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惑后传（现代篇）》未觉

9、八 给钱也是不容易的事(二)

　　人说越是高官越有亲和力，反之，越小的官架子越大。
　　这个县秘书居然比县长和书记面子还大，足足让我们等了几个钟头。
　　范思辰带来的助理刘媛姐（以下简称刘姐）沉着脸说C市的市长都没他这么拽，村长淡定地吐着烟圈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万秘书见到我们三人，眼角上挑，只望向村长：“原来是老许啊！”然后低头看了看表：“今天事太多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是公事的话明天再谈吧！”
　　我眼见刘姐的脸由红变青，赶紧陪着笑脸说：“万秘书，您好，我是骊村的——”我咯顿了一秒，接着说道：“村长助理，早就听说许叔说过您的事，知道您日理万机，专为咱老百姓排忧解难。今天没什么公事，就是有个大老板想开发骊村的旅游资源，我们见识少，没什么主意，想听听您的意见，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去白天鹅餐厅吃顿便饭！”
　　村长一听急了，我赶紧用眼神暗示他大老板会出钱，他才咽下了口中的话。
　　万秘书斜眼望着我：“老许什么时候招了个助理，小伙子挺精神嘛！”
　　听起来事成了一半，那里可是全县最高级的餐厅了。
　　我趁势追击道：“您如果赏脸我们就订位子了，您看十人桌够不够？”公务员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如果有人出钱又能算自己人情的事，何乐而不为。我又补充了一句：“那七点开饭合适吗？”
　　“嗯，那就这样吧！”万秘书对村长微微点了点，提着公文包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
　　“小夜子，到底我是助理还是你是助理，以后我下岗了可就拖儿带女住你们家了！”回“白天鹅”宾馆的路上，刘姐半真半假地跟我开玩笑。
　　“哪能啊，刘姐，这卑躬屈膝的事不适合你的气质，说实话，我是范老板的话根本舍不得你来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劳碌，你就应该在全落地窗的办公室里，穿着宝姿或香奈儿，坐在IBM的电脑前优雅地打打字，在阳光灿烂的下午悠闲地喝着卡布奇诺分析着股市行情，下班后去做高温瑜珈和温泉SPA，每年再去什么瑞士德国意大利旅游一趟。”
　　刘姐听得笑不可支：“小夜子，你那么了解小资女人的生活，如果你去我们公司的话黄金单身汉的位置怎么轮得上范总呀！”
　　我但笑不语，这可是曾经的“我”梦想的生活。
　　回到“白天鹅”宾馆，村长说他的任务已完成，任我们如何挽留都不肯一起共进晚餐，执意自己回了村。
　　刘姐向范思辰汇报了情况，然后在宾馆旗下的餐厅订了个包间。
　　七点正，万秘书只带了三个人来，介绍三人分别是本县国税局的副局长、旅游局的局长和农村信用社的主任。
　　范思辰表示了热情的欢迎，然后引四人进了包间，完全没提关于投资的事，天南海北地与几人聊天，金融、地理、影视、足球无一不通，他不但擅于表现自己，也善于引导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几人谈得无比尽性，一席酒喝下来俨然与范思辰成了知己。
　　我不得不佩服范思辰的交际能力，果然老板成为老板是有道理的。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谈投资及说服刘书记的问题，过后范思辰眯着眼告诉我：有舍才有得。先给予别人不断付出，让那人觉得不好意思时自己会主动问你有什么需要他帮助之处。