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殇计》莫娌

11、营生

　　一连两日，范芷希在自己的小院足不出户，等所有人恢复元气，才带着李松等人出了院门，满城闲逛。
　　几人脚不停歇的逛了四五条街后兵分两路，李松和大胖去东市，范芷希和杏儿去西市，几人寻寻觅觅，怡然自得。
　　第二日，亦是如此。
　　一连逛了七八日，范芷希带着人已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逛了个遍。
　　“小姐可是看好了？咱们做哪一行？京城就是京城，一间小小的杂货铺都是阔阔气气的，要是咱们接手个四五家，再一改……”
　　“说说说，小姐还没说话呢，就你话多！听小姐的。”大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松一脚踢开了去。
　　杏儿眼巴巴的看着范芷希，“小姐啊，咱们坐这快一个时辰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要我说，咱们继续做瓷器行吧，倒腾个来回，能挣不少银子呐。”见李松抬脚，大胖彪悍的身子马上一跃而起。
　　“你们想嘛，这京城随手一抓就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做瓷器行铁定赚钱。”
　　杏儿难得认同大胖的观点，“是这个理！”
　　李松细细揣摩道：“可瓷器行水太深，要是没有门路，咱们就只能干瞪眼了。”
　　见几人自顾讨论开，范芷希眸光幽幽的开了口。
　　“王掌柜是不是来过？邗江现在何处？”
　　“王掌柜已经托人带了话，明日邀我们小聚，商量具体事宜。邗江飞鸽传书，下月初五到。”李松急忙答话。
　　范芷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角，伸手接过杏儿递来的上好竹叶青，轻酌一口。
　　“王掌柜那边......”
　　大胖急急出声。
　　“小姐，您不会打算接手京城布行的生意吧？”
　　“布行和地下钱庄是我们的主要营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出来。
　　但又形势所迫，咱们先张罗两间铺子出来。
　　胖儿，你去城北购置一批瓷器去。我和杏儿去城南购置一批女子的胭脂水粉。店铺选址的事就交给李松吧。
　　李松，你去牙行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记住，两家铺子都要开在东市北二街。
　　再找机会告诉王掌柜，我们与他从不相识。”
　　交待完，范芷希起身起到一半，又坐了回去，“今天外面还有人吗？”
　　李松瞄了眼窗外，压低声音道：“有！跟前些天一样，寸步不离！”
　　大胖伸头接了句，“今天加了一拨人，味儿不一样。”
　　杏儿撇嘴道：“这大冷的天，也不嫌冻。”
　　李松叹口气，“他们是要盯到什么时候？”
　　范芷希伸手为自己倒了杯酒水，想了想，递给李松，重新为自己倒了杯。
　　“盯到他们放心为止。小胖儿，嗅到另一拨是什么人了吗？”
　　大胖摇摇头，“今日才出现，还没来得及查。”
　　杏儿不满道：“还真是奇了，质子遇刺的事都过去好几日了，朝廷也已下旨彻查，这些人怎么还缠着我们？”
　　“正是因为没有查清楚才要盯着。”李松一口饮尽杯中酒，自顾倒上一杯，闷声道：“咱们得防着他们栽赃。”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胖急忙说道。
　　“栽赃？”杏儿渐渐冷了脸。“他们敢！”
　　“要是被人栽了赃，不管大小，这京城就不是落脚的地儿了，咱们得立刻走。”李松看着神色如常的范芷希。
　　“这事儿不用防，警醒点儿就行。”范芷希迎上李松的目光。
　　杏儿一脸的笑靥如花，“你们看小姐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说他们不敢吧。”
　　她自信，是因为小姐一来就购置了产业，现在他们还要开铺子呢。
　　大胖挠挠头，“可他们在外面呆着也太碍事了！”
　　范芷希起身走到窗户边，“有什么碍事的？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们，不找我们麻烦，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看着眼前一片绿，范芷希猛吸一口气，察觉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扬了嘴角。
　　“李松，你再去办件事。前几日我在西市预订的服饰应该做好了，你去取来。”
　　杏儿急急请缨，“小姐，这个事还是我去吧。”
　　范芷希回头看去，“不，李松去。也算为他多打些掩护了。
　　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布行的营生绝不能暴露出来。”
　　“得嘞！”
　　“知道了！”
　　“这些事，这两日就办好吧。”
　　“是！”
　　范芷希眉稍一扬，迎着午时的阳光，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杏儿，我们走。”
　　杏儿一愣，急忙跟上，“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啊？”
　　“听曲儿！”
　　大胖一窜老高，跟冲出去，“我也去！”
　　李松晚了一瞬，紧跟在大胖后面冲出去，“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