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凉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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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若死生为徒，吾又何患？夫死生之变，犹春秋冬夏四时行耳，故生死之状虽异，其于各安所遇一也。今生者方自谓生为生，而死者方自谓生者为死，则无生矣。生者方自谓死为死，而死者方自谓死为生，则无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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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山位处四川西南，是大雪山的支脉，以东为小凉山，以北为小相岭，其西临山原，东南则接安宁河谷地。这里同时也是彝的族聚居地区。
二零一几年的大凉山，虽然风景秀丽，但是山里边偏僻的地方是真的穷。
也很落后。
“您这是追我到了凉山来了呗？也不和火德宗老前辈学御火术了？”常清看着眼前似乎是赖上他的球儿，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害，人家也就答应交我些入门的手段，时间一到，东西一学会，我可不得走人么。”球儿一脸痞样的吹了个口哨，“所以您就收留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带着一起游山玩水呗？刚好咱一起拜师学艺，多好~”
“随你吧。”常清也不拦着，毕竟腿长在人家身上，他也不能把他捆了不是。
“总之，先往山里走吧。凉山巫觋行踪比较隐秘，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的方位，你先准备好今天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睡帐篷吧。”
幸运的是他们在翻山越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正在砍柴的小女孩。女孩才上小学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一只，身上沾着泥土，像一只脏兮兮的小兽。
常清皱了皱眉，他走过去柔声问那孩子，“小妹妹，你知道这里最近的村庄在哪里吗？”他讲话轻声轻气的，“可以带我们去吗？”
球儿看到了常清刚刚的皱眉，他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明。
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笑眯眯的蹲下身子，“小妹妹长得真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孩子有些拘谨的吞了吞口水，小声说到，“我叫康宁。”
常清朝她笑笑，“别怕，我们只是来旅游的游客。”他指指她身上背的篓子，“我帮你背吧？”
“不用。”小女孩儿摆摆手。
“那好，你自己背。要是累了再让大哥哥帮你背，好吗？”
女孩砍了一篓子的柴就深一脚浅一脚的把常清和球儿带回了村庄。
老山里边，很破很偏的，一个一看就明显没有旅馆的村。
“妈妈，我回来啦。”女孩的妈妈躺在床上，却瘦的像一具白骨。听到了女孩回家的声音，她的力气也仅仅是支撑着她把头微微朝女儿的方向偏那么一点点。
她甚至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去回应她的女儿。
常清低头询问小宁宁，“我和球儿哥哥今天可以住在你这里吗？就借你个地儿，我们自己打铺子睡，付你住宿费哦。”
“也不用你忙活我们的饭菜什么的，我们自己随便弄些东西吃就行。你多去照顾照顾你妈妈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和我们讲就行了。”
女孩儿踌躇了一会儿，“好、好的。”
“你不是会鬼门针吗，”球儿挪到常清身边戳戳他腰眼，“怎么不去露两手？”
常清抿抿嘴，“鬼门针救不了。”
救不了啊。
常清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哀。
他有些难过。
我叫康宁。
爸爸说这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健康安宁的意思。
可是爸爸四年前死了。
后来妈妈天天想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可能妈妈也想爸爸了吧。
再后来妈妈病了，去镇上，去西昌，钱没了，病也没治好。
那天妈妈病倒了，样子很难受。我赶紧交了打工刚回家的叔叔，把妈妈送到了医院。我对妈妈说，“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做饭给你吃，你吃了饭，睡睡觉，病就好了。”
第二天，妈妈拉着我的手唤我小名儿，“宁宁，妈妈想回家。”
“这里不舒服，还是家里舒服。”
今天我去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小哥哥。
长得好好看，像两个小神仙一样。
白头发的小哥哥特别温柔，做饭的时候也一起来帮我，还帮我给妈妈喂晚饭。
晚上的时候妈妈的气色好了一些，她靠在病榻上给我和两个小哥哥讲彝族的一些神话故事。宁宁好开心啊。
明天早上，我想做蛋炒饭给妈妈和两个小哥哥吃。
妈妈会好起来吗？
又过了两三天到周末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早起去给妈妈做早饭。
我的蛋炒饭已经能做得很好了，第一顿我做的时候饭里还会有鸡蛋壳，现在已经不会有啦。今天球儿哥哥和常清哥哥起的都很早，我和他们说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做好早饭。
于是他们就在一旁给我打下手。
等我把早饭端过去的时候，妈妈已经死了。
课本上说，有个地方叫做日月潭，那就是女儿想念家时留下的泪水。
时间回到常清和球儿刚来到宁宁家里的时候。
“球儿，”常清靠在刚打好的地铺上，难得的语气有点严肃。
“咋？”球儿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笑得仍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之后这个村里你吃的、喝的任何东西，都要给我先看一眼。”常清神色没有什么起伏，他眺望向窗外，“那位阿姨得的是艾滋病。”
“这个村，是个贩毒重灾区。”
他在讲述一件事实，语气很平静。“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个村的气场，还有村里人的脸色。”
球儿继续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托着腮，“所以？你要干什么？”
用异能救他们？
还是用异能灭了幕后的贩毒集团？
还是就这么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让一切顺其自然？
球儿在思考常清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这一副好皮囊好脾气下是怎样的脊梁呢？
一个与世无争清净无为的道家大能？
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无知的名门少年？
一个意气用事满腔热血的初生牛犊？
一个被规则束缚迂腐冷血的旁观者？
一个大慈大悲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
在我得出结论之前，多给我找点乐子吧。
注：部分情节由真人真事改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凉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