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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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曾想过许多次自己来到阿卡姆疯人院的场景，不论是潜入成功亲手折断小丑的脖颈或是寡不敌众再死一次。
——甚至连自己或许会成为那群疯子其中的一员都想到过。
但他唯独没有猜到自己会来阿卡姆参加舞会。
舞会。
他在心中将这个词又再次重复一遍，所构成单词的字母都要被他嚼碎。
哪有正常人会来阿卡姆参加舞会？
更别提自己还身穿裙子。
杰森想着捏紧了身侧的裙摆，指尖触碰到了顺滑又略显冰凉的裙摆，手指下意思搓动两下，很快又顿住。他明白先得找衣服把这身行动不便的滑稽礼服换下才行。
可现在哪有衣服？
他侧过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南瓜马车旁边的提姆。对方身上的衣物并没有被魔法影响，身穿正常衣物站在南瓜马车旁边。提姆低着头，鬓边的的黑发垂落下来，乖巧的沿着脸颊弧度滑落，看样子似乎在打量南瓜马车。
现成的正常衣物。杰森想。
或许是目光太灼热，提姆一个激灵，他发觉了杰森的视线，脚掌往后退却一步，心底十分警觉，他察觉到杰森盯着他的目光像是盯着死物。脸上没有表情，湖蓝色的眼眸却亮得可怕。
像是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狩猎者。
提姆清楚现在不能再去刺激对方，他边往后撤，一只手向前竖着做着停止的手势。
“冷静点，杰森，”他提醒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杰森不否认：“是啊，但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现在，把你的衣服给我。”
提姆这才知道杰森的目标原来是自己的衣服，他抬头看着杰森华丽又显滑稽的裙子，另一只手立马揪着领口，脚不停地向后小心挪动，鞋底蹭在路面上发出“沙沙”的摩擦音。
这是他无声的拒绝。
杰森眯起眼：“这就是你的诚意？”
提姆回答：“我们可以再去想想别的解决办法。”
“别的？”杰森嗤笑，吐词准确而缓慢：“比如一件囚服？”
他看提姆往后退却一步就随之跟上一步，玻璃鞋每走一次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音。像是恐怖游戏中的配乐，幽静环境下进一步放大了提姆的感官，一声声玻璃敲击音都是一次踏在心尖上的折磨。
“等等。”提姆有目的性地向着同一方向后撤，直到脚后跟忽然触碰到物品，他才停止，他身后正是杰森的摩托车。
这也是他的目的。
提姆找到退路，他站直稳了稳身体重心，吐出口气，试图与杰森再次交流：“听我说，我的衣服对你而言小了，起码小了两码。”
杰森看着提姆，他打量着，对方的腰部甚至才堪堪达到自己摩托车的高度。但他还依旧坚持回复：“无所谓，我不在乎。”
他知道提姆的衣服自己肯定穿不下，就算是硬塞进去也会变成被绳绑起的腊肠，但是总有人要付出点代价。
看笑话的代价。
杰森冷眼看着提姆的小动作，对方自认为聪明隐蔽的举动早就被自己察觉到，他只是想看看这小鬼还能再做出点什么不一样的。
场面一度僵持。
“我劝你还是别打摩托车的主意。”杰森说。
他现在浑身放松，哪怕提姆的手已经快摸到了摩托车，也丝毫不感紧张：“在我十分轻松地拿走了格雷森两辆摩托车后，我给自己的摩托车加了些小装置。”
提姆手指倏地僵住，然后慢慢缩了回来，他不想用□□直面那个小装置的威力，对方可是打劫了码头军火。
他眨眨眼：“原来是你——”害得迪克连吃了好几个月的麦片。
提姆把后半段话吞下，忽然反应过来：“你早就回来了。”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有所举动。
他不知道怎么向杰森问出口，看见对方湖蓝色的眼睛时，内心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触。提姆愣愣地看着杰森，一时间忘了动作，手甚至还没完全放下来，悬停于空中。
杰森并没有回答，他收敛住所有表情向前迈上一步。现在他与提姆相距很近，差不多两米左右，只要他想，一眨眼的时间就能立刻擒住对方。
提姆还是没有动作，杰森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吓傻了。
他打量起了提姆也注意到了对方眼神，这眼神很让他眼熟，曾在幼时也曾有人这样看着他。他心中顿然涌起难以言喻的焦躁。浑身像是生了毛一般，不上不下。
杰森加重了迈步的力道，但这样还是无法让他平静。
“别这样看着我！”他忍不住冲对方低吼起来。
别这样满是怜悯的看着我。
我与以前早已不一样。
“多可怜可怜自己吧，”杰森说，“现在真的没有任何人会来帮你，任何。”他再次加重最后二字。
杰森本来想直接冲上去，教训一下对方，最好让那恶心的眼神消失。
他凭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区区一个替代品。
杰森紧咬着后牙槽，齿缝间的用力碾磨发出“咯吱”一声，捏裙摆手指用力到开始发抖。
他明知道现在更需要冷静，但是还是忍不住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更冲动，更加暴躁。他开始自嘲，或许如同那老家伙说得一样，不管多少次都无法学会自控。
“滚吧。”杰森开口。
他转过身，目光能看到阿卡姆疯人院就在不远处，魔法对他下了限制，杰森了解自己无法离开，任务必须完成才能解除控制，没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的惩罚杰森也不想去尝试。
这个系统每次都在一次次刷新他的下限，谁知道惩罚措施会不会更加恶心。
见鬼的魔法。
杰森打量着熟悉的景色，嘴中话语不停，一连吐出了好几个词语驱赶对方：“你不是想走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滚远点，现在，立刻，马上。”
天已经开始变得昏黑，阿卡姆疯人院像是蒙上一层黑纱，环境愈发难以辨认。杰森眯起眼看着眼前，事实上天色对他影响不大，这条路他闭着眼都能走到。
当他还是罗宾的时候，曾多次与蝙蝠侠共同来到阿卡姆。而现在，他又是什么身份。
——红头罩，还是已死去的罗宾？
他心中难得起了迷茫，杰森曾以为他复仇的焰火已经高涨到没过思想，那愤怒之火一路高歌，最终占据脑内每一条沟壑。
他起皱眉，将脑内繁杂的思绪剔除，杰森深刻的明白无用思想是不被需要的。
“罗宾”早已埋藏在哥谭地面的六英尺之下。
当手指再次触碰到湿润的泥土时，雨水从发梢汇聚滴下，他就不再是从前的身份。
杰森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多愁善感，他开始认为找对方麻烦是错误决定，提姆所引发的麻烦远远超出了精神上带给他的快感。
他让自己开始变得思绪敏感，像个怨妇。在遇见那人之前可不是这样，至少自己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杰森现在喉间干涩，说句话都费劲，他忍住一连串想问候对方的低咒，干巴巴地挤出两字。
“滚开。”
别再试图靠近我，别让我产生多余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