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混乱开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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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正酣，鸟儿的怪叫和罗恩的鬼吼是多麽残忍的存在。
「再睡一会，就一会...」我蹭蹭枕头想继续睡觉，罗恩却一把揪开被子，顿时冷得我背上汗毛直竖。「你干嘛？」不满地瞟向罗恩，他看来竟然比我还要不满。
「叫醒你！今天约好要去海格家里玩。你怎麽睡觉的，踼到睡衣都掉下来了。」罗恩把衣领揪回应有的位置，顿时觉得暖和多了。「哈利老大早就去球队训练，现在也大概差不多完了。我花了十五分钟就为了让你－－喂！别阖眼！」
寒冷大风的魁地奇球场看台上，我狠狠地咬着果酱吐司，无比怨念地瞪着据说格莱分多队正在练习实际上却空无一人的赛场。偌大的球场除了我和赫敏罗恩，就只有精神翼翼地摆弄着照相机的柯林·克利维。这个哈利的小尾巴平日已经抓紧每个转堂空档去会偶像，没想到竟然跟到球队训练来，真有毅力啊。
打着这个早上不知第几个呵欠，耳边忽然传来「喀嗒」一声－－拍不到偶像的柯林决定改为拿我开刀。
「你干嘛？」「拍你。」「干嘛拍我？」「你打呵欠的样子好有趣。」
我木然瞪着柯林，他完全不为我的低气压影响，仍是一派阳光开朗。忍不住用力敲他，现在的表情让我满意多了。
「你干嘛？」「敲你。」「干嘛敲我？」「你被敲痛的样子好有趣。」
柯林满脸委屈地揉揉额角，「你平日都是笑脸迎人的。」
笑脸迎人？好吧。
我用手指拉起两边嘴角「哈哈」两声，柯林终於肯闭嘴。支着头面向球场发呆，旁边再次「喀嗒」一声，柯林不知又替我拍了什麽艺术照片。
「这次的照片一定很漂亮，我保证，」柯林信誓旦旦的说，我很怀疑一个人发呆还能被拍成咋样。「你发呆的样子最好看了。」哈利，你快点回来吧！
伍德的身影出现在更衣室门口，等了半天魁地奇队的人终於冒头了。柯林立即跑到最上一排座位高举照相机迎接他的偶像。看样子练习没半小时都不会结束，往椅背加上软垫咒，我靠上去开始补眠。眼睛没阖上多久，罗恩突然摇醒我拖着我往赛场跑。
这麽快练习完？
「斯莱特林的人来了，不知道想干什麽！」来练习嘛，不然大早不睡觉跑来干什麽。「啊，那不是马尔福！」
红绿球队两边的人疑似要干架在赛场中对峙着，罗恩不提马尔福我还没注意到山怪队长旁边那根小牙签。我不太想过去，伍德处理这种正常的对外交流经验丰富，更何况我们又没立场去趟这浑水。
山怪队长的声音中气十足地从远远飘来：「喔，你们看，有人非法侵入球场罗。」胡扯，校规才没有明文规定非院队成员不能进入球场，没有明文禁止的东西怎能算是非法。
「这是怎麽回事？他跑到这来做什麽？」罗恩示意马尔福的方向问哈利。
小少爷正穿着斯莱特林魁地奇球袍站在山怪队长旁边，头发即使要练习仍坚持梳成主席头。跟六个高大粗壮形貌猥琐的山怪队友凑在一块，细胳膊细腿的马尔福活像是被山贼绑架的公主。
六只山怪和一只气红了脸的雪貂齐嚓嚓地怒瞪过来想要撕了我一般。我真的不是故意说漏嘴啦！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我现在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了－－」我说话小心和你是找球手没有逻辑上的关联吧？「闭嘴！」小少爷狠狠睕了我一眼，小脖子嚓的转开继续炫耀他父亲捐的七把光轮二千零一。「你们可以把这几把狂风五号送去拍卖，我想博物馆应该会出价标下来。」
六只山怪配合地放声大笑。他们也好意思的，缩在後方把一个二年级的小矮子当枪使。
「所以这就是你在院代表选拔开始前就当上找球手的原因吗？」小少爷苍白的脸一下又涨成了愤怒的粉红色，「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斯莱特林找球手一职的售价。」这下那六只山怪也笑不出来了。
左面隐隐传来不知是乔治还是弗雷的声音，「小淘气今天怎麽了，火气这麽大？」「他睡不够就会这样。」答的是哈利。
「我们学院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马尔福努力抚平表情强作平静。「我不过是早几天获选，圣人波特还不是靠走後门才当上找球手。」严格来讲，哈利的确是走後门。
「哈利破格获选凭的是真本事，才不像你这样靠钱把自己买进球队。」赫敏反唇相稽。
遭人一再当面戳破，小少爷的薄面皮终於抵挡不住：「这儿没人问你的意见，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
话一出口，场面就炸开了。乔治弗雷绕过伍德冲上去跟山怪队长揍成一团，爱莉西亚尖声怒骂，其馀的人却是茫然不明所以，估计都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
「我要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嫌场面不够乱似的，一道绿光从罗恩的魔杖直冲向马尔福，他该不会想阿瓦达了小少爷吧！绿光飞到小少爷的小白脸前五厘米处忽然折返撞回罗恩身上－－小少爷後边的山怪得戚地笑着，魔杖转了个杖花。
罗恩弯腰倒在地上，现在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哭喊。
罗恩张大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似乎是噎住了。我慌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用力拍拍他的背脊，他立即吐出几只闪亮亮的大蛞蝓。
斯莱特林们最先反应过来，爆出一阵狂笑，罗恩又吐出一堆大蛞蝓。哈利提议先到海格家里避一下，也是，要是吐在城堡里弗尔奇会拆了我们。去海格的小屋路上阻扰重重，先是柯林举着相机在我们身边转来转去，直到赫敏凶巴巴的威胁要拆菲林才成功赶走他；然後又远远看见洛哈特从海格家里冒出来，害我们不得不像偷窥狂一般躲进草丛里。罗恩真是重得要命，我和哈利好不容易才把他塞到椅子里。
接过海格递过来的热茶，我把事情讲了遍－－
「马尔福竟然叫她泥巴种！」罗恩又趴下来吐出一堆肥蛞蝓。
「他敢！」海格气得暴跳如雷。
「他当然敢，」我耸耸肩，「他上学期还叫了我好几次呢，不过都不在这种人多的场合－－」
「他怎麽敢...」海格难以置信的说。
「不过罗恩就从来没为我咒过他了。」
赫敏的脸颊涨成粉红色。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会自己去揍他！」你又知道赫敏不会去揍他，这根本讲不通。
罗恩张嘴想要反驳，又吐出几只蛞蝓。
「我看我们还是给你一个催吐咒让诅咒快点消磨完，不然那个冒绿光的加强版诅咒足够让你吐上几星期。」罗恩吐得发白的脸变成了绿色。「长痛不如短痛，来吧，我知道你是条硬汉。」
我小心控制力道，给罗恩施了个超级弱效的催吐咒，他又重新埋在铜盆上。
经一番努力读完大堆记忆相关的书籍，我才大概明白日记本的部份原理。日记本就是一个类似冥想盘丶保存记忆的密封容器，纸张是它显示或者输入记忆的介面。理论上只要用一个类似日记本的东西来写笔记，再把记忆抽出来塞进脑子，就能做到精神上的开卷考试。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造出日记本这样的东西？
考虑到当中会涉及到的魔咒丶算数占卜丶古魔文和魔药原理的复杂性，慢慢研究都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与其这麽辛苦，不如找现成的问。
「你知道我当初制造日记本花了多少心血吗？你竟然只想用来作弊！」那你当初究竟想用来干什麽？「我当初只想留下年轻时的自己。」
「等老了用来纪念吗？说真的，这用途还没有作弊伟大。」
小日记沈默了。
「不说那个。你会不会想跟我见面？」日记本上突然出现无厘头的一句。
我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又不是深夜广告那些奇怪的电话交友，还能见面？
「面对面的那种。」
这话说得奇怪，要是他能从日记冒出来就不用这麽无聊了。
「不，我不能出来，可是你能进来。就像进入冥想盘的记忆那样。」我没用过冥想盘啦！「你究竟要不要跟我见面？」
看着这行字，我不禁皱眉。见他？这实在太奇怪了。想起我那伟大老爸的人品，红色危险警号在脑中猛的闪动着，可是，见他...
「好吧。」最後，我还是在日记本写上。
听从指示把额头贴到日记本上，这动作不禁让人想起某个宗教的朝拜仪式。我感到像是一头栽进了水池似的穿过一团色彩斑斓的漩涡，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我从一个空间的上方掉下来。一双手及时抱住我，让我免於跌个吃狗屎命运。在地面站稳，我从接住我的人身边退开，抬起头。
对方大概要比我惊讶好几倍。好吧，什麽都没讲就见面是我不对，可是跟他实在聊得太顺溜了，让我很多时候都忘记了他还不知道我的事。当然，懒的解释一些连我都不暸解的事也是部份原因。
「喔，哈罗。」我硬着头皮地打了声招呼。
老头说的没有夸大，对面那穿着霍格沃兹旧校服长袍的高个子男生跟我长得很像，不过我的头发不是中分，脸比他的短丶也许是多肉，眼睛形状也跟他的不像。「呃，抱歉，忘了说，我想我应该是未来的你的儿子。哈哈...」
小日记不发一言眯起眼睛瞪着我，面色阴晴不定。我决定要从他身边走远一点，谁知道日记里面能不能揍人。小日记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阻止了我的意图，瞪着我的脸仿佛上面藏着全宇宙最大的秘密。不自在的垂下视线，过了会见对面还没动静，便抬眼偷瞄过去，呃，还在瞪。
「站直。」他只说了这麽一句。
我僵硬地站着，小日记从我身边绕了两圈。回归原点时，他忽然勾起我的下巴。
「表情正常点，不准顶着跟我相似的脸做出小狗撒娇装可怜的表情。」这什麽形容！我是不安丶是担忧！
这次见面不免被小日记审问了大堆问题，他阴阴沈沈的，让我相当怀念他还是一张纸时的温柔语调。
小日记终於肯教我造「作弊笔记」了－－他认为我应该取个好听点的名字，我觉得这名字很好很贴切啊。
造「作弊笔记」的第一步，就是大量熬制一种制作时间长达一个月的「记忆药水」－－药水是小日记发明的，所以没有名字。被改造的笔记本需要被施上一大堆深奥的魔咒，当中还有几种黑魔法，封皮底面的夹层要用某种特殊的魔药写一堆魔文，再泡在固化药水三天。打入所有的魔咒以後，还得把笔记泡在记忆药水三个月再风乾，再打一堆保护咒然後泡上一个月固化药水。
「这本日记我前後总前打了七次保护咒，不然你以为有那麽简单。」知道你厉害了。「不过，你觉得把笔记上的记忆注入脑中真的有用吗？」
「你的意思是？」
「即是说，一次过把过多记忆塞进脑中，效果未必是你想要的。」
「这恐怕得等『作弊笔记』做出来测试一下才知道了。」我肯定他有什麽鬼主意，可是他的怪毛病让他就是不肯直奔重点。这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法是装傻，让他快点失去耐性。
「也许，你可以暂时先用我来抄笔记，这样我们不就能早点知道答案了？」
在小日记的指导下，药水制作顺利。禁林有齐我所需的药草，要做的只是说服海格带我进去。我让纳威订新锅时顺道以折扣价替我多订一个大两号的，然後在床边的空位加一圈保护咒架炉煮魔药，为免一些臭袜之类意外落进锅里，我又放了张桌子罩住坩埚上方。数字卜算的难度太高，小日记直接承包了，因此我必须要做的只是学习一堆艰深冷僻的魔咒，并且按照卜算出来的时间表依次叠加在笔记本上。
哈利他们不只一次问我在忙什麽，我都用实验期间保持神秘作为回答。毕竟「作弊笔记」又未必会成功，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至於小日记提过的大批记忆塞入脑中的实际效果问题，我决定暂时先以半年份的魔法史笔记作为试验，因此小日记现在完全顶替了我那本魔法史笔记的位置。
日子就在忙碌中飞快渡过，十月悄悄到来。最近的天气又湿又冷，雨连续好几天不曾停过，也许是太忙碌了，今年的流感终於有我的份。喝过庞贝夫人的胡椒感冒药病就好了，可是身体还是有点虚浮，总是很容易觉得累。庞贝夫人说我正在长个子，吃得可能不够，有点营养不良。拜托，我觉得自己的食量都在浪费食物的级别了，哪可能不够！
在校医院之王的监视下，我苦着脸灌下那种味道难以形容地可怕的营养剂－－大蝙蝠该不会是在里面加了臭袜子吧？
「汤姆，你能替我把感冒药送去给弗尔奇吗？」校医院之王如此问道，於是我便带着加了保温咒的感冒药跑一趟弗尔奇的办公室。
途经一楼，我看见一个烂成一堆渣的橱柜，去到办公室外面，一行长长的泥脚印从楼梯方向延伸到门口，不会是乔治弗雷的恶作剧吧？弗尔奇跟乔治弗雷的关系就跟汤姆和杰瑞差不多－－唉，又是汤姆！
才敲了一下，门就从里面「呯」的推开，差点拍中我的鼻子，包着古怪格子头巾的弗尔奇紧张兮兮地跑出来。
「是你？你来干嘛？」
我示意手中的感冒药，弗尔奇接过去一口气灌下，耳朵开始冒出白烟。
「给，带回去。」老家伙把空瓶子塞进我手中，就好像我是路边的垃圾桶般顺手。
问他那排泥脚印是怎麽回事，他啧了一声。
「是你学院的小英雄波特，那鬼祟的小崽子就跟他老子一样没礼貌，偷看－－对了！你跟波特，我记得你们很熟！」弗尔奇用拿乐丝夫人看猫粮的目光瞪着我，「可以替我办一件事吗？」
听过他的说明之後，我欣然答应，不是要我去套麻索就行了。话说回来，哈利偷看到的不会是情书吧，瞧他这紧张劲。
「你走吧，瓶子不用送回去。」弗尔奇夺过我手中的空药瓶。「我也得把皮皮鬼弄坏的橱柜送去垃圾场了，邓布利多真的该把它赶出校。」
「垃圾场？」听家养小精灵说垃圾都是直接吸进厨房後面的黑洞里，可没听说过有垃圾场。
「对，在七楼。」弗尔奇把垃圾场的位置告诉我，改天得去参观一下。
「反正只要处理掉那柜子就行，我看你房里的木柴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以为那是普通的橱柜吗？那东西可是相当的珍贵。」
「再珍贵都是一堆烂木了。」
弗尔奇也没再说什麽，我觉得他是默认了我的想法。
回去跟哈利提起这事，才知道那堆听说很贵的木渣，是尼克为了从弗尔奇手底下救出哈利联手跟皮皮鬼砸的。要砸也砸便宜一点的嘛！
「情书？别说这麽毛骨悚然的事好不好，那封信只是咒术的函授课程。你说弗尔奇为什麽要上初级咒术速成班？」
「麻瓜学校里面，还有什麽人需要上补习班？」
哈利晃然大悟。
「对了，你要不要参加尼克的忌日晚会？罗恩和赫敏也会一起去。」
我摇摇头，活人跑进死人堆里面会很容易生病。
「也是的，你最近看起来真的很苍白。」
到了万圣节那天，看见餐厅的布置，哈利为自己当初答应下忌日晚会的邀请後悔得不得了。
「既然是答应了就得去做，是你自己说要去参加忌日晚会的。」赫敏毫无商量馀地的教训。
「你们得吃饱一点才过去，死人用不着吃东西。」我把从厨房打包的食物推到他们面前，「还有多穿几件衣服。」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罗恩似乎打算在我说不之後，把我打包进盒子带过去。
「不了，我怕走进死人堆里面会被他们同化。」我抱着抱枕，在扶手椅里调整一下姿势，打算在晚会开始前补一觉。
「汤姆，你最好去校医院看一下，」赫敏探向我的额头，「你摸起来很冷。」
我摇摇头，臭袜子营养剂的味道一试难忘。
「乖，别任性。」去，哈利，你比我还小。还有没洗手不准摸我的头发！
「要睡也得回床上，你在这里会着凉的。」我已经着凉了，没差。
「喂，老友，醒一下！」别吵。
「汤姆，醒醒！」让我睡。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混乱开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