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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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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商场后,安然和傅旌言去了一趟171,齐斌和彭锐他们原本拿了别人的身份证要去网吧的,谁知道安淮在背后给171的工作人员下了死命令,酒吧网吧未成年人一律不收,尤其是他们几个经常去网吧的惯犯,现在以齐斌、彭锐、段晨旭为首的一众人,都快成了171娱乐性场所避之不及的对象。没办法,齐斌只能在剧本杀店开了个房间,点了几杯饮料,百无聊赖地看着白浅浅和祁琪打王者。
“安然和傅旌言啥时候来啊。”齐斌长叹一声摊到椅子上,把任务剧本扣在脸上,崩溃道,“我的剧本都看烂了。”
“打王者啊,来啊。”祁琪道,“来个野王,求求了。”
彭锐:“我打啊我打啊,我现在打野很牛逼的。”
祁琪嫌弃道:“滚滚滚,上次信了你的邪,让你整个1-10的李白出来——淦,输了。”
“不打了不打了。”白浅浅将手机扔在茶几上,伸个懒腰,“老段,叫个外卖,饿死了。”
段晨旭号称嘉宜吃王,什么好吃的他都了如指掌。有一段时间他们的午饭都交给他承包,也不知道段晨旭从哪些犄角旮旯找到的吃的,竟然让最挑嘴的安然都没有挑刺,甚至还想得寸进尺,每天向段晨旭点菜。
他这种一人搜罗满汉全席保全发小不饿的行为终于在白浅浅胖了八斤,被她的舞蹈老师勒令跑圈减肥后结束。但但凡有聚会就让段晨旭点菜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段晨旭比了个OK的手势,边点边道:“吃烧烤吧。”
“给我点一份沙拉。”白浅浅举手示意,“我这几天胖了三斤,许老师骂我骂了一天。下辈子我绝对不做舞蹈人。请你们吃烧烤的时候捂着点味,不要勾引我。”
祁琪指了指门口,笑:“你搬个小板凳去门口吃沙拉,等我们吃完了再叫你进来,顺便迎接一下我们尊贵的生物学大奖获得者,傅旌言先生以及他的跟屁虫安然小姐。”
说到这祁琪就来气,她喝了口饮料便开启吐槽模式:“安然有多过分你们知不知道,她今天出去玩的时候还回我消息来着,后来见着傅旌言了就回都不回我了。”祁琪说着便把微信聊天记录翻出来给他们看,“我发十条她才回个嗯,像不像24K纯渣男!重色轻友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谁24K纯渣男?”正说着,安然推门进来,听了祁琪话的尾巴,一挑眉,轻车熟路地拎起抱枕像祁琪身上扔,佯装气道,“你是不是又欠揍了,要‘妈妈’关怀你一下是不是?”
祁琪往白浅浅背后一缩叫着:“白浅浅救驾!”白浅浅则致力于逃离战场以防被波及。
顿时包间内乱成一团。
跟在安然后头走进来的傅旌言把正要扑到祁琪身上女朋友捞回来,然后带着安然坐在空着的沙发上,揉了揉眉心道,“还以为你们在打牌。”
“你不够意思啊傅哥,回来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彭锐把饮料递给他,吹了一声口哨,“美国待着舒服不?那儿美女多不多?是不是特别热情啊?”
傅旌言咬着吸管笑了笑没说话,倒是安然抬眼瞪了彭锐一眼,警告道:“彭——锐。”
“我错了。”彭锐认错态度极快,“我们剧本杀啊,等好久了。”
安然轻哼一声,拿了人物剧本,中途还莫名上火白了傅旌言一眼,傅旌言靠在她耳边轻笑,手指玩着她的头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没有美女,都没有你好看。”
“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们俩。”祁琪盘着腿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两眼放光道,“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你们俩分开分开,交头接耳小心我投你们俩是凶手。”
傅旌言稍稍直过身子,翻两页剧本,风轻云淡送给祁琪两个字:“情话。”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怎么?你想听啊?”
祁琪面无表情沉默两秒后,崩溃地把头埋在腿间哀嚎:“夭寿了我的天,杀单身狗了!有没有王法了!”
安然揉揉耳朵,把那缕一直绕在傅旌言指尖的头发拯救出来,挪了一下位置,跟他隔开两个拳头的距离,暗中狠戳了傅旌言两下,欲盖弥彰般地清清嗓子:“开始了开始了,DM呢?”
段晨旭出去拿外卖,顺便叫了DM进来,祁琪这才不折腾,她见到DM之后迅速进入角色状态,从生龙活虎大咋呼变成叽叽歪歪小作精,狠狠地恶心了安然一把。
安然拿的是凶手牌,剧本里她的男朋友出轨并骗走了她所有的钱,安然的角色解决了渣男之后要将凶手栽赃在祁琪所拿的绿茶角色身上。
原本安然玩凶手牌就玩得驾轻就熟,又因为有傅旌言无条件的在旁边和稀泥打掩护,所以安然赢得十分轻易,结局后安然将剧本向前一推,两手一摊,靠在背垫上,叹了一声:“没有难度。”
祁琪将剧本扔在桌子上,她从玩剧本杀开始就没有投对过凶手,倒也不生气,她打了个哈欠愤愤道:“演绿茶真的是太恶心了,我每说一句话就多一层鸡皮疙瘩,此等绿茶之事还是只有夏星那种神人才能胜任,我不太行。”
“你后两句话已经得到了绿茶的真传。”白浅浅对祁琪竖起一个拇指,“你绝对有成为高阶绿茶的潜质。”
祁琪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和纯绿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好不好。我可是阴阳怪气学资深学者,你莫惹我,否则我要发功了。”
白浅浅不搭祁琪的茬,她整理好散落在桌子上的剧本,指使着彭锐和齐斌把外卖的垃圾扔掉,忽然想起什么来,扭头看向安然:“我听嘉宜有人在传,夏星说如果再次跟你站在赛场上,你肯定还会输给她。”
“这事儿我知道。”祁琪举手插话,“我和她一个乐团嘛,我那天在门口听到了,有人问她听说你今年也要参加这次的比赛,她有没有信心。你们知不知道人家怎么说的?”
祁琪清了清嗓子,坐直身体,又开始捏着嗓子拿腔拿调:“怎么会没有信心呢,我还是希望再跟她比一场的,毕竟上次的比赛可能她太紧张了没有发挥出真正的水准。但是她心理素质不太行,我好担心她,毕竟上次她输给我之后心理好像就出了问题,听说到现在都没碰过琴,这次她要参赛再输给我,我怕她又受刺激再也不拉琴了,哎。”
说完,祁琪长叹一声道:“我真的yue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哼一声道:“不过没关系,我揍了她一顿,这会儿应该躲在她新爹的怀里哭呢吧。”
“我就没有使劲,推了她一把又删了个巴掌——你别这么看着我彭锐,要不是看你喜欢她我揍她揍得更狠。”祁琪看到彭锐变了表情,白了一眼没好气道,“在夏星的问题上请你保持沉默,做不到跟我们同仇敌忾就别说话,憋着。”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虽然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但是一众伙伴都心照不宣,不管彭锐对夏星再怎么喜欢,都不可能在安然面前提夏星一个好字,彭锐在这类事情上也自觉保持沉默。毕竟他们谁都不会放弃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玩伴。
安然支着下巴听,她的手指一下下点在唇上,但没吭声,在祁琪噼里啪啦表演完之后才悠悠开口:“谁说的我要去参加比赛?”
“谢峻辉啊。”段晨旭道,“夏星不是去找谢峻辉搭档吗,谢峻辉没答应,说他等着他的老搭档回来比赛呢,这还不明显,摆明了是你。”
安然刚想说什么,就觉得头发被拽了一下,她侧头去看,傅旌言正勾着唇角用手指缠她的头发,那笑阴恻恻的,他扫了安然一眼就不再看她,只盯着那缕头发瞅。
安然扯了扯那缕头发,没扯出来,只好任他玩。
白浅浅在一边问:“安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参加比赛啊……我确实很久没练琴了。”安然习惯性的翻开左手掌心,掌心皮肤光滑细腻,指尖有硬硬的茧,但是比半年前薄了很多,像如今这样再过个半年,指尖的茧便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掉,连同她的小提琴梦一起。可是现在想起那一场狼狈不堪的演奏和充满刺鼻塑胶味道的雨夜,她的掌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之前她尝试过很多次拉琴,可无论琴谱在脑海中重复奏响了多少遍,等到现实中却永远曲不成调。
她有很多打算,学习、考试、认认真真和傅旌言谈恋爱,但是她所列的计划没有一项是敢和小提琴相关的,她曾经有多辉煌,如今便会有多害怕。可是这些,她都不敢对面前的这些朋友说,说她自己有多懦弱、多辜负他们的期待。
她想了一下,微微蹙眉,道:“我……”
话还没说完,左手便被傅旌言握住,他的拇指轻轻在安然的手臂上摩挲着,抬眼很不满地看了一眼白浅浅道:“我还没跟我女朋友腻歪够,就别召她回去练琴了吧。”
傅旌言想起了什么,一脸愁容:“想当年我想拽她出去玩都得预约,等我们大小姐什么时候练完琴,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宠幸我。”
“嘿。”祁琪接话道,“我还记得你撺掇我们去偷安子的琴,为了让她出来玩,结果被安淮哥发现了追着我们满院子打,结果你俩到好,什么事儿没有,躲一边儿吃麻辣烫去了。好家伙,傅旌言你真的是从小狗到大。”
这一提便把他们的话匣子打开了,那些提过没提过的旧事像倒豆子一样的蹦出来。
安然的思绪一下子被傅旌言吊儿郎当地扯开,她望了傅旌言一眼,后者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还拽着她的头发玩,但是桃花眼灼灼盯着她看,见她看过来,嘴角一翘,扽扽她的头发示意安然往他这边靠一靠。
安然是最经不起傅旌言这样笑的,心跳从看见他那一瞬间到现在就没慢下来过,她蹭过去,微仰着头看傅旌言究竟要做什么。
傅旌言一低头便在安然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安然身上是香的,唇也是甜的,他满足地舔了舔唇角,附在安然耳边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但是,”安然还没来得及感动,又听傅旌言道,“谢峻辉什么时候单独联系的你?你除了练琴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听到没有。”
“嘶——”安然挑眉扫了傅旌言好几眼,傅旌言不愧是始祖级别的气氛终结者,她心里最后一个乱撞的小鹿都消失了,有些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对谢峻辉也有醋劲儿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把他当竞争对手的吗?”
“他觊觎你。”傅旌言说得平淡,但安然还是能问到一股醋味,“你离他远一点。”
安然倒不知道谢峻辉什么时候生了觊觎她的心思,不过自小到大她收到的表白信数不胜数,也不觉得谢峻辉喜欢她这件事有多离谱,听了傅旌言的话,也只是笑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傅旌言自然是熟悉安然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多事他们之间都是点到为止,话说开了傅旌言也不醋了,他道:“明天有没有时间?”
安然回:“明天放月假。”
“那我明天上午来接你。”傅旌言终于将那一缕头发松开,打了个哈欠,“带你去玩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