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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为你千千万万遍 ...

  •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
      方悦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
      “你记得那个男人而不记得我?”
      方悦深感受伤,陈清越则一脸无奈。
      “慢慢的会想起来的,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
      “好吧,也不能怪你。”
      说完她指了指门外,小声说道:“每次我想见你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我,是不是人啊,连我也要防着。”
      刚说完,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在方悦怨念的眼神下,许御宸云淡风轻地说道:“与我无关,是接你的人来了。”
      “啊!”方悦一愣,立马跑去阳台往下看。
      成楚站在车旁,对她笑着。
      方悦的脸微微发热,现在一切都很好。
      成家彻底破产,成楚不用成为他们的傀儡,可以自己决定跟谁在一起。
      现在他们开着自己出钱买的车,虽然还买不起房,但是两个人一起努力就未来可期。

      送走了方悦,两人牵着手,在小区里面散步。
      陈清越问他:“我们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
      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天色还不算晚,隐隐绰绰的树木投在地上一片阴影。
      许御宸仔细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还是你主动的。”
      他的嗓音磁性好听,在这样的环境里总让人觉得缱绻浪漫,但陈清越没有就此被迷惑。
      明显的一脸不相信。
      “真的,就在我们现在住的客厅,你强吻我。”许御宸一脸郑重其事,眼眸像是装着万千星辰,星星点点,温柔又认真。
      差一点,陈清越就要信了。
      好在她太清楚自己这要命的性子了,如果不是许御宸先捅破那层纸,哪怕是刀架她脖子上她都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好吧!”陈清越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了,是你强吻的我。”
      陈清越说完走到他面前,两人都停步,看着彼此。
      然后忍不住相似一笑。
      许御宸摸了摸她的头,凑近就要去亲吻她。
      陈清越后退,指了指前方:“前面就到家了,在这里被人撞见了多难为情。”
      许御宸克制地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枚吻,虽说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总是要考虑的陈清越的感受。
      他拉着陈清越大步往前走。
      “啪!”地一声,门被用力的关上。
      许御宸把陈清越抵在门上,动作亲昵暧昧。
      陈清越抚摸着他的唇瓣,带着笑意道:“你也太心急了。”
      屋内急速升温,变的燥热难耐,许御宸轻轻咬了一下陈清越的唇,喘着粗重的气息:“清越,我可是一个男人。”
      正要把持不住了,客厅突兀的响起“咳、咳。”
      此情此景,可真是惊悚!
      这栋别墅平时就两个人住,但基于两人都不会做饭,请了阿姨到了饭点来做饭,阿姨基本一个小时做好就走。
      除此之外就是两个人的私人时间。
      陈清越立马把许御宸推开。
      许湛亦是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许御宸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撑起商业帝国的人,心理素质之强硬堪称完美。
      他不悦地看着许湛,那张冷淡的脸上仿佛是许湛在行不轨之事。
      许湛又是掩唇尴尬的咳嗽一声。
      “那个,我来主要是有点事。”
      “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许湛一噎,八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
      他只得笑哈哈道:“下次注意,我下次注意。”
      陈清越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爷孙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许御宸那张冷淡的脸面无表情,许湛还在微微窘迫中。
      他看了一眼楼上:“不请我喝杯茶?”
      许御宸看着他,少顷,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家里只有这个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杯白开水泛着莹莹的光。
      许湛有些嫌弃,喝惯名贵茶的人在喝没有添加任何东西的白开水就像是菜里没放盐,索然无味。
      接过后几乎只是沾了沾唇,便放在桌上一口没动,他兀自感叹:“想当初担心你孤独终老,把知知交给你抚养,想着你多接触孩子身上能有点人情味。”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桌上那杯白开水,摇了摇头:“看来是我想多了。”
      许御宸挑了挑眉:“你就是太闲了,要不公司交……”
      “哎!”许湛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来主要就是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该给人家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了。”
      许御宸不以为然:“女朋友这个名分怎么就不正经了。”
      这话一出,许湛就听出味儿来。
      沉默半晌,他道:“清越不愿意?”
      许御宸没说话,但知道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叹了口气:“以前看你爸那样我就担心你会跟他一样,结果你们父子俩截然相反。其实我那时候是不同意他跟你妈结婚的,但是热恋中的情侣有克服一切困难的能力。我总是回想,如果我当初再坚持一下,你妈会不会就不是那个结局。”
      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内灯火通明,周遭寂静。许御宸垂着头,额前有几缕碎刘海,他坐那,整个发散发着冷漠的疏离感,连空气都变的凝滞,他站起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不会是他。”

      陈清越看书的时候很投入,她鲜少这样一本书看第二遍。
      许御宸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独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情绪低落。
      她想转身,被男人一把按住,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你看你的。”
      陈清越听话不动。
      书房内只有彼此低低的呼吸声和陈清越偶尔翻书的声音。
      见她果真认真的看书,许御宸忍不住问:“在看什么?”
      陈清越合上书,给他看封面。
      “——为你千千万万遍。”
      陈清越道。
      “我当真了,清越。这就是你对我说的话。”
      陈清越转过身,吻了吻他的眼睛,这种状态下的许御宸让她心疼,她道:“这就是我对你说的话,当真吧。”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陈清越找着空隙,急促道:“不要在这里啊!”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放心,这次没有人闯进来了。”

      许知知生日刚好是放寒假的第二天。
      许湛决定回许家老宅办生日宴,算是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正式收她为义女。
      陈清越的身体也稳定了,药物的作用渐渐消失,不会在时不时的晕倒。
      两人提前一天回到许家老宅。
      这次回来陈清越要在这里住一个月,所以带了两大箱行李。
      “确定要住这么久?”许御宸问出今天问的第十遍问题。
      陈清越将行礼箱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柜里面,耐心的回答第十遍:“确定啊。”
      许家老宅在郊外,离市区需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路程太远,许御宸没有办法天天回来。
      他双手环抱,身姿修长,靠着门边:“你不会习惯的。”
      “对我有点信心,医生也说了,这里空气好对我病情有帮助。”
      许御宸看着一个人忙碌的陈清越不语。
      陈清越将他拉回房间,关上门,垫脚吻了吻他的额头,哄道:“好啦,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就放一百个心。”
      最终,许御宸妥协。

      生日宴,小寿星许知知像个认人摆弄的布娃娃。
      她坐在椅子上,假笑仿佛刻在脸上。
      实在是累极,刚放松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旁边的许湛立马低喝:“坐好。”
      严肃起来的许湛跟许御宸八分相似,发起命令来不容人质疑。
      许知知几乎是反射条件立马坐正。
      看到迎面走来的许御宸和陈清越,许湛换了一副面孔。
      慈祥又随和:“你身体不好,不要拘束随意就好,在这没人敢说你半分不是。”
      四周都是窃窃声,陈清越知道在场人的眼睛基本都看着这里。她却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微笑着回应:“谢谢爷爷,您不用担心我的。”
      一句爷爷叫的许湛乐开了花。
      许御宸从小性子冷淡,家族里没有一个有交情的。
      而他凶名在外又顶着一张冷淡脸,也没谁到他这里自讨没趣。
      宴会结束后,陈清越也没能记住所谓七大姑八大姨的脸。
      所有人都认为许御宸会娶一个门当户对高学历的千金。
      带到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人。
      他们的脸色总是惊讶的。
      再然后就是陈清越不能理解的同情,对她的同情。
      去了一趟洗手间后陈清越终于解惑了。
      她出来的时候被一声“堂嫂”叫懵了。
      男孩十七八岁,长个的年纪,个子很高,身形清瘦。
      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阳光帅气。
      这张脸陈清越也没能记住,药物还没有完全在她体内代谢,依旧影响着她的记忆。
      她礼貌着说好。
      对方和她站在一起,跟他一样高。
      他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有事吗?”陈清越微笑着问道。
      他脸微微泛红,白皙的皮肤一路红到耳根:“你跟我们班的一个女生长的很像。”
      陈清越明白过来,说道:“你喜欢她?”
      男生点了点头,脸更红了:“不过她脾气太差了,要是跟你一样好相处我就追她了,可惜她错过了我这么好的一个人。”
      第一次有人说她好相处,陈清越感到意外。
      不等她回答男生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小声道:“当初叔叔对婶婶也像今晚堂哥护着你一样小心翼翼,事事周到。”
      他撇了撇嘴,不屑道:“最后还不是跟其他女人好上了,害的婶婶胎死腹中、一尸两命。据说那个女人推婶婶下楼的时候堂哥就在旁边亲眼看着。”
      不知陈清越的长相触动了男生的哪根神经,他没注意到陈清越发白的脸色,感叹:“说起来,你跟婶婶挺像,长的惊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男生说完才发觉自己失言,想开口补救,却看到那边一道修长清隽的身影出现,他暗恨自己冲动,慌忙的跟陈清越道歉后赶紧溜了。
      许御宸摸了摸陈清越的额头,担忧道:“怎么了。”
      陈清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感到疼惜,她轻轻地抱着他。
      我以为你一直光芒万丈,但其实你身处深渊。
      她无法想象年幼的许御宸亲眼目睹那一幕心里留下了怎样不可磨灭的阴影。

      有许知知在的好处就是无暇顾及糟乱的情绪。
      比如记起了那个昏暗的地下室,和那一堆散在地上的照片。
      她以前觉得许知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着实不易,长大了一岁这种本领反倒消失了。
      许知知推门进来,又嫌弃的退出去:“你不是不喜欢用暖气吗?”
      刚穿好裤子的陈清越吓了一跳:“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许知知:“对不起,我忘了。”
      无奈叹气:“还是我锁门比较靠谱。”
      无暇和她斗嘴,许知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的景色让人惊呆了。
      老宅采用的是老式建筑,亭台阁楼,小桥流水,树木四季常青。
      昨晚下了一场雪,红砖绿瓦现在被一层薄雪覆盖。
      院子里的松树枝干横长,积雪落在翠绿的松针上面。
      一白一绿,色彩丰盈,极引人注目。
      许知知小脸掩饰不住的欢喜:“穿上你最厚的衣服,我们出去玩。”
      这是个好提议。
      小姑娘很好奇,裹的像个企鹅也没能影响她的兴致。
      一路蹦蹦跳跳,又穿着绿色的羽绒服,活像一只欢快的青蛙。
      一路下来陈清越微微出汗,这可不是好兆头。
      她取下厚厚的围巾,虽然下过雪,但实际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许知知捧了一把雪到她跟前:“看到没,真神奇。太冰了。”
      小姑娘手指细长,白色的碎雪堆于掌心,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
      “好看。”陈清越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响午艳阳高升,雪被太阳晒化。
      冬日的阳光还带着夏季的余热,吃过饭后两人躲进了房间。
      许知知化身为小跟屁虫,陈清越在一边看书,她坐在地上画画。
      两人互不打扰,倒也相处融洽。
      陈清越觉得奇怪:“你不午睡了?”
      “唔……”许知知抬起头,反应迟钝:“我晚上早点睡就好了。”
      小姑娘有些犯困,眼皮打架,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
      “去那边坐着吧。”陈清越指着书桌。
      许知知点点头,也没多看,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椅子上。
      陈清越随手拿了本书给她垫着,不一会小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
      许知知这一觉睡的特别不踏实,睡了短短四十分钟做了多少个梦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垫着她头的那本书上面湿了一块。
      她尴尬的把书举起来,指着上面的口水印:“这本书是你的吗?”
      陈清越摇了摇头:“这里的东西都是许御宸的。”
      许知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那怎么办,许爸千交代万嘱咐,不可以动他的东西,不然他也救不了我。”
      刚才还睡眼朦胧的许知知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口中的许爸是许湛,论辈分算起来,许御宸现在是她的哥哥,但是她从不当面叫他,一见到许御宸全身的毛孔都变的乖顺了。
      陈清越接过那本书,这是一本牛皮封面,封面上有一些纹路,而那滩口水异常显眼,她说道:“没有那么夸张。”
      她知道许知知一向怕许御宸,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许知知催促:“你快帮我看看。”
      陈清越打开书,里面每一页空白一片。
      这……原来只是一本厚的本子。
      本子里面夹着一张画,应该是用黑色的笔临摹过的,边缘露出来不太明显的灰色线条。
      不知这张画存了多久,纸张泛黄,黑色的线条也褪了色。
      见陈清越发呆,许知知一把将本子拿过来:“是很重要的书吗?”
      随着她话落,那张画飘飘扬扬的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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