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传奇》远方日月

17、第十七章 鏖战恶河诛妖龙

　　回到家中，按照玄阳真帝所嘱，女娲在河边亲自动手，先捏了两个泥人，再将泥人放在一块石头上晒干，而后揭开那只玉瓶塞，见瓶内圣水中浮出一株仙草，便以两根指头小心翼翼地捏住草茎，以叶醮水，将两滴晶莹剔透的圣水滴到那两个已然干透的泥人身上。
　　眼前两道七彩之光闪过，只见石头上的泥人不见了，代之而现的是两个赤身裸体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各自睁着一双漂亮有神的大眼睛望着女娲和周围，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女娲无比惊喜之间，将玉瓶小心放置一旁，伸出双臂，将这两个赤体女孩儿抱在怀里，在她们双颊上亲了两下，柔声说道：“好乖乖，你们现在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以后会像对待龙儿、凤儿一样，好好照顾你们的，你们从现在起，就喊我娘好了。”
　　那两个女孩一现世即聪慧伶俐无比，当下即能开口说话，立刻“娘”“娘”“娘”地争相叫喊起来。女娲欣喜间，有些合不拢嘴，连道：“好，好”。
　　那对在附近河边玩耍的小兄妹望到这个情形，也一同跑过来，均显得异常开心。凤儿欢呼道：“以后我和哥哥又多了两个可以玩耍的伴儿了，太好了。”龙儿乐道：“是啊，我又多了两个小妹妹，四个人在一起玩，岂不是更开心。”
　　女娲笑道：“你们不止会多出两个小妹妹，娘还要给你们捏出更多的小弟弟小妹妹，让咱们整个凤凰山周围乃至天下全都热闹起来。”
　　凤儿叫道：“那可太好了，娘，你一个人捏泥人太劳累，我和哥哥一起帮你捏，好不好？”
　　女娲摇头道：“不行，赐我九天圣水的那位神尊对我说过，必须由我亲自动手捏泥人，倘若让别人来捏，万一把污气带到泥人和圣水上，说不能捏出的泥人会变成心术不正祸乱世间的妖魔，你们两个尚是肉体凡胎，这些泥人还是由娘亲自动手捏的好。”
　　凤儿听母亲说得如此严重，只得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插手。
　　女娲拿两片树叶变成两件衣裳，让那两个泥人变成的小女孩穿上，之后，便呆在河边，夜以继日，手不停地捏泥人，河边、山坡上到处都躺着五官齐全四肢完好的小泥人。成千上万的泥人经风吹日晒，相继晾干，再由女娲在每个泥人身上滴上一颗九天圣水，那些泥人便全都变成活蹦乱跳能言会语的活人，当中男女各一半。
　　这些孩子有的在女娲身边玩耍，有的跑到附近的山坡上、小河边、草地上游戏，凤凰山周围一下热闹起来。
　　女娲不顾劳累，整整捏了七天七夜，造了足有近十万人。眼见瓶中所余九天圣水无几，女娲暗道：“这九天圣水有化泥为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能一下子用完，留下一点儿，以后定有用得着之处。”知道这圣水被世上很多神仙妖魔所觊觎，便将圣水瓶藏匿到凤凰山宫一个无人知晓的暗洞中。
　　女娲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孩子，要抚养照顾好每一个，并非易事，她日夜造屋备食，辛勤无比。
　　下界凤凰山这边突然出现许多人，自然惊动了天庭，玉帝得知缘由，仁慈之念大发，派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率百余神仙下凡相助，而地母、寒湖神婆、青松善老、碧霞和一些女娲以前不曾结识但热心好助的下界神仙也都赶来帮忙，众多孩子才都很快有了安身之所，解了一时衣食之忧。
　　女娲又从金星口中得知，天庭存有稻、黍、稷、麦、豆五种粮种，拿到下界耕种，可解决凡人长久生存之计，便亲上天庭，向玉帝讨来这五谷，并在下界以身传教，让子女们学会耕种和收割。直过了七八年，见新生的人间已然安顿好，前来援手的神仙们才相继离开。
　　待孩子们个个长成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和聪明漂亮的大姑娘，为让子子孙孙繁衍，女娲便从中撮合，让一对对男女拜堂成亲。
　　众多子女们成群结伙，到天下各地开垦土地，栖身谋生，而人口一代代繁衍，人间也便渐渐繁荣和兴盛起来。
　　眼见人间男欢女乐，人丁繁盛，想到自己亲手完成延续和繁衍人族的重任，女娲亦感到莫大的安慰。
　　女娲的身边只剩下了龙儿和凤儿。有了闲空，女娲便传授这二人一些修仙变化之术，这二人学得日久，也学得一身绝技，只是所爱兵器大不相同，凤儿喜剑，龙儿使棍。
　　人间并非总是太平无事。一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条黑龙，四处伤生吃人，人们纷纷上凤凰山求佑。
　　女娲听说很多子民无端丧命于这条黑龙之口，又是心痛，又是恼怒，决意杀了这条黑龙，以保人间太平，她四处追寻这条黑龙，哪料这条恶龙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数次出山，均无果而返，心中感到异常烦闷。
　　每年三月十五都是女娲生日，人间很多人都会不约而同地赶至凤凰山，为她祝寿，并尊称她为女娲娘娘。这年女娲生日到了，女娲心中虽仍为那条黑龙闷闷不乐，但眼见人间许多人带着瓜果之礼，不辞艰辛，赶来贺寿，便强按下心中那股郁愤之气，欣颜受拜。
　　这贺寿的人当中有一个黑衣汉子，身随二十余名仆从，所带之礼甚是不俗，均是手捧珍珠翡翠金枝玉石这类奇珍异宝。
　　待这位汉子与众仆从行完叩头之礼后，女娲道：“能够参加我的寿诞，我就已心满意足，无须带如此贵重之礼，你们以后万不可如此。”
　　那黑衣汉子道：“女娲娘娘创造人间，泽被众生，功劳卓著，日月也难掩尔光辉，我拿这点儿小小礼物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娘娘给予人间的恩泽，实在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不过，这些珍宝对娘娘而言，其实并无实用，因此，我还带了另两份礼物，绝无这些珍珠玉宝般庸俗，相信必能给娘娘一个惊喜，还望娘娘当着大家之面，能亲手打开这两个礼物盒，也好让我能当众表达一下对娘娘这份谁都无法逾越的诚意。”他微笑间，一挥手，便有一男一女两个随从走上前来，各捧一个紫色木盒，在女娲近前跪下，手中两个紫盒高高举过头顶。
　　龙儿、凤儿以及同来拜寿的人均藏一份好奇之心，想看看这两个紫色木盒当中到底是什么宝物，而女娲也不想驳其美意，便道：“什么礼物，会给我一个惊喜？那我就当着大家之面，打开它们看个究竟。”
　　女娲离开座位，走上前来，伸出两手，先轻轻揭开其中一个木盒，却见一团黑物蓦然跃出盒内，向女娲面上扑去。周围众人均惊呼出声。
　　但这点偷袭手段又如何能伤得了女娲，她一个侧身，便闪了开去。而那对跪地献宝的男女也陡然凶相毕露，两双手蓦然变成二十支寒光闪闪的利刃，向女娲胸腹又疾又狠地刺来。
　　女娲吃惊不小，她纵身而起，躲过寒刃，凌空跃过二人头顶，伸出两脚在那对行刺的男女肩头轻轻一点，那二人便似遭重创一般，仆摔在地，再无力起身。而此时，只见先前从盒中跃出落地的黑物乃是一只拳头大的河蟹，凤儿持剑近前，尚未待这只河蟹爬动几步，便挥剑将它砍为两截。而另一只河蟹刚从落地的紫盒中爬出，也被龙头一棍捣个稀巴烂。
　　那黑衣汉子也早已狞相毕露，挥手向一众随从道：“谁杀了女娲，我重重有赏。”那二十多个仆从刹那间，全都变成蟹鱼蛇虫之类的妖怪，个个抛掉手中端的礼物，拔出衣下早已备好的刀剑枪戟，向女娲合围而来。
　　女娲见这些拜寿之人原是妖怪所变，只是想借拜寿之名谋害自己，大为恼怒，说道：“哪里来的妖怪，胆敢变成人样来搅乱我的寿诞，我让你们有来无回。”知道这些妖怪不是善辈，拔出水晶宝剑，一剑便拦腰斩断身前两个妖怪。
　　那黄衣汉子却未近前，仆伏在地现出原形，却是一条通体乌黑狰狞可怖的恶龙，扑入人群中，张口便吃掉了几个。而后，他又将两人叼在口边，四爪抓住四人，跳上半空。这下，前来贺寿的众人乱作一团，纷纷大喊：“妖怪吃人了！”“不好了，黑龙把人抓走了。”
　　女娲将黑龙的举动尽皆看在眼中，心如火烧，暗道：“这不就是那条肆虐人间作恶多端的黑龙么，没想到这条妖龙竟敢找上门来，今日我一定得替人间铲除这个祸害，不能让他逃脱。”
　　料知身近这二十多个小妖小怪不会是龙儿凤儿对手，便道：“龙儿，凤儿，这些害人的妖怪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追杀那条吃人的黑龙去。”喊话间，她便纵身向那条黑龙追去。
　　那条黑龙甚是狡猾，似是故意引女娲去一个所在，又不被他人追到，身形倏而向东，忽而转西，引女娲兜了一天一夜的圈子，才来到一条河面宽阔浊浪汹涌的大河上空，停下身来，仰头将叼在嘴边的两人吸入口中，嚼了几下，吞入肚里，四只龙爪一松，又将抓到的四人全丢到河里去，方转过头来，冲着追来的女娲狂笑几声，说道：“女娲，你在下界创造了这么多人，让他们传宗接代，代代繁衍，可说是为我提供了享用不尽的美餐，我可得感谢你啊！”
　　女娲眼见多条人命转眼间丧魂于黑龙毒口与龙爪下，怒不可遏，喝道：“妖龙，今日我若不除掉你，人间恐怕就永无宁日，就让这条河做你的丧命之所吧。”她飞到黑龙身子上空，扬剑向黑龙腰间砍去，当的一声响动，却见这条黑龙皮如坚钢，竟然未受丝毫损伤，水晶宝剑反滑到一旁。
　　那黑龙十分得意，说道：“女娲，你这下总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在这条河中修行了两万多年，早就炼成金钢不坏之身，世上恐怕没有一件神兵利器能伤得了我。近来，我从魔界的朋友处得到消息，说你进入地宫，受地母垂青，吃掉了地宫无价之宝七色灵珠，才得以练就一身神功仙技，令神魔两界不敢小觑，你的造化可不浅哪！这七色灵珠可是个好宝贝，吃了它足以抵得上普通神魔修行几万年，若是我吃了你，那七色灵珠的法力不就跑到我的身上了么？七色灵珠的法力加上我已有的修行，我一定可以和天庭玉帝抗衡，到时候我把天庭玉帝那老头赶跑，由我来当天庭之主，哈哈，天上地下不论哪个神仙都得听我使唤，我让他们给我去找天下所有的美食和宝贝，他们也不敢不遵从，这是多好的美事！哈哈，女娲，我看你今天就好心做到底，让我吃了算了……”他狂言纵笑之中，抖动铁尾，扫劈刺划，连连击向女娲，女娲身轻灵巧，上跳下挪，全都避闪而过。
　　女娲听黑龙口出狂言，暗里冷笑：“这条妖龙真是好大的野心！”喝道：“妖龙，凭你这点儿本事，还想坐天庭玉帝的位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你若能逃得了我这把宝剑，你再发你的狂想梦吧。”她闪避黑龙铁尾的攻击之中，挥剑用力向黑龙身上砍去，但剑剑均如第一剑一般，碰到黑龙那如铜浇铁铸般的坚鳞硬甲，均被弹滑到一旁。
　　女娲惊骇不小，暗道：“这条妖龙炼就的是哪门子护身神功，水晶宝剑竟然伤不了他，莫非只有他气力用尽，神功难聚，这把宝剑才能杀得了他。”
　　那条黑龙眼见女娲的宝剑未伤到他一根鳞骨，愈加猖狂，笑道：“女娲，你休想伤得了我，我把你引到我这儿，就是想把你当做一顿美餐独自好好享用一番。”他不再理会女娲的宝剑砍击，施法挟起汹涌的河浪，以铁尾钢爪利牙当兵器，势如狂风暴雨，向女娲疯狂进击。
　　女娲只盼黑龙劲力用尽，护体神功散去，便可乘机以宝剑斩头断尾，取其性命，便仗着身巧，游走于龙头龙身龙爪龙尾间，与其缠斗。
　　黑龙虽皮如金钢，但身大笨拙，而女娲虽身形灵巧，但剑威难施，因而，双方缠斗了三天三夜，谁也未伤到对方一根毫毛。
　　黑龙渐感身疲力尽，有点儿耐不住性子，便说道：“女娲，不是我怕你，而是肚子饿了，得回河里吃点儿东西，你若有胆量，等我下河去吃点儿东西填饱肚子，明日一早咱俩再决个生死。”
　　女娲暗想：“老是这么苦战下去，伤不到这条妖龙一点儿皮肉，也不是办法，总得另觅良策才是。”便道：“好，咱们明早再决一死战，不分个生死，我们就绝不罢休。”
　　那条黑龙扭头扎进河浪之中，便潜隐了踪影。女娲也飞身落到河岸上小憩，心下寻思：“这条妖龙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炼就的是哪门哪派神功，宝剑砍到他，竟然无济于事，不如先问一下这里的河神再说。”
　　女娲心下念动真言,便从河畔拘出河神的身子。河神是一个眉毛长垂，身子只有三尺小儿般高的老头，认得女娲，近来说道：“女娲娘娘，不知拘唤小神出来，有何吩咐？”
　　女娲怕这河神不说实话，故意迁怒其身，说道：“这条河中的妖龙是不是你养的？在人间四处伤生吃人不说，还冒充我的子民，跑到凤凰山搅乱我的寿诞，还当场夺走多条人命，这笔帐怎么算？我现在准备把你押到天庭玉帝那里，让他治你个管教无方之罪！”
　　河神赶忙摇手，说道：“女娲娘娘，你真是误会了，小神能力平庸，怎么可能养这么一头凶残暴虐难以管束的畜生呢？小神都时常盼着有人来收拾掉这条妖龙，也好让小神身边少个祸患，多些清净。小神曾经写过一本奏章，上报天宫，但一直没有音信，想是这条妖龙并未招惹到天庭，天庭也不想自寻麻烦吧。”
　　女娲道：“既然这条妖龙不是你养的，那你跟他同邻相居，总该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仙法，炼就的是什么神功，为何我的宝剑伤不了他的身体吧。”
　　河神笑道：“小神对这些倒明白得很。女娲娘娘，且听小神细说端详。这条河因波凶流急，暗藏诸多险怪，得名百恶河，这百恶河中原来住着一条母龙，生下兄弟俩，龙体一黑一白，白龙为老大，黑龙为老二。这母龙死后，这兄弟俩都想做这河中霸主之位，竟不惜骨肉相残，相互厮杀。排行老二的这条黑龙生性凶猛，心眼狡诈，技高一筹，在兄弟相残间，最终将白龙咬死，而夺得霸主之位，但白龙在临死前，也狠狠咬下黑龙脖子下一块肉，让黑龙受了重伤。这条黑龙脖子上的伤痛好后，也算有自知之明，决意潜心修炼，让身体免受龙虫兵器伤害之念，便在河底的黑龙殿中潜心修炼了两万余年，并到天宫偷窃了玉帝珍藏的灵丹仙草服食，得以将全身鳞甲炼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金钢罩，使得世上任何神兵利器都伤不了他。但世上万事并无十全十美，当年白龙咬伤他脖子后，留下了一片红斑，无论他如何修炼，吃什么仙药，都难以炼得如别处一样坚硬如钢，因此，这片红斑成为他体外唯一的要害。小神平日为了防身，都经常躲得他远远的，从不敢近前与他争执，如今，女娲娘娘想除掉他，为人间斩除祸患，也必须设法用剑刺中他脖下这处要害，方能得手，否则，别无它法。”
　　女娲这才想到她与黑龙缠斗间，黑龙用龙爪将脖下防守得严密无隙，心道：“怪不得这条妖龙会护脖不护身，原来是怕我这柄宝剑刺中他的要害，那我只有将计就计，引他失了防范，才可一剑致他于死地。”心下当即有了计较，便拱手说道：“多谢你这位河神指点，我知道该怎么除掉他了。”
　　河神笑道：“女娲娘娘有了办法就好，要是你能除掉这条妖龙，小神也要烧高香，好好谢天谢地了。若无别的事，小神这就告辞。”他退身走到河边，仍没身入了河里。
　　女娲在河岸寻了一处，好好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她便持剑飞临厉河上空，大声喊道：“妖龙，还记得昨天的约定么，若有胆量，就不要龟缩在河里不出来，咱们今日再决个生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然，就永不罢休！”
　　那条黑龙在河中听到女娲喊话，便破河而出，飞身来到女娲面前，说道：“女娲，你来得正好，我吃饱喝足，休息了一晚，现在全身都是力气，你就纳命来吧。”言间，又张牙舞爪，向女娲扑去，势头威猛之极。
　　女娲冷笑一声，说道：“来得好。”她抖剑迎战，沉稳应对。
　　双方激战一天一夜，仍然不分胜负。女娲盘算：“是到了示弱的时候了。”她便渐渐装出力不从心的样子，身势减缓，剑上的力道亦愈来愈弱。那黑龙见到，心下大喜，暗道，看来这女娲先前与我大战三天三夜后，已然消耗了大半力气，而今只要我再跟她斗上几个时辰，让她筋疲力尽，我便可以一口吃下她，那七色灵珠的法力也便可以全部跑到我的身上了。想到得意处，黑龙愈加兴奋，他扬头舞爪，扭身摆尾，抖擞精神，愈战愈勇。而女娲又与他相斗两个时辰后，便佯作惊慌失措无力再战之状，手上软绵绵的挥出几剑后，便掉头向西面逃去。
　　黑龙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一线机会，放肆笑道：“女娲，你打不过我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今日我是不吃了你，就绝不会罢休的。”他驭风挟云，势如流星，紧紧追赶女娲。
　　直追至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上，黑龙眼见女娲消失了踪影，心急之下，赶忙瞪大双目，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块青石上发现女娲倚着一块石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宝剑也丢到一旁，心中欣喜若狂，看来这女娲劲力已经使到极点，昏倒在这儿，连逃走的力气都没了，现下我不吃了她，更待何时。唯恐女娲身子让他人夺走似的，他张开满嘴钢牙，扑过身去，便狠狠咬去。只听咯嘣几下声响，黑龙嘴里没尝到肉骨的滋味，反倒将自己的五颗龙牙咬碎，再一睁眼时，咬在嘴里的女娲已然变成一块坚石。
　　黑龙情知不妙，抛掉石头，意欲全速退离，但为时已晚，适才假人所倚的那块石头正是女娲所变，她一见黑龙不顾一切赶来咬人，手中之剑便毫不犹豫地刺了出去，剑刃不偏不倚地刺入黑龙颈下的致命处，那处要害当即血流如注。
　　黑龙只感浑身骨头散了架，再无力争抗，惨叫一声，从山顶上直坠而下，落至山脚下，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终于一命呜呼。
　　眼见黑龙毙命，女娲方松了一口气，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衣衫，驾一朵五彩祥云，返回凤凰山。
　　龙儿、凤儿与一众凡民正在山上翘首张望，眼见女娲安然回来，均欣然欢呼。
　　那二十来个小妖早被龙儿凤儿合力除去。女娲落下身来，向众人讲述了自己诛杀黑龙的经过。众人闻听吃人成性祸乱人世的妖龙已死，更是雀跃欢呼不止。
　　来拜寿之人眼见黑龙搅乱了女娲娘娘寿诞，便又一起相约，待来年三月十五，一定再来为女娲娘娘庆寿，比这次还要热闹，之后一同拜别回家。
　　女娲铲除黑龙的消息，经拜寿归来的人传颂，人间很快人人皆知，家家户户遥向女娲所居处焚香叩拜，感谢女娲娘娘为人间除掉一大祸害。而女娲诛杀炼就一身金钢罩神功的黑龙音讯，也令天地间许多不识女娲的神仙妖魔，开始对女娲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