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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坐满了朝廷大臣,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禁挂满了问号,相互之间小声的窃窃私语,却又不敢让其他人听见。大家都奇怪为何今日的朝议要改在中午,只是向来机灵敏锐的右相顾建峰却隐隐嗅出了一股波涛暗涌的味道。
      “陛下驾到!~”随着李德全一声长长的通报,楚甄身着黑色雪缎蟒袍慢慢的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所有的大臣立刻跪在地上山呼万岁,声音此起彼伏。
      “众卿家平身,寡人今日召开朝议的确是有一件事情要与你们商量。”楚甄说。
      “不知圣上今日让下官们前来所为何事?”一个站在最前的中年男人从群臣中站了出来,深红色的官服代表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阶,他就是当朝右相,顾建峰。
      楚甄正襟危坐地望了望座下的臣子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李德全,所有的大臣都到了吗?”
      李德全快速的数了数人数,然后回头对楚甄说道:“回陛下,除了靖南王以外所有的大臣都到了。”
      “不知陛下是否要等靖南王到了后在一起……”顾建峰还没说完便被楚甄富有磁性的声音所打断。
      “没来,那就不必来了。寡人正是想和你们商量我兰陵那五十万大军的问题。”楚甄的话让所有人心里都捏了把冷汗。
      “那么陛下的意思是……”顾建峰问道。
      “朕听闻靖南王近日来不理朝政,整日纵情声色。朕念他丧妻不久,想将那五十万的兵权交与严夫之将军,赐他为阳信侯,将他夫人带回封地好好安葬。不知众位大臣意下如何啊?”楚甄的话听起来虽是商讨的口气,可话语间却透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压力。
      众位大臣虽然早料到靖南王和皇上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又加上楚漓手中的虎符和常年征战的功绩让他显得有些功高盖主,这楚甄早晚是要拿他开刀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于是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建峰心想:“没想到毓琳的死竟会让他这个女婿变化如此之大,这皇上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夺走楚漓手里的兵权,现在有了群臣的支持,楚漓这次是非离开丰都不可了。自己本来就是站在太后这边的人,如果楚漓对圣上的威胁消除了,未尝对自己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可惜了自己那不满十八的女儿,别怪爹,只能怪你的命不好啊!“
      顾建峰本来还有些难过,如此一想之后,心情立马舒畅了不少。
      “皇上圣明,将兵权交与严将军是最好不过的了。”顾建峰想到这,忽然山呼圣上英明。群臣看见朝中一品大臣也赞成此议,本来不愿得罪任何一边的他们也立马倒戈相向。
      “那既然如此,此事……”眼看朝议就要结束的时候,大殿外走进来的两个身影让大臣们惊呆了。
      “太后驾到!~”大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高贵典雅,风姿俏丽的妇人,头上的五彩霞珠和丹凤朝阳象征着她与楚甄一样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身份。
      头一次这楚甄会露出有些慌乱的神情在众人面前,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大声问道:“母后,您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哀家有事要在此宣布。”太后虽说话中气十足,但却一直不敢看着楚甄。
      “太后娘娘,兰陵高皇曾立下法制,后宫不得干政,后宫妃嫔也一律不得进入朝堂之上。如今太后娘娘此举是触犯了先祖遗训啊。”一位长胡子的老者拦在琴泞太后的前面说着,看他的衣服颜色似乎官职也不低啊。
      琴泞太后闻言,脸色立刻大变。她指着那老者怒斥道:“放肆,你敢拿先祖遗训来教训我。先皇们的遗训哀家自然记得,用不着你这下臣来提醒。”说完便一把推开那老臣,朝大殿中心走去。
      “先皇们的祖训您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太后您也要记得啊!”一直站在太后身后的楚漓这时忽然在琴泞太后的耳边小声的说。
      众人看着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一向不出后宫的太后今日居然突然亲临朝议。
      要是只有这也就算了,而一直和她看似水火不容的靖南王竟然也在这里,两人的同时出现真是让满朝震惊了好一阵子。
      “靖南王,你好大的胆子。缺席朝议也就罢了,现在竟敢怂恿太后扰乱朝政。来人,将他收归天牢,听候发落。”楚甄突然站起来,然后朝身后的李德全使了个眼色。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突如其来的要对楚漓下手?
      尽管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楚漓的手上,但是这么多年来鬼手一直在为他培养杀手,在举行这场朝议之前他早已安排了大批的大内高手潜伏在大殿外,任楚漓的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
      而在他自认为精心安排的布局之下,他似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如果真的成功了,自己是要后悔的。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其实对他是有着别样的感情的,没人知道,直到他死的那天。
      可是奇怪的是……
      为什么到现在还一个人都没有?
      外面的那群杀手呢?
      为何楚漓还能泰然自若的站在这儿?
      “皇兄,我想你要等的人恐怕是不会到了。”楚漓让太后站到一边,轻轻拍了下手。一群黑衣的蒙面人便被五花大绑地押在了大殿之上,为首的那个便是被唤作鬼手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楚甄对跪在地上的鬼手问道。
      “皇兄,这恐怕得问你了吧!就算要加强皇宫的守卫,也不必光天化日的就让这些大内高手出来啊!除非……除非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楚漓几句简单的话就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那你说说看,朕究竟有何图谋?”看来楚甄是被楚漓的话给激怒了,连抓着龙椅的手也不禁收紧了。
      楚漓答道:“陛下心中想什么,我看不会有人比太后娘娘更清楚吧?”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的手势将太后推了出来。
      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这时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势,而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楚甄说:“皇儿啊,娘早跟你说了这通敌卖国的事情是做不得的,你怎么就不听为娘的劝说。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能为了长生炼丹之术而将兰陵的边界拱手让人。”
      琴泞太后说的有板有眼的,一席声泪俱下的话听的大臣们的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庶民私通敌国可谓当诛,何况君王。
      只是所有人都认为太后与皇上是母子,所以自然对太后的话是深信不疑。
      “母后,你在说什么?朕何时私通敌国,割地让人。这长生炼丹的秘方更是从何说起?”朝堂上的气氛开始紧张,楚甄对于自己母后说的话是大为吃惊,而等他意识到这是一场为他安排的鸿门宴时,为时已晚。
      这时,楚漓又从紫色的天蚕锦缎中拿出一封信,然后打开它对着群臣大声读道:
      “我罗刹国感激陛下割让的兰陵十六城,已将陛下想要的长生炼丹秘方奉上,特此修书一封,务必在看完后焚烧此信……”楚漓每读一句,大臣们的脸上变更多一丝怒意。
      到最后,所有的大臣都将矛头对准了当今圣上。
      “各位大臣现在明白了吧,若不是太后告知我,及时让上官大人查出这封信的所在,只怕兰陵江山危矣!”楚漓收起那封信放到太后的手上,淡淡说道。
      一时间,朝堂上各种各样的说辞纷纷出现,场面极其混乱。
      “亏我们还力主和罗刹国开战以保住边境不受骚扰,这昏君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弃国家于不顾。此等昏君怎么配做兰陵的国君?”一个长相魁梧的将士说。
      “正是,刚才他还要夺取靖南王手中的兵权呢!还安排这么多的杀手潜伏,搞不好是要杀掉我们这些反对议和的老臣们。”另一个位列三公的老臣说道。
      “废了这昏君,不然我们愧对先皇们遗留下的江山啊!”
      “对,连自己的手足也要残害,真不是人。废了他,废了他……”
      “你们……”楚甄无话可说,本来这次朝议是要夺取楚漓这五十万兵权,没想到却被反咬一口。笑话,一国之君竟然通敌卖国,真是荒唐。
      可即便再荒唐,也有人会相信,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当今太后,是楚甄自认为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母后。他输了,输的惨不忍睹。
      “那么太后,现在你该如何处理呢?”楚漓盯着没说话的太后,紫眸里带着强迫的意味。
      “够了……把……把这个……逆子交由刑部处理,一切听从靖南王的安排。”太后握紧了龙头拐杖,声音越发的颤抖,嘶哑。本来美艳的花容变得苍白无力。
      楚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着走出了大殿,而在此之前他看了看那被他叫了二十多年的母后。他神情冰冷地说:“我早该想到,能够为了虚荣踩着别人尸体上的人迟早也会背叛我。”
      太后转过头没有说话,大概是楚甄的话让她无地自容了吧。楚甄又将头转过去对楚漓说道:“因为你什么都可以利用,所以你赢了。也因为这样,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短暂的帝王生涯就在一片骂声中结束,但楚甄却并不觉得悲凉。相反的他感觉自己得到了解脱,是从楚漓那里得到了解脱。从此之后世上再没有无玲珑锁即位的皇帝。
      两日后,在正祥殿内。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到了,甚至连我自己的儿子也背叛了,现在你可以把那个男宠还给我了吧?”琴泞太后正问着坐在正祥殿中的楚漓,前两天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让她语气很冲。
      “这是一个戴罪之身该有的口气吗?”的确,按照连坐法的话,太后也应在其中。
      “楚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反悔?”太后带着吃惊又有些暴躁的语气问道。
      坐在椅子上的人穿着华贵的衣饰,琉璃般的长发,精致的面孔,微睁的杏眼中暗含着冷漠的气息,仿佛如邪恶的化身一般让人不敢亵渎。
      “反悔?哦……”楚漓故意拖长了音说,“不过答应你的是靖南王,而我,即将成为新皇。”
      “楚漓,你这妖瞳。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天谴的。”琴泞太后疯狂大吼道。
      “放心,念在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上,我一定会给你留个全尸。”楚漓说完便让侍从将她拖了下去,她向旁边的人求救,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帮她。
      “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救命……”女人的呼喊声响彻整个正祥殿,最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哼,为了活命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能出卖的人,我怎么相信你。毓琳,你说是不是?”楚漓看着刚刚琴泞太后被拖走的地方慢慢说道。
      一直目睹了这一切的蓝月儿为主子的变化而感到担忧,自从正王妃死后,楚漓便不再是从前的楚漓了。
      她看着楚漓对楚甄和太后表现出的残酷和冷漠,看着他渐渐变成一个喜怒无常,邪恶嗜血的君王。她不禁感到,这还是从前认识的那个主子吗?
      他现在的样子连月儿也感到害怕。
      一个月后,楚甄在朝中大臣的决议之下以私通敌国的罪名被押入大牢,秋后行刑。而在兰陵的史记记载中,也是为一个被抹去名字不被记入族谱的皇室贵族,甚至在野史中也找不到对他的记载。而他的妻子琴穆皇后受此打击后变成日疯疯癫癫,被贬居于北宫之中。
      由于楚甄没有留下子嗣(当然为什么没有留下子嗣这还是个谜,会在他的番外中介绍),兰陵按照祖制应将皇位传与其弟,楚漓在朝中大臣的拥戴之下成为兰陵新一代的帝王。而也是由他开始,兰陵的尚黑变为尚紫,后世的帝王以紫色为龙袍。
      另外,追封葬于琅琊山的顾皇妃为琴孝皇后,以皇后的名义记载于史册之中。只是在此之后,朝中的人一直奇怪这新皇为何和楚甄一样不纳妃,甚至连新皇后也未选。
      而另一件令史官们头疼的则是琴泞太后,虽然琴泞太后私招男宠,伤风败德的丑闻没有被记载于史册之中,但是她的这一风流事迹却传遍了大街小巷,以至于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笑闻。
      这个怕死怕的要命的女人,不但最后没有使自己全身而退,反而死的比谁都快。

      第六十章师徒关系

      在白爷爷的帮助之下,我假扮成他身边的小童顺利的从丰都逃了出来。举国都在进行着狂欢,却不知是为何?
      当我刚想拉过一个人来问问的时候,白爷爷忽然把我想人群里一扯,然后指着前方对我说:“你看,有个大美人正在游街呢!”
      大美人?还游街呢,难道是他眼花了。
      可当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时,我不禁傻了。
      那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女人真的是母仪天下的琴泞太后?
      在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白爷爷看我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便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问道:“丫头,不就是个女的吗?至于你看这么久?”
      我心里暗想:“这老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竟然连琴泞太后也不知道。真是太奇怪了。”
      “算了,没什么。我们快离开这儿吧。”我说。
      我拉着他急急忙忙的在人群中穿梭,不愿再去看刚才的画面。连那个手段狠毒的女人如今也坐在了囚车之上,受人唾骂。楚漓,你究竟做了什么?
      “小丫头,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要跑去哪里啊?”白爷爷一边对我叫着一边吃痛地抓紧了我的手臂。
      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一时情急,将他的长胡子一直捏在手上,慌忙放开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心疼的看着他那一撮长长的胡子说道:“我说小丫头,我这忙也帮了,胡子也给你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另一株人参的下落了吧?”
      “我想着另一株应该是放在皇宫大内的正祥殿吧!你去那里找找,应该会有收获。相信,你要救的人一定会有希望的。”我答道。
      “老头子我才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咧,从树林把他捡回来的那天就没动过一下。不过对于他这种快死的要是救回来,应该会很有成就感。”老头将嘴巴泯起,左手又捋了捋胡子说道。
      “小姑娘,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这……”话说这问题我还真没想到过,一直想着离开丰都,现在真的出来了却不知该去哪儿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在我想到办法离开这个异时空之前,我得把萱儿找到。
      “白爷爷,那你知道药王谷在哪里吗?”当我说到药王谷几个字的时候,只见这老头一个激灵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给拽下来。
      “药王谷?你去那里做什么?”他问。
      “怎么,莫非你也不知?”看他紧张的神情,一时觉得好玩便想逗逗他。
      但还没等他开口的时候,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药香味。
      只见这老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有些光溜的脑袋说:“糟了,这孩子怎么又跟上来了?”
      “小姑娘,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老头子去找人参喽!咱们后会有期!”像是一阵白烟一样,转眼便消失在我的面前。
      真是奇怪的老头,还疯疯癫癫的。
      而就在我回头的那一霎那间,我看到的是一抹熟悉的白色,他的声音连带着淡淡的药香缓缓地将我包围住:“毓琳,原来你也在这里。”
      他,苏言风。永远都出现的那么及时,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言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回药王谷了吗?”我问。
      “本来是,但是在路上听到了有一个白胡子的古怪老人经过丰都,我便一路追到这儿来了。”他答道。
      “白胡子的古怪老人?你找他做什么?”白胡子的老人?难道说的是刚才狂奔出去的那位?
      “不瞒你说,那个很可能是我的师傅,钟繇。”他的一句话让我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
      钟繇,就是那个三十年前和我师傅是师兄妹的钟繇?
      难怪一路上觉得他医术了得,又好像对我有所隐瞒。但是要不是听到苏言风真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是不能把那个像球一样的老头和药王谷谷主比较。因为我向来认为,能配得上师傅的一定绝非普通人。
      “我想,刚刚我可能见过他。”我说。
      “什么,在哪里?”他急切的问道。
      “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老谷主,他好像是知道你要来马上就跑了。”不知为何,钟繇似乎是很怕这徒弟追上他一样,一闻到苏言风身上的药香便溜得无影无踪。
      “是吗?看来是师傅不愿见我。”他失望的对我说着。
      “哦?为什么?”有这么拉风的徒弟,这钟繇竟然不愿意见他?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师傅也没说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找他问个清楚。”
      “算了,我想老前辈迟早会明白的。”我说。
      “对了,毓琳。你这身打扮是……”他看着我一身女童的打扮问道。
      我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小声说:“嘘!别叫我顾毓琳,因为我已经死了。”
      两天后,在兰陵皇宫的正祥殿内,保存了很久的千年血芙参离奇的被人给偷走。而据目击者的观察,来偷盗的人是一个胡子花白,行踪诡秘的老人。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正因为兰陵国此次的举国欢庆,使得要通往兰陵西边的要道十分堵塞。为了避免被人所发觉,我和苏言风决定改道先前往东边的虬止国。
      并且苏言风还告诉我一件好事,那就是萱儿也在虬止国。
      一听到可以在虬止国与萱儿相见的我立刻雇了辆马车向虬止国的方向走去。苏言风告诉我,药王谷是处在兰陵和罗刹的交界处,所以能够得到珍贵药材十分的稀少。而东边的虬止素来以商业贸易闻名于天下,各地的商人都会聚集于此,本来到虬止国寻找珍奇药材的工作一直是红袖在做,只是最近红袖身染风寒。
      于是乎萱儿便自告奋勇的要来到虬止国,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丫头一直都想去虬止,因为她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在去虬止的路上,我们打扮成商人的样子。本来我是要换上一副男装,却被苏言风给制止了。我正欲问为何的时候,他将手向马车外指了指。
      我掀开帘布,看见大街上是一派繁华缭乱的景象,大小商户络绎不绝。看着他们身穿着不同的衣服饰品,看起来是有很多个地方的商贾汇聚于此,而更让我吃惊的是在商业上,这虬止的开放程度竟比兰陵还要大。
      街道上四处可见女商人,沿着街道望去,居然有将近一半的店铺里都是女人当老板。
      “厉害,这么多店铺居然都是女人做老板啊?”我惊呼一声说道。
      苏言风却不明白我的话,然后问道:“什么叫老板?”
      “这都不知道,就是你们这里掌柜的啊!这是我的家乡话。”一时口快,竟把现代语给说出来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我问。
      “这是虬止最大的商埠-乜城。”苏言风看着眼前兴奋的女孩,温柔的说。
      “这就是传闻中的乜城啊!今天一见真是不同凡响。对了,这乜城如此之大,我们要怎么找萱儿?”乜城作为虬止的三大城其中一个,也是商业最发达的一座城市,要想找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红袖跟我说,萱儿姑娘到乜城的回春堂去找一种名叫降真香的香料,相信她应该还在那里。”苏言风说。
      “降真香?那是什么香料,我从没听过。”听起来名字还挺雅致的。
      “哦,这是一种生长在海里的香料,由于长年沉浸在水里,木头表面粘附的白色物质显得斑驳而沧桑。然而,轻轻拿在鼻底一嗅,一股淡淡的香气便气定神闲地逼入心脾。”
      “这么神奇?那我们也去看看。”一听见是珍奇的香料,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不过,这种香还有另外一种用法。那就是当它被研磨成分溶入水中的时候,人喝下去会变得精神错乱,严重的会丧失大量记忆。所以,一定不要误食了。”苏言风看着我,有些严肃的说。
      我听着他嘱咐再三的点头,没过多久马车便停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店铺门口。从里面传出的香味是混杂的,而且不少还是我从未闻过的香味儿。店铺的两根柱子竟然还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所做,回旋的纹理呈现出一种雕梁画栋的设计风格。连一家香料店都做得如此精致,这虬止国还真是商业发达。
      只是就在我和苏言风刚下马车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被里面的伙计给推了出来,正好跌坐在我的面前。
      “小姐?”萱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
      “傻丫头,都不认识我了?”我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眼角却瞥向那几个站在台阶上伙计和掌柜。
      “小姐,萱儿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你了?”萱儿说着便拉着我的袖子大哭了起来,可怜我那新买的绯衣被她一弄就变成了皱橘子皮。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我擦了擦她眼睛上的泪水说。
      “小姐,你真是小姐?我路过兰陵的时候,听到百姓们说靖南王妃病逝,他们都说你死了,我还哭了几天几夜,现在见你没事了,真好。”萱儿在仔细检查过我这张脸是不是真的以后,才放心的拉着我的手说。
      “他们说的没错,我真的死了。”我淡淡的回答着,没有表情。
      “怎么会?小姐你不是还站在这里好好的吗?”萱儿不解的问。
      “先不说这个,我日后告诉你。对了,你不是在回春堂吗?怎么会在这家香料店里?”按照苏言风刚才说的,她应该是在药铺啊。
      “哎,本来呢,我是要到回春堂去寻问降真香的,只是那里的老板告诉我。虬止国中目前这种药材只有在这家香料店里才买得到,所以我就来这儿啊!”
      “那你刚才这是……”问这话的时候,我将目光转向了台阶上站着的几个人那里。
      其实这家香料店的掌柜看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不过用我看人的一贯常识来说,这人绝对是个圆滑世故的贪财之人,光看他身上的穿戴就知道这人的家中也是十分富有。
      看到我和苏言风正盯着他看,这人忽然一改刚才的嚣张态度,而是屏退左右走上前来,边赔笑脸边和我们解释说:“二位不要怪罪,刚才一时情急才推了这位姑娘。完全是因为我们店实在不能给这位姑娘这种香料,而她三天两头的来问,我怕影响店里的生意这才失礼了!”
      听了这个掌柜的话,我转头问萱儿:“既然人家没有,那就过段时间再来好了。虽然珍奇,倒也不是急用啊!”
      萱儿答道:“小姐你不知道啊,这家店可是这乜城最大的香料店。不是这家没有这种香料,而是老板不愿意进罢了!”
      不愿意进?这是什么道理?
      掌柜的一听萱儿这话便急了,忙解释道:“我的姑奶奶耶,不是掌柜的我不愿意进,只是你看看我这几个月来都没什么生意,积压的香料越来越多。这降真香成本极高,平常人用得很少,光进你一个人的,人家怎么可能卖给我?”
      “原来如此,只是掌柜你的香料这么好,怎么会没人来买呢?”苏言风说。
      “公子,实在是今年香料的产量不高,价格又有点贵。导致这香再好,它也卖不出去啊!”掌柜的苦恼的说。
      “那么换言之,是不是只要你的香能都卖出去,你就会重新进着降真香?”我试探性的问道,心中暗自酝酿着一个计划。
      “那是当然,要是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别说进了,到时都送给你们。”这掌柜一听到我这句话,连拍了拍胸脯对我说道。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我说。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萱儿看我自信满满,便小声问我。
      我但笑不语,心里想着:“要不是我不喜欢从商,老爸早让我接管他的公司了。本来还以为学的这些商业技巧不会派上用场了,没想到今天却要用上。好吧!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商人。

      第六十一章小女莫问

      走进这家店铺之前,我仔细观察过经过这里的行人。基本上个个都是不愁吃穿的人,这种人平时没事也最喜欢看看热闹,那么我的计划也一定没什么问题了。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的最好的香料给我拿出来,要最香的。”我拉过掌柜的然后说。
      “姑娘要这么多香料做什么?”掌柜的狐疑地看着我大把大把的把香料往盆子里丢,不免有些不放心。
      “既然交给我了,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好吧!”他回答道。
      我回头将放好的两盆香料放在苏言风和萱儿的手里,对他们说:“你们把两个盆子放在街中间,然后用火折子把香料给点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小姐,你这是?”虽然萱儿不懂我这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和苏言风一起将盆子放在了路中间。
      来往的行人看到这么大两个盆子被摆在店门口,大概是觉得有趣儿,一时间街中间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太好了,要的就是这个群众效应。
      苏言风用火折子将这香料点燃,一股馥郁芳香的气味顿时从街中心四散开来,来往的行人纷纷被这香味儿给吸引,连连赞不绝口。
      “好香啊!这是什么香料啊?”路人甲说。
      “是啊,太香了。”路人乙说。
      看来已经达到第一步了,接下来就看我怎么说了。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个盆子中间,然后拿着一面铜锣和一个锤子猛敲了一下,对着在场呆掉的路人说:
      “各位乡亲父老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本店昨天刚刚查出来的一批次货。本店秉着诚信买卖的信念在这里将这些次品给销毁,还望在场的各位在这里做个见证。这是全部的次品,现在本店卖的全是正品了。”
      我的话刚一说完,众人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一个年轻妇人说:“连次品都能这么香,那正品岂不是更好啊?”
      另一个老人说:“这家店真是厚道,不及亏损的把这些次品全给销毁了,在他家买香料一定很放心。”
      “……”
      我接着说:“现在来买,本店还有优惠,除特殊商品以外,本店所有商品全部降价!”
      不管在什么年代,只要是女人那就喜欢购物。只要喜欢购物,就没有不喜欢降价的。
      一时间来了好多人都要到香料店里来买香料,差点没把门槛给挤爆了。不过这人虽多了,这掌柜的却仍没高兴起来。
      “姑娘,你这么个卖法。我还不亏死了?”她说。
      “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转身把那几个伙计给叫了过来,对他们说:“你们把平时加工出来的香料按照同等价位做得更蓬松些,将包装的盒子的夹层少做几个。另外将平时那些积压了很久的存货拿出来作为那些特价香料的赠品。把价格给他们适度调低一些,这样算起来你们不但没有亏本反而还小赚了一笔。”
      掌柜的一听,马上吩咐了伙计按我说的做。一些妇人们顿时因为物美价廉而大笔的购买,店里的人员几乎快要忙不过来。不仅烂尾货全都卖出去了,就连明年的货也有人预定。掌柜的看这情况一片大好,心里那个高兴啊!
      “姑娘真是神人了,我还没见这样的经营方法。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啊?”掌柜的现在看到我跟见了财神似的,向我作揖问道。
      我看了不禁好笑,这来的还好是我。要是来个经商的天才,这在古代还不赚发达了啊。
      “小女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掌柜的,要记得你答应我的香料啊!”我对他说道。
      这掌柜的只见前面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腾起无限的佩服与崇拜。可又觉得这女子仿佛是从异世而来,神秘而不可捉摸。当被问及名字的时候,只听到纤细的女声从那樱桃小嘴中传来:
      “嘘!小女莫问。”
      于是,自那以后。在虬止国流传着这样一个商人女子的传说,而且越传越奇。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位白衣的绝美男子和一名长相甜美的女孩,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她的住处,甚至不知莫问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名。
      只知道,她的经商手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姐?你这些方法是从哪儿学来的?”萱儿问。
      “这……这不过是我看过的一本杂录里说的,没什么。”的确是杂录,只不过是我老爸以前案头堆得那些记录。
      “你这丫头,脑袋里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苏言风听我这么说,便很配合地不再去追问。只是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对我说道。
      也许他并不知道,刮鼻子是一种很亲密的举动。
      自从将我在遇到楚漓之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言风之后,他便决定暂时不回药王谷,连带着萱儿也一起留在了这乜城。
      我说:“你就不怕药王谷到时候变得一团糟?”
      苏言风回答说:“反正谷里一切都有红袖打点,有她在的话我会很放心。”
      我笑了笑接着说:“幸好你妹妹我不是什么魔教妖女之类的,要不然你这药王谷大弟子成天和我混在一起,名声不早就臭了?”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走近了对我说:“如果真是那样也不错,你就为祸江湖,我来给那些人疗伤。你打伤一个,我就治一个。你打伤一群,我就治一群。”
      “又在说什么胡话。”我打断他然后转过身去。
      “我是说真的,我本来以为有楚漓,你会过得幸福。我本来应该放手的,可是我偏偏又重新遇上了你。每次提到楚漓这个话题你就故意躲开,说明即使他伤害了你,你也忘不了他。”
      “言风……”
      “你听我说,从小我就一直在为别人而活。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像师傅一样的神医,可是这一次,我决定为自己活一次。因为我的退却,已经让你受到一次伤害。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他说。
      “可是,药王谷还需要你来继承。苏言风,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喜欢上你,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觉有些放大了音量。
      “自私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快乐,那些又有什么意义?莫问,让我来保护你,我一定会让你忘了楚漓。”他说道。
      我先是愣了一好一会儿,而后无奈的笑着说道:“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好说话的你,钻起牛角尖来真是让我头疼。”
      “你还是第一个能让我卸下包袱说这么多话的人,莫问。”
      听到他叫起我的名字,我本能的应了一声:“恩?”
      “真好,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见,楚漓并不是所有都比我幸运。”他此刻的表情正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照在身上,暖在心里。只是,假如这话的对象是别的女人的话,一定会觉得幸福得要死。
      可惜,这不是我。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他慢慢的从白色长袖里拿出一个锦囊,里面有一个我熟悉的盒子。
      “冰鳞?”我将它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终于确定真的是冰鳞。
      “其实先前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你脖子上的玲珑锁的缺口形状很特别,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最后我终于想起来,这个缺口的另一半是冰鳞。”
      “什么?是冰鳞?”我一直就觉得这块石头好像是一半的,只是没想到它的另一半会在苏言风那里。
      “不信,我把它放上去给你看看。”说着他便把冰鳞从盒子里拿出来要戴在我脖子上。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来历,也没有告诉他玲珑锁可能是我回家的方法。我会不会因此而消失?
      如果我消失的话,能不能让我先给他们告别?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玲珑锁和冰鳞结合的那一瞬间,我的确是听见一个“呲呲”的响声,但是也只有一下。
      锁和冰鳞果然是一个整体,完整的合为了一整块玉石。只不过,在这之后就什么也没有出现了。仅仅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玲珑锁是灵器,传说只要将它的那块缺口填满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普通的人也会因此得到力量。所以历代的武林盟主都会去寻找这样东西。可现在,它却一点儿变化也没有。难道,传说是假的?”苏言风望着我脖子上的玉石说。
      “算了,也许它们本身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都是江湖的传言把它传的越来越神了。”话虽这么说,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挺失望的,这个大王朝,也许来了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也是,江湖的传言也是真假参半,不过却骗了那么多人。”他回答。
      “既然现在真相大白了,就先把冰鳞拿下来吧!”还是拿下来的好,不给他希望,他将来才不会失望。
      “恩。”
      但我怎么也没料到,这东西竟不愿意离开我的脖子了。任凭我和苏言风怎么拉扯也不能将冰鳞拿下来。看似中间是一条裂缝的两块玉石,却紧紧的贴在一起,牢不可破。
      “真是奇怪,怎么会拿不下来。”我继续试图把它拿下来。
      可苏言风却按住我的手说:“算了,大概是天意,这两块石头终于在一起了。”
      真的是天意?还是这两块玉石另含玄机?
      “算了,不说这个了。言风啊!这次出门,你带了多少银子啊!”革命尚未成功,看来我仍需努力啊!一天回不去现代,我就得一天想办法解决这糊口的问题。
      “哦,银子啊,来的时候我已经用完了。”他很自然的回答道。
      “啥?用完了?”这下被悲剧了。
      “是啊!当初在没遇到你之前是想回药王谷楚漓病患的,没想过会呆这么长时间。”
      “那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还想不起来身上没钱啦?”我问。
      “应该是吧。”显然从他的话中,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银票票的重要性。
      “苏言风,我问你啊!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缺过钱啊?”只有从不缺钱的人才会这么没有金钱观。
      “不知道,反正只要回一趟药王谷,我的身上就从来没缺过银子。”我汗……为啥他还能回答的这么淡定?那些银票票,大概是都是红袖给你放进去的,是吧!苏言风。
      “言风,除了银票和银两之外,你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罢了,从商就从商吧,就算被雷劈死也好过饿死。
      “应该还有一张房契,是上次替人诊治的时候人家送的回礼。”果然,一张写着房子的合同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回礼未免太大了点……”我说。
      不过既然有了这个,那么一切就好办了。不过话虽如此,从什么开始做起比较好呢!乜城好像什么都有,到底缺什么呢?
      这时,萱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听她说着:“小姐,你看着金步摇好看吗?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这妮子,我还在想怎么赚钱呢!又在乱花钱了。
      等等,金步摇?我怎么没想到?
      虬止国物产丰富,商贾遍地。但是由于过于的靠近海边,国土全是平原地带。导致在矿产上比较缺乏,每年都要大量的进口。因此,这里的珠宝首饰都异常的贵。
      如果,能控制这些矿产的来源。那么,这个利润……
      “萱儿,你太聪明了。”我猛地在萱儿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乐呵呵的开始计划我的珠宝大战。
      只留下苏言风和萱儿两人呆呆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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