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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悬眼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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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师弟说笑了。”落英勉强笑了笑，目光却忍不住在昶初凡身上打量。
“喂，看够没有？”宁川横跨一步，结结实实挡住她的视线。“我家凡哥脸上有花？”
落英这才惊觉失礼，连忙低头。“抱歉...”
“儿女情长的话少说！”楚云河突然插嘴，脸上还带着宁川留下的巴掌印。“望月台的钟声已响过三巡，我们该去集合了。”
宁川斜眼瞥。“楚师兄倒是积极，方才装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勤快？”
楚云河脸色霎时涨得紫红，佩剑"铮"地弹出三寸。
“你！”
“够了！”落英一声轻喝，手中长鞭迸出三寸寒芒，在楚云河与宁川之间划出一道雷线。“大敌当前，还在这里内讧？”
雷线触及地面瞬间蔓延出蛛网般的电纹，两人靴尖被电光一激，下意识退了半步。
“走吧。”昶初凡率先迈步，莫言剑自动收回后背剑鞘之中。
“切。”
“哼。”
宁川与楚云河二人相顾一眼，纷纷不服气的别过头，楚云河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楚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派，但放眼整个天阙，也算排得上名号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楚云河可谓道途平坦，往来都只有其他人巴结的份，何曾受过这气，更别说此下被人掌掴了，在愤怒的同时心底不免有些异样。
有了落英和楚云河的加入后面的路途倒是顺利得很，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已抵达出口处，越过千级石阶，敲响上面的铜钟，细微的灵纹亮起，钟声余韵在山间回荡，此番内门弟子的试炼算是正式落下帷幕了。
宁川眯眼看着四散的飞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总算结束了。”他转头冲昶初凡咧嘴一笑。“凡哥，咱们烧两个菜庆祝一下？”
昶初凡尚未回答，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从上方传来。“试炼结束，所有弟子即刻前往无涯峰琼华殿集合。”
宁川抬头望去，霎时间呼吸一滞。
说话之人月白色广袖仙裙在云端翻飞，衣袂飘飘宛若谪仙。那女子手持玉简凌空而立，青丝如瀑只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起，目光淡漠地扫过众人。
“这...也太好看了吧...”宁川忍不住低呼。
“是清岚长老！”楚云河收起往日怒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崇敬。
“玉师叔！”落英连忙整理衣衫，恭敬地行了一礼。
玉清岚此名何人不识？可谓是缥缈阁第一女修，门内公认的寒月仙子，百年前便已踏入结丹期的大能。
宁川撇撇嘴，小声嘀咕。“他倒是会看人脸色。”
昶初凡也一脸好奇的盯着头顶的人。
玉清岚美目流转，底下众弟子的反应自然一览无余，让她感到些许讶异的是那名身穿鹤峰服饰的青年，此人虽在打量自己，可眼神纯粹，并无一丝歹念，仿佛就好像在观赏一件瓷器般。
落英：......
楚云河：......
要不说两人能玩到一块呢，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胆大妄为...
落英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眼中带着警告。
玉清岚一挥袖，数道灵光落下，将众人包裹其中，宁川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座宏伟的大殿前，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数百名通过试炼的弟子陆续出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琼华殿巍峨耸立，九根玉石龙柱撑起飞檐翘角，殿顶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殿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琼华"二字，笔力雄浑，隐隐有灵力流转。
“这就是内门核心所在...”宁川喃喃道，心中涌起一丝激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陆哥他们。
“肃静！”
一声威严的喝令从殿内传出，众人立刻噤声，五位身着不同服饰的长老缓步而出，身旁跟着一众弟子，分列大殿两侧，可惜的是陆远征显然不在其中，最后出现的是一位两鬓花白的中年男人，身旁跟着一名身着鹅黄纱裙的妙龄少女，此人正是无涯峰上清道人——了无尘。
“恭迎掌门！”众弟子齐声行礼。
了无尘微微颔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当视线掠过昶初凡时，昶初凡莫名感到一阵灵压。
“本次内门试炼共有八百二十八人参与，通过者一百零九人。”了无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按惯例，先通关者上前领取奖励....”
"通关弟子依序上前。"了无尘袖袍轻挥，一面流光溢彩的玉简悬浮半空，上面浮现出金色文字。
“第一名，灵柩峰许容与。”随着了无尘的声音落下，一位身着玄色长裙的女子缓步上前，她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腰间悬着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周围弟子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为她让出一条通路。
殿前玉清岚缓缓点头。
“果然是许师姐！”
“听闻许师姐闭关三年，竟已修成'凌月诀'第七重...”一名紫衣弟子低声对同伴道，眼中满是敬畏。
他身旁的圆脸弟子连连点头。“难怪能夺得魁首，你看她腰间那柄孤月剑，剑气内敛却难掩锋芒，怕是已经人剑合一了。”
宁川还未及细听，就听了无尘继续道。“赐玄天令一枚。”
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玄天令？！”一名年长弟子失声惊呼。“那不是只有...掌门亲传弟子才能持有吗...”后面的话语压得极低。
他身旁的同门急忙捂住他的嘴。“慎言！”
其实也不怪他们多想，许容与本是灵柩峰听雪殿玉清岚的弟子，与这掌门八竿子打不着啊，不知掌门此番寓意何为。
“玄天令可入藏经阁顶层三日，参悟我宗镇派功法。”了无尘解释道，声音虽轻却如惊雷炸响。
许容与面无表情地接过青铜古令。“谢掌门。”
“第二名，鹤峰昶初凡。”
广场上又是一片哗然，人群中顿时传来不满声。
“怎么是他？”
“鹤峰那个次品废灵根？”
“嘘，小点声...”
宁川兴奋地撞了下昶初凡的肩膀。“凡哥，我就知道有你！”
昶初凡神色如常，稳步上前，沐非烟捧出一个紫檀木匣，清脆道。“赐九转凝魂丹一枚，可助五阶以下修士修为提升一个境界。”
众弟子一阵唏嘘，九转凝魂丹虽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但对于一个次品灵根的废材来说，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提升一个阶级，那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了。
昶初凡接过紫檀木匣时，宁川打心底里替他感到高兴。
“第三名，擎苍峰......”
奖励如常发放，很快便来到最末名。
“第十名，擎苍峰楚云河。”
楚云河上前时，广场上的议论声更甚，不少弟子偷瞄着宁川，又看看楚云河。
“听说试炼中楚师兄被宁师弟当众扇了耳光。”
“何止！有人看见楚师兄被打晕衣衫不整的扔在地上...”
宁川：......
真尼玛绝了，这才多久？八卦消息传得快也就算了，还离谱到没边了！吃瓜他可以理解，毕竟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热衷娱乐圈大瓜的吃瓜群众来说，八卦乃是人生乐趣，但把他编排成什么"当众羞辱"，"衣衫不整"的恶霸形象，这就非常过分了！烂瓜大可不必啊！！！
宁川眼角抽搐，余光瞥见楚云河已经气得浑身发抖，那位向来高傲的楚家少爷此刻脸色铁青，接过奖励时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他恶狠狠地瞪向议论声最大的方向，那群吃瓜弟子立刻噤若寒蝉。
“楚师兄别听他们瞎说，我...”宁川慌忙摆手解释，却见楚云河猛地转身，眼中竟泛起一丝水光。
“闭嘴！”楚云河咬牙切齿，指节捏得发白。“谁要你假好心！” 说完快步离去，背影却显出几分狼狈。
“我...我特么...”宁川都快要超雄附体了，总算明白了祸从口出的道理。
待前十名弟子奖励发放完毕后，了无尘突然道。“鹤峰昶初凡留下，其余弟子可自行离去。”
宁川闻言立刻转头看向昶初凡，眼中满是询问，昶初凡摇了摇头。
“凡哥。”宁川压低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昶初凡倒是神色如常，丝毫不惧。
“宁师弟不必担心。”落英不知何时来到身旁，轻声道。“掌门单独召见，必是要仔细询问李随意之事。”
宁川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他目送昶初凡跟随了无尘步入大殿，厚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时殿内，昶初凡跪坐在蒲团上，殿台上七把鎏金椅并排而落，面前除了了无尘掌门和灵柩峰玉清岚外，还有其余五名不知姓名的长老。
“不必拘礼。”了无尘的声音不再威严，反而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你可知为何独留你一人？”
昶初凡冰蓝色的眸子微微低垂，平静回道。“李随意。”
玉清岚拂袖，指尖轻叩茶盏。“那叛徒死前可曾吐露什么？”
“菩提苦海...悬眼松动。”昶初凡如实相告，当他说出这两个词时，云中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最右侧那位赤眉老者手中的茶盏更是"咔嚓"裂开一道细纹。
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