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观测日记》云俱黑

3、萨拉夫人

　　[极光观测日记03：11区规矩，小弟闯祸，大哥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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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牧后半夜睡的不安稳，醒过来的时候一片漆黑，他摸了摸身上的冷汗，光着脚往卫生间跑，两只手撑在洗手台前干呕。

　　快撑不住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扶了一下，安廷之又叹气：“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真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了。”

　　沈牧皱着眉揉了一下胃，眼尾还红着，嘴硬：“不是因为这个。”

　　安廷之皱眉：“明天带你去体检。”

　　沈牧几乎半年一次体检，每次报告都直接发到安廷之的邮箱，在他九岁安廷之成为监护人开始，年年如此。

　　沈牧要拒绝，漱完口又被领回房间，张了张口没说出来。

　　安廷之就跟他讲：“梅瑟有个哥哥，忘了叫什么了，四个月前死的，罗杰家惊疑不定，梅瑟又独掌大权，没有对外公布，我派去欧洲的人说他有个老婆。”

　　沈牧听着：“罗杰那么大家族，不打算调查清楚吗？”

　　安廷之看他困意不大，接着说：“梅瑟巴不得他哥死的干净，倒是老夫人一直不愿意，让梅瑟找仇家。”

　　沈牧点头：“说这个干什么。”

　　安廷之看他：“那个女人叫萨拉，对外声称怀孕，老公刚不明死亡，这么急着，怕是等着罗杰家的动静，撒网呢。”

　　沈牧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安廷之催他睡觉，他回看：“你要把她送过去？”

　　安廷之嘴角勾起：“嗯，用这个跟梅瑟做了交易。”

　　-05

　　萨拉夫人在一片风尘仆仆之中到来11区，她是很标准的欧美美女，金发碧眼，风情万种，腹部微微隆起，看出怀了孕，还带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梅瑟在此地恭候多时，见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带回罗杰家。安廷之对此没意见，只是萨拉夫人似乎不愿意。

　　萨拉夫人拉着这个和沈牧差不多的男孩：“这位是克里斯·罗杰，我可怜的小侄儿。”

　　男孩长的十分瘦小，看着像个混血，躲在萨拉夫人后面看着梅瑟。

　　梅瑟有些意外，不得不另眼相待：“大姐的儿子？”

　　梅瑟对罗杰家族内斗不太感兴趣，对那几个兄弟更是不放在眼里，这个死去哥哥的遗孀更不成气候，但大姐是梅瑟很尊敬的人，和外籍男人私奔后据说难产而死了，梅瑟找这位小侄子很久，更没想到这两位人物能聚在一起。

　　梅瑟：“Angus，我把人带走了。”

　　安廷之坐在沙发上，存在感很强，但一眼也没往这边看，做了个ok的手势。

　　萨拉夫人按着克里斯的肩膀，请求着：“Angus，克里斯是无辜的，别让他牵扯进来，我知道你领养了一个和克里斯差不多的孩子，你能不能……”

　　安廷之站起来往这边走：“哦？”

　　他的视线落在克里斯身上，萨拉夫人看到他走过来就后悔了，咽了咽口水，本能感觉到危险往回退：“……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廷之笑了笑，很有风度：“别紧张，萨拉夫人。你应该庆幸他上学去了听不到，不然非把你带来这个小崽子揍一顿不可。”

　　萨拉夫人被他笑的一阵恶寒，带着克里斯和梅瑟出发去了罗杰家。

　　安廷之坐回去，安排给沈牧体检的事情，笑着发信息问沈牧什么时候放学。

　　沈牧：马上。

　　-06

　　沈牧和安廷之从医院回来，路上听说罗杰老夫人一哭二闹，认定萨拉夫人是自己儿媳妇，要让她留在罗杰家族，梅瑟那边态度不明。

　　倒是萨拉夫人，态度不明，似乎不愿意留在罗杰家，第二天又带着克里斯来拜访。

　　萨拉夫人过来拍了拍沈牧的手，温柔的神情加上微微隆起的肚子，让她有了一层母性光辉：“你和克里斯一起玩会儿吧。”

　　沈牧好几年没听别人跟他说“一边玩去吧”这种话，他往楼梯上走，克里斯就听萨拉夫人的话跟在他身后。

　　克里斯有四分之一的不列颠血脉，骨相很好，张嘴说话带着英音，语气不好：“你是Sam？”

　　沈牧专注上楼梯。

　　“我不是坏人，”克里斯说，“等萨拉和Angus在一起以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

　　“……”

　　“碰——”

　　萨拉夫人还没说几句话，楼里口传来巨响，紧接着是小克里斯的惨叫声。

　　萨拉夫人叫了一声，安廷之已经先一步往楼梯口走。

　　“混蛋！”克里斯骂着，在地上疼的打滚。
　　他被沈牧从二楼楼梯口一脚踹下来，摔的天翻地覆。

　　萨拉夫人过来想扶他起来，先一步往楼梯上看，沈牧居高临下，声音很冷：“我不和杂种玩。”

　　克里斯听到了，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脚似乎断了，哀嚎半天最终还没没爬起来。

　　萨拉夫人怒不可遏，回头看的时候也有了底气：“Angus！你不打算给罗杰家一个交代吗？”

　　安廷之被点名，朝沈牧招招手，才看到克里斯身上的伤，漫不经心：“也快过年了，大红大紫图个吉利，要不算了？”

　　“什么？”萨拉夫人叫的破了音，“这可是梅瑟的侄子！他凭什么……”

　　沈牧从楼梯上往下走：“今天就算是梅瑟，我也照打不误。”

　　把大他三岁的王子鼻梁打断，把嚣张跋扈的伯爵公子扔到喷泉里，沈牧做过数不胜数诸如此类事件。

　　安廷之收养他的时候其实已经为时已晚，那时沈牧正是打架最狠的时候，狠厉乖张的性格可见一斑，安廷之懒得很，一向放养，实在是没管过。

　　“你！”萨拉夫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搅局成功的沈牧下楼，见安廷之还若无其事，朝他瞪了一眼。

　　安廷之又朝他挥了挥手：“过来。”

　　有人进来把克里斯往外拖，克里斯怒吼着被捂住嘴，萨拉夫人跟在后面大喊大叫，一片乱语中安廷之的口型寻常人看不懂：“脾气见长。”

　　沈牧不甚在意，跑到客厅还给自己倒了杯水，问他：“梅瑟会找来吗？”

　　周围安静下来，11区的冬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缓缓往下撒雪，透过窗户，沈牧看到姗姗来迟的救护车和被抬上打架的克里斯，也听到安廷之的轻笑。

　　后来雪下大了一些，地上覆盖满了一层毛毯，脚印也被新雪覆盖。

　　安廷之说：“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