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汁》温绵枝

26、西瓜汁

　　今天是曲小西休息的日子。

　　她在家忙碌一下午，晚上被余叽叽约出去。

　　[余叽叽]：抱歉抱歉！这段时间没来找你，我在学校超级忙的，在为月考做准备。

　　[余叽叽]：小西！等今天下午我放学去找你玩。

　　曲小西划过聊天界面，她深呼一口气。

　　外面的太阳明媚，建筑老旧。

　　不如先去唯星买两杯奶茶吧，反正有券。

　　曲小西决定下来，去找一套裙子换上。

　　今天母亲不在家，她做完家务活就可以出去。

　　曲小西出门去唯星，停车到附近，朝唯星的方向走去。

　　“曲小西。”

　　后面有人喊她的名字，曲小西脚步一停，她转身。

　　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

　　曲小西没露出太诧异的表情：“表哥？”

　　表哥走上前来，和曲小西并排走：“你去干嘛呢？”

　　“我去唯星茶饮买奶茶。”曲小西如实回答，“买完去找我朋友。”

　　表哥说：“刚好，我也要去唯星，帮我妈妈他们买。”

　　两人一起推门进唯星，凉气扑面而来，曲小西舒心吸了一口气。

　　“点奶茶。”

　　在前台的是盛言栖，盛言栖看到曲小西来了，露出喜悦的表情。

　　表哥凑近说：“你想喝什么，我请你吧。”

　　曲小西摇摇头：“不用了……”

　　盛言栖看了看表哥，又看了看曲小西。

　　这会，后边的林自宇冲出来，拿了几张纸。

　　一抬头，撞进曲小西的目光中。

　　四目对视。

　　“小西，和你男朋友出来玩啊？”

　　林自宇不假思索地开口，盛言栖想制止都无法制止了。

　　表哥没等曲小西点单，主动点了她爱喝的西瓜椰奶芙和一杯水果茶。

　　“好的，这是单子。”

　　盛言栖把单子递给表哥，其他的店员去调饮。

　　林自宇被盛言栖踹了一脚，他被盛言栖骂了句：“有毛病啊。”

　　“小西因为你这句话都不说话了！”

　　曲小西坐在坐椅子上，低头玩手机，一句话没说。

　　林自宇怎么会以为表哥是她的男朋友。

　　“什么啊，难道不是吗？”林自宇不明所以，“平常工作外，没见到她身边有男生啊，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盛言栖：“不一定，你不能看到一个男生在她身边就说是男朋友。”

　　十分钟后，十几杯茶饮做好。

　　表哥家里人多，买的也多。

　　有两杯是给曲小西的，表哥把两杯茶饮递给她，她说了声谢谢表哥。

　　她回头看一眼愣住的林自宇，和对她微笑的盛言栖。

　　“我走了。”

　　曲小西说完，和表哥一起离开唯星茶饮，出门分开了。

　　店里的林自宇挠头，主动道：“我去干活了。”

　　今天曲小西穿这么漂亮，身边有男生，林自宇以为他们是情侣。

　　盛言栖：“……”

　　-

　　曲小西在余叽叽学校门口等她。

　　有很多穿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学校里走出来。

　　一些男学生们勾肩搭背地聊天，说今天去网吧玩。

　　女生们聊日常，讨论明天去哪玩。

　　人声鼎沸，少年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真羡慕啊。”

　　曲小西游神之际，一双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轻快的声音落入耳畔。

　　“小西，等久了吧？”

　　曲小西的思绪被余叽叽的声音拉回现实。

　　她转身，把奶茶给余叽叽。

　　“给你买的，喝吧。”

　　“是我喜欢的水果茶。”余叽叽接住这杯水果茶，对她笑道，“谢啦。”

　　“今天晚上我们去逛逛吧，我手机没什么电了，我想先回去拿充电器。”

　　曲小西从挎包里拿出充电线给她：“你先用着吧，我还有充电宝。”

　　“好啊。”

　　余叽叽拿过后，旁边的曲小西不说话了。

　　余叽叽偏头。

　　曲小西低着眼帘，小口喝奶茶，心思完全不在这。

　　余叽叽找个话题来聊：“小西，你妈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母亲，曲小西心口一窒，喉咙像是发了酸，苦着道：“一往如常。”

　　“我的摄影机，她砸坏了。”

　　“砸坏了？！”余叽叽皱眉，“那不是你辛辛苦苦存了十几年的钱才买的摄影机，她怎么砸了。”

　　“能修好吗？”

　　曲小西心情沉闷，胸口里仿佛沉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声线弱弱：“修不好了，零件都撒出来了。”

　　“我只好慢慢存钱再买过一个了。”

　　余叽叽气不打一出来，她骂道：“什么啊，你买了，你妈还会砸的，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再过几年，估计她都要把你卖出去了！”

　　“听我的，出城吧，小西。”

　　“不管怎样，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做主的，你跟机器人一样听令于她有什么用，她心里只有钱啊。”

　　余叽叽多少知道曲小西的家庭状况，她和曲小西认识好几年了。

　　原本说好考同一所高中，她妈妈不让，让曲小西初中毕业后出去打工。

　　“你总要为自己拼一把。”

　　曲小西喝了口奶茶，落寞结束这个话题：“再说吧。”

　　-

　　夜晚的西城繁华如梦，流光溢彩的灯光缤纷闪亮，街道上人来人往。

　　曲小西和余叽叽在一家牛排店里吃自助晚餐，这单是余叽叽请客。

　　余叽叽吃了四五波，曲小西第一波还没吃完。

　　“小西，好不容易出来休息玩一玩，别这么压抑。”

　　曲小西拿着刀叉的手一动不动。

　　余叽叽见她这么心不在焉，自己的心情都被影响到了。

　　“在店里，跟他们相处的还愉快吗？”

　　曲小西有了动作，她道：“林自宇后天要走了，明天是他在店里待的最后一天。”

　　“林自宇？”余叽叽斟酌这个名字，“啊，是那个你喜欢的男生吧？”

　　“你还没表白？”

　　曲小西抓紧刀叉，摇头说：“没有。”

　　她怎么敢，她根本不敢。

　　“你这太怂了。”余叽叽了解曲小西的性子，“你不表白，以后就没机会了。”

　　“小西，我听说唯星的老板不是西城人。”

　　“林自宇也不是吧，他来西城可能是暂时的。”

　　余叽叽的一番话，让曲小西的心情更加沉郁。

　　林自宇不是西城人，不会长久待在西城。

　　更何况，他并不喜欢在唯星茶饮。

　　“如果真的喜欢，就表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