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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离愁别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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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了,自是不同。
现在当着福婶的面,庄渔也对他黏糊,秀人一脸。
年岁,起了个大早,忙着洗肉切菜,这一天更是不同。从此他便和阿福是名正言顺的夫夫,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他们夫夫第一个年岁。
这天,福婶中午在这边过,晚上则在林家。福婶带着林爹和林阿水一起来的,晚上他们还要去林母林二弟那里过。
五人,胡与福夫夫两人联手,弄了一大桌子菜,肯定是吃不完的。酱烧肘子,红闷猪排,烤羊肉,猪肚炖鸡(里面加上少量补药土参等,还放了干菇),清炒沙地瓜(生吃当水果,挺脆的),清炒冬笋片,肉沫蒸蛋,蒸团宴(有点儿像狮子头,纯肉沫加调料打成的肉丸,清蒸出锅再洒上葱花,一口一个,味道鲜美),清梅菜扣肉,清蒸甲鱼抱蛋(和村人买的甲鱼,不是很大,野生的,蛋是野鸡蛋,比家养鸡蛋小一半。本该是鹌鹑蛋,可现在没听说有人饲养),烧鱼烧鸭烧鹅,葱炒肉丝 ,蒜苗爆腊肉片,还有凉菜拼盘(里面有腊肠片,腊鸡腊鸭等各种腊味),还有卤菜拼盘(鸡翅猪蹄等卤味),还有酸辣的泡鸡瓜。要不是考虑到几人真吃不完,胡与福还想弄更多出来。
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想弄,家里的食材还是很丰富的。
他还给猪舍的仆人准备的一份,这几天过节,他给女娘们都放了假,除了小杏,都回了家。所幸,就让小杏和那两个壮仆一起过。当然,庄渔带回来的人也没有忽略,也弄了一桌。
林阿水一进门,胡与福就给她包了一个红荷包上面绣着金色的福字绿色的禄,里面装的是百枚铜钱,摇起来叮当作响,讨个好寓意。
“兄长。”林阿水学着梁安大家闺秀对胡与福行了一礼。
这边庄渔也不能落下,庄渔同样一个荷包,两人相处让她牙酸。她才不会承认那天从外面转溜回来,看见两人抱着亲吻的画片,虽然很快被关上的院门遮住,但一想,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感到恶心,想起前世自己的夫君,堂堂魏国君主,喜欢虞念白一男子。
她控制不住嫉恨他们,哪怕知道虞念白根本不喜欢自己夫君。
那一下,回到林宅,等到福婶一回到家,她将福婶忽悠到胡宅,让福婶亲眼撞破那丑事,看看他们如何处事?结果,没多久,福婶又从胡宅回来,没看到不高兴不说,第二日福婶又去胡宅串门儿回来就开始忙起来了,直到昨晚,福婶喝得有点儿醉。
她同样看到,胡宅昨天布置的红艳布,今天还没换下。开始她以为只是庆年岁才这么喜庆,现在则不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娘知道他们的事儿?昨天难道在低调成婚?
端着的茶水,手一颤,落到地上,杯子破碎,茶水沾到了她今天才换上的衣袖。
“小心烫!”
福婶,快到厢房换个衣服。”福婶让仆人回去给林阿水带一身过来。
“阿水可有伤着?可让庄渔给她看一看。”胡与福道。
仆人送衣服来得快,福婶看过,并没有烫伤,只是林阿水脸色不大好看,叫庄渔给把个脉。她知道这个女儿性情被养坏了,可她并没有做什么,几年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别真是被孤魂野鬼占了身体。福婶越发觉得现在的林阿水不是她女儿,什么礼教,她也不是没见识,她并没教过林阿水这些。现在这孤魂野鬼是占着女儿的身林,她还是爱自己的孩子的,现在看,这鬼魂不舒服,那么表示她女儿的身体不太好了,就让庄渔顺手把个脉的事儿,何况庄渔是她儿婿,还是阿水哥夫。
当庄渔要伸手过去把脉,林阿水突然暴起,啪一声,拍开他的手,她自己反而还一脸恶心。
不仅让胡与福不高兴,福婶同样变了脸色,林爹也是皱眉。等林阿水反应过来,屋里的人脸色都不好,她就知道坏了。
“娘,林爹,先去吃饭吧,一会儿饭凉了。”
胡与福淡淡的开口,等福婶和林爹先走,他拉着庄渔的手看了看,庄渔的手白皙细长,骨骼均匀,很漂亮的,可能根长期锻炼身体,林阿水拍的那一下皮肤红都没红一下。庄渔的手比他手大一些,然后他的手就被庄渔的手包住。
两人动作被林阿水看在眼里,表情厌恶,胡与福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林阿水低下头,转身往胡宅外走。她心里冷笑,不就是一顿饭,一个个给她眼色,走着瞧好了。她的内里像一条毒蛇一样想着,对这亲生爹娘并不喜欢,对胡与福夫夫更是厌恶。
不管是不是她先做错事,就算有错,她也不认为是她的错。知道娘更爱她兄长,就连她亲爹也不认同她,不站她那边,还给她摆脸色,让她心情非常不好,还恨上亲爹亲娘。
林阿水离开也好,他也不拦着,她看不惯也就罢了,谁给她那么大脸?要不是看在娘和林爹面上,他会让她进门。假模假样的,装作大家闺秀,倒是装到底呀。打碎茶杯,打断爹娘用饭,也不说一声报歉。
现在,林阿水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平时有娘挡着很少见面,人一天一个样儿,再等上两年,福婶说过,会给她看个好人家。
福婶心里藏着事,看到两儿子来了,“来先吃,别管她,饿不着她。”
“你们娘说得对,先吃,免得饭凉了。”林爹也收好情绪,先招乎着用饭。他和福婶同样感觉奇怪,女儿身上发生的事,他不是没察觉到,只是他解释不了。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一觉醒来,性情变化得都不像他这样人家教出来的孩子。他也曾怀疑现在的林阿水不是他女儿,被人掉了包,可他看着对方的牙齿是属于女儿的,又放下了,现在想起以往种种,心里很是沉重。
平静的年节时间很快就过去,庄渔也接到来自边城的信件,那边在催他。魏帝现在身体不佳,眼快就不行了,陈国此时发难,可想而知。
打仗缺医士,有一个算一个,联系各方人士。
“已经有很多伤亡?”胡与福一边给他准备肉饼,天气冷,要吃就生火烤一烤,能放好几天。
“阿福”他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了。庄渔从背后抱住胡与福,“没有出兵。”
“是快要交战?”
“据世子信中得知,我朝有陈国细作,准备我朝皇帝逝去就出兵。”
“老皇帝要死了!”胡与福被庄渔咬了下耳朵。“别闹。”
“阿福”庄渔无奈,“小心隔墙有耳。”
“不是就你我两人?”胡与福将锅里饼子翻了个面,金黄酥香。
“真香。”庄渔毫不客气称赞。
胡与福偏头问“是我香,还是饼香?”
引来庄渔低笑,越笑越放肆,胡与福气恼,踩了他一脚。
“嘶。”
“一边儿去!”胡与福继续装没说没听到,用筷子给饼子夹起来看看,熟的放在凉板上放凉,又放一个生的在空出来的位置上。
身后的庄渔像个大型挂件挂在身上,这人又开始在他耳后嗅着,“阿福最香。”有肉饼的香,还有衣服上的熏香,还有体香,还有厨房各种调料香,谁叫他们在厨房呆得久。
放凉的各种馅饼,胡与福用油纸分开包好。他还要准备各种小吃。
“阿福莫要再……”
迎接胡与福凉凉的视线。
“这次我与属下……轻骑赶路,带多了不好赶路。”
胡与福这才作罢。
庄渔也不舍地与他分离,说很快回来的。
很快又是多久,他们也不知。谁叫他们与燕王世子来往颇深。庄渔在离开时也没离被带回来的庄子渝,给对方二十两银子让对方自去。这次去边程,他没准备带他,虽说对方能帮他做学徒做的事,以他本事,收怎么样的学徒也不会少。以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原以为他与阿福感情有了,对方该知难而退。
可属下告诉他,庄子渝在前几天与阿福小妹接触过。看在对方没犯错,又是命运坎坷,他也就不做计较,放过他离开。
这次庄子渝很平静的接受,不纠缠了,骑上他的马带上属于他的包袱离开。这里不再是他的家,马家那地方早就不是了,这里根本没有他立足之地。庄渔也是他妄想。想到林阿水,离去前,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胡宅方向。感情的事真的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吗?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