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你仅犹豫了一秒，便给出了回复：“如果你是解决麻烦最合适的人选，我会来找你。”
毫无暧昧、却又足够真诚。
你不知道对方在听完这番话后是何种心情，因为他掩饰得足够完美，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减弱。
“那就好。”他说到。
你下了车，快步向酒店大堂走去。在踏入旋转门时，你无意向原本停车的位置投去匆忙一瞥，却隔着五光十色的玻璃迎上了那个人的视线。
——他还在注视着你。
你垂下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在他这边采取后续行动中可以大胆一些。
帮忙……你那张无法动用的银行卡必须有人帮忙了。
大到足够可以踢一场半场足球的大堂。
身穿礼服、戴着闪亮珠宝的客人。
至少精通两国语言的服务员。
这一切都在向你昭示着你进入了一个消费不菲的酒店。
即便今天晚餐的花销都由皮斯克买单，但你也不得不考虑自己一个人来这种高档场合消费的未来。
况且，你现在的钱财就连外出的简单开销都很难支撑，现在还能用腿受伤作为理由，那之后呢？
所以你必须想办法动用那张卡。
合照上的那个人是你目前相对而言最好拜托的人，你觉得他知晓你银行卡密码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应该有渠道想办法将密码改掉或者说将钱取出。
因为他跟你明显是一路人。
你指的是立场。
虽然气味很淡，但你坐在他车里的时候还是闻到了硝烟味，是射击后才会残留的味道。最近在密室里“勤加练习”的你不可能认错。
但以什么理由呢？
以你觉得最近生活不便，希望他来家照顾你，所以将卡扔给他？
这一想法刚冒出，你就觉得自己的形象跟半小时前遇到的那位男公关重合了。
都是以爱情为饵，行骗钱之实……说不定还有个色。
你想到他的样子，在谋骗的种类中又加了一个。
而且他在你面前也确实是那种男公关喜欢的类型——好骗。
你总觉得如果他没有办法取出你卡里的钱，他会不断拿自己的金库倒贴。
你不太想让你们之间的牵扯越变越多。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服务员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看了就让人觉得心生欢喜。
但你知晓她很可能觉得你是“误入”的客人，毕竟半分钟前她的视线聚焦点还在你的衣服上。
你身上穿的黑色裙子绝不算随意，但在这纸醉金迷的环境中，就显得太过于朴素。
“我有预约。”你将皮斯克电话里告知你的包厢号转述给了服务员。
“是枡山先生的预约呢，请问您需要我带您上去吗，还是说您希望在随意休息一下。枡山先生目前还没有过来。”
枡山。
你默默记住了这个大约是皮斯克在外交际时所用的姓氏。
“麻烦你直接带我上去吧。”
“您客气了。”
你不太确定自己之前来过这里没有，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对这里的陌生，你觉得自己还是比皮斯克先入场要好一些。
服务员带你直达了顶楼，与你们同样直达顶楼的还有一个少年。
你对他的印象有些深刻。
除却他那张张扬、充满锐气的脸外，还有他的姓氏——迹部。
你那张银行卡就是迹部银行签发的。
再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原本不可一世、忽视周围的少年看了你一眼。
是警告。
有些意外呢，他竟然发现了你对他的观察。
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你心中还是对通过违法手段取走本就属于你的钱的难度，又提高了评级。
服务员引你进入了皮斯克预定的包厢。
虽然从楼层数你就知道你必然能欣赏到夜景，但真正看到那副景色的时候，你才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有钱人为什么会喜欢来这里。
因为真的很好看。
“请问您要先喝些什么饮品吗？”服务员尽职地说到。
“不用了，等枡山先生来了再由他定吧。”你停顿了一下，提出自己的要求，“麻烦你们在枡山先生来前都不要进来，我想先一个人待一会儿。”
虽然你不打算做什么，但有人在的话还是要累一些。
“好的，我明白了，如果您这边有什么事情请随时呼叫我们。”
受过专业培训、见过形形色色客人的服务员很快就退下了，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了你一个。
虽然你刚刚也为玻璃外所能见到的景色所惊叹，但今天见到了琴酒和合照上的那个人，又步行了许久，无论是你的精力还是体力都消耗了很多。
在开始与皮斯克展开交谈前，你还是想稍稍休息一下。
即使你知道这个休息时间短则下一秒就被打断，长则也不过五六分钟，但你还是闭上了双眼。
“——在我准备出发的时候，公司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耽搁了一会儿，真是让你久等了啊，市原小姐。”
因为跟着皮斯克一起进来的还有三个服务员，所以他并未用代号称呼你。
市原……老实说你都快要将你驾驶证上的名字忘记了。
“问题解决了吗？”
你不知道皮斯克是故意客套还是怎么回事，毕竟距离你们真正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两分钟。他并没有迟到，只是你到得稍早了一些——载你来的那个人开车开得比较快。
皮斯克被你的提问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笑了：“解决了，市原小姐还真是老样子。”
皮斯克跟你之前见到的组织成员都不太一样。
其他人要么尽量降低自己的气场融入普通人中，要么就是通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而皮斯克则是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商人。
你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对外身份，还是由于组织当年的培养政策——皮斯克显然跟你和你目前认识的其他人不在同一个年龄段。
皮斯克熟练地向你介绍了这里的招牌：“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不过既然都来了这里，不尝一尝岂不是浪费。”
你想了想你家中可以吃一个多月的压缩饼干，不知道皮斯克是真的了解你，还是因为你的日常饮食在组织内部比较有名，一打听便知。
反正是皮斯克出钱，何况你也不可能在他吃大餐的时候变出压缩饼干继续啃，因此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一试。
不过这跟你接过别人的宣传单是一个道理，都只是为了速战速决，避免麻烦。
当服务员将菜品端上，你用筷子夹起品尝时，你也没有觉得这些菜比压缩饼干好吃到哪里去。虽然，也并不难吃。
“现在该谈正事了吧。”当最后一道菜也被送上，服务员将包厢门关上后，你便拿起纸巾擦干净嘴角，与皮斯克直入正题。
皮斯克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了正神色：“是该谈谈了。我跟那边的组织也是老交情了，他们从来没拖延过货款，也没被其他人抓住过漏洞。我想，按照过去的模式就可以……不过到底这次的交易数额比较大，还是要小心一些。”
皮斯克透露出了一点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你们将事情弄得复杂了。
但他也没把话说死，留下了余地。
如果皮斯克在琴酒面前也是这样，你大概明白琴酒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因为皮斯克就像泥鳅一样，有些滑手。如果他不是命令者，在提出建议时总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而琴酒比较直来直去，换句话说，他不太喜欢玩虚的。他绝对相信自己，同样的情况，他会指着枪让对方听自己的。
“哎呀，不过这个要从长计议、”皮斯克打了个哈哈，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比较简单的事情上，“还是谈谈简单的事情吧，莎当妮，你是要在我的公司里挂名吧，你想要什么职位？”
你毫不怀疑，早在他到这里前，他就想好了交谈的顺序。
先表明自己在重要计划上的观点，再改口聊选择面多且不影响大局的你的职位，以此来做到探口风却又不直接得罪你。
不过你其实也需要多探探皮斯克的想法，这对你同样无害，因此你没有再生硬地将话题转回去。
而且，挂名岗位虽然对皮斯克不值一提，但对你本人还是有一定重要性的。
在经历了枪击案件后，你可能也上了警方那边的重点观察名单。虽然现在并非是在怀疑你的身份，而很可能是担心你被打击报复，但到底还是被观察。你的一些动作不妥可能就会让警方对你从关心变为警戒。
而学习、工作、家庭，这三样在很大层面上决定了一个人在社会层面上是否稳定。
有一份光鲜亮丽的工作对你绝对是加分项。
在之前的沟通中琴酒也提过，在提供工作方面，皮斯克有着天然的优势，而他会为你提供全部帮助，保证你的明面工作不会影响任务执行。
你也没完全信琴酒口中的“不会影响”。
毕竟未来你遇到什么问题，需要在“本职工作”上装模作样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还是不能随便选啊……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