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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龙君草鞭显威力 莫路后知龙君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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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但是妖王没有说话,但他腰间的腰带却是隐隐通着红光,越来越亮,那腰带如同活了一般在他腰间盘旋,飞速旋转的速度太快,人们看不清只见那腰间缠绕着的是一束光圈,束着的腰被这光圈包围显得更加纤细。妖王有一个好身材,但是这时无人欣赏,正待大家诧异时,林蔚突然出手了,手里的刀举起来有上百斤的重量,直直向着莫路的头砸去。
正在林蔚大喝一声的时候,这边德良的腰带也飞速的转了出去,飞出去的时候已经成了一根草鞭,只听得当的一声,是那鞭子和刀相撞的声音。林蔚惨叫一声,刀被生生的震掉了,草鞭在空中转了个圈有无声无息的重新缠在了龙君的腰上,落在他腰上时,已经真的变成了一把草,好似炸毛的狗瞬间就乖巧了。
妖王信步走来,不急不缓,只是面色冷漠,眼神冷冽。他走到莫路身边双手到背在身后,说道“我与莫渊一同来,他有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谁要觉得自己厉害,可以先和我这药草比试一番。”
大家看向被震掉的刀,此时刀刃已经被袼掉了一个口子。这么坚硬的草,谁会想和它去硬碰硬呢,观战的林任石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
林蔚说他这刀是最坚硬的铁打磨而成,削铁如泥,至今还没有碰过对手。只是这么厉害的神器,在龙君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它的腰带就把它给袼掉了一个口子,想必,他这药草比铁还硬吧。
莫路看了看德良,又看了看他腰间的腰带,没想到这几把草拧起来这么厉害。这是德良的武器,与他同在,与他同生。
龙君抬头看向莫路,幽深的双眸满满的情义看着眼前的人,莫路与他对视,想起自己这一路竟不觉间提起过他很多次,现在见了面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莫路突然明白,自己很想念这个人,而这个人分明也是想念着自己。
龙君看着他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他,掩盖不住的感情溢出了眼睛,莫路看的真切,他一直觉得龙君看自己有很多情感想要表达,但是这些目光落在莫路身上也不过是深情罢了,龙君看着他,总是逃不过那份深情。
龙君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莫路离开了,大家都有些惊慌,一时间也忘了去追。
林任石握着手里的刀恨意满满但是并没有所行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再去命人追,他们只会沉浸在刚才龙君的威力之下,如此他也只能眼睁睁的让他们离开。
回到指路山,龙君这才好好地看了看他,问道“此行可否受伤。”
莫路这才想到自己还曾挨过一鞭,但是莫路对龙君摇了摇头“未曾。”
龙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大头鹅落在两人身边,嘴里叼着一封信。
信的内容不多。
“幼帝被淑太后软禁与平栾殿,林家已独揽大权,全朝上下无敢声张。
徐燎等人夺去兵权守帝身侧,暂无生命危险。
除妖之事由林太尉兴起,源头未知。”
莫路同龙君一起读完,看完了信龙君顺势问道“一直知道你读信却不曾问过是谁为你写信。”
莫路说“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被斩去妖根。”
龙君点头,莫路继续说“其实不是别人,是我自己。”
龙君一愣。
当年棋盘间定了去路,但到底是不能一走了之。从后花园离开,他心里也有不甘也有怨恨,怨的不过是荀末生对自己的不信任,但是说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莫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人毕竟为他挡过刀,为他受过伤。莫路看着他受伤的样子,问他,明知道我伤不了身,又何必为我挨着呢。荀末生笑着说,那我也看不得你在我眼前受伤啊,看不得啊。
印象里,荀末生好像总是对他笑,再要紧的战事,再多的事务缠身,荀末生在他面前总是笑呵呵的模样,莫路不明白,不明白荀末生待自己怎么同他人不同,因为自己是妖吗,那岂不是要敬而远之呢,但是荀末生总是爱凑近自己,讨论战事要坐在一起,吃饭也要坐在一起,他受伤咽不下饭,他就陪着自己不吃饭,比这个受伤的人还要着急。所以,莫路觉得荀末生肯定是能当一个好皇帝的,对自己这般情义,对百姓对所有人也不会差到哪里的。
龙君听完他的话,愁苦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苦闷。他看着面前的人,虽然他嘴里的荀末生已经死了几百年之久,但是,那个人在莫路心里很重,以至于做到如此,他为百姓,也为荀末生。
他陪荀末生打了七年的仗,那么久的时间,那么多的生死相通,莫路做不到一走了之,所以,离开皇宫前,他将自己的妖根留在了花园中,他无形无色,和莫路神明相通一般的存在着。说是妖根更像是另一个莫路。所以皇宫中的那个妖根与他想通,才得以让莫路不像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来的这么快。
龙君突然有些嫉妒那个人,因为莫路对那个人而言早已不再是年幼时那相依的松柏,他是莫路,只是莫路而已。就如同今日的自己,他看莫路有多好多珍贵那个人只怕是更是如此。想到这,龙君一步迈至眼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打断了莫路的回忆。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将面前人那张英俊的脸捧在手里,他微微低头,与他呈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一字一句的说“你,别再想荀末生了。”龙君停顿一下小心的问道“好吗?”
莫路被他的举动多少愣住了,他所有的感官和思想有一瞬间的空白,所以龙君这么问他就老实的答应了。
龙君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匆忙放下手,对他来说,不管是不是这指路山上的众妖之王莫路永远是他高高在上的仰视者,所以他还是说了声冒犯了。
为了避免尴尬,龙君岔开话题说道“除妖的是他们,就算你不去,他们自然也要来找你,那皇帝毕竟是那太后的儿子,他们必然不会怎样,他们想要的是指路山的众人,并不是那把龙椅。”
莫路也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兴起霍乱。但是所为何事,莫路想不通,除了叶云升还有谁想要除妖。
莫路在山中等了两天,但是没有像龙君说的那样宫里来人,莫路有点坐不住了,皇宫那么大,皇上也不过是一个7岁的孩子。而在历史长河中,皇位争夺中,又有多少父子反目的呢,又有多少父母为了天下舍弃孩子的呢,想到这里莫路决定回宫一趟。
龙君也看到他的焦躁不安,他说,你安心去,我守着指路山。他声音温和平润,却坚韧肯定,让莫路莫名心安。莫路看他,只有那双眼睛真挚的注视着他,莫路知道他分明是有感情想要表达,幽深明亮的双眸让莫路有些恍惚,似曾相识。好像荀末生大婚那日,他也是这么望着自己,问他,我不娶皇后,你陪着我可好。他抬头去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人也是这么看着自己,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分明也是有想要表达的感情,不敢说不敢问。
莫路只觉得心头一痛,他看向龙君,说道“你贵为妖王,本可以在山上,为何下来帮我,这本不是你该操劳的事。”
龙君迎着他的目光,走近他面前“那你可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我感谢还来不及。”
“我本是你脚下的一棵龙胆草,我以你为首,即使化人,我也应追随你。”
“德良,你可不能再说这种话了,你我平等,你为妖王我是指路人,你再也不是我脚下的那棵龙胆草,你是德良,我们一样,都为人。”
龙君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我们是平等的?”
“那是自然。”莫路回答的也很真诚。
自带愁苦脸相的妖王终于是笑了。
“既然你我平等。”他握住莫路的双手直视他的眼睛“那我总是在你身边出现,总是靠的你这么近,你会觉得厌弃我吗?”
“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厌弃你。”
莫路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他用这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问他不要想荀末生了可以吗。莫路想,龙君应该是待人亲近的,不然怎么会总是对他做这些举动呢。
龙君听了他的话更大胆一些,他微微低头缓缓靠近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两人如此近距离的靠近让莫路心一晃,他抬眼,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唇角带着笑意鼻间的气息仿佛缠绕在了一起,他闻到了龙君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味,他知道,两人或许不是朋友那般相处,朋友不该是这样亲昵。他看着龙君那好看的眼眸中是自己的影子,那炙热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融化。莫路能感觉到他有些颤抖,干燥的掌心已经有些潮湿,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应该是怕自己将他推开吧。
他轻轻的叫他一声“德良。”
龙君的身子一颤,下一秒将他用力的拥在了怀里,他声音低沉沙哑“你安心去,谁若敢伤你,我定将他万劫不复。”
龙君知道这个时候时间不对,但是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他凝望莫路,用自己最深情的目光希望他能懂。既然他们平等,既然他不曾厌弃自己,龙君想,他可以做的再大胆一点,靠的他更近一点,或许,他就能明白了。
莫路被他拥在怀里听着他重重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不付龙君这日思夜想的期盼,他好像真的明白了。他守着指路山几百年,一直以大头鹅相伴始终是一个人。卧源城出事以来,每每莫路归来,龙君一直都在,一遍遍的告知自己,他在这里,就在他的身后,他不喜欢自己叫他妖王,唤他德良,德良,多么亲切的名字,他只是德良,在莫路身边就只是德良而已。
莫路说“你等我回来,我有话同你讲。”
龙君笑着点头,看他的样子,终于是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