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发家》巧思妙言

7、将人带回家

　　徒手抓虾，这是什么速度？

　　在一旁看人捉虾的胡与福，目瞪口呆。在石头搬开，石缝里的虾跑得老快的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成年人都不一定捉得到。这孩子过不少苦日子吧，没吃的，把这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其实不然，上一世庄渔在庄家也被人教过武学。这辈子一重生，他就将这些武艺捡了起来，早早练习。加上他聪明勤劳，根骨最佳之龄，进步比上一世快了不少。武学可以健身，又能做到不少事。

　　“真厉害”在一边的胡与福也不闲着，脱下外套作网，只能缓慢将石头移开，技巧将跑出石缝的虾兜住。兜好的虾又往岸上的篮子一放，用大叶子盖住，来来回回三四次，天色真的太晚了，不得不回家了，胡与福意犹未尽。

　　今日玩的太开心了。

　　胡与福的速度在普通人中也是很有技巧，是个好法子。庄渔对这小孩很欣赏的。庄渔有武傍身，捉得多且快。

　　“不早了，我要归家了，一起？忘了，你在村头那边，不与我一道。看起来挺远的，要不，今晚去我家？”胡与福对于对方捉虾手速很感兴趣，一时也没想到庄渔习过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庄渔”

　　果然，这是原书主角吧。重生一世，还是用上一世的名字，与前缘关系不尽。这一世剪不断，理还乱，又搅合到一起了，他不伤心才怪。突然脑子里冒出这奇怪想法，这是他想的？别人情缘与他何关，管甚乱想。

　　“走吧，去我家歇息一晚吧。”

　　“不了”

　　咦，是不是太唐突了。胡与福转而“要不你送我回家吧，东西太多，我拎不动。”

　　庄渔也捉了一串，送给他。他可以借此让庄渔帮他拎篮子，送他回家，顺便就将人留下，吃个晚饭，说聊一些。

　　庄渔是那种很安静的人，跟他待在一起很平和，也是相当舒服的，让人不自觉的留恋。

　　该说是主角魅力么？

　　“好”庄渔将虾放进篮子，一起提了起来。

　　胡与福抓着湿去的外衣，一手提着布鞋，走在前面带路。两人都很安静。

　　庄渔看着比自己矮一节的胡与福后脑，心情放松愉悦。

　　他将庄渔带回的是胡宅，独属于他的家。

　　“你先帮我看一会儿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庄渔

　　让对方先等待一会儿，他去林家找一下福婶拿钥匙开门。林家毕竟没有血缘，他不能将朋友带回去那儿，太过失礼。胡宅是他和福婶的，他是这儿主人，可以做主。

　　“久等了!”胡与福跑着回来，将长钥一怼，钥匙落下，一推，门就开了。

　　“进来吧。”

　　庄渔看了看外头，想了想，小孩眼中明亮，不由抬腿进门。胡与福等人一进门，“啪”一下把门一关。

　　胡与福看着人吃惊的转身，看着他，他脸色微红，“我请你吃个饭。”

　　这是怕他跑了？庄渔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走，先换身儿干净衣服。东西先放着。”

　　胡与福将人拽着往屋里走。

　　“他们叫你阿福，我也这样叫你。”

　　“好啊。”

　　“阿福。”

　　“嗯。”

　　“先等等，我先用水洗洗在进去!”庄渔制止胡与福。

　　院子里有一口井，是原来胡父在时，花重金打好，每年都有请人维护。现在水依旧干净能喝，可用。

　　“井水太冷了，你等一会儿，跟我来”福婶每天都会给胡与福在这个院子烧上热水，方便归来的儿子洗漱。其实村里人哪家有胡与福这样爱洁的，非得日日洗浴？胡与福也自认庄渔只需同这里人一样习惯，擦身换个衣服就行。

　　原来同自己一样喜洁，他更高兴了。

　　找来现在身体的兄长以前穿过的衣服，又拿上一套自己的。从灶上打几瓢热水到木桶，又中和井中冷水，温度刚好。

　　两人一同悉悉索索，在墙角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又来到厨房，点燃一个矮烘，上面是一个沙锅，样子挺久的，耐烧。

　　他们准备将虾煮了。

　　将虾煮熟变红，焯水放到冷水里，将壳去掉，满满一大碗虾肉。旁边还有一碗煮好的黄豆。

　　洗锅，放入不知什么动物的油脂，装油脂的陶罐都发黑了。

　　胡与福相当舍得放油，又放一些菇丁，盐，陆续将虾肉豆子放进去炒，香味飘飘。

　　从来没见过如此做法的，庄渔有些惊讶。

　　配上一碗白净白米，庄渔更是吃惊。在这里，有几户人家能吃得上。挑眉，不解。

　　“别怕，这家是我的，我娘知道的，我可以作主，虾炒豆一会儿给我娘留一碗，再给林家送上半碗就行，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白米金贵，送去太讨嫌了。

　　虾炒豆起锅，放了些山里采的野菜，不太苦涩反而清甜的那种。味美，青蔬味与荤味碰撞出火花，金香带绿，真不错。

　　庄渔：……

　　等分装好，院里传来响声。胡与福给福婶留了门，福婶回来了。

　　“吃吧，吃你们的，不用管我。”福婶笑呵呵的让俩小子坐着吃，“这是我的。”

　　“婶子”庄渔端着碗，有些脸红。

　　“吃呀，别不好意思。”福婶知道这村里人，她是见过这孩子的，知道这娃苦命，合了宝贝儿子的眼缘，“你是阿福第一个带回来的孩子哩。”

　　“啊？”庄渔愣了一下。

　　“怎么，阿福没告诉你？可见我家阿福与你有兄弟缘哩。”

　　“娘”

　　“不好意思哩，是是是，娘不说了，平日里家里又没兄弟，好不容易有了个友人。你叫野娃吧？”

　　“娘，他叫庄渔。”

　　“哟，原来是小渔啊，都怪谁家娃娃瞎叫呼，乱叫人，哪天我要知道谁乱叫，婶子帮你收拾他们。”

　　“谢谢婶子”庄渔看了看胡与福，又看了眼福婶，笑着道谢。友人啊，阿福真让他羡慕，有一个对他这么好的娘。只是，好像福婶子改了嫁，也不知那家人对阿福好不好？不过，看样子，处得应该还不错，还给那家人留食。

　　“这味儿不错，我儿好手艺，今日我可有口福了!”福婶并没有因为是自己儿子不夸赞，一句接一句，夸得人飘乎似仙。现在友人请进家，福婶更是大夸特夸，顺带着，庄渔也被夸容颜俊美，长大一定是个似仙儿的郎君，一看就非常有出息。

　　等福婶用好，又带着碗里豆炒虾仁回去林家，毕竟现在有了丈夫，夫妻还是要处的。

　　晚上，林家除了野菜，就多了一晚豆炒虾仁。

　　“福娘，这是？”林猎户问，他不记得家里有这肉。

　　“哦，这是豆炒虾，就那溪中虾，阿福友人庄渔捉来的。”

　　“阿福吃过没？”肯定先偷吃了，这小子不是林家的种。林母心里骂人，表面还是作着样问一句。

　　“是啊，嫂子，可别饿着你那儿子!”林家二媳，往林阿水那儿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儿的来了一句。心里同样想着，这放足油水的东西，肯定被偷吃不少吧。

　　“弟媳说哪儿？这是阿福做的，我一个大人哪儿管那么多？这不是看他妹妹爹爹太累，吃点儿油水补补。可不像你家小宝，整天皮得没影儿。现在又有二宝，你也多吃些，补补。”

　　“哼”

　　林家二媳作样，林二弟挺不好意思的。林家两兄弟都是老实人，一个常年山林跑，一个是本分庄稼汉。

　　林猎户给林母夹了一块，自己也吃了一口虾仁。“味道很好，没想到溪中白虾去壳后味道如此之好。”

　　“那是。我儿子和他友人发现的。”

　　“我今日从山里抱回几只勿豕仔儿，没了母兽，现在也不大，刚好，也能养留给阿福养着吃肉。”

　　“大父，那不是给我的!”林宝立马问出声，林二弟想阻拦都不及。他又是长孙，被林母和二媳贯得有些闹腾。他今天玩了一天回来，知道山上野豕多了起来，大父带了几只仔，他都给伙伴们说了，大父会将小仔儿给他养的，他爹干完农活回来也应了，现在怎么能将他的东西给外人，他不依，一下把碗摔了出去。

　　瞧这样儿？福婶不高兴了。“你要便给你就是了，这还上天了!”

　　林母觉得被人看笑话，瞪了一眼林二媳，认为是她没把孩子教好，反正她二子不可能有错。林母的一眼，林二媳只得受着。

　　“瞧瞧像什么话，大郎，小宝那儿要不也给一只，反正有三只，阿福那儿也顾不过来不是。”

　　“几只仔，我家阿福能看不过来？”福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说宝贝儿子不行，哪怕是自个婆婆，她可不是她二媳妇那样的，怪会耍心眼儿的。

　　林母知道斗不过大媳，人只要不说她儿子，人也和和气气，林母自知礼亏，只得将目光看向长子。

　　“福娘，要不给小宝一头，那玩意儿山里多。刚才大家伙还聚在院子，说约个时候往山里围剿一通，免得那东西将庄稼祸害了。打了大的，总有小的，我把他们抱回来，再多给阿福几只？”

　　“”

　　不等福婶说话，林宝就叫嚷：“我不要，我不要，都是我的，凭什么要给外姓人，我才是林家子孙，凭什么要给胡小娘!!”

　　林宝口不择言，福婶自认不好给一个小孩计较，瞧着，这话，她不信没那两个女人教。还叫宝贝儿子小娘？胡言乱语，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混子，什么混话都敢说。她起身回房，反正早吃了个半饱，陪着这一家子吃饭而已，这还来劲，他们不尴尬，她受不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福婶前脚回房，林猎户后脚跟来。

　　看着福婶拿着鞋样，点着蜡烛（胡家贴补上的，来源于福婶以往习惯，现在已经很精简了，林家才不敢这么烧钱），气着呢，林猎户进门，她又泄气了。

　　“林郎，那边儿怎么样了？”

　　“那几只明个儿我就抱去阿福那儿，小宝被娘惯坏了，治治也好。”

　　“娘不生气？你二弟他们也不生气？别了吧，养那玩意儿，废劲，又吃力不讨好，肉也一股子骚味儿，也不好吃，肉也没多少。要是想吃，集市上，张屠户家那儿就有家养的，比山上味儿好多了。花点儿钱的事，我那陪嫁养得起我儿。但现在我儿，也不太需要我操心（骄傲），还学会给我做吃的，不知比人家孩子懂事多少。”

　　福婶说到自己儿子就不停，多数是她在说，林猎户在听。

　　“对了，现在我家阿福大了，我可以自己带我们阿水，明天就在我屋置办一张小床，把阿水从娘的屋子接过来。”福婶见了小宝那样儿，林阿水这女儿虽不太接近，但总归是她女儿，以后没学好，嫁到人家，丢的是她的脸，也会给宝贝儿子丢脸。

　　“好”

　　“床去明家置办新的吧，阿水先跟我们挤两天。”

　　林猎户自然乐意媳妇亲近女儿，巴不得人给教好了。福婶原来也是书香门第落魄下嫁胡家，后来又协商嫁给林猎户的。虽然是书香门第，不知落魄多久，其娘家兄弟没个出息的，还不是指望她嫁进胡家那些嫁妆过活。她那生父不过个穷酸秀才，守着个落魄家门，要她说，她都比他有用，整天讲着个知乎者也能当饭吃？她识字读书快，懂得也多，她性子泼辣，有事说事，嫁出去了，她就没打算认那家人。又穷又衰，要是找来，儿子会很累，她没了大儿傍身，那就找一个亲近打手→林猎户。她没有那种妇人偏见，抱着幼子，说好当晚就办上婚宴，躺人床上了。

　　在她看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只不过多嫁了一次，带了个娃，她模样养得好，全身是肉，都是银子养起来的，比那些风吹就倒的娇娇娘子好多了。林猎户也快而立之年，长相不如何，要说到媳妇早说了，要不是有几分本事正巧被她看中，谁愿意嫁。

　　福婶就是那么傲一个人。她很能吃苦。

　　早年在娘家，可不就熬出头，那些年吃的苦，受的罪还少吗？现在她比姊妹们好多了，还嫁了个爱自己的夫君。她来到小桥沟村，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打听娘家人怎么样。他们要好早好了，也不关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