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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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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状元郎打马游街可是那自称穿书者的女鬼记忆中的名场面之一。
那书中所言,女主方月璃茶楼时,偶然临窗见了那游街的状元郎,自此那一身红袍便印在了心上,只可惜人尽皆知荀家大公子刚和国公府的另一位郡主退了亲,两人关系尴尬,这份悸动成了女主年少时最隐秘难言的心事,且这心事还日久弥深。
而后女主才名渐起,荀家公子记起游街时的惊鸿一瞥——那扮着男装与众不同的少女,心下亦是怅然不已。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有缘无份。
虽说觉得那书中所言的剧情大多可笑的紧,也不知道那荀修竹如何于人群中一眼看到女扮男装的方月璃。
但是方云归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现场,似方月璃那样说得好听些是心无城府,说得难听些就是头脑简单的人,竟能因着这一面便生了什么难言的心事。
再就是她那看着温和有礼实则冷心冷肺的便宜未婚夫,也会对什么人惊鸿一瞥、怅然若失。
这样的难得一见的场景,方云归如何能不心痒。
于是这日,她特地提前到了书中方月璃呆的茶楼,定了个能看见门口的二楼雅间,就等着看这出好戏。
看着自家小郡主一改这几日颓散的作风,整个人精神焕发、眼中的几乎冒出光来,彩衣抿嘴微笑:“郡主这般高兴么。”
方云归低头啜了口茶,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殿试之后、天下学子的最热切兴奋的状元游街,可谓是难得的‘名场面‘,自然是该高兴的。”
“哦,那郡主是为天下学子高兴,还是状元郎高兴?”
听出这语气不对,又见彩衣一脸我懂的神色,方云归又是一噎,不,你不懂。
怪她前面十三年表现得太热切明显,就是突然说了改换心意,只怕身边这些个都只会以为她这是在闹脾气。
本打算强调她是真的对那斯没什么兴趣了,转念一想,即便比前世晚了些,荀修竹到底也是要退婚的,到时候自然不会再这么硬把他们二人凑作对,还还能借此的一段清静日子,于是揭过不提。
远处一阵喧哗之声渐渐靠近,想来是游街的队伍将近了,这茶楼门口人来来往,却没见方月璃的身影。
方云归凝眉,莫非她被扣在府中没跑出来?没道理啊,一样都是学礼仪,那书中方月璃可是在那般严厉的管束下,都能见天儿的就逃出府到处玩,更何况这辈子她还特地提点了下那些礼仪女官,叫她们莫要管束太过。
正在向是不是礼仪女官管得太过松散,叫那人没了压力,所以也就不那么急着跑出府时,隔壁雅间传来阵阵吵闹声,反正吵过一会,有了输赢自然就散了,随他去吧。
方云归不想惹事,哪知不一会“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这是闹大了,掀桌子了?
方云归皱眉,她这是什么运气,怎么每次出门都能碰上闹事的场面,某不是被方月璃那衰气带的。
想起上一次闹事的由头,方云归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彩衣,去看看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莫要因为些小事坏了气氛。”
“是。”
不一会彩衣便回来了,之事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微妙。
方云归明了,顿时无奈:“是阿姊?”
彩衣点头,道:“大小姐这次是和几位贵女吵起来了。”
闻言,方云归长叹了口气,难不成她还该欣慰这人终于吵了次正常的架不成,先是世家纨绔,再是权贵之女,这人倒是凑的挺齐整。
“可认得是哪几家的。”
彩衣凝神回想:“领头的像是宫中大统领的女儿,还有谢家的姑娘,余下的到不是熟面孔。”
很好,没一个好相与的,方云归凝眉道:“这两个怎么凑到一块了。”
谢家是传承日久的千年世家,不是素来瞧不起寒门出身的官员么,尤其是武将。如今的这位大统领可是正儿八经寒门出生武夫。
罢了,多思无益,无论如何,也不能叫自家的让别人欺负了去,方云归语气悠悠:“走吧,去看看阿姊这次又给了我什么惊喜。”
刚一进门,迎面便有一黑影袭来,方云归眼神骤然锐利,挥手便要打回去,旋移之间发现是个杯子,连忙收了气力,伸手抓住。
抬眼望去,只见这雅间内一片狼藉,哦豁,还真把桌子掀了。
“各位小姐姐怎么这样大的气性,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么。”
原本吵成一团的人具是呆愣愣的看着门口的白衣少女,不知是为差点伤到人吓到了,还是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到了。
红衣少女眼睛一亮:“这位妹妹好俊的身手,要不要同姐姐我比划比划。”估计因着刚才情绪有些激动,少女脸还有些发红,便显得尤为热切。
素来听闻大统领家的千金脾气性子格外不同,今日一见,果然是…别具一格。
方云归额角抽抽,只觉得看到了个破坏力百倍增加的方月璃。
方月璃这会子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上前:“妹妹!怎么样,可有伤到。”
方云归按下她四处检查的手,安抚道:“没事,阿姊不必担心。”
红衣女子大惊: “你是个女人!”
一旁的青衣女子微微惊讶:“你便是新封的昭华郡主。”
确定妹妹无事方,方月璃刚松了口气,闻言,当即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昭华郡主,是个女人,怎么了。”
红衣女子浑不在意她这挑衅的姿态,一改方才那一戳就爆的模样,笑嘻嘻道:“你早说你是个女人,我便不和你动手了。”
听她这话,又看看这一屋子的弱女子,这被掀翻的桌子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青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两位郡主恕罪,今日只是误会一场,无意惊扰郡主。阿梧只是偶尔脾气有些急,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却是对方才差点伤到方云归的事只字不提。
这般轻细和缓、避重就轻做派倒是有些像她那弟弟。
这女子便是谢流风的嫡亲姐姐,谢家嫡长女谢雪瑜了。
方云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谢家姐姐不必这般多礼,若是误会解开便好了。”
一旁方月璃闻言,急声道:“才不是误会,我方才亲耳听见那两人在背地里嚼舌根,说国公府的坏话。”边说着手指指向边上两个面色惨白的少女。
“哦?”方云归面上依旧笑意盈盈:“不知国公府如何惹了两位姐姐不快,竟让两位姐姐连多年教养都不顾了。”
自打听到谢雪瑜道明方云归的身份,两人只觉得腿都软了,听了这话,连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对国公府无礼。”
看她们这副做贼心虚的姿态,又能骗得过谁呢。
一袭红衣的陈青梧当即便恼了,冷笑一声取下腰间的马鞭,临空一抽道:“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当即被这带着锐气的鞭声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挤作一团。
谢雪瑜也皱着眉,这两人原是谢家故交之女,她念着往日情分,又怜她们受家族所累,便时时带着她们,以方便多照顾着些。方才她和青梧刚到,这二人便来哭诉说这男子可以羞辱她们,加上方月璃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摸样,便也没怎么怀疑。
如今看来,却是她们被当枪使了。
那两人哪敢再说一遍,只一味的哭。
见状,方云归挑眉,侧头看向方月璃,这是说了什么这般心虚。
方月璃看懂了她眼中的问询之意,想起这二人说的混账话,气得又是一阵咬牙:“总归不是什么好话,说出来都怕污了妹妹的耳朵。”
陈青梧愈发不耐,看向那两人身后一同跪着,噤若寒蝉得婢女:“她们不说,你们说。”
闻言,两名婢女顿时抖入筛糠:“陈小姐饶命,饶命啊。”
陈青梧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中几乎射出刀子来:“你们…”
还没完没了了。
见这发展,方云归看戏看得也有些烦了,淡淡道:“你们可想清楚,今日你们的主子因为说了几不当的话,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你们跟在身边,不该听的听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此番回去……”话未说完,却更引人遐想。
两名婢女听了这话,面色更加死寂。一人还是坚持道:“各位小姐恕罪,奴婢方才有些走神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父母都在府里,不说,只是她死,说了,只怕她一家人便都要完了。
另一人却迫不及待道:“我说我说,郡主娘娘慈悲,救救奴婢性命。”
闻言,瘫在地上的两位‘小姐’猛地瞪过去,眼神凶狠,哪里还有方才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婢子顿时瑟缩起来。
陈青梧鞭子一甩:“看什么看。”
见那两收敛了那副狰狞的样貌,这才罢休,对那婢子道:“你只管说,本小姐保你无恙。”
那婢子眼前一亮当即应道:“是。”
于是不一会,包厢里便想起婢女鹦鹉学舌的的声音。
“那三元及第的荀家公子年方十七,真可谓是天纵英才,据说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俊秀,只可惜早早订了亲。”
“订了亲又怎么了,那旭阳郡主不过就是个没发育的小丫头片子,清汤寡水的,也就占着出生的便宜,论人品才貌,哪里及的上我等。我听说这桩婚事素来都是那小郡主剃头挑子一头热,那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