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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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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间,沈胥北已经能下地帮他们干些活,以工抵债了。
其间,庄渔出于保护胡与福之由,没说原因,只是叮嘱不与外人道出他们这儿有人。
胡与福也不问。
等人伤势好了大半,庄渔居然被沈胥北劝说住,要去燕王镇守的边关!
“不行!”说得轻松,报国为民,他都将庄渔当成家人了。看看两人这期间情况,真怕庄渔再次入坑,当及阻止。察觉过于无理,胡与福放软语气“边关太危险了。”
“小阿福,放心,我会保护庄渔的。”沈胥北吃着一块炸酥肉,一手拿着茶碗热茶。
“是啊,阿福,你莫担心,我有武艺在身。”庄渔自认重生以来,武艺不减,每日习武健身,比之沈胥北也不弱 ,去到边关,不仅能救万千百姓更是能自保。他习得医术,不就是能有用武之地?
看到对方眼神坚定,胡与福知晓他是留不住人了。不舍得肯定是有的,人家去意已定,再劝人的话,难免伤了情分。他狠狠瞪了一眼沈胥北,转身去做其他事了。
沈胥北咬了一口酥肉“这是把我恨上了。”
“世子见谅,阿福还是个孩子,难免还有一些小孩子脾气。”庄渔淡淡一句。
“叫什么世子,还是叫我沈胥北吧。你们兄弟间不也直呼名字。认识那么长时间叫世子多见外?”沈胥北挥了一下手,喝了口热茶。“这茶真不错。”
“沈兄。”庄渔看了一眼茶碗,眼中带上笑意。这些茶,都是他们兄弟二人采摘晾晒的。院子中的那些茶树,被修剪一番,添了些意趣,这些都是他和阿福一起拾弄的成果。转眼已经过了两年了啊,阿福长高了些,身体健康,还有跟自己学的拳脚功夫也不怕,别的小孩欺负。
这里是他的家,阿福是他兄弟 ,还有干娘和林爹他们。
他将离开了。
原因很简单,他此去是为救死扶伤,还有,再查一查阿福亲爹消息。他有种感觉,阿福的生父长兄都还在人世。数年不归,定有原由。
夕阳西下。庄渔将福婶和林爹请来。
“阿渔远游可多注重身体。”福婶一听义子要去边关,她没有劝说不要去什么。孩子也大了,总有志气。她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庄渔是个好孩子,雄鹰展翅,要将飞向远方。除了不舍,还有疼惜。她将人当半个亲子,可怜人早逝爹娘,还没等她好好疼爱,人就长大了。对阿福尽了兄长责任,也是她家福运,阿福的福气。
“干娘”庄渔喝下一杯酒,心里多少不好受。
“孩子,叫什么干娘,叫娘。我和你爹还有阿福,都在这儿。”福婶将庄渔抱住。
“娘,庄渔是去行医救人,等他到了那儿,让他再给我们回个信就好。”胡与福想,这个时代传信是麻烦,但又不是不能传信。只要有钱,什么带不到?
“是啊,福娘。我们多给阿渔带些盘缠上路。”林猎户言语。这两年,有两人伤药开路,林家也跟着发达了。林家不仅买地建房扩屋,生活也优渥太多。家里也买了六个仆从一起伺候,女儿林阿水也能像大户人家的娘子了。
虽然等庄渔走后,之后的生意也不知能不能再做。林猎户不贪心,为人老实,心里有些成算,但他也没脸直接问人索取。
“娘,我会常叫人带回家书。”
“好孩子。”福婶笑着给庄渔顺了一下头发。
饭桌上沈胥北没有出面,这是他们不知道的,先瞒着再说。
晚上,两人躺着聊。
“明天就走。”胡与福。
“明天。”庄渔。
“不让他多休息几日?”
“他说不用,要尽早。”
“你们故意的。”胡与福在被窝里背过去。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闹上小脾气。这是让他重温小孩儿耍赖闹腾。
庄渔无奈抱住他,“没有。”
“我开玩笑的。”胡与福看着黑漆漆的夜色。
“…嗯。”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我们是在河边相识的吧,过得好快,两年多了。”
“我与阿福有缘分,第一眼,就想与你多说话。我帮你捉了水虾,你把我带回家。”
“成了异姓兄弟。”
“”
“我们有了同一个娘,呵呵,说起来,这中间真是妙不可言啊。”
“是啊。”
“我们亦是兄弟,亦师亦友,还是你教我的东西多些。”
“不,在医术上,阿福也给了我不少启发。”
“是吗?好像是有一点儿点儿。”说到这儿,胡与福有些不确定。眼神飘乎,他可记得他做的一些实验,每一次都把人惊住一下。随了,见多了,也就处之淡然。如给动物剥皮去骨,哪样手法不惊人,对于多数人,不被当妖怪都算好的,还好,庄渔肚量够大,不计较。
大概知道他别扭,庄渔会心一笑,脑海回顾着往日两人相处。“阿福自谦了。” 与阿福的相遇,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你要离开了,我会不习惯的。”胡与福斟酌一下语言。考虑到,这太煽情了,转而“你安顿好可传书信回来。”
“好,我会常书信回来的。”这里早已经是我的家了,放心吧,阿福。庄渔如是想到。
“不仅要写书信,顺带多寄些特产。”胡与福说出自己心里话。
书信才是顺带的。
当然,庄渔听懂了,好笑的同时也答应下来。暂别而已,阿福怎么会真的伤心。心里有点失落,但一想,他是真把阿福当家人,反正带什么都是带,都能表达自己是平安的不是。最后的意义殊途同归,他也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转而又想到了边关,经过一些城镇,他可以多问问一些当地吃食,买上些许能常时间保存的,往这里寄。
夜里,两人聊得不多,因为第二天庄渔要早起赶路,很快入睡了。
天色没亮,大家都起了大早。
胡与福熬上粥,煮了许多茶叶蛋,煎了许多蔬菜面糊饼,还有很多包子等。吃完朝食,胡与福又给老马喂了草料,又一袋袋吃食往老马身上挂。
真是儿行千里父担忧,不对,应该是兄行千里弟担忧。算了,总之,很担心就对了,恨不得将家里东西全挂到老马身上(要是一只老马能承受得了那么多的重量),可惜不现实。
福婶也从林家那边过来送了些东西,吃食胡与福准备,换洗衣服也有,福婶就送三双大一码的鞋。
庄渔收下,跟大家拜别,离开胡家,离开小桥沟村,先往茶棚那边与沈胥北会面,一起离开这生活多年的村子。
家里少了一个人,福婶住在林家,胡与福过上独居生活。当然也算不上,他家里还养着一群猪和一群鹅子。
鹅子们大了,和猪一样单独建了一个宅子来养着。喂它们的人,胡与福是花钱从村里雇来小孩子们,夜里,则是买的两个壮仆看门。
村里人也不是谁家都养得上猪,有些人养了,却不能像胡与福对猪“照料得好”,依然长不了二两肉,他们就不再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养着了。不如多养鸡鸭生蛋,鸡鸭生长比猪快,蛋又可隔天生下,持续不断给家里换得银钱。
养猪人家,多数放不开。胡与福的小伙伴小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先从胡与福这儿奢两头猪仔,以打猪草还钱。要是胡与福给猪看病,他也以同样的方法,用劳作换取,他的猪猪最后也长得壮壮的。最后又生下两窝,全部成活,小乖的家人也得益。他们吃上肉,生活过好了,别家也能看出来。
找上门来,不是谁都答应。同样选了一起玩耍过的大虎和小杏这个女孩。小杏的家最后也败在她那个贪心的爹身上。小杏是个女孩,力量小,虽然不贪玩儿,一天用劳作换来东西并不多,能养上一只猪仔儿就不错了。可她那贪心的爹故意压榨她,还想从胡与福这儿免费拿更多猪仔。
胡与福能同意?
这个时代,父母打杀子女能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