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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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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旧年,为什么不救我!”
紧捏着被角的手上都是冷汗,望着偌大的房间,他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母亲走后,这是他第97次做噩梦。
窗外雨似断线,胡乱拍在玻璃上,花园里的玫瑰,红的不像话,和当年吴裴虐待自己时流出的鲜血一样的红。
“旧年,她是你母亲,你没有理由不去的。”奶奶端庄的坐在沙发上,批判着何旧年:“八年了,你还没释怀?”
何旧年:“我一夜之间失去了母亲,你让我拿什么释怀。还是说,曾祖母的死...”
“何旧年,你给我住口,曾祖母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你必须参加吴裴的忌日。”奶奶拿着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
“奶奶何必这么执着,我去就是了。”何旧年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上,戴了顶帽子就出了门。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
他先在最喜欢的那家店买了几套衣服,顺带挑了几件漂亮的女装。又去了电影院看电影。
“我为什么要来看爱情片。”欧美的爱情故事,诠释的都是开发,他本就不是什么有欲望的人,只是来打发时间。后座的情侣已经你侬我侬五分钟了。
何旧年:请问你们的嘴上是有胶水吗?
离场时,不经意的瞥了瞥后座的情侣,那一刻,他只觉得反胃,拎着东西就跑了出去。狼狈的蹲在卫生间吐。
看到夕阳,他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他摸了摸冰冷石碑上的美丽女人。
照片上,吴裴捧着一束小雏菊,笑的很美,却不曾想,何极为她拍的第一张照,成为了她的遗照。
“你好傻,嫁给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我知道,你也不爱他,你也很绝望。可是你知道你把对他的恨施加到我身上,我又有多恨你吗?”
何旧年拿起买好的酒,一口一口的喝进肚里。酒精刺激着他的大脑,辛辣的口感更是滑过喉咙,烧到胃。
“我真他妈谢谢你,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让我亲自体会,然后呢,你就这么走了。哦对,你不是情愿的,你是被何极弄死的,你这个卑微的女人,哈哈哈,你真是活该啊。”
何旧年盯着照片中的吴裴,又嘲讽道。
“你知不知道,你小情郎的儿子,和我一样大。”
从墓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烈酒让何旧年的体温很高,冷风从裤管吹进来,他不觉得冷。
他左拐右拐,走进一个胡同,路上很黑,没有路灯,他隐约听到脚步声,可是被酒精刺激过的大脑怎么会管这些。
没路了。
何旧年转过身,面前已经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了。“滚,我现在没空和你们玩。”何旧年不耐烦的骂道。
四个大汉看着是个男人,不但没有嫌弃,看起来好像更兴奋了,开始窃窃私语。
“小伙子长得挺不错的,陪我们一晚,其实也不亏,保让你爽。”说着就对何旧年动起了手,他哪里是四个大汉的对手,即使死死护着,也还是被扯了下来。
他绝望的躺在地上,天好黑。
“干什么呢。”斧头帮的头儿拎着根铁棍,身后带着十几个小弟。
四个大汉听见声音,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不见还是瞎啊,别打扰我们的雅兴。”
头儿一个铁棍抡了上去,涌出的鲜血,溅了何旧年一脸,那人已经身首/异处了。剩下的三个大汉,终于停下了手上的事。
等看清人脸时,又倒下了一个。同样的si法。
“鹏哥,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尸/体,这些我们都会收拾的。”其中一个已经跪在了地上,磕着头,额上的鲜血淌过了半张脸。
鹏哥闭眼摇了摇头:“晚了,你动了我兄弟,我也要动动你的小兄弟。”地上的没明白,还没看清动作,已经被断子绝孙了。
鲜血,不断喷涌,哀嚎了几声后没了动静。另一个已经被吓的失禁了。
“滚。”鹏哥淡淡道。虽然手段残忍,但道理得讲。没碰他兄弟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动对方。
何旧年两眼放空,浑身上下都没了只觉。“鹏哥,我还活着吗。”声音很小,但周鹏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事了,坏人被我被我赶走了。”
周鹏捡起衣物,想帮他穿上。
“别碰我!”何旧年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他拿手挡住脸,抽泣起来。
周鹏拿外套帮何旧年挡住,随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何旧年没有抗拒,他知道周鹏在帮他,脸埋在周鹏胸脯处。
再次醒来,身边没了熟悉的陈设。实木的家具,整洁的被褥。
“醒了?把粥喝了。”周鹏端着粥走进来。穿着打扮不再像是不良少年,而是一个品学兼优的邻家小哥。
“这是你家?”何旧年不可思议的质问周鹏。“怎么,很惊讶吗?”周鹏吹着粥回道。
“没有,只是觉得...”何旧年停住想说出口的话,补了句:“我饿了,可以吃了吗?”
“有一点烫,你自己吹吹吧。”周鹏把粥给何旧年。
“对了...你没事吧。”他挠了挠头,问着端着粥发呆的何旧年。“没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很习惯吐露出来的常用词。熟练的让人心疼。
“我等一下就回去...裤子可以给我了吗?”
“应该干了,我看太脏了就给洗了。”
“谢谢。”
何旧年看了眼手机,江椿发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江椿:在干嘛。
江椿:很忙吗。
江椿:一起复习吗。
江椿:你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
江椿:好好玩,注意安全。
何旧年觉得很奇怪,你闲的没事儿干嘛,找我干什么。别的朋友大概会回:一起吧,人多热闹。
可是何旧年不同,他不是正常人。
何旧年:嗯。
“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刨根问底。何旧年看都懒的看她:“跟我妈一起睡了一晚,满意了吗,满意了就滚。”
“哪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小时候教你的规矩,都跟饭菜一起消化了?”奶奶拄着拐杖说道。
何旧年干脆闭上眼睛不听。“门在那边,说够了就滚吧。”
“跟你爸一样,没良心。”何旧年默默握紧拳头:“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离开这里。”
奶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转头摔门离去。刚关上门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晚饭后,何暮收拾好碗筷准备回卧室复习。何旧年抢先一步,在他马上关门的时候钻了进来。何暮视而不见,绕过他坐下学习。
“八个月了,还生气,跟我玩什么持久战,过年连红包都没给我包,你真能憋。”何旧年坐在床上用着挑逗的语气,撩拨着何暮。
何暮从镜子里看着哥哥,他只是想要哥哥来安慰他,别的都无所谓。可是哥哥也很能忍,竟然真的八个月不理他。
“没事就出去吧。”何暮眼神没离开过,一直看着哥哥。
何旧年把睡衣扣一颗一颗解开,何暮本看得深陷其中,直到何旧年把上衣脱下扔到地上,才紧紧皱了皱眉。
何旧年的腰外侧紫了一大块。
何暮激动的推倒何旧年,将人压在身下。
“你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都淤紫了。”
何旧年和弟弟对视,弟弟眼里的担心,让他的反感迅速加剧。
“没事。”
何暮起身向外走:“什么没事,你躺好。”
何暮拿着热毛巾敷在哥哥淤紫的地方。“疼吗。”
哥哥摇了摇头。“以后出门要小心。”何暮松开手让哥哥自己按着。
何旧年看着努力学习的弟弟,倍感欣慰。
等何暮复习完,再看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何暮洗了个澡,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哥哥旁边。
谁知哥哥闻着香喷喷的弟弟,一把搂在了怀里。
“怦怦怦”
夜里静的只有何暮很快的心跳声。
一大早,怀里抱着帅气的弟弟,弟弟还香香的。这谁忍得住啊。
何旧年就忍得住。他轻手轻脚的把弟弟的头放在了枕头上。之后甩了甩自己的胳膊:“麻了。”
“江椿,一模考试你紧不紧张。”何旧年杵着脑袋问江椿。
“不紧张,平常心态就行。”江椿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学习。
“那你早”饭吃了吗?何旧年话还没说完,就要英语听力了。
初三学子是时间真是很宝贵。
“听力结束,请考生务必把答案填写在答题卡上”
何旧年边涂边说:“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偶像之类的。”
“许蓝星。”
许蓝星,天才钢琴少女,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天打造出的音乐的女儿。何旧年的未婚妻。
何旧年不知道那个许蓝星有什么好的,但是他也不想让江椿知道,许蓝星是自己的未婚妻。
“许蓝星?哦,她挺好的,长得也漂亮,琴弹的也好。”何旧年干笑了几声。
何旧年:我就是喜欢泥鳅,也不喜欢许蓝星。
也难怪何旧年不喜欢她,小时候家里还拿她跟何旧年做比较。说许蓝星是钢琴家,何旧年以后肯定是CEO。挣的钱都要给许蓝星花。
何旧年甩开和许蓝星搭在一起的手:“我不喜欢她,我的钱就是给男人花,也不给她花。”
许蓝星脱下芭蕾舞鞋,两人绕别墅打了一大圈。最后许蓝星被带走上钢琴课,何旧年才松了口气。
他俩已经八年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