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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禾向晚的暮净术越来越高了。
      短短数日,已助傅延的净光重明高了一个阶层。傅延原先的佩剑名曲沉,虽为玄铁铸成,但工艺欠佳,质重性钝,不似彤风那般轻盈锋利。而近日改用神啼以后,虽不知神啼以何物所造,但其与净光重明阴阳并济相得益彰,又有百年内丹相助,着实趁手非常。
      此过程中,唯一令傅延担心的,反而是禾向晚。她的暮净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他没有接触过净灵,却也知道傅昌颂的功力没有增长地如此迅猛过。虽然向晚身体并不任何不适,但他仍旧忧心忡忡。
      他和师父苏慕讨论过这个事情,苏慕曾是百翰门的宗师,是傅延的启蒙恩师。他性格沉默寡言,一向远离是非,从不参与门派事务,也算是稳妥可靠之人。苏慕却也是闻所未闻此等奇事,也只能抛开脸面,叫他着人日夜兼程去请禾向晚的父亲禾望舒,前来商讨此事。
      而禾向晚这边,她心思单纯,因而对于自身暮净术的提升是喜远远多于忧,而且她小姑娘一个,一向面薄嘴拙,兼着大公子和席怀永近日几乎形影不离,几次对着师父想开口问询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又怕练功的时候被席怀永发觉,便借口自己身子不适完全躲开东阳殿了。她反复思量,决定趁着晚间师父独处的时候,悄悄的先告与师父一人。

      几日后,深夜。
      傅延一向警醒,觉得身边有人,顿时醒了过来,拿起神啼便挥了出去。
      “啊……是我啊,二公子。”
      傅延听是向晚的声音,忙收回神啼,方想起自己只穿了件寝衣,这样稍有不妥。伸手去拿外衣,又想起他俩现今的关系,似乎又显做作。剑眉微蹙,正犹豫间,那边向晚长叹两声,却带了几分醉意。
      傅延双眸微眯,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望去,向晚双手抱膝半靠在凳上,星目朦胧,杏腮娇红,正歪头痴痴地看着他。
      傅延先是板着脸沉默半响,接着语带嗔斥道:“谁教你喝酒的!”
      禾向晚惊了一跳,软软道:“白白…白白和我说这是个好东西…喝了解千愁,哈哈,我们一起去厨房暗室偷的呢。”
      傅延一双凤眸素日便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真发起火来,便如两道寒光刺来:“明天我就把那畜生勒死了事,免得带坏了你。”
      禾向晚脑中昏昏沉沉信以为真,急慌慌的想要阻止他,不意起的猛了些,一时间脚下浮软,头目眩晕。
      傅延冷眼看着她,歪歪散散如风拂弱柳一般,指间微动了两下,到底还是不能忍心,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臂弯。
      一阵天旋地转,禾向晚醉意越发涌上来了,迷蒙间忍不住呢喃轻语道:“痛……”
      一双秋水杏眼微波暗动,一张娇软红唇艳若朱丹。
      傅延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此刻也是忍耐不住了…
      天地颠倒间,向晚鬓斜衫褪,酡颜娇媚,一双雪白柔夷半推半搭在傅延随着喘息而微动的胸膛上,口中喃喃道:“原来,不只是我们这样……”

      那日夜晚,她按计划偷偷溜进了东阳殿的偏殿。
      她不该来的。
      窗户紧闭着,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屋子里有一股轻暖的香气,夹杂着些许熟悉的味道,床帏轻舞如雾,边遮挡着,边显露着。
      席怀永卧在床上,枕着傅昌颂的腿,双目微阖,而傅昌颂靠坐在床边,低着头,修长的手指环着席怀永润白如玉的面庞,仿佛捧了稀世珍宝一般,两人耳厮鬓摩,正吻得动情而热切。
      原来,那股熟悉的味道…是灵修后的气息啊…
      禾向晚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师父在她的心中,是多么清净高洁的存在,她一向仰望着他,依赖着他,尊敬着他,从不敢有一丝亵渎之心。而看着师父和大公子如此画面,她的胸口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揪起,涌起一阵阵的刺痛。她有些恼怒,几乎想要质问他们在干什么?却又立刻泄气地想到,于公于私,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责问师父呢……
      是啊…这本就是灵侍的职责…
      是啊…师父与谁灵修甚至婚娶,也与她无关…
      可是,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啊……

      禾向晚彻底不知道该和谁说了。她的心事未解却又更加了一重。
      第二日中午。
      由于近几日禾向晚都在轩勤殿吃饭,轩勤殿的厨房增加了一些口味清淡的菜品。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只用茶汤泡了点米饭胡乱吃了两口便下桌了。
      傅延抬眼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又低下头,面无表情的,一个人对着一桌子几乎没动的菜,继续用饭。
      由于傅延不许她和白白同屋就寝,白白晚间一向是和苏嘉言挤一个被窝。而苏嘉言也十分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喂养的活也从向晚的手上抢过来了。
      但白白并不喜欢他,一向拿着嗤之以鼻的面孔对人家。
      “嘉言哥,我来找白白。”禾向晚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从远处飞速的蹦来,直接刷刷刷的蹬上了她的肩头。
      “向晚,我想和你睡啊,我不想和他一起,他的被窝好臭的啊!”
      “你你你,胡说!向晚姑娘,你可别听它的啊,我这人爱干净的很呢。”苏嘉言红着脸,忙忙地解释道。
      “白白,谁让咱们男女有别呢,嘉言哥愿意收留你,分你一半床铺已是豁达了呢。”向晚温柔地抚摸着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苏嘉言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无名鼠辈,擦擦口水吧…”白白坐在向晚的肩头,幽幽地说道。

      “这个苏嘉言,一看就是对你没安好心。你可要离他远点啊。”
      “嗯。”
      “他的被窝就是一股汗味,把我的毛都熏上味道了,我的鼻子又那么灵敏,害得老子睡觉都不敢大喘气的,哎,老子这种国色天香的货色,去哪里不该金奴银婢的伺候着?却来你们这世空门白白受苦,可怜可叹啊。”
      “嗯。”
      “咱们晚上吃什么啊?我这几天都吃不好。本仙一向是很讲究的,他们那些粗茶淡饭的我可吃不惯呢。”
      “嗯。”
      “就吃傅延吧。”
      “嗯。”
      白白一尾巴扬在向晚脸上。
      禾向晚正在出神,被它一尾巴打断了,忙转头道:“怎么了?怎么了?”
      “这又不是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午夜坟头的,我以为大白天也有鬼怪勾你的魂走呢。你有心事啦!”
      “啊,就是,也没什么。”禾向晚并不想把这种事情说与旁人知晓,何况白白这种宛如喇叭转世一样的性格。
      但白白好歹也是活了300多年的妖,当然看出来她有心事又难以启齿的样子,它眼珠一转:“向晚,你喝过酒吗?”
      禾向晚摇摇头。
      “我们去弄点来喝吧,没有比这种东西更能舒缓心情的了。”白白漆黑的眼珠溜圆,泛着哄骗良家少女的兴奋。
      禾向晚隐隐约约觉得酒不是个好东西:“那是我可以喝的东西吗?”
      白白眯眼一笑,显得特别可爱无辜:“那就是一种汤水而已,都是用米啊高粱啊这种食物做成的,和做粥的材料差不多的。哎,主要是本仙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了,甚是想念呢。”
      世空门的厨房珍藏的酒是兰芷酒,甘醇味香,入口绵甜。白白偷偷抱了一罐出来,回到向晚屋子里闭上房门,半哄半骗的劝禾向晚喝了一小杯,结果谁成想她一点酒量也无,一杯下去直接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怎么折腾也不动弹了。白白索性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尽兴,随后忘了要套话的初衷,也拱进向晚被窝沉沉地坠入梦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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