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分手》偷喜

10、又行了

　　尹安混着喝酒很快就醉，比如现在，他晕得要命，手撑在额头上，“你说住哪？”
　　江佐低声重复，“你家。”
　　“滚蛋！”尹安头快炸了，烦躁地反抗，“你司机呢？”
　　“早回去了，不走怎么做预算？”江佐说得理所当然，“现在快八点了，九点第一套报价就发来了，尽量早点干完。”
　　尹安想说我又不急，但头又沉，嘴又笨，他勉强抬起手，指了指旁边，江佐意会，从茶几上拿过瓶加汤用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尹安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手一松，瓶子滚到地上，就这么睡着了。
　　江佐看着对方耷拉着的脑袋，笑笑将锅关了电，然后缓缓地掏出根烟点上。

　　卧室里，尹安是被渴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回想了好一会儿自己是怎么躺过来的，没印象，看看墙上带背光的表，才晚上十一点。
　　打了个哈欠，他想起江佐还在，伸手拉了下床头灯，卧室里有了些昏黄的光。
　　尹安眯着眼，盯着加湿器里冒出的水汽凝了凝神，空调温度大概在二十三、四度，散香机喷出的味道换成了檀香。
　　床头的水杯里是倒好的柠檬水，尹安拿起来闻了闻，他在想江佐会不会怀揣恶意吐个口水什么的。想归想，他还是喝了一半，然后掀开被子，愣住了，身上黑色T恤变成了白色，灰色运动裤变成了蓝格的。
　　脑袋还是有点蒙，他下了床走进客厅，全屋开着新风，茶几很干净，空气中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
　　又走进厨房，眼前没有他想象中的狼藉，餐具在洗碗机里已经洗完了，案台光洁明亮，垃圾桶内是新换的垃圾袋。

　　滴滴滴滴——，尹安这才注意到耳边一直响着的低低报警声，循声走过去，他看见房门电子锁的喇叭上贴着块口香糖，猛地拉了一下，掉出张洗衣卡，门居然没锁，只是用卡别着。

　　搞什么鬼，尹安找出手机，拨通了江佐的电话。

　　“喂……”听筒和走廊同时响起江佐的声音。

　　江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袋子，撞见站在门口的尹安，也是一愣，“这么快就醒了？”
　　尹安没什么表情，“再不醒家就被人搬空了。”
　　江佐随意地应着，“我下楼取个外卖。”
　　看了眼外卖袋子，尹安无语，“你把这当家了？”
　　江佐没吭声，进门换鞋，把袋子递给尹安。
　　“我去，这么沉。”尹安从袋子里掏出一瓶蜂蜜柚子茶，一瓶蜂蜜，一个柚子，一袋白糖，然后他像看白痴一样看向江佐，“你是认真的？”
　　江佐乐了，“解酒的，我以为你会睡一宿。”
　　尹安点头，“所以你把客厅和厨房都弄干净了？”
　　江佐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尹安，“想什么呢？我叫的保洁，5分钟就有人接单了，50分钟就干完了，别说，你们小区还真方便。”

　　“哦。”这才像是江佐干的事儿，尹安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江总，刚刚积攒的感谢之情荡然无存，没茬找茬地问，“报价传过来了？”
　　江佐……，尹安一睡着，他就在群里把员工打发了，现在再叫回来也不现实，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传给我了，不合格，正在改。”
　　尹安摆摆手，“我又不急，明天再说吧。”
　　江佐松了口气，拿起手机装模作样，“那行，我跟他们说一下明天再发。”
　　尹安也拿起手机，“嗯，我给你约个车，赶紧回家睡一觉，地址给我。”
　　江佐……

　　好巧不巧，门铃响了。
　　江佐正想赶紧岔开话题，自觉地跑去开门。
　　意外的是，门虽开了，但江佐本能地要把门再推上。
　　没想到对方的手早一步扶上了门框，稍一用力手就得折，江佐语气非常僵硬，“你怎么来了？”

　　童辛也没料到会在半夜三更的尹安家里看见江佐，他更生气，语气刻薄，“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要不是尹安在屋里，江佐真tm想抡他一拳，吞了口恶气，江佐慢慢竖起中指，侧头凑到童辛耳边，低声说，“你tm不是滚了吗？别跟个bz似的，阴魂不散。”

　　童辛气疯了，一把推开江佐，啪嗒啪嗒进了客厅，将小龙虾和啤酒放在桌上，梗着脖子看向尹安，语气霸道，“他怎么来了？”

　　尹安从门铃响起那一刻就有种「童辛来了」的预感，果不其然。
　　他没表现出惊讶，继续刷着手机，表情冷漠，“我让他来的。”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谁让你来的？”
　　童辛忍着怒火，换了种缓和声调，“我排了两小时队，给你买的刘家小龙虾，蟹黄味的。”
　　尹安早就看见了，也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他爱吃的，但又有什么意义，和他的青青草原比。

　　“我们吃过了。”江佐出现在童辛旁边，抱着肩膀，语气冷冷地。

　　童辛烦透了，他装不下去了，转头逼视江佐，“有你什么事儿，你来了几天了？”太不爽了，童辛又回过头瞪着尹安，“这才多久，我有没有说过如果和江佐有关，这事儿没完？”

　　尹安脑子有点乱，童辛不喜欢江佐他知道，但什么事儿和江佐有什么关？
　　他疑问地看向江佐，江佐闭了下眼，再抬眼时目光阴鸷对视童辛，“你还要怎么没完？要么忍，要么滚！

　　终于撕开了，童辛上前拽住尹安胳膊，“安，你告诉我，你俩没什么。”

　　尹安好像有些明白了，之前的猜想南辕北辙，童辛和江佐的确没一腿，是童辛一直担心自己和江佐有一腿，这逻辑，太tm神了。
　　但他并不想和绿了自己的人解释，索性笑笑，“嗯。他比你好睡多了。”

　　这话出自尹安口中，太不真实了，也真的刺激到童辛了，他向来把尹安拿捏得死死的，一边享受着宠爱，一边放浪形骸。童辛睁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说，“你骗我呢吧。”

　　同样被刺激到的，还有江佐，他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又有点兴奋，虽然是道具人，但他也不想丢脸，神情自然地从童辛和尹安身边走过，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尹安……，这sb还真能演，然后看向童辛耸了耸肩。

　　童辛走后，尹安一身轻松地坐回沙发上冲卧室里喊，“Sb，出来吧，人走了。”
　　江佐没出来，也没回答。
　　“你戏精啊？”尹安推门进去，看见里面的情形咬了咬后槽牙，江佐很自在，在主卧的浴室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
　　“老子请你来住店的？”尹安走过去一把夺下吹风机，“差不都得了，我要睡觉。”
　　江佐同意，“我睡哪？”
　　“客卧，沙发，你随便。”尹安懒得理他。
　　“沙发太窄，我不去。”江佐嘟囔着，“客卧空调很久没开了吧？出风口该清洗了，我过敏。”
　　“嗯。”出乎意料，尹安没说什么，“我也不想去沙发和主卧，床够大，就这样吧。”

　　江佐爬上床，“童辛睡哪边？”
　　“你那边。”尹安说得随意，抬腿进浴室冲凉。

　　回来时他奇迹地发现江佐睡在床中间，“你sb吗？你睡中间，我睡哪？”
　　江佐好像也很为难，“我不想睡他那边。”
　　尹安无语，他不想争执了，今天头好乱。

　　尹安关了灯，上了床，侧身背对江佐说了句“晚安”。

　　黑暗中，时钟滴滴答答，江佐声音低沉，“聊聊？”
　　尹安因为刚睡了一觉，也不困，“嗯。”
　　江佐，“你为什么总和我打架？”
　　一提这个，尹安就有些烦躁，“是你总找老子茬儿好不好？”

　　“嗯。”江佐承认，咳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我比童辛好睡，他不会信的，我又不在下边。”
　　尹安鄙夷，“嗤，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嗯”江佐犹豫着问，“所以，童辛好睡吗？”
　　尹安翻过身看了眼江佐，江佐正仰面朝天，尹安又转回去，闷闷地问，“你想干嘛？”
　　江佐，“我就问问，传说他有点手段。”
　　“谁说的啊？他又不是睡美人。”尹安本能地杠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声音冷清得有些正经，“就那样吧，我也没试过别人。”
　　江佐，“我也是。”
　　“是什么？你也只试过童辛，没试过别人？”
　　“别恶心我。我……谁都没试过。”
　　“不是吧，大爷。”尹安想起老张的话，乐得有点欠，“有人说你yp，有人说你不行，有人说你因为不行所以玩点别的。”
　　江佐语气淡淡地，“管他呢。”
　　尹安记得老张让他找机会当面问问，「机会」就在旁边，他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真不行？”
　　江佐卡了一下，哑着声音，“转过来。”
　　尹安没听懂，“嗯？”

　　两秒钟后，尹安和江佐一样仰面朝天，瞪着天花板。
　　江佐，“窗帘打开。”
　　按了下床头按钮，尹安埋怨，“事儿真tm多啊，少爷。”

　　窗帘缓缓打开，月色跳进房间，幽明幽暗，一切轮廓依稀浮现。

　　江佐忽然掀开身上的被子，尹安反射性地看过去，薄薄的睡裤下隆起了熟悉的形状边缘。

　　“woc，你tm吃药了？”

　　江佐，“我不行，是因为感兴趣的人没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