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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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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二天,就是燕国的海神祭祀日了。”
夜深人静,郁清欢趴在浴桶边,一边沐浴,一边朝着屏风那头慵懒道。
晏迟心不在焉的应答着,眼睛黏在了屏风透过来的人影上,耳朵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脑子里早就被一些不能播的内容塞满了。
郁清欢打了个哈欠,舒适的低吟一声,眼角沁出了点点泪花,“海神祭祀日不同于其他节日,那一天,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走出家门,去海神庙祈福,去护城河边放灯,去花朝会看花,或者……戴上面具,去寻找自己的有缘人。”
“海神祭祀日,是最自由,也是最快乐的一天。”
郁清欢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于男子而言。”
因为那一天,男子可以不受陈规教条束缚,可以放心大胆的摘下帷帽,甚至可以主动向女子诉说爱意。
这边,晏迟半句话都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只集中了在自己的脑补上——
洁白的手臂划过水面,晶莹的水珠延着锁骨滚下,如玉的指尖拂过白皙的胸膛,微阖的双眼带着丝丝倦意,轻启的红唇则被水汽润湿,透着让人无限遐思的魅惑。
晏迟只觉得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不安分了,越跳越快。
说实话,一个半透明的屏风根本拦不住他,可谁叫他是正人君子呢?
纵是浑身燥热,也要不动如山……不动……
晏迟喉结滚了滚,不行,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带着火星子了,再忍下去就不是不动如山,而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咳!”晏迟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那个……你需要人工服务吗?”
郁清欢停止划水,“……不需要。”
晏迟:“比如,搓背?”
郁清欢:“……不必。”
晏迟不放弃:“那足底按摩?”
郁清欢深呼吸:“真的不必。”
晏迟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你别多想,这些都是正经服务,免费的,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郁清欢:“……”
这么一说,他更不愿意了。
服务或许是正经服务,人却不一定是正经人,再说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不要。”郁清欢斩钉截铁的拒绝。
晏迟在这事上出奇的有毅力:“你可以尝试一下,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摸都摸遍了!”
说完,他自己愣住了,对啊,他住在郁清欢的壳子里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这具身体对他应该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才对,怎么还这么兴奋?
“你闭嘴!”
屏风这边的郁清欢恼羞成怒,只觉得被巨大的羞耻感包裹住着了,他脸颊发烫,缓缓将身体沉入水中,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勘测敌情。
晏迟抬杠:“你居然让我闭嘴?郁小宝,你作为一个君子该有的礼貌呢?”
郁清欢闷声闷气道:“君子遇流氓,有礼也枉然。”
“你真是出息了,这种情况还给我当场改编俗语?”晏迟不满,“我的私人服务呢?你还点不点?”
郁清欢:“不点。”
“由不得你不点!我进来了!”晏迟干脆来了个强制性的,说了一声后就往里面飘。
郁清欢在水里大惊失色:“你不许进来!我没同意!”
晏迟站在浴桶前,居高临下,笑得痞气:“你都说我是流氓了,那我的流氓条款不接受拒绝,也很正常吧?”
郁清欢身体又往水里缩了缩,小声道:“你不要乱来。”
晏迟不语,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水下,郁大公子这次沐浴没撒花瓣,烛光下,水波摇曳,虽看不清晰,却另有一番朦胧美。
郁清欢再度涨红了脸,气急之下,手掌合一捧着水,往某人身上抛了过去!
晏迟不躲不让,眼睛都没眨一下,任凭洗澡水穿过他的灵魂,洒了一地。
他俯下身,低沉的声音在郁清欢耳边响起:“你已经泡了半个小时,水都凉了。”
言毕,晏迟双手探入浴桶里,将光溜溜的郁小宝一把抱了出来。
美人出浴,水花四溅!
“你!”
郁清欢刚想反抗,就听那人一句,“想摔地上?”
顿时不敢动了,怕掉地上又得重洗一遍。
一块绵柔的布从天而降,盖住了他的身体,郁清欢扒拉着裹住自己,折腾半天,才冒出一个头,紧张的看着某位煞星。
床头的烛焰跳动着,跃入晏迟的瞳孔,使得他看起来侵略性十足。
郁清欢就在这样恐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他觉得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
不过,男人与男人之间,应该很快就会完事了吧?郁清欢不着边际的想着。
突然,他湿漉漉的头发被人温柔的挑起,他抬眼望去,只见晏迟正耐心的用干布擦拭着他湿透的长发。
郁清欢怔住了。
他说不清此刻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一个百无禁忌的人,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本性。
郁清欢忽然明白了白洛之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他问白洛,为什么在母亲面前,你就变了一副样子?莫非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改变自己吗?
白洛是这样说的:“不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改变,而是你若真心喜欢,你站在他面前,就会不自觉的变得温柔与克制。”
以前郁清欢不懂,现在……他或许懂了。
“欸,你饿不饿?”
晏迟:“???”
郁清欢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软糯道:“我可以给你咬一口。”
晏迟:“!!!”
郁清欢眨眼:“一小口。”
轰——!
晏迟体内的小火山再度爆发!
面对美食,需要几步?
答曰:三步。
第一步:咬。
第二步:嚼。
第三步:咽。
“呼!”
两人分开,不约而同的喘着粗气。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费空气了。
……
清晨的光,明澈干净。
郁清欢背着书包去上学。
轻车熟路的上公交,投币,坐下,闭目养神,一气呵成!
他越来越适应现代生活的节奏了。
到了学校,大家口中的热门话题,依旧是鹧鸪湖命案。
不过他们的重点已经不在谁杀了赵若生这一点上了,而是赵若生做了什么,才会被凶手杀死。
“赵若生那性子应该不会得罪人。”
“这也说不定,有些人心理阴暗,你看他一眼,他都觉得你在挑衅他。”
“有没有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怎么可能?你当这是拍片呢?”
“喂!秦舒,你还能不能有点断案思维了?福尔摩斯说过,去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会是真相!既然赵若生不可能得罪人,那就肯定是发现了不能说的秘密呗!”
“断案哪有你这么随便的?就不能是没有动机,凶手突发性犯罪吗?”
“嘿嘿!我又不是专业侦探,能扯几句就不错了!”
“懒得跟你说!快上课了,走了!”
“等等我!”
几个男生打打闹闹的从郁清欢身侧小跑着过去,郁清欢认识他们,都是一个班的。
戴眼镜的叫林远之,是英语课代表。
瘦瘦高高的叫宋闻,是班长。
还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叫秦舒,是物理课代表。
总的来说,都是学霸级人物。
尤其是秦舒,每次月考成绩都是班级第一。
哦,上次被晏迟压了一头。
但那不是晏迟的正常成绩,英语和语文,是郁清欢帮他考的。
真要算的话,得减去一百分才是。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了。
郁清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迎来了第一节课,英语课。
他挺直脊梁,求学若渴的目光期待的看向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注意到他了,镜片冷光一闪,嘴角上扬。
然后,一节课,叫了郁清欢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