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忘羡一曲远》问落花

18、第18章陈述事实

　　“魏前辈！”蓝思追和蓝景仪同时兴奋地朝着他跑过去。
　　“小思追还有景仪你们两个也来了？是和你们含光君夜猎来的吗？”魏无羡看着面前这两个小家伙嘴角微微上扬地道。
　　“魏前辈我们一接到您的传讯就急忙御剑赶来了！”蓝景仪抢言道。
　　“是啊！含光君带着我们还有一些弟子们前去除祟，经过赵家庄发现那赵家一家都被不知是谁或是什么邪祟伤得全家都亡故了！我们之前再一家客栈听说这事之后就前去调查，谁知就见到了那一家的家仆都不知是逃光了还是被害了！而那赵家的老爷夫人都不知是被什么人挖了双眼割了舌头被吊在了自家府门前！之后就打算继续调查还没有哪些地方有相似的事情发生！然后我们就看到前辈您的传讯符便急忙赶来与您汇合了！”蓝思追一连串地解释道。
　　“你们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快和我仔细说一下！”魏无羡急忙道。
　　“那魏前辈也是遇到了这种情况吗？”蓝思追问道。
　　“额……差不多吧！”魏无羡道。
　　“哎？对了，你们两个还没说你们遇到的那家人的身亡是什么人或是什么邪祟干的？有没有这些东西或是凶手的线索？”
　　“没有！”他们二人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线索……”
　　“对了，魏前辈您还没说那个新娘子的身亡您查到了什么线索？”蓝景仪道。
　　“哦，这个我可得好好地给你们讲讲！咱们些坐下说！”
　　“那，含光君？”蓝景仪看了看身旁的蓝忘机道。
　　“坐！”得了蓝忘机的令二人才相继落座。
　　“哎呀！你们两个呀！怎么还是那么害怕你们含光君！他有那么可怕吗？”魏无羡笑道。
　　“那魏前辈，您快给我们讲讲您都查到了哪些线索？”蓝景仪急忙问道。
　　“好！那我就讲讲我查到的关于这个新娘成婚当夜离奇身亡的一些线索！”
　　“这个新娘听说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和她结亲的也一样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也是门当户对了！”蓝景仪道。
　　“嗯！不错！可是是知这成亲当夜这位新娘却离奇死在了洞房之中！”
　　“什么？成亲当晚就死了？这……”景仪惊叫道。
　　“那之后又如何？”蓝忘机问道。
　　“之后报了官，官府派的仵作验尸时发现这位新娘是中了一种名叫“孔雀胆”的奇毒！”
　　“孔雀胆？”
　　“蓝湛，怎么？你们姑苏蓝氏有听说过这个毒吗？”
　　“有所耳闻！”
　　“那这毒的来历你可清楚？”
　　“嗯！据说孔雀胆是南方大斑蝥的干燥虫体，属于大毒类中药。”
　　“那既然是中药那那个新娘为何会中毒而亡？”景仪道。
　　“是药三分毒！”蓝忘机道。
　　“确实！要是药量得当，这女子便无事！可惜了！”
　　“魏前辈，那那个大户人家就没有调查投毒之人是谁吗？”蓝思追道。
　　“怎么没有，还是请官府派人调查的呢！”
　　“之后呢？”蓝景仪道。
　　“之后就查到了一个外地客商带着几个大箱子进出过城。”
　　“那会不会是那个客商？”
　　“官府查了那几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奇珍异宝或是些名贵瓷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蓝景仪和蓝思追同时惊呼出声。
　　“那那两家结亲的人家呢？”蓝思追道。
　　“就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怕是这亲也结不成了！”蓝景仪道。
　　“是呀！可怜那家的好不容易盼到了父母自己的女儿出嫁，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提前白发人送黑发人！”蓝思追道。
　　“对了，您说有线索了？是有什么发现吗？”蓝思追又道。
　　“我去了那结亲的男方家里探查了一番！”
　　“发现了什么？”蓝景仪问道。
　　“发现那家的老爷半夜竟翻出了一个写满人名的册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那他都说了什么？”
　　“说要给那册子上其中一些人在清明节那天派人过去给他们上香顺便带些补给给他们的家人！”
　　“那些都是他的朋友？还是亲人？”
　　“不一定！”
　　“含光君？”
　　“确实是不一定！你们想想那位要老爷派人在清明节给这些人上香，就可以推断出他名册里的那些人都是死亡之人！只有已死之人，他的亲朋好友才会在清明节那天去给他们上香，那这“上香”亦是“上坟”！”
　　“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派人去！他自己去不是更有诚意？”
　　“景仪，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这就是疑点！按常理来说确实得亲自去为好，若是有事实在走不开也要拜托自己的亲近之人带为前去！”
　　“哦！我明白了！”蓝思追突然道。
　　“思追，什么明白了？明白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明白啊？”蓝景仪看着他疑惑道。
　　“景仪，那个张老爷要是诚心诚意的打算去拜祭，肯定会派信任之人前去，或是亲自去！不会随随便便就只是派几个家仆去！”
　　“啊！那怎么说这位张老爷还真的不是真心想去拜祭！那他又为什么要派人去？既然他心里都不想去，还派家仆去做什么？”
　　“这……”
　　“人言可畏！”蓝忘机插言道。
　　“确实！人言可畏！要是被发现，那些有心之人肯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这样一来就不只是名声受损这么简单了！这张老爷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踏入仕途！这名声也是很关键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有损自家还有自己儿子的仕途之路，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将戏做足了才行！”魏无羡道。
　　“这种人还想着入仕途升官发财！简直就是虚伪至极！”蓝景仪愤愤不平地道。
　　“你们哪，就是见识的太少了，真该让你们含光君多多带着你们去历练一番，好好见识一下世道人心！”
　　“魏前辈，那后来呢？”蓝思追道。
　　“后来，我就看到那张老爷又将他手中的名册又放回原处之后他就去睡觉了！”
　　“这人还能睡得着？”蓝景仪惊讶地道。
　　“怎么就睡不着了！不就是一个写满了已死之人的名册吗？他看了怎么就睡不住了？”魏无羡笑着道。
　　“这人也着实心大！”蓝思追吐槽道。
　　“嗯！这我赞同，思追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心大！只不过这人之后就是说了一些梦话而已！”魏无羡道。
　　“梦话？”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疑惑道。问这话时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那张俊秀容颜。
　　魏无羡见状心道：真是要了命了！蓝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看他这眼神像是要将我盯着不放了！蓝湛这许久不见，还真是长进了！他之前被我盯着都会反感，要是我没有看到那红透了的耳朵，我还真会以为他一直都是那般面无表情的冷淡之人呢？怎么现在居然还能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真是一别经年，这十六年后的蓝湛还真是长进了！就连脸皮也长进了！
　　“咳咳！确实是梦话！我亲眼看见的，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意识还未清醒！是在自己的梦里！”
　　“那他都说了些什么？”蓝景仪追问道。
　　“额……就是什么‘我清明节那天回去派人去你们的坟前上香了，还会派人去你们家人那里为你们的家人们捎些用品什么的’，就诸如此类的吧！”
　　“这……这是真的是要去那些已死之人的家里慰问他们的那些家人们，还是……”蓝景仪欲言又止地看着含光君的方向道。
　　“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蓝思追冷着脸道。
　　“思追？”蓝景仪从没见过他这样说话的模样，这番话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心道：思追生气的样子怎么越来越像含光君了！我怎么觉得周围有些冷了，这还没到冬天呢！
　　“思追！”蓝忘机见状出声道。
　　“含光君？”蓝思追听了猛然抬头看向他。
　　“你刚刚知道自己的话里有什么不妥吗？”
　　“我……”
　　“含光君？”蓝景仪疑惑的看着他道。
　　“蓝氏家训有言：‘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你可知错？”
　　“是！含光君！思追知晓！”
　　“绝无下次！”
　　“是！谨遵含光君教诲！”
　　魏无羡见气氛有些不对忙出声打圆场道：“好了，思追也是无心之举！纵然有错，改了就好！蓝湛你也别太过多苛责他了！”
　　“思追要记得，含光君教你们的可都是别的世家子弟们学不到的东西！要珍惜机会，多学，多听多看，勤思！思追景仪你们记住了没？”魏无羡对面前的这两个小辈们道。
　　“是！魏前辈，思追谨记！”蓝思追道。
　　“魏前辈，景仪也记住了！”蓝景仪随后道。
　　“记住了就好！光记住了可不行，以后行事要照做！”魏无羡又道。
　　“是！”两人齐声应道。
　　“那我们就再来讲讲这个张老爷的梦境！”魏无羡道。讲到这儿他便起身去将酒壶淋到了这三人面前。
　　“魏前辈，您讲故事为什么非得喝酒助兴呢？”自己喝也就算了，还当着我们两个小辈和含光君的面，含光君是不可能会罚你，可我们就不一样了！后面的这些话蓝景仪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可不敢当着他二人的面讲，要是讲出来了，惹怒了含光君，他可是会很惨的！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接着来讲讲这张老爷这梦里都说了些什么？”魏无羡道。
　　“[“夫人，儿子的亲事你和那户人家定下来了吗？”张老爷在梦中道。
　　“那就好！柳家小姐是见我过的，人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他们家的家境也不错！他女儿的身份和咱们儿子也是相配！”
　　“哦？是吗？咱们儿子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哪家的小姑娘？”
　　“怎么说他们家？不行，他们家的人我有所耳闻，听说他家有一个老人前几年得了重病，为了给他们的亲人治病花了不少钱，听说他们那边请了十几个医者，开了半年的药都没有见好！咱们家要是允下了这门婚事，怕会影响咋们家和咱儿子的气运！咱们儿子可是要考科举的！”
　　“那不行，咱们儿子的仕途之路还是需要很大一笔开销啊！要是应了这门亲事，岂不是就粘上了个吸血鬼，到时候咱们家想甩都甩不掉了！”]好了！就是这样咯！”魏无羡说完之后紧接着就连喝了三杯酒。
　　“这人简直就是一个势利眼！他眼里是不是就只有钱和仕途之路这两个东西了？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丝毫不顾及自己儿子的感受强行逼自己儿子娶一个他不爱之人，就是为了他口中所谓的仕途？”蓝景仪激愤地道。
　　“可是这关那个女子什么事啊？那女子也是真心喜欢他儿子的啊？”蓝思追道。
　　“真心喜欢又如何？她家境不好，还有一个重病的亲人，你们觉得那个张老爷会选谁当他的儿媳妇儿？”魏无羡道。
　　“这……”
　　“可那个和他儿子在一起的女子怎么办？”蓝景仪道。
　　“自然得想办法使她自动放弃这份感情了！”魏无羡道。
　　“他这不是要硬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吗？”
　　“是啊！而且还确实就这样做了！”
　　“这……”
　　“简直就是一个……一个……”蓝景仪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张老爷了，气鼓鼓地说道。
　　“那他做了什么？”蓝忘机出声问道。
　　“呵！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这位张老爷派人去了那女子的家里，逼迫她无论如何都得放弃这段感情，可那女子是个性子烈的！当然不可能就此放弃！这个张老爷便以她的亲人为要挟！”魏无羡气愤地道。
　　“简直是禽兽不如！”蓝思追和蓝景仪同时喊道。
　　而后魏无羡又道：“这张老爷又梦道：[“我何尝不知道咱们儿子不喜这门婚事，可是比起那家的小姐，这门亲事还算是不错的！”
　　“至少如若儿子将来要走入仕途，咱们有这位亲家的帮助会容易些！”
　　“毕竟这位亲家也是和朝廷有关系的人物，虽然不是达官显贵，但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有亲人在那边，你想想他们的亲人如若是有些官场结实的人，咱们两家又是亲家关系自然也就亲近一些！咱们日后再为儿子铺路也会容易些！不是吗？”
　　“那夫人就这么定了啊！”
　　“哦，儿子那边你不用担心了！交给我就行了！”
　　“自然不会影响咱们家人之间的感情！夫人放心便是！”]”
　　“真是势力！”蓝景仪道。
　　“还有呢？你不要打断我！这位张老爷的梦话比较多，我怕我忍不住忘了！”魏无羡道。
　　“那您快点儿继续讲！”蓝景仪道。
　　“这位张老爷在梦中说道：“[自然不能让他察觉，还是得从那个姑娘入手，我这就派人去办！”]”而后魏无羡又停下来喝了一口酒。
　　之后又继续转述道：“[“我也不想啊！可谁知那姑娘性子倔啊！家仆一时失手，这才……”]”
　　“你们都听到了，就是这样咯！”魏无羡双手一摊说道。
　　“那照这么说，这名女子怕是……”蓝思追欲言又止道。
　　“凶多吉少！”蓝忘机截下话头一锤定音。
　　“那那个新婚女子的死又是怎么回事？”蓝景仪道。
　　“你们两个觉得呢？”魏无羡笑着看向思追景仪二人并对他们两个问道。
　　“哎呀，前辈，您就别吊人胃口了！直接告诉我们呗！”蓝景仪催促道。
　　“直接说出来，有什么意思？我这是再锻炼你们的推理能力！对吧含光君？”魏无羡说着便看向了蓝忘机。
　　“嗯！”蓝忘机听了点了点头回应道。
　　魏无羡心道：嗯，嗯什么？这样也能嗯？蓝湛什么时候学得和也我一般了，都学会逗小孩儿了？奇也怪哉！蓝忘机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啊？怎么好像想变了个人一样！照之前他可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过了十六年了，他能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是真是……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作者有话说

　　[]内是魏无羡转述张老爷的梦中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