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酥皮糖糕

62、搬进新家

　　“会。”刘冰洋轻声说了一个字。

　　苏然抬起头来，下巴抵在她的胸口，眼神忧郁。

　　刘冰洋没有躲闪，抬手给她拢了拢头发，温声说：“爱是人的本能，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要遇到那么多的人。我们有太多的选择。可是……”

　　她按着苏然的后颈，让苏然重新靠在她的胸口。苏然的耳朵贴着她的胸腔，感受着那里传来的振动。

　　“我这颗心，除了摄影，只为你跳动。这是我的选择。”

　　苏然环着她的腰：“我也只爱你，这也是我的选择。”

　　刘冰洋扬起了嘴角，抚摸着苏然的头发：“那我真是……幸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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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初五，苏然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把自己喜欢的，宝贝的，全部都装上了车。甚至家里的一套床单被罩也被她拿走了。

　　苏亚夫在客厅看着女儿进进出出，搬了不少东西。实在忍不住就唠叨了几句。

　　赵家云帮着苏然打包衣服，笑着和他拌了几句嘴。

　　“人家拿自己的东西，又没搬你的东西，管那么多。”

　　苏亚夫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走，见苏然抱着一堆衣服下了楼，没好气道：“又不是不回来住了，冰洋都说了，新房子什么都有。”

　　“这是衣服啊！”苏然还给他看。

　　苏亚夫转过头去不看：“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哎呀，连一只袜子都要拿走！”

　　“爸，看你说的，我不是要穿嘛！”

　　“哼，挺好！”苏亚夫扯着嗓门儿：“你走了，把那卧室腾出来正好给我的两个孙子住！正好！”

　　赵家云拍了拍苏然：“你甭管他，赶紧收拾吧。”

　　苏亚夫看着这两个女人忙前忙后，闷哼一声，往沙发里一坐：“难怪冰洋今儿不来，根本就不是工作忙，人家是嫌你们麻烦！那零七八碎的小东西你拿它干嘛？人家冰洋是个搞艺术的，能让你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然听了还真犹豫了，看看自己怀里抱的一堆玩偶，瞬间不香了：“不然，不然就不拿了吧。”

　　苏亚夫在那儿偷着乐，赶紧站起来把那些玩偶抢出来：“这个肯定不让你摆，你留着吧，我两个孙子还玩儿呢！”

　　苏然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那、那就留着吧。”

　　“还有那个书架也留着！冰洋什么没有，人家那都是直接请设计师做的展示柜！留着，留着给我孙子用！”

　　苏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竟无言以对。还好两个都是男孩儿，但凡有个女孩儿，她可能一件衣服都带不走。

　　“行了，差不多了，让人家师傅等了这么长时间。就这样吧。回头别让冰洋给你扔出去喽！”

　　苏然：“……“

　　正说着，她接到了刘冰洋打来的电话。

　　苏亚夫见状更是得意了：“看吧，催你了，让你再磨叽！”

　　“您还是我爸吗？”苏然被父亲气笑了。

　　“挺好，哎呀，挺好，”苏亚夫连道了两声好，手在膝盖上轻拍了下，“终于有人管你了。以后啊，你再不能随便就不回家了……我女儿也是成了家的人了。”

　　苏然看着父亲两鬓冒出来的白头发，心中有些感慨，她走过去，坐在了父亲的身边：“爸，这些年，让您操心了。”

　　苏亚夫把女儿的手握在手里：“你好就好。冰洋的爸妈不在了，你们有空就常回来。你们两个女孩子，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回来找爸，爸还在呢，爸给你们出面！”

　　苏然几度哽咽，靠在父亲的肩头，低声唤了声：“爸……”

　　苏亚夫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孩子，你终于是等着她了。冰洋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你跟着她，爸放心。”

　　这一天，苏然搬进了她和刘冰洋的家。接连一周，她都在不停地布置房间。

　　其实不只是刘冰洋没家，她这十年来也没有。那三任形式上的丈夫倒是不缺房，但是她从没有住过。除了房车就是酒店，真正意义上的家，她根本不曾拥有过。

　　现在，她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刘冰洋去忙工作，她就自己在家里收拾。

　　这房子也确实大，上下几层，忙得她团团转。收拾的空当，她还会拍照分享一下，这一发不要紧，立马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小然，你再好好想想，你也知道，去年我们的净利润刚刚过，今年还没有太多的项目……”电话那头是景思明的考量。

　　苏然犹豫着，她不是不想接，而是这件事涉及到刘冰洋。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家，是她和刘冰洋一起的家。

　　“我……我征求一下冰洋的意见吧。”

　　“嗯，行，你俩商量商量。不然就——”

　　“别，你千万别说，我不想让她有负担！”苏然立马打断了景思明的话。

　　景思明在那头叹了声气：“行吧，那你就问问。”

　　他也摸不准，刘冰洋这人本来就低调，房子这么隐私的地方让一个外人进，还拍摄……可现在就是没办法，这个活接下来就是走捷径了，起码能为今年的效益保个底。

　　这头一年他们已经超过了约定的盈利，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了。

　　苏然也同样有顾虑，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刘冰洋开口。与其等刘冰洋回来当面问，还不如电话里好说，不用让刘冰洋那么为难。

　　于是，苏然拨通了刘冰洋的电话。

　　“怎么了，小然？”

　　“你在忙吗？”

　　“没有，看合同呢，你说。”电话里传来刘冰洋温柔的笑意：“是不是饿了？冰箱里有我做好的，你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行。不想吃的话，就等我回去做给你。”

　　“嗯……不是。”

　　“怎么了？还吞吞吐吐的？你把家拆了？”

　　“才不是，”苏然铺垫了一下，“我有个事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嗯，说吧。”

　　“这个房子……”苏然还是开不了口。

　　“房子怎么了？”

　　“我……”苏然鼓足了勇气，给自己打了打气，豁了出去，语速飞快：“我能不能带人来咱家参观一下啊！”

　　“没问题啊，你朋友吗？”

　　苏然紧张地快哭了：“不是，是媒体……我发了整理东西的照片，媒体就看到了，想采访！”

　　“就这事儿？”刘冰洋笑了一声。

　　苏然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

　　刘冰洋收住了笑，认真问她：“那你想接吗？”

　　“嗯，这是我的工作。”

　　“想接就接，我没问题。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刘冰洋凑近了电话，低声说，“老婆，房本上可是你的名字。赶明儿你偷偷卖了我还得替你数钱呢！”

　　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苏然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我……你那么低调……”

　　“下个月吧，下个月正好我飞日本不在家，你也好让他们拍摄。拍上个几天也影响不了我们的正常生活。”

　　“还几天，最多只让他们待一天。”苏然小声地嘟囔。

　　“呵呵，你安排。这种事儿不用问我。”

　　事情这么简单的就解决了，苏然心里的不安完全没了。听刘冰洋要飞日本，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儿上。

　　“你飞日本是陪李清婉去参加世锦赛吗？”

　　“嗯，大概就结束了。”

　　“那你每天要报备！”

　　“呦，强势了？”

　　苏然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封信：“那么远……我想你。你又不是去一天两天。还有……那什么……你和其他的女性要保持距离。”

　　刘冰洋低低地说：“好的，我会和她保持距离。”

　　苏然一惊：“啊？你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哪个傻瓜看完了都不懂扔回纸篓里，”刘冰洋的声音里尽是她想要的安全感，“我飞日本只是工作，你放心。晚上想吃什么？要我带老母鸡汤泡饼回去吗？”

　　苏然的心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飞到了云端：“吃。”

　　刘冰洋乐呵呵地说：“行，下了班就去买。你在家等着。无聊了就拖拖地，擦擦桌子。”

　　“才不无聊呢，我都收拾不完，越收拾越乱。”苏然跟她撒着娇：“你为什么就能整理地那么整齐呢？”

　　“你这是真心夸我呢？还是想让我回去给你收拾啊？”

　　“嗯……我们一起收拾。”苏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冰洋心里明白地很：“行——等我去日本前，把家都收拾好了再走，行吗？”

　　苏然一阵甜甜地笑：“等你回来了，我陪你去卢本。”

　　“嗯，就当是顺带度蜜月了。我已经谈好农场的买家了，去了就能办手续。也不会耽搁太久。”

　　“冰洋，我爱你。”

　　“爱就……好好做。”刘冰洋压低了声音。

　　“等你回来。”苏然飞快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再没了顾虑，她开始盘算着家里的布置。刘冰洋工作的房间一定要注意的，那都是些高精设备，不能磕碰到。还有那些两人的合照也得藏起来……

　　某媒体公司。

　　“查到了没？谁的房子？”

　　“是她本人的。”

　　“舒子雯的？她一个人的？那可是别墅！”

　　“呃……人家不是北京人嘛，而且还结了三次婚，分手费也拿了不少的。”

　　“我查过，根本就没多少，她手里没钱！”

　　“人家说没有就没有啊，谁会把钱摆到明面儿上！”

　　“她有钱干嘛要签对赌协议呢？”

　　“舒子雯当年学的可是金融，谁会嫌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