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忘羡一曲远》问落花

5、第5章打架（2）

　　——雅室
　　“叔父！”
　　“曦臣，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蓝启仁抿了一口茶看向他的侄子问道。
　　“叔父，欧阳氏和那孙家应该是有关系的！”蓝曦臣答道。
　　“哦？是两家交好？”
　　“是！听说是欧阳家的附属家族。好像是前几年才结交的，而那位孙家的家主和欧阳宗主是“兄弟”。他门下的弟子能来蓝氏听学应该和欧阳宗主有点关系。”蓝曦臣道。
　　“今日曦臣观那欧阳琴和那孙传敢私下里议论魏公子的那番言论，恐怕和他们的家主也有一番关系。”蓝曦臣道。
　　“这些小家族的子弟还是要多加注意，毕竟不能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他们的家族虽是些小家族，但如果他们联络在一起，不与蓝氏为敌便无事，一旦双方联系在一起与我们蓝氏或是其他世家为敌，到时不光是我们蓝氏，整个修真界都会随之动荡！”蓝启仁道。
　　“叔父说的是！”蓝曦臣点点头应道。
　　“对了听学一个月之后是不是又到清谈会了！”蓝启仁问道。
　　“是！这次是清河聂氏举办！”蓝曦臣又道。
　　“清河聂氏，聂宗主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出过不净室，这段时间聂宗主有派人找过你吗？”
　　“没有！自从观音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聂宗主了！或许是因为大哥的事，怀桑还再怪我这个二哥吧！”蓝曦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当初也是我识人不清，才……哎！如今，我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他了！”蓝曦臣无奈的道。
　　“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金光瑶设计你在先，而且人心难测，一个人的心思岂是区区几年就容易看透的！况且那金光瑶此人擅于工于心计，又极善伪装和隐藏，不光是你没有看透，老夫也是一样！你又何必非要纠结于此呢！这次的清谈会你去和他谈谈吧！有些话，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毕竟我们和清河聂氏是世交！”蓝启仁道。
　　“是！叔父，曦臣明白了！”
　　“去吧！去忙吧！现在忘机接替了我的位置，教学，这次听学也是一次机会，再者你也该看开了，忘机他一方面要处理听学的事情，还要担任仙督处理各世家的线报。他一个人怕是分身乏术，你也该重新开始了，做一个宗主该做的事！”蓝启仁劝道。
　　“是！曦臣明白！即日起曦臣会逐渐恢复如初，叔父这些年费心了！是曦臣的错！”蓝曦臣向蓝启仁行礼道。
　　“好了，既然想开了就好好做，这些年的卷宗都在忘机那里，你稍后再去取吧！现在他恐怕是没空。”蓝启仁道。
　　“是！曦臣告退！”蓝曦臣说着朝着蓝启仁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雅室。
　　蓝启仁看着自家大侄子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言道：“哎！希望曦臣经此话能看得开一些，别再像之前那样吧！兄长，老夫不是一个好叔父啊！这些年苦了两个孩子了，你泉下有知可会怪我？忘机现在虽是仙督，地位凌驾于万人之上，可这位置岂是那么容易坐的！而且忘机生性冷僻，内敛，心思缜密，料远若近，做事稳妥，这仙督之位他来坐是百姓和世家之福，可毕竟高处不胜寒啊！
　　蓝启仁无非是担心蓝忘机一人坐在那位置上，孤寂。
　　而此时另一方的魏无羡还在那片树林里查寻妖兽的踪迹。
　　只见他走到一颗长得粗壮的老槐树下，拨了拨附近的杂草，想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魏无羡顺手从那棵槐树上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一曲过后，仍是一片寂静。
　　魏无羡心道：“这里一来没有妖兽留下来的痕迹二来也没有人的足迹，难不成根本没有什么妖兽，而且我没有感觉有什么动静，太安静了！就连妖气都没有！而且我都在这儿待了进两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要是有妖兽或是别的东西这么长时间也该有所发现，不可能一定信息都发现不了。算了，找个鬼问问吧！随后又将陈情放于唇边吹奏起来，一只极为怪异的曲调响起。
　　过了一会儿，魏无羡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鬼影，“公子！”魏无羡顺声望去，这个影子看着是个女子，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多岁。
　　“你是？”魏无羡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子，她的头上破了一个洞，伤口已经结痂了！可还是能看到伤口处和边缘处的血迹。看样子她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头血流而亡。
　　“公子，您是夷陵老祖魏无羡！”女子惊道。
　　“是！”
　　“公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女子虽是一个影子但还是能看到她眼眶的泪水。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魏无羡道。
　　“公子那个赵刚就是个人渣！他……他……小女子变成如今这样，都是拜他所赐！我发过誓要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我要让他们赵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我……”说着说着她便开始抽泣起来。
　　“你，你先别急着哭，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和那赵家的家主又是什么关系，你们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如此？”魏无羡道。
　　“小女子本是赵家的一名婢女，赵家的家主赵刚一开始对我也算是很照顾，经常接济我的父母，我的父母都是贫困人家出身，我的父亲有一年病重，为了给我父亲治病我们家的积蓄都花光了，没有办法，为了生计，我的父母只能把我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当家奴，一开始我以为我的日子就这样了！直到有一天，那户收容我的人家的儿子从外地做生意回来了，那户人家的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要办几桌酒席，就派我跟着那家的仆从一起侍奉宴宾。我以为就是侍候宾客酒水菜色，也没多想，就应下了！谁知酒宴过后那户人家的家主又吩咐我去给他的儿子送醒酒汤。说是他的儿子在宴席上喝醉了，让我赶快过去侍候。谁知……”还没说完女子便又哭得更厉害了。
　　“那后来呢？”魏无羡问道。
　　女子抬头看着魏无羡道：“后来，我端着醒酒汤去到了他儿子的房间里想着让他将那醒酒汤喝下我好交差。谁知我一进门，那人就将我一把拉过来还说什么‘我好想你！我终于能有机会见到你了！然后就不管我怎么挣扎他都不理会，还和我……和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事后我也不敢声张，就偷偷趁着夜色跑了出去。”
　　“之后呢？”魏无羡虽是问她，但心里已经是将之后的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心道：之后恐怕是这位姑娘的事情被他家的人撞破了。那名家主恐怕是个势力的，见这姑娘没有靠山，便不承认自己儿子的行为，怕是和这儿子对这姑娘做了什么？她头上那个怕就是她的死因。
　　“之后那家主不承认他的儿子是酒后乱性！还说是我勾引他的儿子，他的孩子才对我做了这种事！”女子说到此处又开始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魏无羡继续问道。
　　“我……我是被他们的家主迷晕了之后就被他们手下的人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被他的儿子和他一起给……之后我想跑可是他们派人看着，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然后呢？”
　　“然后他和他的那个儿子三天两头就过了找我做那种事情，还警告我不要想着逃跑，也不要想着能将此事捅出去。”
　　“那你呢？”
　　“我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就想着找个人多热闹的机会在逃跑，哪知……”女子说到这儿就被打断了。
　　“哪知他们家的人早就计划好了！也早就知道你想在哪天什么时辰逃跑，就派人去堵你，最终你还是被他们抓住了，而你在和他派的人的一番缠斗中一不小心被利器伤到了头，而他们只管拿住你好去交差，根本就没有管被他们抓住的人是死是活。我猜你就是在那时候失去生命的吧！而你说的那为好心收容你的大户人家就是赵家吧！”魏无羡看着她悠悠地说道。
　　语毕他便用陈情轻轻地敲了敲手心复问道：“姑娘，我猜的可对？”
　　“是！正如公子所说！”这名女子道。
　　“那赵刚的儿子呢？你可见过？哦，不对应该是你可是抓了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魏无羡已经知道了赵家主的儿子一定是在他手上，只是不知现在是否还活着。
　　“是他们的确在我这里！”女子答道。
　　“那么他和其他家族的孩子是否是在一起？是死是活？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现在在哪里？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魏无羡继续问道。
　　“公子是要救他们！”
　　“是！”
　　“为什么！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我怎么可能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死于非命！我恨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女鬼激愤地道。
　　“你报复他无非是为了你那悲惨的一生，可你为什么要把其他家族的孩子也骗到这里！那些孩子也没有得罪过你，而且他们也有父母家人，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就是那些家主的命，你报复一位家主就好！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而且是赵家的人对不起你，不是他赵刚的儿子，他可什么都没有做。你要报复为什么不找他赵刚，为什么要害一个小孩儿，他难道不是无辜的吗？”魏无羡继续说道。
　　“是！可是我又不是圣人！为什么他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逍遥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我就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公子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剥皮抽筋！”女子激愤地道。
　　“那你为什么要牵连别人！你要报复难道他们赵家的一家人还不够吗？！”魏无羡简直气坏了。
　　“呵！要报复自然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而且那几个家族都是和赵家交好！我要是不连他们一起，难道要等到东窗事发之后让他们派仙师将我当邪祟除掉吗？”女子继续辩解道。
　　“他们都和赵家有联系？”魏无羡问道。
　　“是他们的家主彼此交好，是“兄弟””女子道。
　　“所以你怕一旦东窗事发，之后你不但报不了仇，还会灰飞烟灭？”魏无羡问道。
　　“是！”女子应道。
　　“所以你就想着利用除祟将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引来，在设法捉住，之后你便有筹码和那些家主对峙？”魏无羡边用陈情轻轻敲着手心边问道。
　　“公子真是聪明过人，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女子道。
　　“现在呢？你还是要按照之前的计划吗？你要怎么做？直接去找那些家主吗？”魏无羡问道。
　　“我会找到他们，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做一件事！”女子答道。
　　“什么事？”直觉告诉魏无羡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要先替我的孩子讨个公道！”女子恨恨地说道。
　　“孩子？！”魏无羡听了女子的话后瞪大了眼睛。
　　“是！”女子点点头应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在你，死……之前就，还是……”魏无羡听了他的话之后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应是被她的话惊到了。
　　“是在我变成这样之后。”女子道。
　　“这……”魏无羡都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他想安慰一下这名女子，可是他也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恐怕都无济于事了，这个女子是真的很悲惨，遇到这样一家人，也是够倒霉的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去找他？”魏无羡问道。
　　“我……我想先看看那个家主和他的儿子。”女子答道。
　　“去他们家？”魏无羡道。女子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那就不怕他们设了陷阱正等着你去自投罗网吗？”
　　“我……那我该怎么办？公子，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公子，我求求您帮帮我！”女子流着泪道。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保证被你捉住的那些孩子的安全。我要他们都活着！无伤无痛的平安的站在我面前！”魏无羡斩钉截铁的道。
　　“可是！”
　　“没有可是！这位姑娘，害你的人的确是罪大恶极，你怎么报复都是合理的，我不会多加干涉，可他们的孩子是无辜的！罪不连坐，你明白吗？”魏无羡解释道。
　　“是！小女子明白了！”
　　“他们的孩子在哪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魏无羡问道。
　　“他们在一个树洞里！”女子答道。
　　“树洞？”魏无羡心道：这周围我都观察好久了，也没有看着过什么树洞啊？
　　“在哪里？”
　　“你说的那个树洞在哪里？”
　　“在离这五十里的地方。”女子答道。
　　“五十里？姑娘还真是心细，这样即便那些家主找到了，也得是十几天以后了！而那些孩子在这里人迹罕至，而且这地方没有食物和水，而且还是在树林里，这地方还说不准有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没有仙师及时找到他们施救，恐怕他们的性命危矣！”魏无羡讥讽着笑道。
　　“公子，事情我都交代清楚了，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子道。
　　“杀？你已是一缕魂魄，我如何能杀得了你！至于剐更加是不可能做到！”魏无羡摊了摊手说道。更何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都交代清楚了，有无隐瞒我什么？或者是有无编造。魏无羡心道。
　　“那公子想如何？”女子问道。
　　“你和我一起去找你提到过的那位赵家家主。如果涉及到那些孩子们的家主或者父亲的，我会一并处理，我要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来证明你言词的真实性，然后再根据我的调查来决定如何做！总之不会冤枉你们任何一个人。你意下如何？”魏无羡问道。
　　“公子您？”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
　　“您真的和我见过的那些世家子弟不一样！不过还是谢谢公子愿意相信我。”女子答道。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多谢公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如果日后您用得到我，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哎！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再因为此时报复他们的后人！”魏无羡摆了摆手说道。
　　“公子放心！”
　　“好！那咱们就走呗！”魏无羡说着便将这女子的魂魄收入了锁灵囊中，转身前往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