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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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空也并无收获。
虽然他锲而不舍地问过了村里所有能说话的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个说得出谢叔的三合土配方。
他哭丧着脸回来，开口仍是那一句：“楚公子，你们还是快走吧。”
李玉玉问系统：我那个借一借礼包，是不是还没到期？
系统：【是，新手借一借礼包尚余优惠时间，但包含的5依赖度无息借贷2次已经使用完毕，不能再提供借贷服务。】
李玉无语：2点都不能借？我还款能力还行啊，信用记录良好，开个窗口呗？
【无息借贷次数已经使用完毕，不能再提供借贷服务。】
机械，死板，1和0的无机世界。
它是绝绝子，李玉玉是完犊子。
没钱，怎么办？
李玉玉抬眸看向楚辞，忽然问：“楚公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楚辞：？
“就是还算靠谱吗？”
楚辞：“是。”
“那我现在请你在心里列个你觉得可以信赖、遇事情可以有资格与你略做商量、能够提供一些辅助的人的名单，你觉得我可以在这个名单上吗？”
“自然。”
“那，以一至一百来计数，楚公子觉得在名单上的我，可以有个五到七左右吗？”
“当然。”
系统：【……检测到数值波动。得到目标对象依赖度10！恭喜……目前对象数值为：依赖度13，好感度37。】
过了几秒，系统实在没忍住：【宿主，此种行为涉嫌违规……】
涉嫌，就是不违规嘛，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法无明文规定不处罚，懂吗？
而且，什么行为？和目标对象聊天不可以吗？李玉玉理直气壮：我哪个字提到依赖度了？我是骗了目标对象吗？他不是真心实意地给我依赖度的吗？别以为我不玩游戏就不知道，在哪个系统里，这也不能判定这是恶意刷分吧？
系统：【已向总系统提交案例，今后这种情况将被判例为违规，请勿再犯。】
李玉玉态良好：好的，以后绝不再犯。但你也要清楚，法不溯及既往。
【……】
李玉玉：言归正传，提个问——有土匪即将袭击的情况下，有没有巧妙的办法快速退敌或者怎么以少胜多，并快速制造三合土以夯实要躲人的空间入口？
系统：【宿主，你这是三个问题，请选择一个提交。】
奸商。李玉玉腹诽。
【宿主，请问是修改问题还是撤回问题？如10秒内未做出选择，系统将在三个问题中随机提交一个。计时开始，10，9……】
李玉玉：……提交三合土的配比问题吧。
【叮！提问已提交，一个时辰后返回最高赞答案。目前对象数值……】
李玉玉：加速。
【宿主，加速需要2依赖度，是否确认知府2依赖度并加速？】
李玉玉：确认。
时间就是生命，能花钱买命，怎能吝啬？
反正这已经是李玉玉被系统绑架后的常规操作了。
人很奇怪。忽然遭遇到异于常态的压力时，会瞬间崩溃。但扛过去那一瞬，或者异于常态的压力成为常态，反而会变得冷静，或者说，有些麻木。
那些抗压能力强的人，大概都是这么把神经人为加粗的吧。
【宿主，答案已返回。】
好的。李玉玉撸起袖子：“怀空，找几个青壮劳动力，我们去搞基建了！”
有攻略就好办事，等全村人带着细软粮食退入土地庙山壁后的后山，再封好石壁，李清棠何知月也赶着给李玉玉和怀空，还有同样积极参与劳动自救的楚辞和何弃疗端来了茶水和粥。
喝着温热茶水，李玉玉靠着石壁缓解疲劳。系统又出来刷存在感：【你看，提出问题，得到答案，很简单就能一关一关刷下去的。】
简单？李玉玉才不认同：系统不会天真的认为李玉玉由衷地感觉这次是躺赢吧？她可没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统统。李玉玉单刀直入：这个答案你应该给我打折，至少把加速的2点依赖度免了，毕竟这次是因为工匠临时缺席，如果工匠在，你1点都赚不到的。
【宿主，你不会以为土匪会乖乖的蹲在一边，等着你们安排好一切才发起冲击吧？用答案换来的，是宝贵的时间窗口，免费？】
看李玉玉一个人坐着不说话，何知月靠了过来：“玉玉姐，累了吧？”
李玉玉摇摇头：“就是觉得……很玄幻的感觉。”
“玄幻？”何知月不解。
“怎么说呢……”李玉玉想了想，轻轻道，“会有一瞬间很恍惚，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么奇怪的事情和场景里。”
何知月毕竟年少，性格也跳脱，只眨着圆圆的眼睛用自己的理解安慰李玉玉：“玉玉姐，你是想家了，还是有点害怕那什么天风寨？别怕，你看村里的人，都不怕的样子，可见那天风寨大概也就是名头唬人而已，说不定就是乌合之众呢。”
李玉玉看向已经在山谷里安置好的几十位村民，确实，他们都很安静，情绪平稳。
李玉玉不解：土匪都要来了，我这个情况特殊的外来人都急得要跳脚，他们怎么这么淡定自若，随遇而安？
大概，不是绝对天风寨也不过如此而心大，就是因为对这样动辄避祸的生态早已习以为常，麻木了。
天色慢慢黑下来，何弃疗和楚辞在山谷略高处能看到村里的垭口守着。星光漫天时，何弃疗低低对楚辞说，“来了。”
李玉玉刚好给他们两人送水，抬眼便也看见土地庙前有疏疏落落的几支火把，火把映照处，十几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垭口和土地庙前的空地几乎是直上直下的距离，距离那些土匪不过十几米远近，但因为树木掩盖，加上天黑视线不明，那十几个人想要看到李玉玉他们，实在不容易。
而李玉玉看着那十几个人被火光映出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压低声音吐槽：“强盗？山大王？就这？他们瘦得都脱形了，这种体格的土匪，妹妹都能踹倒两个吧？”
“他们有刀。”何弃疗也用接近气声的音量接话，“妹妹就算了，还是我来吧……”
李玉玉一边感动于何弃疗对妹妹的保护，一边摇头：“这土匪真的当得太苦了。”
何弃疗说：“之前李大人也说起宣平府最近有流匪治乱，提醒我们多加防范。这批流匪，其实也苦。”
虽然这古代的生态，权势滔天之人大概很难得到制衡而可以为所欲为，底层人苦不堪言，但苦就可以当强盗？李玉玉不解。
“这批流匪，几乎都是从吴王的矿山里逃出来的。”何弃疗解释给李玉玉听，“吴王封地内，矿产颇多，又有铸铁铸钱的特许，大肆开采之余，劳役已不敷使用。吴王一不提高工钱聘人开采，二不减少开采进度，反而派兵丁四处抓人充作劳役。被抓之人太多，失踪者众，三年前宣平府并周围三府闹过一次请命上书，却最终不了了之，刑部判主导上书几人‘捏造、恐吓，以为谋财’，杖八十，流三千里戍军。后来便无人再敢奏告。以至于后来甚至有位乡绅独子游历而过，却被兵丁抓住去矿山劳役，两年后方才想方设法传出消息请家人援救。吴王不闻不问，亦是不认有抓人服役之事，后来那乡绅苦求到李大人府上，李大人原本不欲和吴王府有牵连，但深怜老人失子之苦，还是想方设法托人引荐乡绅，走了吴王府管家的门路。乡绅送了近半家财，才把独子接了回来。”
“但接回来了，常年辛苦劳作，有病无医，食不果腹，睡不安寝，沉疴痼疾难解，不到三月便一命呜呼了。逃出来的人不敢暴露吴王抓人服役，又没有了身份，有家不能回，也不敢轻易露面。没饭吃的时候，有些人，别说落草为寇，就是易子而食，也是寻常。”楚辞轻轻说着，似乎是不忍卒看，便拍了拍何弃疗的肩膀，“你在此看着他们的举动，我去石壁口守着，万一他们发现石壁口，想办法破了石壁，我还能挡一挡。”
何弃疗做个“没问题”的手势。
怀空一直守在石壁口，几人怎么苦劝他去休息也不肯懈怠。
楚辞赞叹：“这小少年，以后该有大成就。”
李玉玉笑：“所以楚公子想带他上京，多栽培他嘛。”
“如果他一直困在黑石村，天赋再高，气性再强，也不过是宝珠蒙尘。”李清棠幽幽叹息，“我近日看民间小故事，读出许多有志难伸，龙困浅滩的无奈。”
“时也，命也，运也，怎么说？”何知月一边仰头看哥哥是否安稳，一边加入讨论，“说句不该的，玉玉姐姐和谢二小姐，各人心里如何比较？但谢二小姐偏生就能高高在上，玉玉姐姐却要一个人照顾自己和娘亲。”
运气也是人一生能走到何处的结果的必然条件之一。很玄妙，很缥缈，无奈中全是强硬的无理，凡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命运的定点，走向，构成，不能由自己控制，甚至时势不对的情况下，努力到死都无法改变，不可撼动。
看李玉玉沉默下来，何知月以为是自己举的例子对李玉玉不敬，忙忙拉住李玉玉的手，小心翼翼解释：“玉玉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想什么呢。”李玉玉笑了，“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知人如草芥，风会吹在哪，落在哪，都不由人。但落在哪，就在哪活下去呀。与其纠结所谓公平的出身，倒不如求一个心安理得，由着自己的心，在所拥有的基础上，想向上的努力去向上，能躺平的安心去躺平，本心本我，不掠夺他人资源，不伤天害理，就好了。”
在现实世界里，李玉玉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她也悲伤过自己为什么命不好。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曾经执着地不甘，那么多幸福家庭，那么多相爱也爱孩子的父母，为什么她却不能是其中之一？
但这种事情是不能深想的。一旦深想，会被无尽的拖进灰败到虚无的漩涡里去。
所以李玉玉学会了心安理得的，靠自己好好活着。渐渐的也有很多自己给自己的幸福浮现出来，即使是悲观的底色，却也镶上了乐观的边。
“但如果有能力，遇到被命运困住的人，提携一把，也很是应当。”楚辞说，“说不定，这正是那人气运中的一环，过于拘泥而错过，又何必？”
“说得对。怀空这孩子，过于执拗，强直易折，我去和他聊聊。”李玉玉站起来，“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的道理，我要给他掰碎了说。”
“李姑娘，你刚说什么？”楚辞忽然抬起手，拉住李玉玉的手腕。
什么？“我去和怀空聊聊？”
楚辞：“曲则全，枉则直。”
“哦，这是我家乡一个大圣人的书里的，很有些年头了，人说里面有天地万物的法则和道理，我看过几次，但也不太懂，只是我一直记得这几句，困惑了就拿来自我开解。”李玉玉说，“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楚辞握住李玉玉手腕的手越收越紧，眉头也越蹙越紧，似乎在消化这几句话带给他的触动。
李玉玉悄悄问系统：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不会把他带到沟里去了吧！
系统：【不知。】
什么都不知，要你何用！李玉玉无奈，却又不敢贸然打扰楚辞，万一害得人家在思考中走火入魔呢？
那她也玩完了。
忽然，楚辞松开手，轻声对李玉玉道声：“抱歉，一时失神了。”
系统同时喊了出来：【宿主，得到目标对象依赖度5，恭喜！】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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