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燕归来》haddy

13、苦留武翊

　　虽然半个月来，程天静再没有出现在武翊面前，他却没有一刻不在惦念着武翊，他常常忍不住在暗处偷偷观察武翊。对于那一晚，程天静感到很后悔。武翊的变化令他心痛，原来明明是那样一个坦率而热情的人，现在却变得整日魂不守舍的。程天静早就知道武翊性子烈，所以他才一直压抑着自己，没有太过为难武翊。然而那一天，他真的是被武翊气疯了，才会毒打他。他本想逗着武翊向自己寻仇，然后假意输给他，之后再用苦肉计和甜言蜜语哄骗武翊听话。他知道武翊会心软，从他第一次关心自己时，程天静就知道武翊是个善良的人，没有心机没有防备。但是一切都没有像程天静想象的那样进行。这是感情，不是打仗，计算在此处有时毫无意义。人心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操控的，尤其对方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类型。就是因为以往不曾见过，程天静才会觉得武翊有趣好玩。但现在一切都变得有些失控了。有些人有些事是宁折不弯的。
　　武翊没有向程天静寻仇，而是不断地变相虐待着自己，再这样下去程天静好怕武翊会寻短见。
　　再一次潜入武翊的房间，程天静惊讶的发现武翊并没有在床上睡觉。在转身想寻找武翊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程天静的脖子上，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你来这里干什么？”武翊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的遥远，没有惊恐，也不含任何感情。
　　“我来让你杀我。”即使背对着武翊，程天静依旧可以感受到武翊的颤抖，武翊的身体背叛了他的声音，他害怕程天静。
　　“我不想杀你，你放我走。”
　　程天静没有说话。
　　“程天静，你对我糟蹋得也够了。把解药给我，放我走。”
　　“我不会让你走。你是我的人，我们之间有约定。”程天静的声音冷冰冰的，他明明是因为担心武翊才来的，可他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想法。
　　“我们的约定不包括让你可以像对待牲口一样的随意毒打我、逼迫驯服我。再说一遍，放我走。”
　　“我不会放你走。如果可以放你走的话，我早就在山洞的时候就把你放了。”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根本就不缺奴仆，干嘛非要奴役我？我武翊天生骨头硬，跪不下去，更不会让人随意欺负。”
　　“我要你喜欢我。”程天静的答案让武翊大吃一惊，他缓缓放下了手，转身背对着程天静，许久才说道：“别开玩笑，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我们都是男人。”
　　“那你为什么犹豫？想了这么久才说不可能。”程天静还是那样的冷静，他的冷静让武翊感到恼火。
　　武翊转回身，面对着程天静大声道：“我不会喜欢男人，更不会喜欢你。你把解药给我，放我走。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
　　“可是我喜欢你。我们之间的账不可能轻易勾销。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可是救了你几千兄弟，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到底要什么？”
　　“要你喜欢我。我说过了。”
　　“为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有，干嘛缠上我。”
　　“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你。”
　　“你撒谎。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才不会想要驯服我。你只是想让我向你认输罢了。你只是不满我对你的反抗罢了。程天静，对你俯首帖耳的人可能有很多，但我武翊绝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你不放我走，那我把命给你好了，咱们的账一笔勾销。”说完，武翊挥起手中的砍柴刀，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颈部砍去。
　　血溅上了武翊的脸颊，却不是他自己的血。程天静用手抓住了那把砍柴刀，他的血染红了刀刃。
　　“你……”没想到程天静会这么做，武翊惊得说不出话来，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柴刀。只有程天静的手还握着刀刃。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要走，只要你肯留下来，我可以教你兵法。”程天静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
　　血沿着刀刃慢慢地滴下，两人都沉默不语。
　　“你怎么知道我想学兵法？”许久，武翊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低声问道。
　　“你想成为武将不是吗？想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打败我不是吗？我愿意教你兵法，只要你肯留下来。好吗？”
　　“你真的肯教我兵法？”武翊不相信程天静，他注视着程天静的眼睛，却第一次发现原来程天静也可以有如此真诚的眼神。
　　“如果你真的愿意教我兵法，我可以留下。但别指望我会喜欢你。还有以后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随时可以离开，而且再也不许打我。”思考片刻后，武翊说道。
　　“好，一言为定。”程天静丢掉手中的砍柴刀，拉过武翊的手紧紧握住。
　　“别随便碰我。”武翊从程天静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