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暴风来临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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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早餐回去校医院，距离病房还有一段走廊的距离，我们就听到西里斯开朗张扬的声音：「由这走去餐厅只有一条路而已，没可能碰不着他们的。没必要一直等在这里吧？」
「我还不饿啊，而且庞弗雷夫人说过他们打算带早餐回来。」是哈利的声音。
「她有说过吗？」
「有，在你过来之前。」病房内沉默半晌，「要不－－」
「嗨，哈利，我们回来了！」罗恩大吼过去，好似赶狗似的摧促地拍拍我。「哈利听上去快饿死了！」
他刚才说他不饿哦...
把藤篮放在床头桌上揪开盖布，食物的香味汹涌而出。哈利眼冒绿光地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盘烤薯角，「卡嚓卡嚓」地猛吃起来。我只好把小杯蕃茄酱放到他面前，再把其余几碟食物拿出放到桌上。
西里斯绕着腿坐在床边探病的椅子上，玩味地斜睨着哈利凶猛的吃相。
还真的是快饿死了...
「你怎么过来了，西里斯？」
「我听说你们被莱斯特兰奇抓住的事了，」西里斯端起我倒给哈利的南瓜汁吮了一口，连喝个南瓜汁都很优雅，「福吉那家伙所谓的保护措施根本靠不住。我会在这里待到暑假，然后跟你们一起回去。」
看见我们都好好的，他点点头，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
「很高兴你们都没事，只有斯内普一个被送入圣芒戈。」其实第二句才是他的重点吧！
「这么说，哈利暑假是会直接搬去你那里住吗？」
「不，我得先回去德斯礼家住一个星期。」哈利欢乐的神情迅速冷却下来。
「只需要待一星期而已，想想，我们还有整整两个月多的假期，我还订了魁地奇世界杯的球票！」西里斯安抚地说，「我会送你过去的，保证那群德斯礼不敢对你做什么。」
哈利郁闷的点点头。
「哈利为什么不能放假就跟你回去，家里还在整理吗？」赫敏问道，看来她已听说过西里斯家里的混乱状况了。
面对小女生对自家卫生状况的质疑，西里斯神色竟有点尴尬－－喂！都几个月了，你不会还没清理好吧！
「哈利，要不这样，你可以先过来我们家住一星期，西里斯再接你过去。你知道，我妈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谢谢。不过，不是西里斯的问题，是我必需回去德斯礼家住一星期。」哈利拿叉子戳盘子里的烟肉。
我和罗恩、赫敏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于是哈利压低声量告诉了我们他身上有一个血缘魔法的保护咒，他每年最少要跟血亲同住一个星期，才能维持保护咒的最低效用。
这大概是一种古老巫术的变体吧？用爱情或亲情等的正面能量作桥梁，贡献魔力或精力作保护屏障或祝福之类。不过，他跟他姨妈一家感情一向不怎么样的，而且－－
「这个保护魔法对你姨妈一家也有效吗？还是保护范围只限于你？」
哈利一愣，似乎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最终，西里斯皱着眉头思考片刻，严肃地警告我们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
我们离开校医院的时候，城堡几乎全空了。全校包括七年级的超劳巫测都在昨天结束，除了不能外出的一、二年级学生，几乎所有人都跑去霍格莫德玩。
天气实在太过闷热，我们去「蜂蜜公爵」补给过糖果库存，几乎都没怎么逛就躲进「三根扫帚」里喝冷饮。我们从莱斯特兰奇夫妇手底下奇迹生还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罗斯蜜塔夫人慷慨地免了我们这桌的所有收费。
罗恩着迷地看着罗斯蜜塔夫人端着餐盘离去的窈窕的背影，同时宣布他决定等会再去「佐料」用省下来的钱买粪弹。
「我昨天才第一次发现粪弹这么有用！」
酒吧里头八卦的目光实在太过热烈，我们待了不久（其间罗恩续了两杯免费冷饮）就离开了。
回到城堡的时候，我们才从海格口中得知卢平教授辞职的消息。
「他正在收拾行李？」哈利震惊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他决定要走了，当然得收拾行李啦。」海格不无遗憾的答道，「今天一大早他就递出辞呈，说他不能让昨天那种事再发生了。」
「昨天他救了我们！」（斯内普被哈利自动屏蔽了）
「其实，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吧…」海格打量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人才压低声量说，「卢平教授他是个狼人，而且他昨晚还在校园里乱晃，大概是这事让他愧疚吧。」
的确，要不是斯内普把佩迪鲁丢下，我们没跑出地道很可能就已经被狼人追上了。
「我要去找他。」哈利站起身来。
「但要是他已经辞职的话－－」
「我还是要去找他，待会再回来找你们。」
「等等，我也去。」我也站起身来，跟上去。
要是卢平教授要走了，怎么说也得跟他道别。
去到卢平教授的办公室时，他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书架桌子空空荡荡，几乎被塞爆的旧皮箱正躺在办公室地板的中央。
卢平教授和西里斯正坐在桌子的两边，直到哈利伸手敲门才发现我们的存在－－大白天的他们竟然躲在办公室里面喝酒。
「我听海格说你辞职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是真的没错。」卢平说。他看来憔悴得很，面色苍白，眼底下是两个深刻的黑眼圈。
「为什么？」哈利说。「不会是因为你昨晚过来救我们，结果错过了你的药水吧？」
我转身关上房门。
「哈利，要不是西弗勒斯，我昨晚很可能就咬到你们了，甚至是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卢平教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今早去看过彼得了…我绝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杂碎应得。」西里斯小声咕噜着说。正打算给自己续杯，在手指碰到瓶子之前酒瓶却被卢平教授取走了。
「不管怎么说，昨天你还是救了我们！而且你是我们遇过最棒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哈利说，「不要走！」
卢平教授摇摇头，给自己倒满一杯，才把余下的半瓶酒盖上收进衣袋里。
「嘿，那瓶酒是我的。」西里斯抗议，「把酒留下来，瓶子你可以带走。」
「别喝了，你得待在学校直到暑假开始。要是你敢喝到醉醺醺，麦格教授会把你赶出去。」
「西里斯！」哈利喊道，示意他也帮忙劝一下卢平教授。
「你以为我没有劝过他？」西里斯叹气。「这家伙一旦作出决定，就固执得很。」
看来是没有劝回的余地了。
卢平和西里斯还打算再聊一会，我和哈利跟卢平教授道别后就先离开了。
直到晚饭时间我们才有机会听到有关莱斯特兰奇袭击事件及巴克比克消失事件的无数个神奇的版本。昨晚我们都没有回去宿舍，纳威几乎被流言吓得半死。他先是听说我们被莱斯特兰奇分尸了，后来又听说我们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被送进了圣芒戈抢救。
「圣芒戈？」哈利问道。
「圣芒戈就是英国的巫师医院，跟破釜酒吧一样都是藏在伦敦的。」
鲁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死让纳威十分复杂，他既松了口气，又有点遗憾，同时又很担忧－－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再次逃去无踪。
卢平教授辞职的消息才半个下午就传遍全校，除了斯莱特林很多学生都为他辞职感到难过－－当然斯莱特林学生就是感到难过都不敢表达出来。
「我早就说过了，卢平教授还是抗不住诅咒。听说他得绝症了，你没见他每个月都要请病假吗？」厄尼‧麦克米兰说道。
「那蠢货有说过才怪。」罗恩皱皱鼻子。
艾宝‧汉纳好奇卢平教授究竟患了什么的绝症，赫奇帕奇的话题接着又变成卢平与斯内普教授不得不说的关系。
晚饭吃到一半，柯林带来了麦格教授的字条，让我晚饭之后去校长室。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转向教职员餐桌，发现邓布利多教授不在他的位置，便好奇的看着我。
「大概是关于暑假的安排吧。」我耸耸肩，把便条塞进衣袋里。
一年过去，校长室还是老样子，满满一堆稀里古怪的银器。墙上的历代校长画像有几张是空的，大概是不知跑到哪里串门了，其余都闭着眼睛正在睡觉。其中一个老头子在我经过时悄悄睁开一只眼，我转过去的时候却紧闭着眼睛装睡，还发出虚伪无比的鼻鼾声。
真是的，为老不尊。
「邓布利多教授？」刚才敲过门，我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确认老头不在，我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走向福克斯。重生不久有点毛茸茸的福克斯不安地转动脖子。
「嗨，福克斯，晚上好。事实上，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一年级暑假时跟你要来的那瓶眼泪被一只老鼠男用掉了，你可以再给我一瓶吗？」
「咇！」福克斯拍翅抵抗。
「乖，多流泪，泪腺才会发达的。」
「咇咇！」
「不用叫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咇咇咇！」
「汤姆，福克斯还是只小鸟，眼泪是没有治疗效果的。」老头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吓得我差点把福克斯摔到起上。
把福克斯放回栖木上，牠活像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把头缩在翅膀底下瑟瑟发抖，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叫你过来，是要跟你谈谈暑假的安排。」老头边说边把把几片薄荷叶夹进吊在栖木上的小夹子里，福克斯马上恢复过来。
「今年的暑假，会有几位特别的访客过来霍格沃兹，霍格沃兹的防护系统也会进行调整。也就是说，今年暑假你不能住在访客宿舍了。」
唉，我要被赶走了。
「我明白了，我会搬回对角巷的家里。」
「不，汤姆，事实上，」老头缓慢地说，「我希望你能跟西里斯一起住。」
什么？什么！
我嘴唇启阖，快要出口的几次抗议都在老头的注视下被击溃得体无完肤。
是的，我不可能再独自一个人住了，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已经跟她的主人会合了，那对偏执狂的主仆迟早会找上门。老头没空呆在霍格沃兹照顾我，我必需要在一个武力值过关的监护人的照看下渡过暑假。又有谁能比西里斯更适合呢？
他优秀又年轻力壮，最重要的是之前他已有数次表达收养或照顾我的意愿。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收留我需要承担的风险其实并不会比收留哈利少多少。
要是他知道我是谁呢？看在外公的份上，也许他还是会保护我，同时他亦可能会把我当成一个坏蛋苗子看管。
偷养蛇怪、秘密收集多项违禁魔药材料、学习黑魔法、多次密会前食死徒、意图复活伏地魔魂片－－事实上，我也想不出他不歧视我的理由。
唉…
「我相信西里斯之前有邀请你暑假到他家里渡过，是吗？」
「是的。」我点点头，脑海里不禁浮现今早他开朗的神情。
彼得‧佩迪鲁挂掉，卢平教授辞职，泡面女与老蛇脸接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表现得太开朗了。而且，今日这么多的时机，他都没有问过我暑假的安排，看样子又不像是因为上次他从老马手上「救了我」之后我乱发脾气而恼了我，现在却由老头旧事重提－－他们可能已经沟通过了。
又或者说，他们很可能已经达成共识了。
「我想问…我是说，西里斯是不是已经明白在收留我可能会带来的危险？」
老头看着我，表情像是吃得太撑消化不良，又像是有点感慨。
「汤姆，你只需要知道，要是西里斯知道你愿意在这个暑假，甚至是今后的暑假都愿意跟他一起渡过，他一定会很高兴。」
「…我明白了。」我已经被卖掉了。
趁这难得的机会，我又向老头打听有没有在冈特老宅找到什么宝物。
结果，理所当然，是令人失望的否定。毫无疑问，由那栋房子的素质可见，这个曾经的名门望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更不要说那房子还废弃了几十年。
冈特真的留下了什么财产才奇怪呢。
提起这个话题时，我觉得老头的表情特高深，眼神特深奥，我觉得他也许是太失望了。不过，虽说冈特是佩弗利尔后代、斯莱特林的最后一支血脉，为什么他会认为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呢？
「时间已经很晚了，晚安，汤姆。」
就在我还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在赶人了。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教授。」
第二天早上，哈利他们决定再去霍格莫德，陪罗恩到猫头鹰邮局挑选宠物。为了钱包着想，我决定还是乖乖呆在校园里算了。
在他们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我便带着小日记到图书馆把他在假期要看的书都借齐。什么《第五元素》、《元素转换基本法则》、《第四十九个魔纹》，光听名字都不想看了。
【我有同感。】蛇怪鄙视地瞪着我从书架挑出的《魔法厨房的1分钟料理》、《1000条家务小魔法》。【所以你计划把自己变成一个男仆？容我提醒你「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校外施法」这条法例。】
其实我们都知道，魔法部根本不能分辨魔法是不是我这个未成年人施展的。
「谁说我要自己用，书是借给西里斯的。」
【我没记错的话…】
「汤姆！」
呼唤声吓得我猛地一跳，不等小蛇卷起来便把他塞进衣袋里，连忙转向声源。
塞德里克从对面那排书架小跑过来，满头大汗外加面色苍白，很具体地演绎了什么叫憔悴。
他该不会惹毛了禁书区的黑魔法书被追杀了吧？
「你没有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到校医院时你已经离开了。」他抓住我猛瞧，最终得出我看起来比他还健康的结论，才松口气。「幸好你没有事，那些传闻可吓死人了…」
「呃、我想把书放下来。」
敝见我姿势别扭地托住几本巨书，他连忙尴尬的放开我，三两下把我手上的铜板书搬到旁边的手推车上。
「这么多书，你才算全部在暑假看完？」他震惊地拍拍那堆几乎迭到大腿高的书－－那迭书摇了摇，还好没倒下来。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某条变态蛇。「有部份是替别人借的。对了，你的借书证还有没有位？」我双眼冒光地看着他。
终于，打劫了塞德里克的六个借书额，我顺利完成借书的任务－－还以为得等到哈利回来才能搞定呢！
信步在校园里闲逛，初夏无忧无虑的气氛让我感到罕有的放松。
「我的幻影移行考试通过了，等八月的生日过后，我就可以随意施法。」这家伙是在故意炫耀吧！有啥了不起！
「哼，到时玩几天你就不稀罕了。」
「别这样，三年后你也可以的。」塞德里克笑容灿烂，拍拍我的头顶，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了，之前说过，考试通过的话，开学时就送你去车站…」
「喂，你不是要赖账吧？」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问你还需不需要吗？」说着他又想拍我，被我躲开了。「放假之后我再猫头鹰你吧。」
一路逛到厨房，又吃过下午茶，我们才各自回到宿舍收拾行李。
趁着宿舍里没人，我把小日记的蛇窝拆了，再把上面迭加的几个次元袋魔法一一消除。
被迫闷在衣袋里颠簸了半个下午的蛇怪，此时正浑身无力，直挺挺地摊在地毯上。
【我说，你离那家伙远一点。】
「乖，我下次不会再把你放进衣袋了。」小蛇一尾巴拍过来。看见他连变大揍人的力气都没有，我是有点后悔了。刚才应该让他留在图书馆，今晚再接回来。
【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我是叫你离那家伙远一点！】
「你明明是在说蛇语。而且，你总不能把我的朋友都赶绝吧？」
小日记怪异地瞪了我一眼，终于闷声不响盘成一团，决定不再跟我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暴风来临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