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冤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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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珍十二点要上班，卓少谦做了便当给她当晚饭。
米饭、虾球、红烧肉、白灼青菜。
上班的地方有微波炉，放进去加热一下就能吃。
李秋宁一直给卓少谦打下手，打包好便当盒，一起送刘桂珍出门。
刘桂珍笑得合不拢嘴，出门不忘叮嘱李秋宁，让他记得给卓少谦买棉拖鞋。
“妈你放心，我记着呢。”
爷爷也去社团排练了，家里就剩下卓少谦李秋宁和满满。
满满忙着翻衣柜，“出去玩出去玩……”
衣柜里都是李秋宁给她买的小衣服小裙子，花里胡哨五颜六色。
“小宁爸爸，我要穿这件！”满满拎着一件水红色吊带连衣裙。
“行，我马上来给你穿。”
李秋宁擦擦手，进主卧把满满翻乱的衣柜收拾整齐。
拿出厚厚的白色打底裤，再拿一件白色毛衣，逐一给满满穿上，红裙子就套在外面。
这是买的时候店员帮忙搭的一套。
小红皮靴一穿，满满跑到卓少谦面前，“小卓叔叔，好看吗？”
“好看，你先去外面，等我换好衣服就出门。”
“好。”面对卓少谦，满满显得格外听话。……
卓少谦今天打扮的比昨天出去见赵奇还好看，走在路上回头率一绝，甚至能听到下意识的惊叹声。
李秋宁暗自得意，看来在卓少谦心里，还是他这个老同学的分量比较重。
什么赵奇？一边儿去吧！
“我们坐地铁，先去辰海公园走走，公园旁边就是步行街，分两段，一段全是吃的，有云阳本地的小吃，也有别的地方特色美食，另一段衣服百货什么的，价格还不错，咱们逛完公园，就去吃东西，最后给你买拖鞋。”
卓少谦静静听着李秋宁安排，“好，你说了算。”
走进地铁站，人来人往。
满满很兴奋，“我要买票！”
现在地铁闸门用手机就能扫，但满满对买票情有独钟。
她没什么机会坐地铁，平时刘桂珍和爷爷带她，都只是在小区旁边那个公园玩玩。
看了一下售票机前面没什么人，李秋宁掏二十块钱给满满，“走，咱去买票。”
满满够不着自动售票机，李秋宁把满满抱起来，弯着腰将就她操作。
“去辰海公园要坐几号线啊？4号线，对，点它，这个是辰海公园，再点它，我们几个人？买两张就行了，我跟满满用一张，下面把钱从这里塞进去…”
“哎嘿！听见响了吗？票和零钱从这里出来……”
满满伸着小手去拿票，“这个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孩子。”
“……”
坐上地铁，三个长相不俗的人，吸引不少目光往这边瞟。
过了两个站，一个女孩儿攥着手机走过来，“你好，能…能加个微信吗？”
最开始李秋宁以为女孩儿是在向卓少谦搭讪，却发现女孩儿盯着自己说话。
一时间还有点不敢相信，反复确认，“我？你在跟我说话？要加我的微信吗？”
“嗯！”女孩儿重重点头。
“哦哦好的好的……”
有一段时间没被女孩子搭讪，突如其来，李秋宁还有点紧张，双手捧着二维码递过去。
滴——
成功加上好友，女孩儿微信昵称【伦敦野玫瑰】。
恰逢地铁到站，伦敦野玫瑰对李秋宁挥挥手就下去了。
地铁门关闭，李秋宁兴高采烈把手机举到卓少谦眼前，“她放着你这么个顶级美男不要，加我的微信唉！”
“……”
卓少谦扫一眼屏幕，面色冷淡没有说话。
李秋宁自顾自开朗，“你是不是嫉妒哈哈哈哈……”
叮咚——
野玫瑰发来消息。
【伦敦野玫瑰：你好，叫我小李就行。】
【李秋宁：好巧，我也姓李。】
【伦敦野玫瑰：哈哈看出来了，能不能麻烦你件事儿？】
【李秋宁：什么事？】
【伦敦野玫瑰：把你朋友的微信推给我，他太好看了，感觉跟凡人有壁垒，我没敢跟他说话呜呜呜…】
“……”
好啊！感情不是二选一选中他的，而是因为他长得比较接地气好说话！
虽然他是出于礼貌加的微信，没指望跟女孩儿发展点什么，但这也太伤人自尊了吧！
李秋宁沮丧着脸，又把手机举到卓少谦眼前，“拿去，人家看上的是你。”
“哦？”
卓少谦接过手机，调至语音输入，长按，声音平直冰冷，“抱歉，我不准备交朋友。”
手一松，直接发送出去。
“我让你交朋友筛选人品，不是让你别交朋友……”
卓少谦把手机还给李秋宁，“没意向，就不要给她希望。”
李秋宁肃然起敬，“倒也是，你还怪正直的。”
卓少谦有颜有钱，却从来不利用这些东西玩弄别人，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敬佩。
除此之外，卓少谦坦荡善良谦逊又勤快……
除了性格有点软弱，几乎没有别的缺点。
越想，李秋宁越觉得卓少谦确实不像凡夫俗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哦不对，卓少谦酒品不太好，每次喝了酒都显得很分裂，一会儿气场凌厉像是要吃人，一会儿跟粘人小猫一样磨磨蹭蹭。
卓少谦看李秋宁一眼，“你在笑什么？”
“啊？没有，就是想起了开心的事……”
李秋宁收回思绪，准备编个理由跟野玫瑰解释一下，消息发出去已经成了红色的感叹号。
“……”
得，这世上又多一个伤心人。
到辰海公园，围着湖水走一圈，每到风景秀美的地方，李秋宁就忍不住给卓少谦和满满拍照。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过于好看，李秋宁感觉怎么拍都拍不够，不知不觉相册里密密麻麻几十张。
辰海公园很大，没逛完就已经手脚发软。
在凉亭歇一会儿，出发前往步行街。
周日的步行街人满为患，李秋宁怕走散了，一手抱着满满，一手揪着卓少谦袖口。
本来准备一路吃过去，结果才吃四个摊位，三个人撑得快要走不动路。
“……要不我们先去买拖鞋，逛两圈，饿了再回来吃，吃饱了回家，免得做饭。”
卓少谦说：“爷爷一个人在家里，我让杨助理给爷爷送饭。”
“别别别，没必要，大周末的，麻烦人家杨助理多不好。”
“杨助理的岗位是贴身特助，随叫随到。”
“……”
“真不用，一会儿打个电话，让爷爷今晚也在外面吃就行，小区外面的面馆饭馆都挺不错的。”
“嗯。”
走着走着，卓少谦停下脚步，拉了拉李秋宁衣袖。
李秋宁回头，“怎么了？”
他顺着卓少谦的目光看去。
一个用电三轮做底的移动小摊，招牌写着“冰粉”，摊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红糖水、葡萄干、花生碎……
卓少谦说：“木瓜凉粉。”
当年，泽成一中校门口，有一个阿姨会蹬着三轮过来摆摊，车上两个白色塑胶桶，一个桶装着冰粉，一个桶装着红糖水。
阿姨管它叫木瓜凉粉，不像现在的冰粉小料都十几种，只是简单的冰粉淋上红糖水，两块钱一大碗。
冰冰凉凉甜蜜爽口，李秋宁很喜欢，经常塞给卓少谦四块钱，让他去买两份，两人就蹲在树荫下唏哩呼噜地喝。
回忆起曾经的青葱岁月，李秋宁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币递给卓少谦，“小卓同学，去买两份木瓜凉粉。”
卓少谦接过钱乖乖应下，“好的，宁哥。”
“两份！那我呢？”满满不满的声音打断两人追忆往昔。
“……”
“三份，买三份，我怎么敢把山大王给落下！”
李秋宁带着满满在原地，等卓少谦买冰粉。
卓少谦买的三份冰粉，都只淋了红糖水，葡萄干花生碎之类的小料一概没加。
“还真有以前的味道。”
“哦对！”李秋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机转了七千二给卓少谦，“这是你之前给的半年房租。”
卓少谦脸色微暗，“什么意思？不让我租住了吗？是不是我做什么事让你介意了？还是要腾出来给你未来的女朋友住？”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李秋宁忙不迭解释，“你帮我照顾老人孩子，给我洗衣刷鞋，你就在我家睡个觉我还收钱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黑心了？”
“妈妈和爷爷对我很好，我发自内心愿意照顾他们，不是帮你。”
李秋宁点头，“我知道，那我们现在不就跟一家人一样，一家人住一起谁还需要给钱啊？”
“一家人吗？”
“呃……没有血缘的一家人行吗？”
卓少谦逐渐笑得开怀，“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这就对了嘛！”李秋宁心里彻底轻松起来，“走！去买拖鞋！”
“小宁爸爸。”满满拽拽李秋宁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好，前面就有厕所，我马上带你去。”李秋宁也小小声在满满耳边回答。
公厕在巷子里，李秋宁带满满进去，卓少谦站在巷口等着。
眼前熙熙攘攘，卓少谦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他本能抓住那只手做反击，动作快准狠。
“唉哟哟哟……谦哥是我！”
赵奇发出一阵哀嚎，他被卓少谦拧住，完全动弹不得。
卓少谦力大无比，手骨都像是要裂开了。
看清来人，卓少谦松手，赵奇握着手腕缓了半天。
“谦哥这是会武术啊？事儿忙完了吗？好巧这个点遇上，干脆一起吃晚饭，吃完就去维纳斯。”
卓少谦说：“确实很巧，正好通知你一声，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啊？为什么？！”
“你的任务完成了。”卓少谦拿出手机，当着赵奇的面把联系方式删除。
“什么任务？你说清楚，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男的跟你说什么了？”
赵奇十分不解，卓少谦一直表现得很好说话，早上打电话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半天功夫不到，卓少谦就要跟他绝交？
卓少谦朝巷子里看了一眼，李秋宁正在给满满整理衣裙。
他收回目光直视赵奇，“健身房的卡，我会让助理去退。”
卓少谦之前一次性充卡十万块，才销了不到五分之一。
客户退卡，经办服务的健身教练不仅这一笔业绩归零，还会被公司追责检讨。
“凭什么？你讲清楚！”赵奇究根问底。
卓少谦嘴角慢慢咧开，笑容森冷语调凉薄，“你肤浅浮躁，虚荣好色，肢体接触令我觉得恶心，如非必要，我并不想和你交流。”
“你…你……！”
赵奇被卓少谦两句话激得气血上涌，握拳就往卓少谦脸上招呼。
“你干什么！住手！”
李秋宁抱着满满，几乎是从巷子里狂奔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赵奇的拳头落在卓少谦脸上，白皙的脸颊瞬间一片淤痕。
看清动手的人是赵奇，李秋宁顿时怒火中烧，把满满塞在卓少谦怀里就上前和赵奇对峙。
李秋宁来势太凶，赵奇心里一怵，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砸卓少谦一拳，赵奇冷静不少，顺势与李秋宁拉开距离，“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
李秋宁脸色很不好，“你打了我朋友，这叫不关我的事？你是不是脑子有疾病？”
“你这个朋友脑子才有病！无缘无故骂我！”
李秋宁硬生生听出几分委屈的意味，“他怎么骂你的？”
赵奇还没说话，卓少谦伸手拉住李秋宁，眉宇要蹙不蹙，“算了秋宁，你知道我直来直往不太会说话，可能刚刚拒绝他不够委婉，言语确实冒犯到他了，他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李秋宁更是火冒三丈，“怎么能算了？他壮得跟头牛一样，要是骨折了怎么办？要是你脸上留疤怎么办？要我说多少遍？让你硬气一点！总是闷声不响任人欺负，要是我没在你身边怎么办？”
赵奇：“……”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冤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