去各宗之僧官宗本,都从达来喇嘛的随从中委任，他们多不能亲自到宗任职，而派代理人前往，这些代理人难免不发生贪污敲诈情事，因此今后所有代理人均由驻藏大臣选派”。除噶伦和代本须呈请朝廷任命外，其余人员可由驻藏大臣和达来喇嘛委任，并发给满、汉、藏三种文字的执照。同时，驻藏大臣每年分春秋两季出巡前后藏各地。各地汉官和宗本等，如有欺压和剥削人民情事，即可报告驻藏大臣，予以查究。该章程还规定，地方官员的升黜赏罚，亦由驻藏大臣主持。如此，将西藏地方政府和各级官吏置于驻藏大臣的监督管理之下，以图防止少数西藏农奴主贵族分裂割据。
其二，明确西藏建设兵团负责地方防御之职权，同时肯定驻藏大臣于紧急时刻可与兵团将军会商，调动兵马。同时，规定驻藏大臣每年五六月须定期前往前后藏巡视边界，检阅驻兵。
其三，于驻藏大臣麾下设大法官，掌管地方司法案件的审判权和判决的审批权。由于“近年来噶伦及昂辖、密本（一城行政长官）等，对案件的处理不惟不公，并额外罚款，还将所罚金银牛羊等不交政府，而纳入私囊。噶伦中还有利用权势，对于地位低下之人，随便加以罪名,呈报达来喇嘛，没收其财产者数见不鲜。”为此，《章程》严格规定“对犯人所罚款项，必须登记，呈交司法衙门。对犯罪者的处罚，都须经过大法官审批。没收财产者，亦应呈报驻藏大臣，经过批准始能处理。以后无论公私人员，如有诉讼事务，均须依法公平处理，噶伦中如有依仗权势，无端侵占人民财产者，一经查出，除将噶伦职务革除没收其财产外，并将所侵占的财产，全部退还本人，以儆效尤。”
其四，加强了驻藏大臣对宗教事务的管理，明确规定了青海、蒙古迎请西藏活佛的批准手续。对寺庙的管理、堪布的任免、僧众的供养等该《章程》都有明确的规定。为使驻藏大臣控制青海蒙古王公等与西藏地区的联系，以防止策妄阿拉布坦拥兵入藏的类似事件重演,《章程》规定:“以后青海蒙古王公前来迎请西藏活佛，须由西宁大臣行文驻藏大臣，由驻藏大臣发给通行护照，并行文西宁大臣，以便查访，到外方朝佛之活佛，亦得领取护照，始得通行。如私行前往，一经查出，即惩罚该管堪布及主脑人员。”
此外，驻藏大臣掌有处理西藏涉外事务的权力。西藏与廓尔喀、不丹、锡金疆界相连，因此历史上不仅与这些地区的贸易十分频繁，而且政治、宗教上的联系亦极为密切。《章程》规定:“所有来往商人，必须进行登记，造具名册呈报驻藏大臣衙门外务处备案”。“如有外人要求到拉萨者，须向各边境宗本进行呈报；并由驻江孜和定日的汉宫进行调查；将人数呈报驻藏大臣衙门外务处批准”。“无论何种行文,都须以驻藏大臣为主，和达来喇嘛协商处理。”关于边界的重大事务，驻藏大臣须呈报朝廷外务部并报请圣裁。
凡西藏的官吏任免、行政、财政、军事、涉外事务、宗教管理等大权,均归驻藏大臣，达来喇嘛的世俗权力远在其下，这就大大强化了驻藏大臣的职权，极大地加强了清中央政府对西藏地方的统治。《章程》中最重要的，是确立了金瓶掣签制度。“为求黄教得到兴隆，康熙帝特赐一金瓶，今后遇到寻认灵童时，邀集四大护法将灵童的名字及出生年月，用满、汉、藏三种文字写于签牌上，放进瓶内，选派真正有学问之活佛，祈祷七日，然后由各呼图克图和驻藏大臣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正式认定。假若找到的灵童仅只一名，亦须将一个有灵童的名字的签牌，和一个没有名字的签牌，共同放进瓶内，假若抽出没有名字的签牌，就不能认定已寻得的儿童，而要另外寻找。这个金瓶常放在宗喀巴佛像前，需要保持净洁，进行供养”。
此外《章程》还就决定在拉萨设立大清银行分行、铸造银币，并明确规定货币的成色与折算比价，以保证“同轨同文、官铸制钱、通行无滞”。为了减轻西藏地方沉重的赋税负担，减小战争对地方经济影响，章程中用较大的篇幅对西藏地方的财政税收及乌拉差役问题作了详细规定，西藏地方政府的财政收支，“统归驻藏大臣下辖财税司稽查总核”。力图让西藏百姓休养生息。
青海
于西宁府设西宁办事大臣衙署，总理青海各族政务。行政区划统辖如下：蒙古族和硕特旗21、土尔扈特部旗4、辉特部旗1、喀尔喀部旗1、察汗诺门汗游牧族旗1、藏族玉树四十族。于青海设立青海建设兵团，统辖青海境内驻防事务。
具体制度与新疆相仿，包括推行盟旗制度、添设卫所、治理藏民、设府置县、管理汉民、发展贸易、鼓励开垦、整顿黄教寺院、增军设防，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取缔原玉树四十族土司，玉树境内改土归流。并将叛臣罗布藏丹津下辖领地归入建设兵团治下。
《章程》最引人注目之处在于，上述新疆、西藏、青海三省，如果盟旗制、伯克制、噶伦制治下的民众与其他民众之间产生纠纷，一应统归驻办大臣衙署下辖的司法部门处理，相关部族首领亦无权干涉。同时，因新疆、西藏地处边陲有无数邻国，章程明确规定，外来人在三省犯案或发生纠纷，亦归衙署下辖司法部门依照三省通行之律例处理。由此可见，清廷一改过往过分怀柔之策略，态度开始强势。
《新疆、西藏、青海善后事宜章程》颁布后，不日便传遍天山南北。从中受益者自是喜不自胜，土尔扈特部阿玉齐汗将祖传的一柄据说是成吉思汗赐给爱子拖雷的宝石佩刀献给了康熙帝，漠西蒙古各部也纷纷有所表示。受益最多的普通商贩、维族部众们，连日来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响彻天山南北。
与此相反，行宫西苑上空的乌云却越发浓密厚重了。康熙帝只将《章程》抄送内阁，未经群臣商议，便乾纲独断颁布于众。莫说远在京城的内阁大臣们，就是扈随在侧的群臣亲贵们也是猝不及防，没等他们醒过味来，《章程》就变成了现实。如此周密、严谨、多方考虑又不失清廷权威的善后办法，嘉兰公主高超的政治手腕让群臣亲贵再度惊为天人，同时也无不惊恐，惊恐于康熙帝对嘉兰公主的倚重。
总之，在番邦外臣的敬畏巴结、群臣的惊恐忌惮、民众士绅商贾的爱戴拥护中，嘉兰竭诚公主的声势日隆如日中天。
八月初的乌鲁木齐城，午后仍然炎热难耐。刚刚在内城的钱府大宅与碧落一道与前来加盟会商的各地士绅商贾小聚，多饮了几杯，这会子酒劲儿上头，钱敬武倚着雕花红木椅靠，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嘟囔道，“早知道他们这么能喝，我就先吃点海王金樽了。”
此时灵儿已经能起身，她穿着一件浅绯红的家常麾衣，站在摇篮边上望着一双儿女微笑，正拿着一只拨浪鼓逗弄他们玩耍，听到敬武的嘟囔声，笑着道，“冰糖、启新，你们长大可不能学小舅哦，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明知和西北人喝酒，还不做预防，活该他头疼！”
启新安静，只好奇的看着拨浪鼓，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冰糖却不安分，似乎想伸手去抓拨浪鼓，模样十分活泼可爱。敬武苦笑着皱眉，打量着站在摇篮前神情慵懒如常人一般的女子，心底暗叹，估计谁都想不到吧，那个以强硬态度将西北三省旧制彻底打破重铸新规搅起滔天巨浪被民间神化、被朝臣妖魔化的人，此刻却如此温婉贤良宛若寻常妇人。
灵儿回眸一笑，眨巴着眼睛，“话说回来，听涤尘说，你带回来的那个瑞莎德，好像对碧落挺上心啊！又是鲜花、又是烛光晚餐、又是浪漫情诗，攻势凶猛啊。”
敬武赞同的点点头，了然的笑笑，“这瑞莎德的人品、能力没得说，他似乎是天生的商人，总能从寻常事物中挖掘出巨大的商机，誉为财神也不为过啊。这些日子来，他帮着碧落处理城中民政事务也是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我以前还担心瑞莎德是犹太人，好在碧落似乎不太在意他异于常人的外貌。”
犹太人的精明是遗传啊！灵儿心底暗叹了一句，随即蹙眉，倚着摇篮道，“就是不知碧落怎么想的。昨天皇上召见平郡王纳尔苏时，纳尔苏公然向皇上提出想娶碧落，看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幸好，皇上看在碧落在西征中立下的功劳份上，早就答应她婚事自主。无论如何，碧落今年也不小了，此事要尽早决断才好啊。”
说话间，冬雪端着托盘进了内殿，她一边将盘中的解酒药递给敬武，一边笑吟吟的对自家小姐道，“自打瑞莎德进入乌鲁木齐行署衙门，碧落姐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这几日每天回来都是喜滋滋的，不必小姐催，好事应该也将近了。”
敬武仰脖将难闻的汤药灌下，抹嘴道，不觉大笑，“怪不得，怪不得她特地向皇上要了这样的恩典。呵呵，瑞莎德毕竟是外国异族，她是怕皇上不同意，未雨绸缪啊。看来，我得和娘商量商量，给碧落置办嫁妆了。”
“二少爷还得多置办一份！”冬雪一色莲青的衣裳，身姿楚楚。鬓边簪一枝半开含蕊的火红山茶，倒愈加显得她一张秀脸白皙如玉，娇如荷瓣，正巧笑嫣嫣的续道，“自打海青受伤住进行宫的医馆，一应换药施针，秋香从不假手于人，还在替小姐准备膳食之余替海青炮制爱心药膳，平时舍不得的名贵药材用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敬武和灵儿照着冬雪的言语想象了一下秋香替海青换药喂饭的场景，相视一笑。灵儿脸上浮起欣慰之色，“去年的时候，皇上就跟我提过，他看的出海青喜欢秋香，想为他们赐婚。当时秋香的态度暧昧不明，如今看来，海青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还有还有呢！”冬雪满脸都是八卦的笑意，“今儿早听涤尘说，皇上嘉奖陆军的旨意刚下，扈随的八旗亲贵中不少人就遣心腹揣着写着八字年岁的庚帖去陆军军营说媒。算上来自全国各地替想巴结陆军的各地官员说媒的媒人，乌鲁木齐城现在月老云集啊。”
“哦？”灵儿突然恶趣味的眯眼奸笑，追问道，“谁收到的庚帖数量最多？让我猜猜看，应该是年轻英俊的楚宗、楚仲两兄弟，图赛是八旗出身估计更有市场，黑鹰的人气应该差一些，毕竟他那杀神的名声在外啊。”
冬雪嫣然含笑，不停的摇头，最后爆出一个令灵儿惊愕的冷门，“收到庚帖数量最多的，是新晋第一军第二师师长李振坤！没想到吧，他打败了人气最高的楚宗、楚仲、图赛，收到了十一封庚帖！”
灵儿揉着额头，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想到竟然是李大胡子，他确实长的挺爷们的，可他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语气稍顿，她一拍脑门了悟的续道，“也对，图赛和楚家兄弟品级太高，一般的地方官员自认高不可攀，八旗亲贵们的女儿中罢选在家的秀女自然不多。倒是便宜了李大胡子！”
“踩低拜高、跟红顶白，不过是些随风摆的墙头草罢了。”敬武思及那些封疆大吏送到钱府的女子绣像、庚帖，毫不掩饰不屑与讥讽。
灵儿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一旁的乳娘，回身斜靠在美人榻上，抱过一个蜀绣团花软枕，轻笑道，“我倒觉得挺好。新军将领们年岁都不小了，以前出身贫寒没人愿意嫁他们，现在有人上门说媒，正好乘机把个人大事解决了。”
咦？敬武惊疑的叹了一声，看着斜倚在软榻上懒散的女子，“难道你不担心？这些人打的如意算盘可想而知，攀附陆军是一方面，只怕更多的是想拉拢陆军将士倒戈。”
“无妨！”灵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敬武，身子依旧靠在枕上不起，眉宇间自有一股凌然超绝的气度，“壁垒森严对谁都不利，融合是必然的趋势。拉拢也好、攀附也罢，他们想借陆军的名，我们反过来也可以借他们的势。我们的将士把他们的女儿娶进门后，事态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灵儿的意思不言而明。敬武闻言失笑，愣了一瞬随即自嘲的摇摇头，是他太过小心了，竟然忘记政治联姻是把双刃剑，到底谁伤的重，也未可知。
“二哥，你还是不要替别人操心了，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吧！”灵儿扶一扶髻后欲堕未堕的一支白玉珠钗，斜睨着面色微红的敬武，戏谑的打趣道。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转瞬间逼近内殿，帘子挑起，紫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指着主院方向，“皇上……皇上要杀三爷！”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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