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开向晚》四眼蘑菇菌

4、相识

　　相识

　　晚上七点，唐静和白泽落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两个人都不喜欢虚假的寒暄，落座后，白泽便直言：“把你知道的关于苏婉儿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吧。”
　　唐静不知道怎么了，可能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良久没有说话。白泽并不着急，夜晚很长，他并不着急催促对方打开回忆。
　　白泽拿出口袋里的烟，点上。
　　“可以给我一根吗？”唐静打破沉默。
　　白泽并不惊讶，只是觉得自己的烟草廉价，配不上唐静。但是还是递过去一根，拿出打火机，凑近点着。
　　一圈白烟升空，唐静轻启朱唇：“你只需要听婉儿和赵小棠的事情就行，婉儿自杀绝对和赵小棠脱不了关系。”
　　“当然。”白泽肯定她的猜测。
　　“我想知道赵小棠做了什么，把婉儿逼上了绝路。”唐静顿了顿，吸了一口烟，“婉儿不是脆弱的人，她很坚强。”
　　“为什么这么说？自杀的人，往往并不坚强。”白泽反驳她。
　　“我了解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唐静不喜欢白泽的抬杠，更讨厌他对婉儿的否定。
　　“那你很清楚苏婉儿和赵小棠的事情吗？你确定苏婉儿对你没有秘密？”白泽有些抱歉地眯起眼睛笑着问，这些问题的确不讨喜。
　　“嗯，对！我肯定婉儿对我没有秘密，她对我知无不言。”唐静狠狠地点灭烟头，喝了口咖啡。
　　白泽微笑着说道：“那我洗耳恭听了？”
　　唐静不置可否，回忆着婉儿向她说过的事，开始讲述苏婉儿和赵小棠的故事。

　　婉儿是赵小棠大学的学姐。
　　婉儿长相可人，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蛾眉秀丽睫长眼大，尤其是那一双碧水漓漓的双眼，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总之在唐静眼里，苏婉儿越看越好看，有时感觉她美的不可方物。
　　而且婉儿性格纯良，待人亲切，甚至说，她太过善良，总为委屈自己为别人着想，在唐静的记忆中，婉儿很少为自己争取什么，却总会心心念念自己能为别人做什么。
　　白泽看到唐静眼里有光，在黄色的灯晕下若隐若现。他不发一言，静静地听着。

　　婉儿是班长，新学期迎新晚会由婉儿主持操办，台上她落落大方引得台下一群学弟学妹尖叫着向婉儿表达倾慕之意。
　　晚会结束之后，有学弟约她操场见面向她表达爱意，婉儿从小便和唐静说过，她喜欢女生，对于男孩子的表白她一如既往地婉拒了。
　　学弟悻悻而逃，婉儿坐在操场旁的长椅上闭目养神，缓释着晚会时耳朵中积攒的噪声，晚上这个时间点，操场是安静的。
　　“学姐，原来是这么无情的一个人啊～”一个轻灵的声音在婉儿身后传来。
　　“请问。。。你是？”婉儿循着声音望去。榕树后，有一点星火在闪烁。
　　她在抽烟？
　　“我还以为我在新生里算是出众的了，毕竟我可是比学姐厉害哦，开学第一天就有人和我表白了的。”
　　操场上的灯光并不明烁，婉儿只看得到一个身材苗条，弱质纤纤的身影慵懒地倚靠在硕大的榕树上。
　　婉儿站起身：“学妹。”
　　“嗯？”慵懒的声音。
　　“学校禁止吸烟。”
　　良久，对面无语。婉儿觉得自己可能太过严肃或者直接了，慌乱地想要解释。
　　“哈哈哈哈哈哈，学姐这么正经吗？一上来就要教训我吗？”纤弱的人影从榕树的月影中走出，皎洁的月光洒下，对方的容貌一览无遗。
　　对方身着一袭白裙，落落大方向她走过来时，苏婉儿被对方好看的容颜惊呆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清冷的面庞上，嘴角却上扬着美丽的弧度，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长发乌黑如瀑洒至肩头，苏婉儿想起来了，那句诗怎么说来着？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身影向前走来，面向苏婉儿站定，倾身向前，“那你要告发我吗？”
　　对方看着苏婉儿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回应自己的问题，噗嗤一笑：“学姐，我那么美吗？你都看呆了。”
　　苏婉儿才反应过来，对方离自己只有一拳之隔，慌忙向后撤退，摆摆手：“不会告发你的，不会的不会的。”
　　抑制不住的慌乱神情，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苏婉儿也想像学弟一样，拔腿就跑了。
　　“不要太晚了，天冷，早点回去休息吧。”关切的声音有些发抖。
　　“学姐你喜欢我吗？”对方又向她迈进一步，淡淡的烟草味原来这么诱人。
　　苏婉儿没想到对方竟然问出这个问题，她表现地真的这么明显吗？对方会读心术吗？苏婉儿只想逃跑。
　　“那个。。。学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转身就要跑掉。
　　身后的声音却追上她：“苏婉儿学姐，我叫赵小棠～”

　　赵小棠就这样驻进了苏婉儿的心里。那晚月色照人，却不平静如水。

　　唐静收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白泽总结道：“问题少女和好学生的俗套故事吗？”
　　唐静良久无语，开口直言：“白警官，我真的没有很好的教养，原谅我可能会克制不住自己向你说脏话。”唐静腹诽：白泽这样说话，晋升之路肯定遥遥无期，直男。
　　直男白泽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那她们怎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