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杰森连眨眼的频率都控制不了，更别说去开口回答，他只能盯着提姆把五个数数完。
“一。”提姆放下手，唇角带着笑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这个该死的小鬼！他绝对是故意的。杰森心中咒骂。
杰森现在怀有怒气也无法发泄，他感知到自己还在面带笑容冲对方笑，嘴唇扬起的弧度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他猜自己现在一定像个傻瓜。
他颇为恼怒地瞪着唯一见过自己傻笑的人，脑内抑制不住的冒出一些办法，瞬间就有数十个画面充斥在他的脑内，画面时间段都发生在夜深人静的半夜。
而他会带上一把铁锹。
没等他深入思考细节，从摩托车处传出一连串喇叭声，“嘟嘟嘟嘟”地几乎都要演奏出一曲交响乐。
节奏杰森还十分耳熟，几秒后就立马认了出来。
这他妈的是婚礼进行曲吗？！
他不敢置信。
南瓜马车随之再一次的散发出点点白光，它环绕在南瓜马车周围，又给马车增添了一些装饰细节，在南瓜头顶部甚至加上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杰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摩托车又增添上了不少粉色的色彩。
杰森：…………
闪光点装饰完摩托车还不满足，直直地冲着杰森而来，他心中倏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脚底像生了根无法移动半分。那些闪光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围绕起来，它们附着在衣服上，富有节奏地在其中跳跃。
只要有闪光点经过的地方就会有所变化，一开始是卫衣的兜帽消失，最后演变到他的腰腹部被一块布紧紧勒着，而这形状杰森觉得像是束腰带。
这个猜想让他再一次沉默起来。
杰森开始祈祷最好不是他所猜想的那样，他无法想象自己穿这种衣服的样子。
在白色闪光绕到脚底后终于停止，蕾丝边一层绕着一层重叠而下，繁琐的裙摆就此成型。
直到余光看见了大裙摆的裙子，他终于心如死灰，第一次觉得那样无力。
看来神不存于世间，杰森下了定论。
要不然怎么会听不见我虔诚的祈求。
他原以为事件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自己”突然开口。
“杰森”说：“接下来我们要去舞会了。”
杰森猛地回想起了A选项的后半部分，邀请替代品乘坐南瓜马车去参加一场舞会。
一场舞会。
舞会。
该死的！
他为什么要被南瓜马车迷了心窍，好奇这件事能不能完成！
剩余的选项，与替代品共进晚餐或者替他买衣服哪个都比现在这个强。
无论杰森怎么后悔结果已经无法更改，身体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他”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上水晶阶梯，鞋底与阶梯接触发出“噔”地一声脆响，像是玻璃与玻璃碰撞发出的声音。
他这才发现自己鞋子变成了水晶鞋。
一双真正的由魔法制成的水晶鞋。
好在是平底的，并不是高跟。这个想法显然不能让杰森好过多少，他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思绪都快扩散到银河系中。连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这种无聊问题都被他单独拎出来思考过一遍。
“杰森”向上小迈步走着，他看着自己以往一步就能走完的高度硬生生走了五步才完成。杰森敢打赌“他”每次挪动地距离一次不超过十厘米，这件事由他的身体做出来杰森更是感到恶寒。
还他妈的是穿着见鬼的魔法裙子完成的！
几秒能完成的举动由“杰森”终于花三分钟做完了，“他”回过头来对提姆说：“好了，你也快上来吧，南瓜马车只能持续到12点。”
“他”复述道：“我们得赶紧去参加舞会。”
提姆本想装作正经，但看到了杰森说出“要去舞会”的时候，他肩膀抖动地不成样子。一开始还是小幅度地，之后动静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提姆注意到杰森和蔼的微笑，轻咳一声，收敛住笑容，安慰道：“只是到12点。”
“距离十二点……”他开始查看手机，颇为艰难地把后面的话语补全：“嗯……还有6个小时。”
他眨了眨眼又重复一遍：“仅仅是六个小时而已。”
仅仅六个小时。杰森咬牙切齿。
罪魁祸首不就是面前这个面露无辜的人吗，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会这样。
而且早就该展开计划，而不是穿着滑稽的服装在这扮演灰姑娘与南瓜马车的故事。
见鬼！他一定要让这小鬼变成他脚底踩着的南瓜。
他恶狠狠的想。
……
这种颇为童话的南瓜马车在哪都不多见，尤其是前面还有一辆无人驾驶的摩托车作为辅助条件。它们出现在哥谭的马路上马上就引起了大幅度的骚乱。
一开始是有路人前来拍照围观，后来闻讯赶来了许多记者，他们都以为哥谭宝贝布鲁斯又想出了新的招式，虽说摩托车绑南瓜马车的操作十分迷惑，但是只要是有关于韦恩的，统统都是爆点。
记者注定只能失望。
提姆由于刚开始在公共场合露面，再加上他的刻意遮挡，基本上没有记者将他认出来。
他故意压低声音，趾高气昂道：“采访阿梅泽家族即将展开得舞会，你们的荣幸，记者。”
名字是提姆随口取得，他明白这些人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想要的心理。反正哥谭的小家族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一夜暴富与一夜消失的家族也不是没有。
这个事件当然也可以被划分为小家族求热度，从而制造出来的荒唐事。
这句话从提姆口中说出后，记者们立马乌泱泱地散去了一大半，零星几个在听见提姆越来越过分的语气也立马找借口告辞。
什么我老婆要生了，孩子放学要接，家中老人需要有人照顾等等一眼就能看穿的烂借口。
围满人的南瓜马车一下子又空了出来。
杰森颇为刻薄地挑剔道：“你可真是会胡扯啊，替……”
语句还没说完，他倏地一愣，面上的嘲讽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他又能控制自己了。
明明没有完成全部条件。
提姆突然开口说：“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杰森反问：“什么？”
“我刚才说了舞会。”提姆用藏在身上的飞镖开始戳南瓜马车，明明看起来柔软无比与普通南瓜一样，飞镖却不能进去分毫，往往是刀尖触碰到就被弹开，像是布了一层结界。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他的眉头轻轻一皱，紧接着收回飞镖，继续向杰森解释：“一次尝试而已。当然，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就能告诉你更多。”
“我想我找到了一部分规律。”提姆开始抛出筹码。
“滚蛋，”杰森低吼，他可不想再谈条件，他现在只想摆脱这个该死的魔法，“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马告诉我，二是我打你一顿你再告诉我。”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有这种想法，”提姆指了指南瓜马车已经消失不见的门，“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信号全部被屏蔽了，这个马车被人布了结界，没办法破坏。”
杰森下意识想寻找自己的枪，摸到的只有层层相叠的大裙摆，自己的双枪在房间根本就没拿，他就被系统强制来了这。
他咒骂起来：“你他妈的来找我干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鬼，现在自己就该躺在沙发上舒服地看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
提姆没有搭腔，他紧抿着唇角望着南瓜马车仅存着一扇窗户，越发觉得面前的景色熟悉。太熟悉了，这个路线他已经刻入了脑海中。
他扭过头来看着气急败坏的杰森，对方反差感实在太大，唇角微微翘起又很快拉为直线：“冷静点，你不觉得这条路线很眼熟吗？”
“就算你再他妈的找借口我也要教训你，”杰森边骂骂咧咧边凑过去看，表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真是眼熟。”
岂止是眼熟，就算是自己变成白痴也不会忘记的路。
南瓜马车越走越偏还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想法，干枯的树干不断地在阴影中哀嚎，阳光似乎都无法侵入这里半分，这里属于黑暗，就是黑暗。
阿卡姆疯人院。
不仅是哥谭，全m国都知道的地方，以罪犯质量高又数量多而出名。
提姆开口，语气凝重：“如果再这么走下去很快就会到阿卡姆了。”
“谁他妈的舞会会开到阿卡姆，”杰森捏拽着裙摆，踹了一脚南瓜马车，南瓜马车却没有颤动分毫，平稳的就像蜗牛在地上爬，他再一次咆哮，“舞会开到阿卡姆，蝙蝠侠是主办方吗！”
提姆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笑话给逗乐了，一下子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杰森立马转移怒火，他现在觉得一口气一下子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正需要一个发泄口。
提姆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杰森开始沉默。
他默默坐回了位子上，回想了一番这个鬼系统的套路，愈发觉得这件事真的有可能变成现实。
他一下子消了火。
杰森说：“我他妈的不想穿得那么恶心。”
提姆回：“嗯。”
“我他妈的不想现在去见老家伙。”
“嗯。”
“我不想穿着这个去见他。”
“可阿卡姆已经到了。”提姆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