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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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百鬼目凪多了一些烦恼。
平静了1年多的幼儿园生涯，终于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正常，毕竟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确实会处在一个狗都嫌的年龄段，调皮一点很正常。
但是，像百鬼目凪所在的这个班级，一开门玩具积木满天飞这种。
属实，不能算正常吧！
百鬼目凪叹了口气，扫视了一眼教室，找到那抹熟悉的粉色。
躲开枪林弹雨，安稳的坐在整个教室唯一安全的角落里。
百鬼目凪放下小书包，挪开椅子坐下。看着好友齐木老僧入定一般淡定的看着书，佩服道：“亏得你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看的进去。”
齐木头也没抬，平静的翻过一页。
“你又不是不知道，环境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太大区别，反正都很吵。”
百鬼目凪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教室里一片鸡飞狗跳。
“所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们不是才安分了没几天吗。”
这两天百鬼目凪在参加ice blue新一期的广告拍摄。走之前她记得这群野猴子一般的男生刚因为砸了园长办公室的玻璃，被找了家长教育了一顿，安分了几天。
怎么她一回来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幼儿园也不像小学初中，孩子没那么好管教。真的皮起来，老师都拿这群孩子没办法。
齐木楠雄抚了抚眼镜，语气颇为不屑的回答道：“他们闹起来什么时候需要理由了，最多就是些抢玩具，抢沙坑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百鬼目凪：“……”看着一个6岁的小屁孩儿去嘲讽另一群小屁孩儿，还真的，挺喜感的。
教室后方，三张小桌子像堆金字塔一样堆出了一个王之宝座。
而这群熊孩子中的孩子王——羽山秋人，一脸冷漠的高坐在宝座上，看着下面一片混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高高在上的作态，不像是身居高位的国王。反倒像极了猴山上，一呼百应的猴王。
他的冷漠和齐木的冷漠不同，齐木心智成熟，脸上的冷漠多是来源于与同龄人思想上的格格不入。而他冷漠不羁的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悲伤。
百鬼目凪定定的打量着不远处的问题儿童，若有所思。
她想不明白，一个6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同样让她想不明白还有羽山秋人身后一直跟着女性灵魂。
年纪看起来不到30岁，银杏叶一般的明黄发色和羽山秋人如出一辙。
看向羽山秋人的眼神也总是分外温柔，当看到他调皮惹祸时，秋瞳剪水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和担忧。
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个鬼和熊孩子头目之间的关系了。
百鬼目凪阖眼收回视线，对于人类幼崽的驯服计划，她是没什么兴趣的，只要不影响到她，你想骑着窜天猴上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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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幼儿园户外的滑梯角。
一群熊孩子扎堆聚集在一起，一看就不像有什么好事发生。
熊孩子A兴奋的说道：“内内内，我们接下来再干点什么。有什么能让那些愚蠢的大人吓一大跳的事情。”
胖乎乎的熊孩子B摇了摇头，一脸不赞成：“上周刚把园长的玻璃砸了，我一周都被罚的没吃到点心呢。换一个吧，不然我们去把明美的辫子剪了，上次她还说我胖来着。”
熊孩子C一脚插了进来：“要我说我们应该…………”
一群男生撅着屁股就接下来该干什么混事儿讨论的不可开交。
羽山秋人挂在单杠上无聊的翻了一圈，他以为每天想着法的恶作剧能让自己开心一点，但似乎不管怎么做，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羽山老大~~羽山老大~~~~”
羽山秋人收回游离的思绪，冷淡的扫了一眼小弟，示意他继续说。
出声的小弟搓了搓手，笑的一脸谄媚，说道：“我们刚才讨论下来，觉得像您这么即帅气又厉害的人，只有我们班最好看的女生才配的上你。”
也不知道这个小弟是不是晚上偷看到了8点档的肥皂剧，想到昨晚在电视里看到的画面，指着不远处拿着书本出来晒太阳的百鬼目凪继续说道：“老大你看，那个百鬼目凪长的可不可爱，还是个童星呢，前两天就是请假去拍广告的。”
“怎么样，这条件还算勉强配的上老大你吧。听说男生和女生只要嘴对嘴亲一下，那这个女生就算是这个男生的了。羽山老大出手，一定手到擒来，到时候说出去多有面子。”
羽山秋人的视线顺着小弟的手指方向看到了树下那个恬静美好的女孩儿。冷漠的脸上表情微微抽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太好。
这个女孩子一会儿得哭吧。
羽山秋人有些犹豫，一旁的小弟们却还在怂恿。
“那些大人总拿我们是小孩子当借口，各种的限制我们，亲嘴了那我们就是大人了，他们就管不着我们了！羽山老大绝对没问题的，就没有事情是老大做不到的。”
羽山老大：“……”骑虎难下了。
终归，小孩子奇怪的自尊心和老大包袱战胜了心底泛起的那一点点良知。
羽山秋人在一群小弟火热期待的目光中，朝百鬼目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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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树旁看书的百鬼目凪，突然感觉头顶的光线被遮挡。
抬头对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羽山秋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位猴山大王。
羽山秋人双手插在蓬松的南瓜裤兜里，一脸的冷酷。温和的橙黄色头发配上琥珀色的眼瞳十分的吸引人。
这种酷酷的小男生应该很受女孩子喜欢才对，就是性格不太讨喜。
因为年幼，稚嫩的小脸配上冷淡的表情，居然有点奶凶奶凶的感觉。
还……挺可爱。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好久，见羽山秋人不说话，百鬼目凪只能先开口，问道：“羽山同学，有什么事吗。”
羽山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倾身抓住百鬼目凪的手臂，用力往自己方向一带。
他看到女孩儿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下一秒，原本女孩儿似刚出生小鹿般的眼睛突然变得凛冽。
来不及反应，羽山就觉得自己手臂弯一曲一痛，自己头顶莫名其妙的就被打出了一个包。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红了眼，而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只是让他浅浅的“唔”了一声，并没有大喊出声。
回过神来，百鬼目凪就看到面前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头顶巨大的包的羽山秋人，红着眼，一脸茫然和困惑。
百鬼目凪：“……”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羽山秋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手臂被拽起的一瞬间，百鬼目凪的自我防御系统就像是肌肉记忆一般迅速做出了反应。
翻腕，反擒，压肘，手刀。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般。
看着羽山秋人红着眼，一副强忍着不哭的坚强表情，百鬼目凪自觉罪孽深重。
她怎么对一个6岁的孩子动了手呢，还这么大一个包……这孩子不会被她打傻了吧。
还有羽山背后的那个女鬼！别一脸控诉的表情看着她喂！！！！
百鬼目凪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向羽山秋人，抬手覆在他起包的头顶上，悄悄调动灵气到手掌心中给他消肿止痛，一边揉一边道歉：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太突然了，你一声不吭的，条件反射……”
“所以也不能完全怪我对不对。”
百鬼目凪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尴尬的一个劲儿道歉。
那句经常哄小孩儿的咒语怎么念的来着？
“痛啊~痛啊~快飞走？？？”
百鬼目凪生硬的念着奇奇怪怪的咒语，手掌心下面的细软的发顶，触感毛茸茸的，变扭的羽山像一只被撸毛大猫，安静中带着一点傲娇。
她突然get到摸头杀的快乐，真的该死的美好。
羽山秋人感受着头顶的伤口不在疼痛，微微抬头，一双漂亮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女孩儿，视线停在了那开开合合的唇瓣上，耳边是轻柔的宽慰。
眼神一暗，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
本就有些自卑孤僻的他，突然更加讨厌起自己来。
越想心情越糟糕，头顶的掌心的温热显得格外滚烫。
终于，羽山忍不住一把拍开头顶的手，愤愤的起身离开，幼小的背影显出几分孤寂。
经过那群刚才蹿腾的小弟身边，看着他们满脸看好戏的神情。
目光冰冷，冷不丁的抬腿，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插着兜，离开了。
齐木楠雄从教室里出来，就看到百鬼目凪站在树下发呆，目光停留的方向是刚刚离开的问题儿童。
推了推眼镜走上前，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神色。
齐木楠雄：“你没事吧”
百鬼目凪歪头疑惑，反问道：“什么？我该有什么事吗？”
齐木楠雄：“……”是他想多了，她怎么会有事。姑且还是别告诉她刚才那群熊孩子的目的了。
要不然按照她的个性，幼儿园怕是不保，回头收拾残局的还是自己。
羽山秋人的情况也有些特殊。
齐木楠雄语气平淡：“他过得不是很好。”
“嗯…………”
没头没尾的对话，两个人的脑电波却能奇怪的同步。
百鬼目凪的视线依旧追随着远去的羽山秋人，拖着长音算对好友的回应。
最初百鬼目凪觉得一个幼年丧母的孩子，日子想来过得一定不会有多好。
但是她没想到，齐木说的不好，居然能有那么的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