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阳间大爷想阴间》HSDEM

22、第2节 顺行（二）

　　浴场外的大厅里就有售货机，按照一般配备的话，本该还有小卖部的但这里是咒术高专，对普通售货员来说太危险了，而且客流量也是个位数。想象一下对着高层点头哈腰但就是咬死不松口，说着“啊哈哈抱歉抱歉下次再说”的企业家就要笑出来了。

　　虎杖摁下江米甜酒的键位同时一个激灵，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七海建人的脸。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嘟囔着，虎杖从出货口取出了今天买的第三罐饮品。

　　他还顺便买了之前见伏黑喝过的茶饮，以及因为不知道熊猫学长的喜好，就带着安利的心买了跟自己一样的冰豆乳。

　　倒不是说有多喜欢豆乳，只是在家里时喝习惯了，所以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选择这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学校里的售货机竟然连果啤都没有，只有更加健康的江米甜酒，虎杖抱着堆冰凉凉的罐子不禁思维发散。

　　该不会售货机的进货是五条老师选的吧……？

　　想想到处跑的那些天，对方买了堆起来至少两人高的东西，这份购物欲哪怕是钉崎也要甘拜下风。

　　“不不不……别想了，老师都忙得抽空就想找地方坐下歇，这种事应该是其他人做的吧。”

　　泡汤的团体活动当然也邀请过五条悟，然而明明露出了心动的神情，但转瞬又蹙起眉的男人说了要出门，就从操场边离开了，临走前还问虎杖想要什么伴手礼。

　　因为偏心太明显而被另外两位学生盯视也是没办法的。那么进货到底是不是五条悟选的，答案为不是，和忙无关，单纯是某位最强在饮酒上垫底了而已，至于酒豪则有娜娜明在列，不愧是打工人。

　　不知道这一情报的虎杖大概会误解上很久，但现在，他还有另一个家伙需要应付。

　　“这是酒？”掌心的嘴抿了抿，诧异的说道。

　　“是甜酒，精选糯米古法酿造，健康有保证哦。”

　　看着虎杖刻意竖起的大拇指，生得领域内的宿傩挑了下眉，想斩。他把手抄进袖子里，评价道： “太甜了，是小孩的饮料啊。”

　　“嘛，毕竟是学校。”虎杖对着那罐江米甜酒发呆，忽然，他回头看去，同样穿好浴衣的伏黑惠站在那里，黑色的头发倒塌下来，滴落着水珠。

　　不知道是刚到，还是已经看了一会儿，伏黑惠问道：“你在做什么？”

　　略微思索了一下，虎杖说道：“尝味，怎么出来了，不泡了吗？”

　　“……不。”伏黑惠擦掉额头上滑下来的水珠，“做这些事，难道打算跟他建立友好关系？虎杖，你——”

　　『比起花时间诅咒别人……』

　　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抖，那双眼却让人感觉莫名沉重，“即使被两面宿傩挖出过心脏，仍然会怜悯诅咒吗。”

　　“原来如此，‘我’挖出过这小鬼的心脏啊。”得到新情报的宿傩若有所思的笑了。他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伏黑惠般，透过虎杖的视角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比起虎杖，黑头发的少年显然更加理解诅咒为何，使用的术也很有趣，而更为重要的是……在虎杖那边通常很难感受到的不足，这个叫做伏黑惠的家伙却是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样子，忧虑，憎恶，执念，好个根植了诅咒的优质土壤，咒术师果然还得是这样子才行。

　　“在伏黑看来是这样的吗。”

　　因为惊讶，虎杖的眼睛一瞬睁得比以往还大。

　　“怜悯啊……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不过少许的同情，是有的，毕竟遇到了。”族老以自己为祭品也想守护的心愿，还有侧面隐约可窥见的那家伙经历过的祭祀，活着的人是怎么才会变为诅咒呢，感觉是不应该忽视的信息，“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在为另一个人送行的同时，试试看能不能超度一下，虽说大概是无用功。”

　　闻言，宿傩插口道：“就那点儿供品，你在小看我吗臭小鬼。”

　　“在意点是这个？唉，既然是大人总该学会自主规避小鬼们的交流吧。”
　　“……哼，逞一时口舌。”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伏黑惠则姑且稳定了下情绪。自那天起，脑袋里凭空出现的记忆让情绪比以往容易高涨，为了保持客观也为了精细化操控咒力，他都必须更加冷静才行。

　　既然虎杖不是在自我放弃，那么需要考虑的就不是两面宿傩，而是加茂宪伦和死灭回游。不管怎么说，虽说棒球赛并未举办，八十八桥时虎杖也不在，但细节以外的大方向是准确的，从五条老师那里知道机械丸的事后更证明了这一点。

　　“伏黑在烦恼着什么，能让你也这么动摇的事一定不是我胡来就能解决的。”

　　压下了宿傩，虎杖说道，他的笑容和话语都有着让人感到安定的力量，不得不说，这在很大程度上缓和了伏黑惠紧张的神经。

　　“就算一个我不够，还有钉崎和老师，所以禁止神秘主义把负担分出来一些吧，我们是搭档嘛！”

　　沉默了片刻，伏黑惠忽然订正道：“……不一定，视情况，也可能我的搭档会在钉崎或真希学姐里选，你则是熊猫学长或者狗卷学长，具体要看评级和术式相性，另外，不能排除东堂葵横插一脚的可能性，那家伙在交流战后很遗憾没能跟你多相处一会儿，钉崎也替你收过那边寄来的信件，说不定是搭档邀请……你还没看吧。”
　　“诶——”

　　忍不住露出仿佛是吃到超苦青椒的表情，虎杖委实有些吃不消东堂葵的热情，因为他完全搞不懂，那份突如其来的好意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而且，相关的事我已经跟五条老师聊过了。”
　　“是在操场上的时候吗，等下、那岂不是说——”

　　浅笑了下，伏黑惠拍拍虎杖的肩膀，“嗯，漫画没有白看，另外，钉崎他们已经在那边偷拍好一阵子了。”

　　猛地回过头，虎杖看到了，表情古怪的野蔷薇和不知道为什么也举着手机的熊猫。

　　——天国的爷爷启敬，耍帅是门过于深奥的技巧，做不好的时候和不合适的时机，都会让人变得超羞耻呢。

　　“你倒是早点提醒我啊，伏黑！”

　　宿傩也早就察觉到了，但虎杖悠仁黑历史增加跟他两面宿傩有什么关系呢。

　　……

　　“伏黑小姐的转院已经办理好了。”
　　“啊啊，辛苦了。”
　　“不，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话说到中途，伊地知推着眼镜突然惊觉，但是晚了。

　　“可爱的学生拜托了，身为老师当然要尽力，这件事只能拜托你所以——”那个在他眼中，白发的恶魔低语着，“接下来的事也拜托你咯，伊地知。”

　　我为什么要问！伊地知戴上了痛苦面具。

　　另一边。

　　野餐桌边再次坐满了“人”，有需要垫高垫儿的真人、披着夏油杰皮的羂索、黑着脸的漏瑚还有同样脸色不好的胀相，他们的中间摆着桌牌和筹码，看上去已经玩了两三局了。

　　“是~二十一，这下又是我的胜利了呢~”
　　“你说什么？！”

　　小孩子高度的真人高高举起手臂示意，漏瑚瞪大了独眼难以置信。

　　“真人的运气不错呢。”羂索笑着说道，“要再来一局吗，漏瑚。”

　　“当然！我一定要看出来真人的好运把戏，喂、荷官发牌！”漏瑚拍着桌面异常不甘，这也是当然的，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他一直在爆点每次都最速出局。

　　小真人扒在桌子边，笑嘻嘻的，“我才没有耍手段，是漏瑚太容易被激将，运气也差，这个游戏不适合你。”缺乏强运又愚直，“大地的咒灵都会是这种类型吗？还是当颗球更好吧。”

　　这一下子，漏瑚脑袋上的火山就喷发了，他牌也不玩了，踩着桌子就追赶起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而率先逃跑的小真人。

　　海岸边，一大一小，你追我赶的身影还真是青春啊。

　　羂索放下牌，撑着下巴看负责发牌的胀相。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对方的眼底依然泛着青黑，看来哪怕是咒胎九相图，不眠不休的探寻以及精神的重担还是会令疲倦显露于外。考虑到之后还用得到对方，八十八桥换成让重面春太去是正确的，用一颗没用的棋子完成跟里梅的约定还挺划算，剩下的……

　　“还在想弟弟在哪里吗，胀相，再忍耐一下，既然能感受那个不知怎么出现的弟弟没死，时间就还很多，等到10月31日后，你想去哪里找都行，有必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帮你。”

　　听到最后，胀相才抬眼看向羂索，他确认道：“即便是咒术高专？”

　　已经回去高专了吗，羂索想着，点头道：“啊，大概在那之前，你就能找到也说不定。”见到的瞬间，就会确认吧，“封印成功后你跟我的约定就完成了，到时候带着弟弟们去深山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也行哦。”

　　“不用你说，弟弟们的容身之处由我来完成，我可是大哥。”胀相说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