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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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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以至于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天依然黑沉沉,暗得不见人指。脸上虚汗冒了一阵,也记不清楚梦到了什么,心里一想,小黑蛇不知还睡着吗?
手四下一伸,床上摸寻,滑溜溜的触感传来,坚硬柔顺的鳞甲在指尖游走,有东西往手上绕。
小黑蛇就缠上了我的手臂,没有异常不适的感觉,它爬上来后就安安静静地不动了,身子环绕成黑镯一样,使冰凉的软腹温暖些。
我挑起一盏油灯如豆,在泛黄的火光之中欣赏着这手腕上的神秘之物,“希望你好好恢复,你像蛇又像龙,不知道你是那位尊者,早一天我能知道你的事,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师父怎么样?”
周围寂静的只能听见我碎碎念的声音,我习惯了安静的孤独,却觉得在这个漆黑的深夜,温暖的灯火下能陪伴着一条蛇,心里产生一阵暖意。
早上云雾弥漫,我挑着担子要下山打水,那只小黑蛇缠着我很紧,只好让他在手腕上跟着我。
看他长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气,有点过分娇气可爱,我禁不住微微一笑,那金色的眼珠漂亮的如琥珀,清澈晶莹,懒洋洋地爬着身上望着我。
我轻轻一咳,想到它就是那天救我的那位风神俊朗的黑衣男子,瞬间神态不自然的羞涩起来。
山路漫漫,竹林摇动,石阶也像跟着摇了起来,我认真登着石阶,目不转瞬地抛去那些杂念虚影,那一挑担子的水平平稳稳地没洒下来。
“小黑蛇,你倒好,睡得香香的,我可要累坏了!”
我眼红地望着它,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很无辜地对我眨眨眼,我放下担子休息一下肩膀,很快原谅了它,谁叫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算累死也要让它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身体。
我拿出几个鸟蛋,放在它嘴边,他竟然只抬了一眼,又闭上了。
老祖宗,鸟蛋这么好吃的东西你都不吃啊!我心里无声的呐喊。
“不吃吗?那我抓几只山鸡野兔给你,可好?”
我谨慎低声地询问道。
它柔软的肚子在我手臂上摩动,惹得手臂上的皮肤一阵痒意。
咦?它竟然会撒娇!
我睁大眼睛,因为行为过于萌态,实在无法把它看成曾化身成翻云覆雨的龙之骄子,这不会就是他真实的本性吧!
等着我把缸里的水都挑满了,从林子里抓来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便立刻把它们烤了。小黑蛇一直还未进食,闻到烤肉油汁渗出的香味,那一动不动的头立了起来,随着燃烧跳腾的火焰一起舞动。
“马上好了,你别急呀!”
我碰碰它额上的如玉般的角,想让它安静地休息,要是那包扎的伤口又出血就不好了。
为了这祖宗,我多砍了些柴,不断的煽扇添柴让火势旺盛些,那烤鸡和兔肉在不停的翻滚之下,烤得金黄焦香,甚是好看,还散发着浓烈的味道,我也迫不及待想吃上一口。
这时候,师兄们都从校场上下来,喧哗的声音由远及近从竹林小路绕过来。
“哟!小石子,你开小灶啊,远远就闻到香味,就是从你这飘出来的呀!”
宋师兄叼着草杆子走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烤肉,干巴巴地嚼起了口里那根草。
“是不是师兄们看见了,见者有份啊!”
师兄们纷纷叫道。
我见师兄们这么多,不易推辞,笑道:“师兄们来吧,这些烤肉本来我就吃不下,我各拿一只兔腿和鸡腿,剩下全给你们。”
小黑蛇见我说完便撕下那么小一块,不满地吐出舌头,发出嘶嘶声音。
我缩了缩手,把它藏到背后,忽视了它的抗议。
“真好吃啊,小石子。”
“厨艺不精,大师兄喜欢就好。”
“小石子你也太谦虚了,要不晚上你烧几样菜,我们都可以吃?”
我愣了片刻,转眼笑道:“好啊,大家不介意的话。”
“好好好,你烧的菜肯定不错,我们等着啊!”
地上留下一大推骨头架子,火苗稀稀疏疏地向外蹦火花,人散去一会儿我慢慢把小黑蛇给放出来,它一脸郁闷地咬肉,又抬头看向我呆呆托额地望着灰烬里火苗似明似灭。
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我看着手上的牙印,罪魁祸首又露出舌头舔了几下那个地方,似是让我不要见怪。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他没有吃完地上的肉,那眼睛望着我在想些什么呢?
我鼓励他吃完,可他却转头向前爬行,身体蜿蜒扭动到几米的地方又转头停下,似乎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大吃一惊,拾起剩下的肉揣进兜里,起身向它方向走去,是不是有师父的消息了。
心跳渐快,澎湃激扬,伴着猜疑我内心情绪也上涨了几分。
青云峰上竹林众多,繁盛如海,翠嫩如玉,常常云雾缭绕,阴湿幽静,我在意小黑蛇肚子上的伤处还没好,担心伤口划开,连忙抱起它,它顺势绕在我手腕上,改变头朝向引导路径。
“小黑蛇,你这是要带我去拿啊?道观的后山我都可没怎么来过,这个地方太险峻,不是好走的路。”
接着它转变方向,头竟然朝下方俯,我瞪大眼睛,这个.......脚前是倾斜奇陡的崖坡,崖面壁立千仞,穴风从下面深处呼啸而来,我一时感觉双脚不稳。
“你要我下去?”我闷闷不解。
它果断地点点头,而我却因此吓得不行。
“我不可能下去的!”
我看着无物依仗的光秃岩石,抗拒地叫道。
但小黑蛇不像是会糊弄我图谋不轨,他是跟我一起下去的,我还是沉下心相信它一回,想着我要是掉下去,他也许又会化成一开始见到的人样救我脱险。
“那我.....下......去了。”
在沉思犹豫好久我才蹦出话来,如果有旁人看来我像是自寻死路,可是小黑蛇又再次点头,那灿若繁星的眼睛漂亮的印在我的瞳孔里,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我又不是没有做出极其危险的事情,可我还是化险为夷站在这里,若是老天爷要历练我,我一定不能逃避。
小黑蛇不会害我。
我把自己腰间系上一种很坚硬的长条藤蔓,绑在近崖边的一棵树干上,身子往后用力一扯,藤蔓纹丝不动。
踩着崖壁,我缓缓下落,腰间承受着重力被勒得生疼,绞得肠子要断了一样。
不要紧,不会有事的,我抬头仰视头上的走过路,感觉手腕一紧,我朝小黑蛇低头的方向看去,距短短一米崖面凹进去一个雄伟壮观的石窟,一座巨大的佛像静静立在那里。
我稳稳地落在那庞然大物的大掌之中,云雾缭绕,庄严肃穆,犹如仙境,一触到平地我如释重负,舒了口气,“小黑蛇,是这里吗?”
小黑蛇从我身上爬下来,蜿蜒地爬向大佛宽肩。
我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在小黑蛇停的地方伫立,意外发现在大佛颈下出现一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