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3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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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死徒是一群给自称伏地魔王的穷凶极恶大魔头打手下的黑巫师，从麻瓜观点来看即是□□。麻瓜□□平日都是干些杀人越货贩毒经营赌场妓院的活，那巫师□□呢？
现在正坐在我没三尺远的座位上，双目通红手紧紧拧住预言家日报头版的纳威·隆巴顿，让我再次尝到无地自容的感觉。在纳威一岁的时候，隆巴顿夫妇被莱斯特兰奇夫妇用恶咒折磨到精神崩溃，从此离不开圣芒戈精神创伤病房。在这个餐厅里面，还有多少人的父母亲人被食死徒害过？哈利？对面的帕蒂瓦姐妹母亲一家？
看到纳威伤心的模样，我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想着要安慰他，而是梅丽珊，那个会跟莱斯特兰奇夫人争风吃醋的女人－－或许她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或许她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下课之後，我迅速逃往图书馆。我无法留下来跟赫敏一起安慰纳威，或者跟其他人一起讨论食死徒的人品然後得出他们应得一个摄魂怪之吻的结论。
我是一群白羊里的黑羊。
也许我应该跟老马交换情报，即使将来可能会害死他一家老少？反正是他自己说想知道的...这算哪门子藉口？
「汤姆？汤姆，墨水瓶。」不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吓了我一大跳。抬起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塞德里克一副惨不忍堵地指着桌面，「墨水瓶...」
嚓的转过去，他送的那个迷你墨水瓶不知何时被打翻了，有几瓶容量的墨水泡满了才刚写完的魔咒课论文。正要伸手去抓魔杖，手腕却被塞德里克抓住了。他一脸无奈地指指我的手掌，再指指我的长袍。
我现在完全是一副跟泥巴怪战斗完的模样。
一连甩了好几个清洁咒都弄不乾净，为免墨水会渗到皮鞋里，最後只好把心一横索性用快乾咒弄乾算了。反正长袍也是黑的，没差。塞德里克把泡汤...泡墨了的论文拿去丢掉，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条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帕。
「手。」
我伸手出来了，才赫然发现这个动作很像某种动物，塞德里克显然也想到同样的东西，脸上的笑容相当可恨。一把抓过手帕，我边瞪着他，边抓住手帕狠狠蹂躏。
「抱歉，我不笑了。」他勉强把嘴角拉成直线，眼睛却仍然在笑，「脸上也有－－不，不是那边，这里。」说着轻轻点在我的脸颊上。
怎麽连这里都有？
「你怎麽了，没精神的？」
我斜眼瞄过去，这个闪闪发光的普通人正担心的看着我。其实告诉他这些很不对，可是我就是管不住嘴巴，也许我实在太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吧。
「那个，最近我发现我妈原来是混□□的女流氓。她...我也不知道当年是怎麽回事，一直以为她是被其他□□害死的。可是，今天忽然想到，也许其实她是...说不定她只是罪有应得。」反正也没心情写作业，我就索性趴在桌子上。「其实人都死了，是谁动手没什麽分别，我只是感到不高兴而已。」
脑袋上忽然有些轻柔的触感，抬眼，塞德里克意然在拍我的头。
「嘿，我不是狗。」
忍不住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目光相接，他竟然吓到弹开并且以闪电速度回到邻桌的位子上，还支支吾吾的道歉。
喂，我没那麽恐怖吧？
格莱分多三年级男生宿舍的一排窗户是面湖的，景色一向不错，现在望向外面更是能看见成群破床单好似游鱼一般在湖面上空飘来飘去的奇观。
因为这次穷凶极恶逃犯的数目乘了三倍，魔法部再次下令派出破床单看守英国巫师界最重要的资产。不过，既然破床单三番两次在阻截逃犯中失败，我不认为这些以人为食的怪物能令霍格沃兹安全一点，这种所谓的保护措施说到底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应对方案罢了。
「汤姆？起得真早。」
清晨时分向来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里多了个稀客，纳威正在面墙练习拔出魔杖的动作。
「我在做早操。」还真是独特的早操。
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我拉开椅子开始预习等会要上的课。直到公共休息室里开始多人的时间，他才停止练习返回宿舍。过了会儿他整装下来，闲着没事，便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每天都起得这麽早吗？」纳威好奇地看着我在笔记上画下一个疑似米田共的古魔文。
「嗯，最近才开始的。你呢，怎麽突然做早操？」
「我希望能变强壮一点。」纳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了，早上有空的话你可以帮忙叫醒我吗？我怕不能坚持下去。」
「你想，抓到那些逃犯？」
一阵尴尬的沈默过後，纳威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是的。」他的声音显得比平日坚决。
抓到之後呢？
－－我不敢问。
下学期的课业越来越繁重，功课一箩筐不说，更重要的是大部份选修课都不能让我得到满足感。
例如占卜学，手相勉强还可以说是有统计学的成份，但是水晶球里面除了一堆雾我还想不出应该看见什麽；又例如麻瓜研究学，麻瓜要举重的理由不就跟巫师喜欢比赛骑扫帚的理由差不多吗？要说麻瓜都喜欢肌肉男，简直是一派胡言；至於神奇生物保护课...虽然对不起海格，可是我真的不喜欢黏巴虫。算数占卜还不错，可是课程进度感觉上太慢了，古代魔文也是一样的情况。
还得花费大量时间写一些无谓或者早就学会了的作业，没办法可以让时间过得更有意义吗？
虽然原因大不相同，赫敏对现况的焦虑感就跟我一样丶不，应该说比我还严重。她过於追求完美，很多参考书其实没必要看完，她却把时间都耗在上面，而且我觉得她不太能适应使用返时器对她身体造成的影响。就好像她脸上多了很多暗疮，有次上课中途还突然惊慌失措的跑到厕所去，下课之後问她怎麽回事就狠狠瞪着我说什麽当男生真好之类的气话...
因为二月就得对战拉文克劳，哈利现在也忙得要死，一星期五天的魁地奇训练让他体力这麽好的人都感到吃不消。这种情况下罗恩简直闲得让人想宰了他，这家伙没事基本上不敢找赫敏，便不停的骚扰我。
「喂，汤姆哥，柯林那小子又偷拍你了。」
「过去给我收肖像权的费用，一张照片五个纳特，快去。」
「这麽狠？柯林可是当你神一样的拜，说什麽『幸好有汤姆哥关照我，不然斯内普一定会抓我下锅』。」那些笔记这麽有用吗？「笔记？哦，当然罗，不然他夸你干嘛。对了，他还向我问你的生日日期。」四月一日，你不是知道吗？「是知道，可是我得先知会你一声才告诉他。」那...你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对了，他还跑来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我哪来这麽闲。「对了，十月底去霍格莫德那次你究竟约了谁？」老......「『老』什麽？我没听清楚。」
我让魔杖从袖子里滑出来，然後施了个声音洪亮。
「滚！！！」
总之，一月总的而言就是在这种让人觉得很无奈的忙碌气氛渡过。
二月初对拉文克劳的那场比赛是值得期待的，因为有比赛的日子前大部份教授都会开少一点作业，按弗立维教授的话就是开了作业大家都没心情去做。当然，大蝙蝠那个不近人情的宅男可以无视，有格莱分多比赛的日子他还会多开一点作业，不过麦格教授减少的作业量是一定能跟他中和的。
多重因素造成的结果就是，格莱分多的找球手在比赛前一天完全是闲着没事干。
「汤姆，西里斯会在这个月的霍格莫德周末过来三根扫帚，你会一起过去吧？」啊丶咦？什麽？「西里斯约我去三根扫帚见面，你一起去吧？」
才抬起头，哈利就向我放射「来吧来吧」的绿眼死光。我怀疑低着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向我头顶发射这个死光。
西里斯过来这里？想起城堡附近的状况，我不禁皱眉。
「附近都是摄魂怪，他过来好吗？他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太过接近那些破床单可能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看哈利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想到这个。真是的，一大一小性子都这麽急。「暑假你们就可以见面了，不用急於一时吧。」
哈利却还是那副欲言又止有话未说的模样......慢着，不是吧？
「那麽，暑假你会过来吗？」果然。
西里斯那家伙分明是有教子就心满意足，在收养我的事情上他其实没那麽坚持，反正又不是说当不成养父子就不能见面。所以现在根本就是这个天然呆在一头热！
「哈利，其实我没有那麽欠缺父爱。」这话说出口连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就算那个老蛇脸现在冒出来张开手臂对我说：『汤米宝贝，过来爹地身边』，我也不会理他的。」
哈利被我描述的景象震惊到差点被口水呛死，我赶紧拍拍他。要是在比赛前一天害找球手倒下，伍德可是会抓我去献祭的。
对了，说起老蛇脸，我好像快一个月没找小日记聊天了，自从那天晚上我踹了他一脚之後。
【你不是还在生气吧？】
生气？
【就是上次我嘲笑你。】
嗯，那个...我已经没生气了。
【那你怎麽都不来烦我？】这什麽话？
我瞄了一眼床尾的鲜绿小蛇，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他事实。要是直说只是没空理会他，他一定会很生气吧。
真是的，我看还是退修麻瓜研究跟占卜学好了，反正这两科既不有趣，对将来找工作又没有帮助，还不如参加些有意义的课外活动，例如魔咒社或者魔药社听起来就很不错。
【我在跟你说话。】
呃，又走神了。
【你还是退修一丶两个没用的选修科吧，才三年级就把自己耗成这样可不值得。】他不是在担心我吧，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这是什麽眼神？】
蛇怪怒目瞪视。
「对了，小日记。」
【说。】
「你觉得我妈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挺厉害的女人吧。怎麽？】
「有你这样的爸爸真是很令人失望。」
【...你认错人了。】
「梅丽珊也一样，之前我就在想，她大概跟那个贝拉差不多吧。」抓住他头顶的羽毛把玩了一会，我才想到继续说下去的话。「就算不是那种虐待狂，能爬到那个位置，杀人放火的活一定干不少。」
小日记没有答话，就在我以为他打算继续沈默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至少那个女人还期待你活下去，不是吗？】
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麽有哲理的话，该不会偷自某个人的吧。
然後他突然就开始说起十五岁那年夏天寻亲之旅的终点。之前我只知道是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却从没听过那段往事。
【你问过我的，我为什麽要杀那个老麻瓜。那年，大概是跟现在差不多的月份吧，我几经辛苦才找到马沃罗·冈特的消息－－他是我的祖父。上学期间，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偷跑过去，那短短几个月的等待相当难捱。】
懦弱的女人丶不负责任的混球丶没人期待的婴儿－－这种事还少见吗？他早就猜到了，只差用自己的眼睛去证明，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又忍不住失望。
十五岁那年...不就是他被封进日记之前的一年吗？在日记里面无论渡过多少岁月，他都是不会长大的，岁月的仁慈或残忍都不能降临在他的身上。也许那个夏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讲就像两年前发生的事一般。
好吧，我不应该因为忙就不理会他的，毕竟能跟他平心静气说话的就只有我。他突然山洪暴发般的说这麽多话一定是因为太无聊了。
「我说，你还是跟哈利好好相处吧。」
【什麽？】
「他可是难得的蛇佬腔啊，住这麽近又比较闲，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找他聊天。」
小日记难以置信的像在看什麽难以理解的东西般看着我，过了半晌，他突然目露凶光，然後把嘴巴张到超级大。
【滚！！！】这里是我的床。
蛇怪忽然急速变大，然後一尾巴把我扫出床帐外。
喂，这是我的床！
揉揉屁股，我坚定无比地扑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13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