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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寡妇门前是非多 ...

  •   乐安城东城外。

      傅修远一路哼着小曲向云来村走去,怀里揣着刚从药店掌柜那里软磨硬泡买到的血参,想到阿婆的病又能稳些时日心情轻松很多。

      云来村和乐安城隔着一座山,大约一个时辰的脚力,村中总共不过十几户都是些老弱病残,没一个能利索干活的劳力,当然傅修远是个特例。

      乐安城周围还有别的几个村子,都不像云来村这样不堪。阿婆说云来村风水不好,城里风水先生也这样说,如此更没人愿意来村里落户,宁愿去别处。

      傅修远小时候问过阿婆,既然风水不好咱们为何不搬到风水好的地方。阿婆问他为啥不在城里醉仙楼吃晚饭,是不喜欢吗?傅修远委屈的说没钱呀,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记。阿婆骂道小兔崽知道没钱,还不快点把外边的柴劈了拿到城里卖,晚饭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在这瞎哔哔。

      按吴老头讲的故事患难出真情,这一村老弱病残应该相互扶持帮助,相亲相爱一家人,才是人间自有真情在的好故事。

      不过现实和说书人的故事不同,况且还有句俗语:穷山恶水出刁民。云来村风水不好,村里几户人家可全都是难缠的刁民,一个个看人的眼神就像昨日谁偷了他家鸡一般。

      云来村名字听起文雅,很不像附近几个俗气村名的风格。其实村名的由来是有原因的,村子坐落在山坳里,每日清晨明日将出未出之时,云来村四周山上雾气蒸腾。兴许是村子地势低,山雾都一股脑灌向村里,远远看去甚是壮观,这大概就是村名的由来。

      此时傅修远已快到了村口,村口大柳树已清晰可见。只见他吐出嘴里叼着的鼠尾草,嘴里哼哼的小曲也停了,一边加紧步伐一边盯着大柳树。

      大柳树后有个身影,撅着屁股向村口一户人家张望,他背对傅修远没发现背后来人了。

      “这不是斜眼吗!”傅修远走近认出那人,心道这个嘴斜眼歪的家伙,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他十分好奇,于是没出声蹑手蹑脚凑了上去。

      顺着“斜眼”盯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支起的窗前柳寡妇正在使劲揉面。她手中面团不大,双手用力之时更向内靠,手臂把上身如球般的胸脯挤压变了形。随着揉面的动作,面团在手中来回挤压蹂躏,那对球也在手臂的夹击下不断变形,场面壮观。

      傅修远看的一阵眼晕,他哪见过这番场景。上次为了画香香姑娘去了趟丽春院,去前咋咋呼呼和牙崽说自己晚上要逛妓院,还要叫个姑娘,结果把牙崽羡慕哭了,反正他觉得牙崽的眼泪就是因为羡慕嫉妒恨。可真进了丽春院,他像个小鹌鹑一样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脚背,只在香香姑娘出场时抬过头。

      傅修远这番表现,惹得大堂众人几番哄笑,这是有个雏来逛妓院了。他头越垂越低,待到看到香香姑娘后,就落荒而逃了。

      傅修远暗骂自己废物,下次再去丽春院,最不济也要多看几眼姑娘们的胸脯。好歹弄明白,为什么姑娘的胸脯,最吸引男人的目光。

      丽春院姑娘的傅修远没看到,今日却看见了柳寡妇的。论大小,柳寡妇不输于丽春院的姑娘们,但再配上娇嫩的脸蛋细腻雪白的肌肤,她就不堪入目了。

      傅修远突然觉得,女人的胸脯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就是比渡口脚夫的胸肌厚些罢了,他转头看向到现在都没发现他的斜眼。

      只见斜眼此时眼睛也不斜了,嘴无意识半张着,口水将胸前衣襟打湿,满脸痴迷的神情。傅修远看看斜眼,又看看柳寡妇,觉得很不理解。于是他照着斜眼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凑在耳边喊了声:“斜眼。”

      “哎呦呦喂!”斜眼浑身一哆嗦,带着颤音一屁股坐到地上。

      斜眼抬头见是傅修远,狠狠的瞪着爬起来就要扑上去掐架,只不过马上又停住,意识到自己打不过傅修远。

      “吓死老子了,你若害我不举,和你没完。”

      “没完?你能怎么个没完法?”傅修远不在乎,自己三五拳就能把他打趴下,他们又不是没掐过架。

      斜眼气的说不出话来,楞了几秒后向柳寡妇方向看了一眼,回头又看着傅修远嘴角咧开了。

      见斜眼这幅猥琐坏笑的样子,傅修远就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心思。不等他反应,斜眼吹了个流氓哨,顺着草堆一溜烟跑进山里了。

      傅修远被他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看懵了,还在思索这是什么坏招?此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俊哥,你干什么呢?”

      音调听上去带些甜腻撒娇的感觉,只不过配上柳寡妇粗糙的嗓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傅修远忍不住一个哆嗦。

      “柳婶子,刚才斜眼偷窥你,还冲你吹流氓哨,我帮你给撵走了。”傅修远连忙解释,同时伸手指向斜眼逃跑的方向。此时斜眼早就没影了,他指着空无一人的山根子,自己也觉得尴尬。勉强向柳寡妇挤出一个笑脸,讷讷的收回手。

      傅修远心中暗骂斜眼,恨不得抓他狠锤一顿,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在大梁国,流氓哨可不是轻易能吹的,要是有人对女子吹流氓哨,那就是想和对方相好。傅修远脸皮是厚,可还没到能面不红心不跳调戏女子的地步,更何况还是柳寡妇。

      柳寡妇是云来村的一支花,虽相貌不算美貌甚至有些粗狂,但她的身材前凸后翘黄蜂腰,在斜眼这类猥琐混混眼中那就是极品。傅修远体会不出她的极品,却也知道村中觊觎她的人不少。

      云来村只有三个女人:一个是阿婆,一个是瘸腿里正的母老虎老婆,还有就是柳寡妇。论年龄、样貌、身材,柳寡妇都是一枝独秀。

      村里所有男人都垂涎柳寡妇,但柳寡妇垂涎傅修远,连几乎不出门的阿婆都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柳寡妇称呼傅修远,从小王八羔子变成了俊哥。傅修远天不怕地不怕,皇天老子都敢骂,却不敢得罪柳寡妇。只要得罪了她,那就是欺负全村男人的媳妇一样,就连瘸腿里正都会暗中使绊子。

      “俊哥就会扯谎,这里除了你,哪还有别人呀!”柳寡妇把擀面杖搂在怀里,向傅修远抛了个媚眼,好一副娇羞怯弱的神情,不知暗中练习多少遍,今日终能在他面前施展一番。

      傅修远暗中掐了一把大腿强忍着不适,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该打扰斜眼的好事,他早点回去给阿婆煎药才是正事。现在被柳寡妇缠住想脱身可就难了,傅修远悔的肠子都青了。

      “柳婶子,我向天发誓,那口哨真不是我吹的,是斜眼。”傅修远伸手指天,一本正经的发誓赌咒。

      “害什么羞嘛,这里又没有别人。再说,我也没怪你呀。”

      傅修远闭了闭眼睛实在看不下去,柳寡妇这幅姿态再看下去,早饭也要吐出来了。他感叹道,自己这辈子十句话有八句是假的,今日好不容易说句真话还不被人相信,看来以后还是少说真话。

      “那什么,柳婶子天色也不老早了,我该回去了,阿婆等着我吃饭呢。”现在解释不清,傅修远就转移话题准备脱身。

      柳寡妇一听傅修远要走,哪能让他走,赶紧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往院子里拽:“今日我在家烙烧饼,都做一半了马上就好,一会儿回去给阿婆也带几个吃。”

      柳寡妇一边拖傅修远,一边把她双峰往他胳膊上贴。傅修远只觉手臂,像是被有温度的肥肉包裹一般,说不出的油腻。急忙回抽,一用力柳寡妇连带着整个身子都靠了上来,吓的他连忙止住抽手臂,然后就被柳寡妇拖进屋里。

      傅修远无奈被柳寡妇拖进屋里,既然一时不能脱身,吃个烧饼再走也好,毕竟她的烧饼做的真是好吃。

      据柳寡妇说,她这做烧饼的手艺是和以前相公学的,她不如相公做的好。只不过后来相公死了她守了寡,一人来到这个村子,见村民都和蔼可亲就定居了下来。因门前有棵大柳树人们都叫她柳寡妇,至于她原本的姓氏潘姓现在没人记得了。

      傅修远倚在屋里炕沿边,本以为柳寡妇会去做烧饼,没想她一直抱着自己的胳膊唠家常,根本没理烧饼这事。柳寡妇和他说什么他没注意听,一直研究怎么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他左拽拽右拽拽,都没成功,反而柳寡妇满脸绯红,眼中燃烧着莫名的火苗。

      傅修远也不敢再动了,假装没发现柳寡妇的异样,装聋作哑当起了木头人。

      人们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此时傅修远满头大汗,对这句话有了深切的体会。

      傅修远能坐怀不乱,柳寡妇可不干了,也不和他唠家常。直接把傅修远扑倒在土炕上,嘴里说道让婶子好好疼疼你。

      傅修远吓的不轻,也顾不上得罪柳寡妇了,照着她的面门就是一拳,打的柳寡妇七荤八素惨哼着倒在一边。他跳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后怕,心想多亏自己身手矫健,不然今日就要失身,果然寡妇的门不能轻易进。

      等傅修远跑远了后,原本在坑上捂脸惨叫的柳寡妇突然不叫了。双手从脸上拿下来,抖了抖衣服悠悠然坐起来。她回想刚才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这一笑停不下来越想越好笑。最后大笑不止,捂着肚子笑,又躺倒在土炕上笑。

      傅修远一路往家里小跑而去,心道柳寡妇如此大胆,竟对他霸王硬上弓,越想越生气。以前他以为柳寡妇不过嘴上调笑几句,摸上几把揩个油也不往心里去。自己又不是女子也不吃亏,倒也不曾在意。

      今日傅修远才知道,男人也是会吃亏的。这种事不看男女,只看情不情愿,不情愿的人就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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